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疯狂了
张宇此时处于类似植物人状态,无法动弹,无法接受外界信息,然而脑中的声音还在想起,冰冷、毫无感情,每一个字如同用针刻在张宇的脑中一般,让张宇疼痛难忍,偏偏动弹不。
“更改命运的能力,截止目前共赋予了100名人类,由于你是第100名,因此触发额外特殊能力——保存记忆。是否需要了解详情,请选择。”
看着额头上青筋暴露、面sè青紫的张宇,郭洁早已经慌了神,匆忙地套上睡衣,光着脚便跑了出去,往最近的一处木屋飞奔而去。郭洁的心里早就有了张宇的一席之地,哪还顾得上丢不丢人,现在可是人命关天!
而此时的张宇,毫无半点清醒过来的yù望,已经闭上了眼皮的他,只是下意识的在心中答了声是。
“现在详细介绍超能力“更改命运”,更改命运,顾名思义,即你可以选择另外一种命运模式,比如医生、军人、商人、政客、宗教者、保镖等,唯独不能继续成为普通人。更改命运下次具体开启时间,未知;是否具备后遗症,暂未发现;是否造成死亡,暂未出现。”
一段段声音逐渐刻入到张宇的脑中,让他极其难受,却又反抗不了,就像刚才的郭洁一般。
“本次神谕结束,到下次开启命运更改期间,无法再次沟通。请选择命运模式。”
“请选择命运模式。”
“请选择命运模式。”
一连三次的提醒,让还未缓过神来的张宇心慌了起来,刚才就记住了一个医生和军人,而医生是张宇不中意的职业之一,因此,他紧张地默念了一遍:军人。他不知道说了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但他断定如果不进行选择,他会被这神秘的东西虐的体无完肤,这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恐惧。
刚刚说完,所有的信息还未消化完毕,张宇便陷入了无意识状态,如同死亡了一般。
而此时,张宇的屋子已经聚集了两三个人,一个在焦急的拨打着急救电话,一个正和郭洁不断地摇晃着张宇,间或着掐他人中。
然而,一切都是无望,张宇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脉搏,没有了一切生命迹象。
如果让张宇此时哪怕还有一丝意识,一定会跳起脚破口大骂,这他娘的就叫没有后遗症,老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爸妈、亲人、朋友怎么办?辛辛苦苦打拼出的事业怎么办?
这一世,张宇留下了很多痕迹,然后,从现在开始,似乎这一切的痕迹,都不再属于他,而是与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张宇一样,不久便会归于尘土。
刚才提到的神谕,难道这就是神谕?神谕就是如此的冰冷无情?感情在他们眼里就如同一抔黄土?
然而,张宇已经死了,这是事实,这是其他所有人眼中的事实。
……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阵闹钟的刺痛,张宇微微睁开了双眼,映入眼中的便是蓝白相间的天花板,耳中朦朦胧胧地听到一阵吵杂声,随后便又昏睡了过去。
梦中,张宇如同翻书般,快速地翻阅了某个不知道是谁的记忆,如此的真实,甚至让他一度以为这就是他的命运诡计。
十一岁,在学校中被两位叔叔叫去,和校长一起谈了些东西,依稀记着校长艳羡的目光。
当晚,两位叔叔与他一起回了家,并和张宇的父母谈了两个多小时。
同年,张宇已经不能在学校读书,而是跟着这两位叔叔,经转一处军用机场,直奔一处陌生的山区。在这里,有很多与他同年的小伙伴。
从此,张宇便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九年。在这里,欢笑不多,生活规律,定点起床、定点训练、定点上课、定点吃饭,一切都已经规定好了,一切都已经让张宇麻木的去习惯。
当然,一群与他一同成长起来的小伙伴们,共同经历了风雨,如同生死同袍一般,让张宇多少有些慰藉。
一幕幕,那么的清晰,那么的真实,在张宇脑中过了一遍,便再也没法忘记。
直到昨天,作为年纪最长的张宇,终于迎来了这座特殊军营中的第一个二十岁生rì,在教官的特批下,众人第一次喝到了啤酒,第一次开了盛大的party,就如同他们在五花八门的课程中学到的那样。
只是,谁也没想到,喝着喝着,张宇却突然倒了下去,吓得军官动用了直升机,直达最近的军区医院,这可是这一届学员中最有潜力的种子之一。
只是随后的军区特级主治医师,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仪器,只得出了一句:他的身体很棒,可能是酒jīng过敏。
可能?听到这个词,肩扛少校军衔的教官,差点没一拳送这位医学界德高望重的人物送进病房。这位可是国密部第十局指名要的人,之前的严格体验,每一次都没有问题,要这次真出了丁点变故,估计自己的少校军衔就会被撸了,或者扛着少校的军衔转做后勤?
这些可都不是这位少校军官的梦想,宁马革裹尸,绝不坐吃等死。
好在,好在刚才这位小少爷似乎是睁开了眼,这让他悬着的心放松了一些。
似乎是睡足了的张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又紧接着半眯上,直到适应了外面的光亮,才终于看清了所处的环境。
本能地快速扫了一圈,出口、障碍物、可利用武器、角落、人员站位,大脑在收回这些信息后,迅速进行判断,设计出进攻和逃跑或者躲藏的两条路线。
“张宇?醒了吗?”
突然的叫声,让张宇拔出胳膊上的针头,反握住,随时准备反击。
“放下,放下这些,我是教官,你激动个什么啊?”
张宇听到了似曾相识的声音,jīng神上放送了一些,却并没有放下针头,反侦讯的学习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触觉、听觉和感觉,因为这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扭过头,看着一脸焦急的教官,弯着腰看着他,张宇清晰地捕捉到了教官的眼睛眨了眨。
弯腰、肌肉放松,这是毫无戒备,眨眼睛,一定程度上表示真诚,张宇本能地根据对方的姿体动作,得出了判断。
嗯,是教官,没有问题。
等等,教官?我怎么知道他是教官?他是什么教官?难道那个梦是真实的?那就是我的人生?为什么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似乎不是这样的呢?
看着张宇从戒备到一脸的迷茫,教官直起笔直的身躯,便要去把那位老医师给揪过来。
张宇试探xìng地叫道:“教官?”
教官同志停下了脚步,拍了拍胸口,出了一口浊气,这才说道:“没事了?”
“没事了。”张宇活动了一下,说道。只是,活动一下身体只是为了掩盖张宇心中的不知所措而已。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教官罕见地连说两句话,便接着命令道:“下士,好好休息,明rì归队!”
“是,长官!”张宇下意识的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教官回了个军礼,对他点点头,便出了门。军队就是如此,将情义和生死与共刻在了骨子里,却从不会轻易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