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医院的血库边，张山躲在走廊的拐角处观察着，眼看着看守人员终于善离职守，张山找准摄像头照不到的死角，几个冲刺进入了血库当中。顺手摸起一袋A型血，张山伸出了尖牙。
一袋四百单位的血浆就足够他喝饱了，吸完血后，张山的jīng力充足，耳内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丹田一动，两臂较劲儿，张山挥出了一拳，拳出带了一阵劲风。张山收回拳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偷笑了一下。吸饱了血，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他开始喜欢做一名吸血鬼了。

回到急诊室，张山又没看到人，本以为晚班医生也跟白班的一样，走人了。但耳朵一动，张山听到了异常的声音。那是急诊室的配药小房间，毛玻窗，关上门后，再关了灯，外面人根本看不到里面。

张山不管那套，伸手用力一拧，咔的一声，门锁坏了，门被拉开了。光线照入，一男一女连忙慌张地整理着衣服，女的是个护士，转过了脸。男的披上了白大褂开始费劲的提裤子。

“忙着呐？打扰了，你们继续，完了记得出来看病。”张山说完，咣的一声把门又关上了，可门锁坏了，门弹了一下又开了一半儿。

不一会儿，护士低头跑了出来，一溜烟没有了影子。又过了一会儿，中年男医生走到了张山对面，坐好后，伸拳挡嘴咳了一声，“吭！你是新来的张医生吧？刚才是一个误会，我正在给同事检查，你懂吧？医院里，检查可以走后门的。”

“懂，不就是胸被勒得有些难过，下边需要扎个肉针什么的。”张山没好气地说着。

其实张山本人觉得医生护士搞在一起没什么，这世界现在明星泡大款，服务员找老板，护士找医生有什么不对的？各取所需。但他想得开，可不代表别人心眼也大。中年医生坏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医院正门处，停了一辆白sè加长林肯。辆内三人相对而坐，两男一女，女的穿着青sè紧身连衣裙，抽着细长的进口香烟，自信地看着医院大门，正是莫消长。她身边坐着的是一个穿黑绸缎武功服的老头儿，寸长的头发，微闭着眼睛，呼吸即细又长，下巴上的山羊胡随着呼吸有规律地升降着。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人。

坐在他们对面的中年人，正是王妃的父亲，他穿着纯手工的高档西装，拿着一个八角杯，里面装着不知道什么酒，加了两块冰。轻轻地摇着杯子，冰块撞击时发出的轻响，代表着他的情绪。

随着他摇杯的频率加快，莫消长的自信也消失了几分。

“想不到他还是个工作狂，不如我进去把他拉出来吧，我保证让他当街就把持不住。”莫消长轻拉着裙边请战。

“莫小姐，不是每个男人都好女sè的，我看他是个真正的武者，不如，就让老夫去试试他的身手吧。”黑衣老人缓缓睁开了双眼，只见这老人二目如电，在车内的微光下都闪着亮。果然不是常人！

“小古，也不是每个男人都叫男人，比如老到那里不行的，想要女sè也没能力了。”莫消长一侧头，把烟雾吹向了老者。

老人的脸颊抽动了两下，一握拳道：“莫小姐，不是每个女人都是人，比如有些恶心的把自己打扮成少女的，想做人也没能力了。”

“你！”莫消长被骂急了，伸手做爪，反向就拍向了身边的老者。

“哼！”老人哼气，两臂一伸硬挡下了她这一招。车子被震得猛摇了起来。

“二位，我是花了钱的。”王妃的父亲微笑着举起了酒杯。

“是。王先生。”二人异口同声地答着，互瞪了一眼住手了。

“那就麻烦古老去看看他的底吧，就算人品合格了，也不能没有本事。”

古姓老人点头下了车，走到医院大门内，想了想也挂了个号，把袖口捥了两系，这才进了急诊室。一共两个大夫，想分出谁年轻并不难，古老直接坐在了张山身边，把本子向桌子上一扔，板起了脸。

“您好，哪里不舒服？”张山看到来者是个老人，脾气可能不太好，也放缓了语气。

“全身难受。”古老说着，扬起了头。

张山一听这话茬儿不对，也仔细打量起这老头来。挂号单上写着古长青，年龄六十六岁。虽然在现代算不上高寿，但眼看快七十的人，有这身板儿，这jīng神头儿，可不普通。再看他脸sè红润，虽然皮肤显老，却没失去光泽。尤其是两眼如电，太阳穴鼓鼓着，这是个练内家功的高手哇。

看到这，张山高兴了。苦练十六年武术，一直没有遇到过对手，就听师父说这个高人，那个前辈的。上次遇到了很能打的黑人查理，可却也只是有几分外力，论技术和内家修练，还差得远。这次这个，是正货！

“古前辈，您老这身子骨儿，不像有病的样啊。”张山恭敬地站了起来，行了个拳礼恭维着。

古长青一听张山客气了，他便得意起来，扭了两下脖子叭叭直响，再看向张山时，两眼瞪得溜圆，“有没有病我不会，你是医生。不过有没有练好功夫，我就可以替你师父查查了。”

“欢迎，小子洗耳恭听。”张山兴奋地向前走了半步，伸手就指向门外示意出去切磋。

但古长青却坐得稳如泰山，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练的哪家拳，师从何人啊？”

“这个，家师是八极拳师张大刀。他说过我们练的是罗疃八极，不过他改动了一些，更霸道了。我练了一年小架，开始练易筋经，然后……”张山很得意地讲了起来，说起这拳术，他可是很有信心，师父毫无保留地传艺，让他受益终生。

可张山讲得正来劲，古长青却一摸山羊胡子扬声大笑，“哈哈哈，八极？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八极名家我古某人都见过，我也曾跟河北的李先生系统地学过。张大刀就是张毛子吧？资质不佳，书文杯八极拳表演赛上，只拿了个安慰奖。二十学艺，四十岁才学得内功心法，他的事我知道。要说他活着，应该年长我几岁，现在也应该有七十四五了吧？没想到他这种人也收了徒弟。”

“古老前辈，你这么说话可不合江湖规矩了。”张山听得来气了，平常人，跟张山吱屁，他马上就动手，不分男女老幼。武林人，可以说他如何不好，但说他师父，不行！

“江湖什么规矩？谁的拳头大谁就说了算，我师父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峨嵋的丁真人，你听过么？没有吧？想来你师父也不敢让你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厉害，你这两下子，也就是耍耍小花拳罢了。”

“那我就练两趟，请古前辈赐教！”张山气息有些乱了，他说罢就冲出了大门。

古长青轻哼两声，脚下发力，看似轻轻缓步，一步却走出三米多远去。两人前后来到了医院前庭处，夜间停留的车辆不多，前庭中花坛四设，正中方正，板油路面平得可以当轮滑场地。

张山到了一处空地，转身的功夫把白大褂脱了，向天空中一甩，发出了呼咧咧的响声。白衣升空，张山开始动了。好看的技击套路根本不用，就一套小架震脚发力，拧身进步，内力催使之下，小架打得虎虎生风。

“呵！”张山眼看古长青就来气，故意离他不到两米时，发全力震脚。

砰的一声，几米外的车响起了报jǐng。古长青的脸上，笑容变成平静，平静变成惊讶，到张山这最后一击过后，他甚至有点害怕了。低头一看，古长青屏住了呼吸。

张山调气收功站好，古长青低头看着，心中暗惊：这不可能！地上的脚印确实是刚刚踩出来的，四周龟裂，这强悍的脚力，没有二十年以上的内力是根本办不到的。但眼前这少年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初头儿，张大刀的徒弟，会这么厉害？

“前辈，我练得怎么样？”张山一抱拳，怪声喝问着。

“啊？啊，凑合。”古长青说着，暗暗调起了内力。他是来给张山下马威的，现在让人家给吓了一跳，这还得了？他可是拿了王家钱的。王百万的钱，不那么好挣。看来得使真功夫了。

“既然凑合了，那小子斗胆，跟前辈过两招，你看行不？”张山也不再跟他客气了，调内力蓄力，就要开干。

内力这东西就是实打实地修练，再聪明的人，也不会比别人快上几倍之类的。张山遇到好所就采，只要闲了就练，连上完厕所都要站一会儿桩功。十六年练功，十五年练气，却让他练成了普通人三十多年的效果。

“上手了！”古长青有心打压，又生出了爱才之心，发力前特意提醒了一下。

张山全身放松，沉肩坠肘，内力运出，两拳齐轰。十字绷劲带着缠绕之意直击对方双掌。耳轮中只听到啪一声响，比起刚刚的大力震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古长青闷哼一声，向后连退了五步，用力一踏地站住了。再看张山，只退了两步就硬是扎马站下，背着两手正看着他笑呢。

两人对视不语，古长青不停地调着气息，他近四十年的内力，江湖之上少有敌手。没想到被一个娃娃拼得如此狼狈。

张山满脸笑意，喉头不停地动着。论内力，他输了。此时对方调息，他却在吞血，内脏两臂被震得没有了感觉只能背在身后。但片刻之后，张山就又信心百倍起来。吸血鬼的恢复力，让他受损的内脏在短短的几息之内就恢复了，两手也很快不再发抖。

两分钟过去了，张山向前迈了一步，两手一抱拳道：“领教了。”

古长青一听，死的心都有了，他可没保留，竟然没把这么个年轻人治服，哪还好意思继续吹牛逼？他只能一歪头，回了个拳礼快步离开了。

车门一开，王百万就看向车外，“怎么样？”

做为有着传奇经历的老武师，古长青憋着气评价道：“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