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噩梦纠缠
黑暗中梦魇来纠缠他,飘忽的景象在他面前围绕,莱斯想捉住他们,但是身体沉重的像一块石头,丝毫动弹不得。
眼前亮了起来,一团模糊的影像在前方的黑暗中呈现,那影像飘忽在无尽的黑暗中,莱斯努力想看清楚那似乎在流动的影像究竟是什么。
看清楚的瞬间,莱斯呆住了,这是记忆,莱斯的记忆。
画面昏黄,但是丝毫无法抵挡午后温暖的阳光从落地窗投shè进屋里的那种绚烂的感觉,一个男人正伏在落地窗边的办公桌上写着什么。
这时敲门声响起,男人头也没抬的让来人进来,直到那人走近后安静的站了片刻,莱斯才抬起头,他看见对面静静的站着一个和阳光一样令人炫目的姑娘。姑娘淡金sè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身后,一双蓝sè的眼镜带着好奇的望着莱斯。
“你好,莱斯先生,我是比扬卡夫人的侄女,我叫安妮玛丽,是您的秘书。”姑娘眉眼弯弯的笑着,嘴里吐出像天籁一样的声音。
画面定格住,影像抖动着,而后又慢慢清晰起来,莱斯看见一个教堂,教堂里正在举行着一场庄严神圣的婚礼,圣坛前,带着眼镜的老牧师缓慢的说:“安妮玛丽女士,你愿意嫁给莱斯先生为妻子?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温柔似水的声音坚定的说出这个词,隐藏在头纱后的姣美面孔上隐隐的带着幸福的泪光。
“我现在宣布你们结为合法夫妻!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交换完戒指后老牧师宣布。
周围传来欢呼声和口哨声,圣坛边一对幸福的壁人激动的拥吻在一起。粉sè的气球在他们周围升起,四周全是亲友的祝福之声。
画面又开始抖动起来,等再次清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间医院的候诊室。候诊室的一张长椅上坐着刚才教堂里的新郎新娘莱斯和玛丽安妮,还有一位黑发的中年妇人,三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期待的神sè。
“55号,安妮玛丽夫人,您的化验报告出来了”一旁的门里走出一个护士喊道。
三人连忙走进那间屋子,护士拿出一张化验单交给莱斯,然后对着他们说:“恭喜你,安妮玛丽夫人,您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听到这里,安妮激动的倒在自己丈夫的怀里哭了起来,莱斯一阵狂喜,旁边的黑发的中年女人欣慰的看着莱斯和安妮说:“莱斯,你父亲知道的话肯定要开心坏了,呵呵”
画面再次抖动,再次清晰,莱斯站在一栋美丽的二层小别墅面前对挺着大肚子的妻子说:“亲爱的,这是我们的新家,我们的宝贝将在这个新家诞生!”说着一把抱起自己的妻子走进了家门。
画面再次变换,速度越来越快。莱斯和安妮一起过结婚周年纪念,莱斯接到最大的一笔生意,给父母亲过生rì,全家四口一起去郊外野餐,安妮第一次胎动,不苟言笑的父亲在圣诞节的夜里喝醉酒后拉着莱斯聊年轻时当兵时怎么遇见他的母亲。种种记忆交织在一起在莱斯的眼前变换,最后莱斯听到一声枪响,他父亲倒在血泊中,又是一声,他母亲倒在他父亲身上。
“不!不!!”莱斯无声的呼喊出来,噩梦般的情景重现在他面前。
然后又是一声,他的妻子安妮倒在软椅上,肚子和胸口渐渐被血掩埋。
回忆折磨着莱斯,莱斯痛苦的想闭上眼睛,但是动也动不了。
最后的画面是在一片银白sè的雪地里,远处的村庄里传来神圣的圣诞颂歌,面sè惨白的男人一挥手,一颗子弹朝着莱斯飞来……
画面消失,但是那些记忆的声音却不断的折磨着莱斯。
“我叫安妮玛丽”
“我愿意!”
“莱斯快看!孩子在肚子里动了”
“你母亲那时候是那么高贵美丽”
“恭喜你”
“你父亲会很高兴的”
“那批货究竟在哪里!!”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全是听老板的吩咐”
“放过他们,放了他们”
“求求你,先生,莱斯不会做这种事的”
“夫人您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他们是无罪的,放了我的家人”
“亲爱的,这是我们的新家,以后……”
“货呢!把货交出来!”
“亲爱的!”
“愿意!”
“货……”
莱斯完全疯狂了,所有的声音折磨着他的心神,他无法解脱,他永远被困于这片永恒的地狱中。
“不!不要!让我死吧!让我死吧!”莱斯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出声,他不顾一切的狂喊着。
突然一切声音戛然而止,幻觉从身边消失。
莱斯无力的抽泣着,眼前的黑暗破了,shè出一道利剑似的白光,白光越来越大,驱走了身边所有的黑暗。
莱斯在那白光中隐隐看到了一个银sè的轮廓,那轮廓越来越清楚起来。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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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有些晃眼的rì光灯悬挂在莱斯头顶,银sè的灯盏低低的悬挂在天花板上,几乎要贴到莱斯的身上了。
莱斯觉得眼镜有些不适应,便闭上眼镜休息了一下,再睁眼,看的清楚多了。
莱斯头顶有一个圆拱型的透明玻璃罩,把他罩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面,他试着转头看看周围的环境,但是他浑身僵硬,连脖子都动不了。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莱斯拼命的回忆,但是头脑里面一团浆糊,什么都记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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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华尔街的一栋大厦的顶楼里,一个穿黑衣的男人敲了敲一间办公室的木质门。
“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
黑衣男人走进办公室,毕恭毕敬的在一个办公桌前站住,说:“长官,他已经醒了”
办公桌后面背对着黑衣男人的一张靠背椅缓缓转了过来,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是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