第六章 屁的缘份
“怎么想起要到这里来?”朱博被杨昆玲挽着手臂,漫步在鱼龙混杂的街道上。
“省得你说我是富家小姐,什么也不懂?”杨昆玲手里拿着几串牛丸、鱼蛋,边吃边说道。
“本来就不懂吗!”朱博看了眼杨昆玲的装束,嘲笑道:“来这种地方竟然穿得和公主一样,不知道这里也有黑社会吗?”
“有你呢!”杨昆玲不在乎的说道:“我知道你练过功夫,听说你打架的时候比成龙还成龙。”
朱博无语,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天后庙。天后庙的历史可追溯到清朝光绪年间,坐落于油麻地的榕树头,把一条庙街生生地一分为二。靠着庙的南墙,比较寂静,一溜儿都是看相、算命的摊子。摊主们一个个摆出一副半仙的模样,还真有人坐下来问前程,也有青年男女来问姻缘。东边有一帮粤曲迷,又弹又唱,为游客们奉上一首首原汁原味的粤曲。
“照张相留念吧!”杨昆玲听了会儿粤曲,很感兴趣的说道。
“随你便,照完相我带你去太平山。”朱博从身上掏出钱,递给了唱曲的。
“还要给钱?”杨昆玲奇怪的问道。
“废话,艺术家也是要吃饭滴。”朱博笑道。
………………
太平山,又叫维多利亚峰。海拔554米,为香港岛最高峰。从前江洋大盗盘踞港岛,在此山顶设望台,客船过境即扯旗为号,出动截窃,因而称为“扯旗山”。山顶公园为观赏香港夜景的最佳去处,在此可鸟瞰全港风光,“旗山星火”被列为世界奇景之一。
依偎在心爱的人身边,观赏着香港美丽的夜景,同样的景sè因为心情不同而让杨昆玲有种心醉的感觉。
“阿玲,你说我身上有哪点招人爱,我真是搞不太懂耶。”朱博挠着脑袋问道。
杨昆玲迷离着双眼,轻轻说道:“上大学的时候,有很多男生追我,也拍拖过,可是总觉得淡而无味,一点也不浪漫。那次…………”说到这里,杨昆玲的脸红了起来,“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梦中的白马王子,我期盼已久的浪漫爱情终于被上天赐予。”
朱博无奈的翻着眼睛,喃喃说道:“不是吧,不就放了个屁吗?我那么糗,你还认为很浪漫。“
“不许说那个字,这叫缘分,懂不懂啊?”杨昆玲红着脸打了朱博一下。
在中国文化和佛教中,有一个抽象概念叫缘份。指的是一种人与人之间无形的连结,是某种必然存在的相遇的机会和可能。缘是不可求的,缘如风,风不定。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世上有很多事可以求,唯缘分难求。茫茫人海,浮华世界,多少人真正能寻觅到自己最完美的归属,又有多少人在擦肩而过中错失了最好的机缘。或者又有多少人有正确的选择却站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有时缘去缘留只在人一念之间。
朱博和杨昆玲的缘分却是相当可笑的,也相当莫名其妙的。那是在杨昆玲头一天来报社上班的时候,为了给员工留下好印象,慕容洁特意选了个rì子,让爱女给员工们挨个发放新年红包。
事情就出在朱博走到杨昆玲面前,美滋滋的接过大红包的时候。然后刚一转身,便传来了“噗——“的一声。
除了朱博外,很多人也听到了这“噗——“的一声。因为在慕容洁面前,大家都不敢放肆,所以大厅里人虽多,却并不太吵。也因为这声音特别响。只要放过屁的人都听得出这是放屁的声响。当然,每个人都放过屁。只不过它实在不该在这时候放,不该在这地方放,更不该就在朱博身边放。
朱博暗中叹了口气,这时已有很多双眼睛向他看了过来,眼睛里带着点惊异,带着点好奇,也带着点讥笑之意。朱博当然知道这屁不是他放的,但若不是他放的,就是身边这又香、又美、又年轻的二小姐放的。
没有人认为只有男人才放屁,女人不放屁。既然女人的生理构造和男人并没有什么两样,那有屁要放时,也就并不一定能忍住,因为有些屁来时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
但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公平,男人随便在什么地方,随便放多少屁,都可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而女人若在大庭广众间放了个屁,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更何况是在这种场合,恐怕杨昆玲的这惊天一屁很快就会传遍全报社,让她威望顿失,还可能会被人捅出去,捅到小报上,造成非常可怕的后果。
一个君子怎么能让一个如此美丽的少女承当放屁的罪名。尤其当这女孩子正可怜兮兮的在旁边看着他,向他求助的时候,就算不是君子,估计有很多男士也会争相挺身而出的。
朱博虽然没有当众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说:“屁是我放的。“这句话,但他脸上的确作出了放过屁的表情,而且逼真醒目的让每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只有杨昆玲却好象正在看着一个从千军万马、刀山火海当中,冒着九死一生,将她救出来的英雄似的。
之后,朱博出人意料的得到了杨二小姐的青睐,这让报社里的人私下里不无嫉妒的议论,朱博的那个屁有着迷幻的奇特效果。
“真的,我真的觉得你有些幼稚了,生活本身是很枯燥的,浪漫只是偶尔一瞬,哪里能够持久。还骑白马的王子,唐僧算不算?”朱博想着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
“呵呵,你要是唐僧,我也认了。”杨昆玲将朱博的手臂抱得更紧,朱博能清晰感觉到她胸前那坚挺的一团。
“还有,你不象别人那样对我唯唯喏喏,虚伪的处处讨好。”杨昆玲继续说道:“我老爸老妈都不敢轻易训斥我,而你却能够保持男儿本sè,这才是大英雄。”
“我要是天天扁你,估计你会更喜欢我。”朱博听着这些理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