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茂哥的楚渔带头出门，那些青年混混们以及唐轩、冉霏兄妹二人紧随其后。

“唐轩，你过来。”

楚渔把唐轩招呼到旁边，在其耳畔悄然发声，随即后者重返店内，将混混青年们留下的钱财交付于老板娘手中。

“老板娘，帮个忙，回头把这些钱送还给其它店铺的老板。”

老板娘颤着手把钞票接了过去，眼中含泪道：“谢谢，谢谢你们！”

唐轩摆摆手，问道：“我们吃的那顿包子多少钱？”

老板娘用力摇头，视线越过唐轩，偷偷往门口处望了一眼。“今天这顿饭不要钱了，只是我担心那些人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闻言，唐轩微微一怔。

怎么老板娘说的和渔哥猜的一模一样？

稍加回神后，唐轩劝慰老板娘道：“您放心，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找你们收钱了。”

……

出了包子铺，楚渔让唐轩开车带着冉霏跟在后面，他本人则是随同茂哥坐着一辆捷达车，往既定的“目的地”疾驰而去。

路上，陪楚渔坐在后座上的茂哥哭丧着脸，挣扎许久后，终是忍不住向他问道：“大哥，您能不能饶了我这一次？”

楚渔甩手给了他一记脖溜，回道：“废什么话，我是去找你老大麻烦，又不是找你麻烦！”

“可是我老大有麻烦就等于是我有麻烦啊……”

茂哥低声反驳，楚渔曲肘往他肚子上撞了一下。

“哎呦！大哥！我错了！您别打了！”

楚渔往车门一侧挪了挪，边掏耳朵边没好气道：“下次叫的时候小点声。”

“是是是，您说的我都照办。”

一辆捷达、两辆面包车、一辆奔驰车，四车排成一列，很快便来到了茂哥口中的“忆山夜总会”楼下。

楚渔揪着茂哥衣领下了车，仰望这栋五层楼高的豪华夜总会，说道：“如果你们老大没在这，我就让你死在这。”

茂哥心里一凉，连忙保证道：“大哥您放心，我们提前都跟老大说好了，在市内区镇里收完钱就来这里交账，绝对错不了！”

适时，唐轩也停下了车，护着冉霏漫步朝楚渔等人走来。

在此过程中，茂哥试探性的问与楚渔道：“您这是跟我们老大有仇？”

“没有。”楚渔简单回应道。

“那您怎么……”

“我只是想找个不陪女孩逛街的理由。”

“……”

唐轩和冉霏兄妹俩走过来后，前者不禁忧虑道：“渔哥，用不用我叫点人过来帮忙？”

“帮什么忙？”楚渔推搡茂哥一把，让他去前面领路。

唐轩一时语塞。

是啊！

帮什么忙？

他根本不知道楚渔为什么要找这群混混的麻烦。

冉霏挣开唐轩拉着自己的手，绕到楚渔旁侧，挽起他的胳膊好奇问道：“渔哥哥，这就是你们男人都喜欢来的夜总会吗？”

“咳咳……”

楚渔咳了两声，差点没被冉霏的问题给活活呛死。

“什么叫我们男人都喜欢来的夜总会？”

冉霏眨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甚是可爱。“我听班里那些男同学说，他们都喜欢到夜总会玩。”

“他们那是不学好！”唐轩在旁插话，跟着楚渔走进大厅后，他用力给了冉霏一记板栗。“你要是敢背着我偷偷来这种地方，小心回去我打断你的腿！”

冉霏捂着脑袋，一脸幽怨道：“不来就不来嘛！你干嘛这么用力！”

“我怕你不长记性！”

两兄妹大战之际，众人已是走到了电梯口处。

茂哥在前，冲着楚渔强扯笑容道：“大哥，我们老大就在五楼，他昨天玩的比较晚，现在估计还在睡觉，要不我找几个姑娘先陪你们坐坐？”

楚渔眯眼一笑，把手搭在茂哥肩头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还得等你们老大睡醒再谈事？”

感受到肩骨上逐渐清晰的疼痛感，茂哥慌忙摇头道：“不不不，您想什么时候谈就什么时候谈。”

“叮——”

届时，电梯门打开，楚渔一把将茂哥推了进去。

“再多废话把你舌头割下来！”

茂哥在楚渔的胁迫之下，领着他们三个上了五楼，行至一处红木大门前，他停住脚步，扭过头来干吞了口唾沫。“大哥，您一定要现在见我们老大吗？”

楚渔将其往旁边一推，紧跟着抬起腿来，一脚踹在了红木大门上。

“砰！”

一声闷响发出，红木大门应声而开，埋在门木里的铁栓掀起一片木屑，而这般动静也是使得屋内之人立刻惊醒。

“草你妈的！找死是不是！”

一名体态高壮，皮肤亮黑，满脸痘坑的中年汉子于沙发上愤然起身，还未见得来人，便扬声暴吼起来。

楚渔率先进门，脸上挂笑，不紧不慢的来到中年汉子近前。

“你是赖展？”

刚才在来的路上，楚渔已经在茂哥口中得到了一些有关“章家口老大”的基本信息。

赖展在手边扯起他那件黑色宽带背心套在身上，站到楚渔正对面问道：“你是谁？”

适时，躲在门外的茂哥露出半个脑袋，想要探探房间里的情况，而他这一动作，恰好被赖展给捕捉到了。

“你他妈给我进来！”

茂哥被吓得身体一抖，随即在赖展愤怒的目光注视下，老老实实走进了房间。

“他们三个是什么人？”

听得自家老大所问，站到赖展旁侧的茂哥抬了抬眼皮，此时他脸上还带着血迹，极尽凄然之态道：“老大，他们……他们是来砸场子的！”

打完了小报告，茂哥赶紧往赖展身后躲了躲，生怕再被楚渔揪住吃上几记膝撞。

赖展虚眯着眼睛，脚下步子一点点往墙边刀架前靠去。

楚渔顺势而望，看着架子上那把锋芒毕露的开山刀点头笑道：“刀不错。”

赖展陡然加快脚步，跑到刀架前将那把开山刀握在了手里。

“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楚渔在口袋里掏出他那盒即将干瘪的冬梅牌香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将之点燃。

“呼——”

“我叫楚渔，楚楚动人的楚，坐收渔利的渔。”“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聊聊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