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茹轻轻地拉开了窗帘一丝缝隙，看着窗外的杨宁慢慢地走到车旁还回头向楼上看来，然后他才上车。过了半响才看见杨宁启动车子走了，他把车开得好慢好慢，就像一头老牛一样缓缓移动。
虽然车很慢，但总算是移动的，最终还是看不到了。沈月茹转身就扑在床上抽泣了起来，虽然现在很伤心很多难过，但是她还是想着杨宁。其实她的心里也非常的矛盾，她插入杨宁和韩冰当中本就不该了,但她真的很爱杨宁，只想和他在一起其他的都不管。她终于能和杨宁在一起了，她也知道永远也无法取代韩冰在杨宁心中的地位，也没有想过要去取代。其实她一直很感激韩冰的接纳，一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确很难得了。

其实沈月茹一直很明白自己的位置，她其实就是杨宁的情人，说不好听的就是个小三。按理说杨宁现在和百合发生那样的事，她真不该这么伤心。不想去伤心，可是她真的做不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她太爱他了。

这时房门响了起来，想必是张妈，沈月茹只好起来开门了。

张妈小声问道：“月茹，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张妈。”沈月茹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

“那就好，哎！好端端的你俩闹啥别扭呢？都哭成这样了。”张妈叹道。

“没什么的，我故意气他的。”沈月茹说道。

“你也别难过了，杨宁是个好孩子，早点和他和好吧。”张妈说道。沈月茹父女合好都是杨宁的功劳，这点她也是知道的。知道杨宁是个心地好的人，见过几次就越发觉得杨宁和东家的小姐般配。从心底张妈就希望他们两人今后能走到一起。

“嗯，我知道了。”沈月茹点了点头。

“好了，你就在家休息吧晚上就在家吃饭，我这就去买菜。”张妈慈爱地说道。帮沈月茹关好房门她就买菜去了。

沈月茹无力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地自己，她开始后悔了，早知如此就逼杨宁说出来了。如果杨宁不说，她就不知道就不会伤心了，现在还是和往常一样和他在一起。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她都知道了。她想忘记今天所有的事，突然想到了酒。

家里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沈月茹跑下楼去拿了好她爸爸的两瓶82年拉菲，进到房里就喝了起来。她喝得好急，没一会儿功夫一瓶红酒就见了底。

“为什么还不醉？为什么还不醉？”沈月茹喃喃说道。

放下手中的空瓶又打开了第二瓶仰头猛灌了一大口，然后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了，哽咽道说道：“混蛋，杨宁你这个混蛋，你告诉我为什么还没醉？”

她又猛灌了起来，甚至来呛了几口，但她没有停下来。最后，两瓶酒真的空了，她也倒了。

“都是我的错。”杨宁每打出一拳就自责一句。

杨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现在他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让女人伤心。都是自己的错，他在自责，跑到练功房狠狠地打着沙袋。

他用力地打着沙袋，一次比一次用力。他并没有带拳套，所以很快他的手就红了甚至已破皮了，但他浑然不觉。也不知打了多久，双手已变红了，那是他自己的血。他感觉不到手痛，唯一感到痛的地方却是他的心。

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百合。

百合今天出去办理两人的护照和买机票，不知她用什么方法这么快就都办妥了。发现杨宁在家，正想告诉杨宁飞机时间。此时却发现杨宁双手鲜血淋淋的。

杨宁颓然坐在地上，打了很久他终于累了。

百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甚至不敢说话。杨宁这样做，难道是在自责？难道她的女人知道了？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她昨晚阻止了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当时只是害怕惊醒杨宁，想不到却酿成恶果了。百合也开始自责了。

看着杨宁的双手已变得惨不忍睹，百合也是一阵难过。作为一个杀手，鲜血淋漓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了，可现在看到杨宁的手她觉得心痛了。或许以前看到的那些都是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吧。其实百合已经开始变了，她很听杨宁的话，杨宁叫她改变学和人相处，所以这段时间她一有时间就会看《人际关系学》。虽然她还没能像正常人一样和人相处，可是她却用心去感受了。

百合转身出去拿了伤药回来，小心地帮杨宁擦了起来。杨宁也任由她，看着百合默默地为自已的伤口上药。

“对不起。”百合突然说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杨宁望着天花板木然说道。

杨宁洗了个澡后，百合又给他上了药。一个人静静坐在沙发上，百合不敢说话也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沈月茹不知道怎样了，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才好。拿出手机又打电话给沈月茹，不知道他到底拔了多少次，回答的仍是那机械的声音。

现在已经让月茹伤心了，千万不能让韩冰再伤心了。也许百合也很伤心呢，只是她不表现出来而已。虽然平时百合总是冷若秋霜的样子，可是她毕竟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一点不难受是不可能的。

这点杨宁却想错了，她**于杨宁她并不在意，她只是觉得因为这事造成的后果是她的错而已。百合现在不知道该如何来弥补自己的错。

“教官，都是我的错，你责罚我吧。”百合突然跪了下来说道，她想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没有执行杨宁的命令才会发生这样的事，现在她只恳请杨宁责罚她或是把她杀了。

“你干什么？快起来。”杨宁伸手去把她扶了起来了。

“都是我的错，我没有执行命令，请处置我吧。”百合说道。

不管从什么角度百合都认为都是她的责任，身为杨宁的保镖就应该要无条件执行他的命令。现在她没有做到，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她无法面对杨宁，也愧对师傅的交待。

“别说了，好好坐下，别再自责了好吗？”杨宁怎能责怪她，她怕惊醒他才不敢叫而已。她处处为杨宁着想，又怎能再责怪她。现在都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她的责任又能怎样?

“我没有做好，就让我以死谢罪吧。”百合说着不知从什么地方就掏出了一把匕手往肚子剌去。

杨宁迅速冲了过去抓住百合的手，可是还是慢了。百合的身手本就很快，匕手还是剌进了百合的肚子半寸。鲜血渗了出来，染红了她洁白的小西装。

“百合，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责怪你，你为什要这么做？你想让我一辈子痛苦吗？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知道吗？”杨宁心痛地说道，他真的想不到百合竟会为了这事而以死赎罪。如果自己动作再慢一点点，百合现在肯定已变成一具尸体。如果百合真的死了，杨宁会一辈子活在愧疚与不安之中的。

杨宁扔掉匕手，把百合抱到房间去放在床上，然后掀开她的衣服。给百合的伤口消毒上药。

百合竟流下了眼泪，她不知道这么多年有没有流过眼泪，记忆中似乎不曾有过。也许很小的时候流过，但她没有任何印象，她只记得在杀手组织以后就没有流过一滴泪水。现在她的泪水却像决堤的海水一样止不住地流，彷佛要把这么多年不曾流过的眼泪统统流出来。

百合虽流着眼泪，却没有任何哭声，或许她早已忘了该怎么哭泣。两行热泪就像两条小溪一样静静流淌着。这难道就是一个杀手的哭泣？不，是杀手的眼泪，她只是流泪并没有哭泣。

一个会流泪的杀手不知还算不算合格，作为一个杀手应该是不受任何情感影响的。杀手也是人，人应该是有情感的。百合是杀手也是个人，是个女人，女人总是比较容易落泪。

看着泪流不止的百合，杨宁无比心痛，他甚至不知道该台何去安慰她。他从没看到百合笑过哭过，总是很冷漠的样子。杨宁能够想象到杀手组织训练的残酷，那时候百合训练的时还只是个很小的女孩她都不曾掉过泪。现在百合却如此无声的流泪，这泪水到底是为了谁而流，为她自己吗？

杨宁再也不顾百合是杀手或是他的保镖，他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因为她是个女人，是他的家人也已是他的女人。不能让她再流泪，杨宁擦拭她的眼泪希望她的泪水不再流下下，可是那泪水就像是和他作对似的流得更多。

最后，杨宁放弃了，他无法擦干百合的眼泪，他只好把百合紧紧地楼着。

“百合，不要再流泪了好吗。”杨宁乞求着说道，他很害怕这样的眼泪。

此时的百合内心变化太大了，起初她只是深深地自责，因为她没有好好地执行命令。她本是个杀手，她只知道执行任务执行命令，所以命令就是一切。她没有执行命令，她就只想以死谢罪，可是慢慢地她她感受到了杨宁的关切，对她的在乎对她的温柔。难道这就是《人际关系学》里所谓的情感？

她的过去实在很枯燥，除了训练就是执行任务杀人或者被杀。如果不用吃饭睡觉，那她真的就是一台机器。

现在她竟感受到了其它的东西，她不曾体会过的东西－－情感。她想起了杨宁曾说过要她学会过普通人的生活，甚至结婚生子。百合清醒了过来，她努力地擦干眼泪，却发现杨宁把她抱得好紧。她不再动了，静静地看着杨宁。

“百合。”杨宁温柔地唤道。

“嗯。”百合应道还点了点头。她竟会这样应人了，以前她说得最多的字就是“是”或者“不”。

“百合，不要再自责了，我不要你这样。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像其他女人一样，会哭会笑会闹会撒娇。”杨宁深情地说道，他注视着百合。

“嗯。”百合连连点头。

杨宁低头温了下去，百合竟也回应了。

百合很美，她一直就很美，现在似乎比从前更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