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移魂
2003年的一个普通的秋日下午。
一个让人始料不及的天灾让刘文的人生转了个弯,呃,这件事其实还透着点儿诡异。让人不能不感叹,他的人品大有问题。
这件事的经过是这样的。
……
绿茵场上,上海大学生联赛的决赛,交大对复旦的比赛。
“刘文!传球!”队长林白大声喊了一句,身体一转,闪出一个空档,迅速往对方禁区跑去。
刘文看也不看,脚弓一搓,皮球像长了眼睛一般,划出一道奇特的弧线,从对方球员间的缝隙中穿过,直接传到林白脚下。
林白轻轻卸下来球,反越位成功,面对对方守门员,用外脚背把球往右一顺,顺势晃过门将,轻松把球打进。
下半场38分钟,1:3,刘文所在的交大还落后两个球。
五分钟以后,刘文在大禁区前面接应到队友传球,面对对方四名防守球员,以极其飘逸的姿势横向带了几步,把球一扣,作势欲射, 鞋底掠过球面,骗得对方后卫上来堵枪眼,然后轻轻一挑,皮球轻快地掠过防守线,穿越了门将的十指关,直挂网底。
2:3。
刘文进球之后,并没有多余的庆祝动作,而是冲进球门,抱起皮球,跑回中线把皮球摆好,因为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伤停补时的最后阶段,林白在右路突破下底,面对对方补位的后卫,用左脚一扣,顺势传中,皮球划出一道大弧,落点正是禁区中路。
刘文敏锐的反应让他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助跑了几步,高高跃起,打算甩头攻门,可是……
“妈的,居然没顶到球?”
一米六九的身高让刘文多少有点力不从心,皮球堪堪擦过他的头皮,出了底线,球门球。
……
某位哲人说过。
得到失去都很普通, 也许适用于任何东西,但是对于生命, 我们得到一次, 唯一的一次, 也只能失去一次, 失去后我们在哪里, 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都不知道。
……
刘文痛苦地跪倒在地上,眼睛逐渐酸涩起来。
“如果……如果……如果我能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就好了。老天啊……不管怎样也好,不论付出什么也好,只要再高一点儿,我就能击败一切对手。”
“你真的这么想?”一把声音蓦地在他耳边响起。
“是的、当然、一定、绝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世界中的刘文并没有察觉到身边的灵异现象,而是自顾自应道,“有了足够的身高,再加上我的技术,什么鲁尼、托雷斯、鲁本全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确定你要获得足够的身高,不管失去什么?”那把声音沉吟着问。
“是的。我确定。”可怜的刘文还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厄运。
“好的。那就满足你的愿望。”
当天下午,在虹桥体育场观看这场球赛的所有球迷都无法忘记他们所看到的情景:一道青灰色的闪电从空中劈落下来,恰好击中了正在比赛的16号球员刘文。
结果是,这位被职业队球探密切关注,被称为希望之星的中场核心当场陨难,享年1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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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意大利那不勒斯(r)俱乐部青年队的训练场上,正在举行一场普通的队内比赛。
“马里亚诺!看哪呢?球来啦!你的眼睛被狗叼了?”
那不勒斯队(r)的青年队教练欧格尼奥.阿尔巴雷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年仅十六岁的青年队试训门将马里亚诺.阿里尼舒展胳膊,从空中摘下来球,一个大脚开过中场
欧格尼奥.阿尔巴雷拉满意的点点头。 这位刚来那不勒斯(r)试训的十六岁门将在身体方面几乎无可挑剔,一米*的身高,出众的弹跳,身体壮得像头牛,作为门将,百米十三秒似乎也说得过去。姑且不论他糟糕的守门技术,这位来自那不勒斯偏僻乡村的年青门将的确有着成为新一代布丰()的潜质。
阿尔巴雷拉低头在小本子上写道:“马里亚诺.阿里尼,1987年生,身体条件极佳,技术略嫌粗糙,极有潜力,建议定位:不错的年轻球员。”
迭戈.卡尔多内带球晃过补位的后卫,又用一个假动作晃倒出击的阿里尼,把球推进空门。他所在的黄队以6:0领先于阿里尼所在的红队。在他看来,阿里尼不过只是一个可笑的漏勺。
“请叫我迭戈陛下。”卡尔多内冲着阿里尼摇了摇食指,悄悄的说,满脸不屑,“像你这样的大漏勺没有资格在那不勒斯效力。”
阿里尼几乎气坏了,他从球窝里捞出球,狠狠地踢了开来。
但是——
由于他过烂的脚法,那个球并没有开远,而是高高的向天上垂直飞去。然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那个皮球直线掉落下来,正好砸在阿里尼的头上,把他砸得双眼翻白,当场昏晕了过去。
“阿里斯泰德!阿里斯泰德!”欧格尼奥.阿尔巴雷拉急了,“快叫担架队来!”
阿里斯泰德.马特拉是那不勒斯队的队医,已经在那不勒斯队呆了20年了,是为数不多的见证过马拉多纳辉煌时代的老臣子。
正当担架队上场的时候,阿里尼醒了,他摸了摸头皮,满脸迷惘,吐出了一串所有人都听不懂的单词。(呃,其实就是中文啦。)
“我这是在哪儿?哪里来的这么多老外?”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吐出了同一个单词,“失忆?”
※※※
“失忆是一种极其严重的症状。” 阿里斯泰德.马特拉严肃的说,“马里亚诺的情况有过先例,蒙扎郡有个小女孩,在摔交跌到头之后,居然会莫名其妙地说出一连串埃塞俄比亚语。”
众人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阿里尼穿着草叶裙,跳肚皮舞的情景,纷纷不寒而栗。
“那该怎么办?”阿尔巴雷拉说。
“先送他回寝室。” 阿里斯泰德.马特拉轻描淡写地说,“不过之前得先给他打一支杜冷丁,我可不希望被这个大家伙打死。”
众人皆倒,连紧七手八脚地把抓狂的阿里尼放倒,马特拉自医药箱里取出一支杜冷丁,注射进阿里尼的动脉,这个可怕的大家伙终于安静了下来。
阿尔巴雷拉松了口气,说:“维森佐,你跟他一个寝室的,快送他回去休息。”
“是,教练。”一个金发的矮个青年跑了出来,他是那不勒斯(r)青年队的主力前腰,维森佐.普拉托尼,一个技术全面的小伙子。
普拉托尼架起阿里尼的身体,费力地往寝室走去,在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心里不住咒骂:“可恶的大个子,可恶可恶的大个子……”
在杜冷丁作用下沉睡的阿里尼猛的打了个寒战,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场的人谁也没想到,那不勒斯的足球,将会因为这个大个子,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重新回到了欧洲豪门之列。
※※※
经过三天的调养,在维森佐.普拉托尼的调教下,阿里尼(刘文)总算会说一些简单的意大利语了,比如说:“我……是……阿里尼,你……好,我……爱……你,操蛋。”等等,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惯性作用,他感觉自己的语言天赋好极了,不管是什么语言,几乎是一听就会,于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已经可以跟普拉托尼自由地交谈了。
而阿里尼,也就是刘文,也从维森佐.普拉托尼的嘴里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的现状。
这里是意大利著名的那不勒斯俱乐部,自己现在的名字叫做马里亚诺.阿里尼,是来那不勒斯队试训的青年球员,现在是青年队的替补门将,据说是个极其罕见的大漏勺。
普拉托尼还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球队的现状。
那不勒斯青年队与一直在乙级联赛沉沦的那不勒斯成年队境遇相近,目前在意大利青年联赛的二十四支球队里边位列十八。
目前那不勒斯青年队中,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是他的室友维森佐.普拉托尼。他已经19岁了,是一个技术非常全面的进攻型中场,视野开阔,传球准确,唯一的缺点是身体有点单薄,不适应太强的对抗。因此迟迟不能上调一队。
门将位置上、呃,目前,他的竞争对手叫安格雷.阿根塔蒂,那家伙简直是个坦克,身体素质变态强悍,守门技术也相当全面,目前牢牢地占据着首发位置。
此外,在前锋线位置上,迭戈.卡尔多内是一个非常有天赋的青年,左右脚射门都相当有威力。
“天杀的老天,为什么不让我附身到阿德里亚诺,或是附在卡卡身上?附在这个守门的大漏勺身上能有什么前途?”在听完普拉托尼的介绍后,刘文打心眼里觉得郁闷。
当然,这些话,只能放在心里。对于别人, 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否则,在成为大球星之前,非得被科学家逮去研究不可。
但刘文总归是个17岁的少年,对于新鲜的环境很快就适应下来。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苦闷之后,刘文深刻地认识到,痛苦是改变不了现状的。起码,这个身体的身体条件比他原来的好多了,身高,嗯,应该有一米九左右,模样也挺俊俏,有点像基诺.李维斯,应该是一个挺受女性欢迎的主儿。
“漏勺就漏勺吧。”他对着镜子想道,“最多老子跟教练要求改打前腰……不,前锋去,那老头子应该会同意吧?老子现在可是个标准的维耶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