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有人敲门，张山睁开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告诉他，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零七分。张山心里就骂上了，谁特么这么有jīng力？这时候来敲别人家门？
他大咧咧的穿着拖鞋走出去，问都不问就开了门。灯光投shè到门前，照亮了一个娇小的身子。是夏初，她腼腆地笑着，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咋地了？”张山立即jīng神了，以为夏雪霞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我刚从医院回来，这是我妈让我还你的钱。张山哥，谢谢你。”夏初说着话脸就红了，还在为之前的事不好意思。

张山眨了眨眼，忙问道：“你，哪来的钱？”

夏初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担心她又去哪想歪主意了，她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妈的老同学给的，他人很好，误会已经解开了。”

“哦，原来是你妈的同学。”张山说着这绕口的话，自己都想笑了，他想起了笑话，‘都是你妈妈，逼的。’

“嗯，那，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夏初说着把钱往张山手上一塞，转身开门进屋了。

张山甚至听到了她哼着最炫的民族风，拿着钱，他愣了。打开信封一看，应该有六千块，还夹着个纸条。那是夏雪霞写的，字迹很清秀，就跟她的人一样，虽然年纪不小了，却风韵犹存。

‘张山，你是个好孩子，我听说了你借我们钱的事。之前是阿姨不对，看低你了，给你道歉。今后初就拜托给你了。’

翻到背面一看，没字了，就这么一句话。张山恨得把纸扔在了地上，“托你妹啊，有你这么当妈的么？”

想到这，张山冲过去又敲了门。夏初问了是谁，才开了门。张山也不经允许直接冲进了屋子。他问着，夏初答着，事实让他有些意外了。给夏家钱的人，真的是夏雪霞的同学，而夏初一口一个刘叔叔的叫着，却告诉了张山那人的真正身份，正是那天在洗浴中心的老sè鬼。

原来刘叔叔以前就跟她妈好过一段儿，在洗浴中心酒力未散，错把她当成了年轻的夏雪霞，这才摸了她一把。刘叔叔是个有能耐的大人物，现在已经跟她妈又处上对象了，医药费什么的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夏初的工作也已经被安排好了，还全力支持她半工半读，进修大学呢。

张山放心了，离开了夏家。当夏家的大门再次关上时，那咚的一声震得张山身子一颤。想不到当需要帮助的人不再需要他时，他也会觉得失落。

医学院，主教学楼的公告板上贴着一张大红纸，前题是啥没有人看。就看到下方写着六个名字。张山根本没注意，直接走到联合教室，今天上的是毛邓三代表，合班课。他像往常一样找到最后面的座位坐好。

屁股还没坐热呢，就听到谭佳华像疯了一样叫着他的名字冲了进来。

“嘘！”张山手指伸在嘴前，吹气让他住声。

谭佳华哪听他的，大笑着跑了过来，一拍桌子叫道：“你还跟我玩儿深沉，你看，我都要乐疯了。”

“乐你妹，有什么好乐的。”张山淡淡地说着，拿出了医学杂志。

“考试提名啊，许教授亲点了去年考试排前三的六个人，让我们去面试呢。如果她觉得我们够格，那我们就能边实习边自学了，也就是说，提前成为实习医生了。”

张山两眼一瞪，别的消息全被忽略了，他就听到了实习医生四个字。开学到现在，他三翻两次的找学生科的马科长申请，就是为了提前实习。实习就意味着有机会接触真正的病患，就意味着工作经验，就意味着可以更早，更好的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

但当六个提名学员坐在学生科门外时，张山突然想起了一个名字，许教授。该不会是她吧？

正想着，一个穿米sè西服套裙的女教授走了过来，盘着头发的许静更显出职业女xìng的气质，而且她的表情一直就是冷如冰箱，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学生们看到她都觉得又喜欢，又害怕。

尤其是张山，看到许教授真的是她，他的梦想一下就破灭了。悔不当初啊，看了人家的半祼，又出言调戏。没想到医德课还没到，就已经栽到她的手里了。果然，许静走到他面前，特别瞪了他一眼，冷笑着走进了学生科。

提问结束了，张山心灰意冷，大家答得都不错，六人里，只有三个名额，肯定没有他了。

回到家时，正好看到对门出来了一个男人。张山仔细看了他一下，jīng神头儿很足的中年男子，穿着保罗衫和黑皮夹克，皮鞋很亮，看起来很少走路。外表看来，他是个成功人士。应该就是夏雪霞那个有钱的同学了。

他友好地点了下头，但中年男子却装着没看到他，直接下楼了。张山多少有些不痛快，但再一细想，老头儿是冲着寡妇来的，跟他这种小屁民能有什么友好？算了吧。

没想到的是，次rì张山接到了通知，他和谭佳华都被选中了。他们一起到了市立医院，领衣服，看环境，发实习医生卡，然后被叫到了许静的办公室。

“明天早上七点来这报道，跟我干是上二十四，休二十四的。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谭佳华眼珠一转，想起了美剧，他笑道：“实习医生葛蕾。”

许静没听清，抬头看向他说道：“对，实习医生很累。”

第二天，张山清楚了一点，许静没说谎。早起查完床，许静就把他们分派出去了。这一上午，医生坐着，他站着，医生治疗，他看着，医生喝茶，他端着，所有杂活，他干着。午休时张山回想了一下，主治医生完全拿他当猴儿耍着，根本什么也不教他。

想到这，张山冲到了许静的办公室。当当当！敲门声很响。

“进来。”许静果然在这。

进门后张山就严肃地说道：“许教授，你可以针对我，你可以让我挂科，但我不怕累，我来这里是当实习医生的，我要学东西，我要干医生干的活，端茶扫地什么的，我不干。”

许静闻言轻笑，“呵呵，好啊，下午你就去体检中心吧。还有，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外聘教授了，你挂不挂科跟我无关。”

张山愣了一下，说了句谢谢转身就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许静答应的这么痛快，但他觉得，肯定没有好事儿。

果然，下午许静跟张山一起到了体检中心。眼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棍儿指着视力表，张山就有些蒙了。

检查视力，检查听力，甚至测体重都是医生的工作啊，许静真够狠的，给他派了个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的工作，还让他挑不出理来。

无奈的张山被扔进了一间小屋，大白天拉着窗帘，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希望你干得愉快。没有人敢跟我提条件，如果提了，我就会满足他，这周你就一直在这吧，别指望看到内科会诊或是外科手术。”许静赤罗罗地说着，把门关上了。

张山气得握紧拳头空挥了两下，但实习机会难得，他也只能认了。

下午的体检开始了，张山坐在椅子上，在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皮尺和一些原子笔。他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当当当，有人敲门了。张山应了一声，“进来吧。”

一开门，呼拉一下挤进屋七八个人。一水儿的年轻少女，手里拿着体检表。张山一扶脑门低头道：“麻烦你们出去排队，地方小，一个个进来。”

少女们一听，这才都走了出去。张山接过第一个人的体检表，看了一眼就愣了。没想到这女生竟然是小城医学院的学生。张山苦笑着拿起了皮尺，起身开始给女生量三围。

“大夫。”女生被量完之后，看到张山拿笔立即伸手叫停。

“干嘛？”张山散慢地问着。

“能不能麻烦您把腰围写成一尺九？”女生尴尬地笑着。

张山哼了一声，在腰围一栏写了六十四厘米，把表递了过去道：“叫下一个进来，晚上停食，很快这就是你的腰围了。”

“谢谢。”女生接表笑着跑了。

接下来，十个女生里竟然有六七个都要求改三围的数据。张山跟许静致气，所以只要有人要求，他就给改了，不过一个数字而已。

当当当，敲门后，又进来一人。刚进来就惊叫了一声，“怎么是你？”

张山抬头看去，捂住了脸道：“天哪。”

进来的正是王妃，上次她给的电话，张山卖给了谭佳华，正躲着她呢。没想到在医院实习也能撞到她，真是倒了霉了。

“你什么意思？能给我量三围是你上辈子修来的，你还不乐意了？”王妃撅嘴走了过来。

她伸手就要拉张山的耳朵，张山觉得他们可没这么熟，他向后一躲，瞪眼道：“这里是医院，麻烦你站好。量差了我可不负责。”

“哼，你敢？”王妃瞪眼喝问着。

张山不言语，开始量三围，眼看着玉兔高耸，王妃很得意，张山把尺向下一滑，平声道：“六十九。”

“你！张山，你别太过份了，我胸围九十一！”王妃气得叫了起来。

“九十一，腰围多少？”张山放下尺走回去就开始写数字，根本不打算量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

“讨厌谈不上，就不想认识你罢了。”

王妃气得直喘，跑过去一把拉住了张山的手。张山刚要发力挣脱，就看到王妃竟然把衣领拉开，露出了粉红的胸罩来。

“你干什么？”张山就觉得不好，一下挣脱站了起来。

“我现在喊非礼，你猜医院会信谁？”王妃得意地笑着，向张山靠过去。

“你别逼我。”张山举起拳头来，已经处在暴发的边缘。

“晚上跟我吃饭，否则我就叫了，我就逼你了，怎么着？”王妃不讲理地说着，靠到了张山身边。

张山咽着口水，有些控制不住了。那让男人崩溃的青筋雪兔随着呼吸跳动着，但张山注意到的却是血管，他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血在流动着。强烈的吸血yù望就要打败他了。

“好，你狠，我答应了。”张山闭眼转身，捂住了鼻子。

“这还差不多，晚上我等你啊。”王妃哼着歌拿起张山的笔自己写了三围走人了。

张山苦叹，实习医生，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