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自的起点(三)
前言再续,书接上一回。那三个躲在小巷子里的小孩子,正是十年前罗烈、艾克、杜赫斯三人所生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神的安排(当然是啦!不对,是作者的安排)三人都得偿所愿,艾克的妻子生了个男孩,杜赫斯的妻子生了个女孩,罗烈的妻子则是男孩——(这话说上两章已经介绍过了吧?)
三个孩子的名字分别叫狂焰、希图以及澜冰。其中狂焰赤发金瞳,人长得高大结实,比同龄人还高出一个头来;希图棕sè头发,眼睛为翡翠绿,在三人中他发育最慢,个子最矮,一天到晚拖着两行鼻涕;澜冰蓝发蓝瞳,皮肤白皙,是三人中唯一一个女孩。
三人同时出生,又是邻居,父母又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所以从小三人就一起玩耍,情同手足。
三人中,狂焰出生最早,所以他以大哥身份自居,澜冰第二出生,希图最后,所以成了大家的小弟弟。就xìng格上说,希图跟澜冰都属于静的类型,而狂焰则是不安稳的那类,所以打架闹事那是家常便饭,狂焰每次打完架后浑身是伤,又不敢给父母看见,每次都躲到澜冰家里让澜冰给自己疗伤包扎后才敢回去。
今天也是这样,狂焰又跟人打架,打完后三个人便躲到无人的角落里去,由澜冰为他疗伤。哪知道突然从旁边冒出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家伙来,眼睛发着很恐怖的光,一下子冲到三个人面前,尖着嗓子叫着一些莫名其妙的音节。(可见普雷菲尔斯当时有多激动)
“哇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三个人被吓三魂不见了七魄,(在他们眼中普雷菲尔斯就跟个怪物没两样)狂焰首先回过神来,他大喊一声:“跑!”三个人同时拔腿就跑——希图是狂焰拽着他跑的,因为他已经吓得快晕过去了!
冲出小巷后,三个人慌不择路的往自家的方向跑去,一来自己家在孩子们的心目中是最安全的,二来就是这里离家有五百米远,途中要绕过十几条街,他们希望能用这些街道来甩开那个奇怪的怪人。
五百米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于三个才十岁的孩子来说这五百米也就相当于五千米那么长。但是由于狂焰经常惹祸的缘故,他们三人不知道被人追过多少次了,早就练就了一双飞毛腿——特别是现在背后还有个怪人在追着自己!
跑着跑着,只见周围的景sè已经是熟悉的篱笆路,上面缠绕着黄sè的莹草花——一种大陆南部特有的花草,晚上能发出微微荧光的小花。耳朵清晰的听到街道zhōng yāng的水池哗啦啦的喷水声,还有狂焰家养的老黄狗的吠声;抬头看,熟悉的房子就在自己的眼前,屋顶上的烟囱升起缕缕轻烟——现在正是做晚饭的时候。
回家了!这个念头让三人没刚才那么害怕了,三个孩子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回过头去,只见大路平坦,一个人影都没看到。三个人这才真的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水池边上,喘着粗气。
狂焰心有余辜的抚着自己的心脏说:“呼呼~呼~,累死了。刚才那个.....是人吗?”澜冰摇摇头,她连对方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至于希图就更加是不用问了,要不是狂焰拽着他,他可能还站在那里没动弹呢!这回希图用感恩加敬畏的目光注视着狂焰,在他心目中狂焰已经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了。
澜冰见希图不说话,以为他还在害怕,连忙把他搂在怀里哄道。三人中希图年纪最少,人长得是矮矮瘦瘦的,又比较单纯迟钝,经常被人欺负,所以澜冰一直像姐姐那样照顾他。希图抱着澜冰,表情也放松了许多。
澜冰搂着希图问狂焰:“那个怪人是什么人啊?好可怕啊。”狂焰摇摇头:“不知道,”他的脸变得更白了“不会是鬼吧?”
此话一出,三个人都打了个寒颤,希图把脸埋在澜冰胸前,害怕的说:“那.....它..会不会再来抓我们啊?...因为...因为我们看到它的样子..........”
狂焰和澜冰也不知道怎么答,毕竟鬼魂这东西谁都没见过,一想到刚才那个怪人可能是鬼他们就浑身颤抖,但是狂焰还是嘴硬的说道:“没....没关系的,就算是鬼我、我也不怕。对了,大人们不是常说,鬼怕光吗?我们只要呆在有光的地方不就行了?”
“那要是晚上怎么办?”澜冰问道,狂焰一下子愣住了“晚上....晚上....”他也不知道晚上怎么办,而现在离天黑已经不到十分钟了。恐惧笼罩着三个孩子,周围的一切风吹草动都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仿佛那个鬼就藏在他们身边准备等天一黑就把他们抓起一样。希图已经吓得快哭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澜冰突然叫起来,狂焰跟希图都期待的看着她。“你们看!我们家的房顶。”澜冰指着三座房子的屋顶说。狂焰跟希图抬头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屋顶,屋顶是用光滑的土砖建造的,空溜溜没有什么东西,只是都竖着一根银白sè的双十字架。
“我妈妈说了,这双十字架是光明神的标志,能够驱除各种妖魔鬼怪,保佑平安的。我们白天出来玩,晚上就躲在屋子里,那样鬼不就抓不到我们吗?”澜冰得意的说道。
“哇,你太聪明了!澜冰。就这么办,大家现在就回去,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屋子。知道了吗?”狂焰以命令的口吻对其他两人说道,澜冰和希图都郑重的点头表示同意。“还有,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哦,知道吗?”狂焰特别叮嘱道。
“为什么不行啊?”希图呆呆的问道。
“哎,你想想,要是让鬼知道我们把看到它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它不就会去抓那个知道了的人吗?所以绝对不能告诉别人哦!”狂焰煞有介事的说道。
“嗯。”希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就这样吧,我们明天见,拜拜!”狂焰跟两人挥挥手拜别后就立马往家里跑去了。澜冰则把希图送到他家后,才独自一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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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后,普雷菲尔斯才慢慢的从篱笆后面爬出来,狼狈的拍打着身上的泥土和草根——让一个堂堂的水系魔导士像只狗那样趴在草丛里半天,实在是委屈他了,但是普雷菲尔斯却没有任何不满,相反他还一脸笑眯眯的。
“哼哼,可把你找到了,瞧着吧,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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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冰回到家后立马奔到房间里,用被子蒙着头就睡,一直睡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勉强起床,吃完饭后又立刻去睡,杜赫斯和妻子荷马都在纳闷这孩子是怎么啦。
一直睡一直睡,澜冰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当母亲上楼把自己叫醒的时候,天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怎么了,妈妈?”澜冰睡眼朦胧的问自己的母亲。
荷马的神sè有点奇怪,她没有回答澜冰的问题,只是说:“孩子,你下楼来,有人想见见你。”说着帮澜冰梳理了一下头发就带她下楼。澜冰也没多想,这种事并不少见,经常有些被狂焰打了的孩子的家长跑上门来兴师问罪的情况,她也不害怕,反正自己没动手,难道父亲还能打自己不成?至于狂焰的自然有狂焰父亲那边料理,她是管不着的。所以她乖乖的就跟母亲下楼。
客厅很亮,平常他们家只点三根蜡烛,今天却一次过点了五根。火炉也烧的很旺,这一般是家里有了远客或新年时串门才会这么做的,澜冰不由得有点好奇了,什么人要让父母们如此相对待?
客厅的上,澜冰的父亲杜赫斯一脸紧张的坐在那里,脸上汗津津的两只手也不知道是往哪摆好。澜冰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是这副模样,她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向那个神秘的访客,
“啊!”澜冰发出一声石破惊天的尖叫,眼睛瞪得大大的,露出恐惧的神sè。
原来那个坐在父亲对面,坐在那张最舒服的椅子上把玩着一根小木杖的神秘访客,竟然就是他们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鬼”!
她转身往回跑,嘴里喊着“鬼啊鬼啊”杜赫斯跟荷马没想到她会这么害怕,一时间没有动作,任由她跑回上楼。唯独那个“鬼”好像猜到了那样,神秘的笑了一笑。接着只见他右手木杖轻轻一挥,一段又快又复杂的音节念诵过后,只见澜冰惊叫着整个人从楼上滚回下来。
“澜冰!”杜赫斯和荷马大吃一惊,眼看澜冰就要摔死了,但他们想赶过去都来不及。这时,“不必担心。”那“鬼”微笑着说道,木杖轻挥,奇迹发生了!澜冰在快要撞到地板的那一刻,整个人就停在了半空。
“啊?”杜赫斯夫妇吃惊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澜冰也是满脸吃惊,不过她吃惊的是另一方面的事情。“这个鬼怎么也能............”澜冰心里充满疑问。
这时,“鬼”开口了,他的声音苍老沉重:“过来吧,让我们好好的聊聊。”说着只见他木杖一挥,澜冰竟然整个人浮在半空飘到那“鬼”的身边。杜赫斯夫妇完全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鬼”施展出的这一手段。“鬼”又挥挥木杖,澜冰只觉得身子一轻,然后便站在地面上了。
“好了,别想着逃跑了,我们没这么多时间浪费。”“鬼”慢悠悠的说道,澜冰见识了对方的手段后,也放弃了逃跑了想法了,她问“鬼”:“你是鬼吗?”“鬼”哈哈大笑,他反问澜冰:“那看我是不是鬼呢?”
于是澜冰她抬起头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鬼”。只见在灯光下,“鬼”长得一张人脸,年纪大概有五六十岁,满脸皱纹,胡子长长的垂到腰间,他带着一副金丝框的眼镜,镜片后面是一双湛蓝sè的眸子,这跟澜冰的眼睛倒是很像。
“鬼”还穿着一件长长的长袍,戴着一顶尖尖的帽子,右手拿着那根将澜冰凭空托起来的木杖,他还有一双脚,穿着一双绿sè的布鞋——现在看来这哪里是鬼,分明就是个老人。
老人笑着问:“怎么样,我还是鬼吗?”澜冰摇摇头,又点点头。杜赫斯这时反应过来了,陪笑着走过去对老人说:“大、**师.......我家孩子不懂事,请您不要责怪她.....”老人挥挥手说:“不碍事,小孩不知道魔法师,不怪他们,要怪也是怪你们这些人愚昧无知,差点就扣杀了一个魔法界的明星。”对着杜赫斯,老人十分不客气。
“不许说我爸爸坏话!”澜冰鼓起勇气对老人说道,老人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孩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告诉了你名字,你会不会把我抓走的?”澜冰小心谨慎的问道,毕竟她听的鬼故事里都说鬼知道了活人的名字后就会将他拖到地狱里去,所以她很小心。
老人哈哈大笑,他说:“不会,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这是黑暗圣地巫师的能力,我不会伤害你的。”澜冰看了看他,终于小心翼翼的说:“澜冰?布鲁洛。”
“澜冰?布鲁洛吗?好名字,我叫普雷菲尔斯?欧加蒂斯?马尔,我是一名魔法师。”普雷菲尔斯道。
“魔法....师?”澜冰嘴里翻滚着这个陌生的生词。
“对,魔法师!你看。”普雷菲尔斯说着用木杖指了指桌子上的空杯,杯子立刻装满了水,普雷菲尔斯又挥了挥木杖,只见水竟然慢慢的结冰,开出一朵美丽的冰花来。
澜冰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眼睛一刻不离那朵冰花。普雷菲尔斯笑着说:“这只是一些初级的法术,你只要学习一两年也可以做到的。”
“什么?真的吗?我也可以?”澜冰惊喜的问普雷菲尔斯。普雷菲尔斯见她已经动心了,不由得暗暗欢喜,他说:“可以,你有这份力量,不是吗?”
“我,有力量?”澜冰问道,普雷菲尔斯笑了:“难道不是吗?你能cāo控元素为那个孩子疗伤,又怎会没有力量呢?”
“这个,果然是那和我叫小光点过来帮忙时的感觉一样,你也能叫小光点帮忙吗?”澜冰热切的说道,普雷菲尔斯点头道:“没错,这就是魔法,你只要拜我为师,跟我修习魔法之道的话,不出十年你就能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魔法师,到时候别说这一个小冰花,就是把这栋房子都开满冰花都行!”
“真的吗?开满正个房子的冰花?”澜冰惊喜的说道。
“对,那么,你现在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弟子呢?其实我今天下午就想跟你说这件事的,不过好像吓着你了。”普雷菲尔斯有点尴尬的说道。
“等等,你说什么?你要澜冰做你的弟子?”杜赫斯迫不及待的插嘴道
“没错。我可不能白教人,她要拜我为师,跟我回法师塔学艺,你的女儿是个天才,她有很强大的元素亲和力——那头蓝发就是证明。她的天赋也很强,虽然现在起步慢了点,但是只要由我亲自教,相信不到十年她就能成为了不起的魔法师了。”普雷菲尔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
“等等,就是说你要带走澜冰?还要十年那么久?那个法师塔到底在什么地方?远吗?”杜赫斯夫妇追问道。
澜冰也拉着普雷菲尔斯的衣袖问道:“老爷爷,我是不是再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狂焰希图他们啊?”
普雷菲尔斯说:“那也不是,只是现在见不到而已,等你学业已成后不就能回来看望他们了。至于法师塔,那是在大陆的北边,冰川覆盖的地方,那里水元素非常浓厚,对你的修行一定很有帮助,法师塔里有许多上古法师遗留下来的秘籍,远不是这种乡下地方可以比拟的!”
“不行,让澜冰跟你去不知道哪里的地方学习十年,这怎么行呢?她可是个孩子啊!绝对不行。”杜赫斯坚决不同意,对于普雷菲尔斯所说的魔法之道,他一无所知,也不觉得那对自己生活有什么帮助,他觉得只要让自己的女儿快乐的成长,然后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平平静静的过一生就行了。于是他坚决的拒绝了普雷菲尔斯的请求。
普雷菲尔斯气的整个人站了起来,他整个人逼向杜赫斯,两眼像烧着的那样盯着杜赫斯的脸:“无知的人,你这是在扣杀人才!你知不知道你的女儿拥有多么强的力量,你居然选择让她荒废这份力量?所以我说你们这群人是一群愚昧的人,你们根本不懂魔法的奥秘,你的女儿有可能会成为魔法史上最年轻的魔导士,甚至是大魔导也不是梦话。你怎敢用这种无知的理由去阻止她接受魔法的知识?........”普雷菲尔斯人并不比杜赫斯壮,但是杜赫斯却被他的气势压得连连后退。
“我.......”他说不出话,荷马扑到丈夫的身边,两人一同战战赫赫的承受着普雷菲尔斯的怒火。
普雷菲尔斯跟自己父母的争吵澜冰句句在耳,一方面,普雷菲尔斯所展示出来的魔法让澜冰十分着迷,而且他也说自己拥有绝佳的资质;但另一面她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父母,毕竟跟随一个不知底细的老人去到一个遥远的地方生活,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下决心的。还有狂焰跟希图这两个伙伴,澜冰也舍不得他们。听着双方的争吵,澜冰的心乱的很厉害,她最终忍受不了,掩泪冲出家门。
跑出家后,澜冰来到那个喷水池边上,此时四周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澜冰坐在水池边上,轻轻的在水面上划出几道涟漪。月亮皎洁的银光倾洒在水面上,把水面照的像个镜子一般,澜冰清晰的能看清水面上自己的容颜。
她轻轻的抚摸着发梢,目光悲切的看着水中的自己。自小她就因为这奇怪的发sè被人当做怪胎,她的发sè既不是继承父亲的,也不是继承母亲的,这种蓝sè的头发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上。镇上的孩子因为她的发sè而疏远她,嘲笑她、欺负她,她甚至被人称为魔女。
那时候她经常在想,我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我真的是只怪物?特别是后来她发现自己能感应得到一些别人感受不到的东西,只要她集中jīng神比起眼睛,就能感受到周围漂浮着的四sè光点。而她则能让那些四sè光点中的蓝sè光点为自己服务,这些光点聚集到一定量的时候就会变成水,她能控制着这些水,让它变化,也能用它来做很多事情,比如为狂焰疗伤——发现这些光点有这种功能纯属偶然。
她从来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其他人,除了狂焰跟希图之外,连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有时感叹上天赐予她这种神奇的力量,有时又会诅咒自己拥有这些能力,因为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现在突然间冒出个人来跟她说,她这种力量并不稀罕,有许多人跟她拥有同样的力量,而且比她更强,能做更多的事情。这个消息对她而言真是一道救赎之光,因为她知道这份力量并不是只会换来别人的异样目光,原来还能得到别人的肯定和欢迎。当普雷菲尔斯向她揭开了魔法的冰山一角之后,她就已经对这个神秘的能力产生极大的兴趣。
但是,
“要十年见不了爸妈,还有狂焰希图他们吗?........”夜空下,少女低声的对着水池抽泣。
对于狂焰跟希图,澜冰抱着一种不一般的感情,这种感情超越一般的青梅竹马的好友的感情。澜冰永远都不会忘记,每当有孩子欺负自己的时候,狂焰都会冲过去为她而拼命,不管对方有多大、有多少人,狂焰十年来所打的架中有九成就是为了澜冰而打的;而希图则是所有小孩中唯一愿意亲近自己的人,澜冰把希图当成弟弟一样来疼爱,希图也把澜冰当成姐姐一样信赖,他们之间是如此的亲密无间。澜冰很高兴自己的生命中有这两个伙伴陪伴着她,她是万万舍不得跟他们分别的。
不知道坐了多久,只知道月亮从头顶已经移到西边的上空去了——太阳没了,幸亏这月亮还在,人们比较容易把握晚上的时间。澜冰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将手从水里抽出来,对着月光,看着水珠从手指间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就跟宝石一般明亮。她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说道:“我在这里被人当做是异类,虽然有狂焰帮我出头,父母安慰我,但是仍然改变不了这个情况。而且狂焰不可能永远的为我出头,爸妈也不能永远的陪着我。我只能自己改变自己,让人不再用异类的眼光看我。”
她回过头,目光坚定的看着从刚才就站在身后的普雷菲尔斯,说:“我愿意做你的学生,老师。请收我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