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慈不掌兵（2）
2营3营的火箭弹shè手轰掉了十几挺rì军的重机枪后也打光了火箭弹，一个个再将步枪子弹喷光，正shè手全部把枪一丢，只背着火箭筒手脚并用快速爬回了矿道洞口。

正shè手蹲在不停喷火的高shè机枪旁用钢板掩蔽住自己身体，火箭筒上肩。副shè手一把抓过留在矿道里备用的火箭弹携行具，抽出发火箭弹塞进弹筒合上闩，再戴上副用毛毯缝成的厚手套抱起根不知什么年代留下、已是锈蚀得烂铁皮一摸就唆唆掉锈粉的粗铁皮水管套在火箭筒尾部，啪的一巴掌拍在正shè手钢盔后脑上，“准备完毕！”

灼热的子弹带着慑人魂魄的呼啸，在人群里嗖嗖横飞，rì军士兵被撞在四肢和头部哪儿就粉碎哪儿，撞在躯干上就象是被辆隐形的火车头撞上一样，嘭的下躯干就被巨大的动能撞成几大块，散碎的肝肺四处抛洒。岩手联队的rì军还没吃过丛林战的亏，压根就瞧不起大地朝海军陆战队的战斗力，一个个瞪着血红的双眼凶悍地嘶叫，顶着弹雨照样冲锋，身边伙伴被打得血肉横飞也视而不见，冲那四个喷火的洞口死命shè击。

卢智刚举着望远镜不住口的啧啧称赞，“过瘾！漂亮！”在山上只见rì军后队前列不停爆出一团团粉红，被山风一吹，混在黑sè硝烟里随处飘散，那场景的确真叫一个漂亮的。“你还别说，这帮小鬼子拼起命来还真有点意思，正好，全都往枪口上撞就好。”

“没点意思就不是岩手联队了。勇猛？嘁，在某种特定形势下就等于没脑子，幸亏第一波次的不是这个联队，是鬼冢旅团那些早被老虎营跟京观整没了脾气的斯文人。否则这样凶悍的个拼命法，老叶很已经被冲破了。”

“咱们要是能装备欧陆联军队那种MG42通用机枪，那就更过瘾了。那玩意儿，割人跟割草似的，光听速shè时的枪声就那叫一个爽的！”

“美着你了，给你你也用不起，有那么多子弹让你糟践？”

“嘿嘿，意yín一下也不行？别说朝廷第一个就不答应：没钱！到时候我这管后勤的就先叫苦连天了。哎我说，你怎么敢确定鬼冢不会让岩手联队先上？”

“鬼冢旅团在丛林里损失得太大，岩手联队纯属是来帮忙的，是客军。以鬼冢的xìng格跟为人，他不怕赤名美津有想法？反正他认为自己一样是拿得下的，何必让别人说闲话说：死人的事让岩手去，领功的事他鬼冢上？否则我怎敢这样打。想当君子，就得拿点当君子的代价出来。”

“哈，你倒是够小人算计！”

“抬举。”熊无疾心挂1营的伤亡心焦似火，“别看那些无聊玩意了，战壕前面怎么样？胆子大的不可怕，就怕胆子大还长了脑袋的，解决鬼冢的嫡系主力才重要！”

“如果非按照你的杀伤标准，还不行。”

宫琳叫道：“侦听到鬼冢廉介屡次命令后队停止前进！”

熊无疾喃喃道：“这个鬼冢还挺能搅和事的……”听着几台步话机和电话机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叫，叫道：“叶科怎么说？”

宫琳喊道：“一直没有主动请求过！”

熊无疾紧闭的牙关里挤出个低音，“等！”

士兵们被扫得惨叫震天，跟喊杀声和枪炮声混在一起嘈杂不堪，清田步枪和96轻机枪的火力压根就没法跟高平两用双联机枪的火力相抗衡，在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内这是一场单方面屠杀。在岩手纯这样一个有勇无谋的联队长率领下，岩手联队还真不愧是荒木师团最能打攻坚战的联队，人群被八条炽热的金属链条挥到哪里哪里就是嘭嘭嘭的血花和碎肉四溅，三千七百多人十分钟没到，已是减员为三千一百人，跑动中的身体不停被子弹撕碎，平均一分钟就是一个小队的死亡率，还不是伤亡率。打碎了四肢，就算是失血也能要人命。就这样rì军士兵还是顶着死亡继续冲锋，生生推近到了离矿道口四百米距离。

岩手纯不可能冲在最前面，但也不算是个胆小鬼一样缩在最后面、靠成排的**替自己挡子弹，位置在联队中间，所幸大地军的子弹是往rì军冲锋人群最密集的的地方扫shè，身处在边缘还照顾不到他。“滚开！让鬼冢旅团的胆小鬼看看荒木师团步兵的无畏勇气！”岩手纯一脚蹬开苦苦哀求的联队参谋，高高举起佩刀瞪着双赤红的眼睛大叫：“皇军的勇士们，支那人只有四挺机枪，最悍勇的岩手联队能被四挺机枪挡住吗！前进！！！……”

背后突然响起阵急速的马蹄声，才一接近，一个人呼的从马上跳下来将岩手纯扑倒在地一起打了几个滚。

木村新兵卫一把揪起压在身下岩手纯的衣领，鼻子顶着鼻子大叫：“旅团长命令停止前进，为什么不执行！快命令他们趴下！”

“再加把劲就赢了，好好领略一下荒木师团的勇气吧！”

“这样的火力，用**来强行冲锋能行得通吗，你这是在帮助大地军屠杀皇军士兵吧！快下命令停止前进！”

岩手纯瞪着赤红的双眼，拼命想推开压在身上的木村新兵卫，边推边狂叫：“岩手联队的士兵，他们就算死也能杀上去！”

木纯新兵卫的眼睛同样发红，“你这蠢货！”呼的一拳砸下，“他们都是皇军士兵，跟你我一样都是rì本人啊，你没有权力命令他们白白送死！！！”

岩手纯怒骂：“混蛋！你敢殴打上级军官！”话音刚落，脑门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枪口。

木村新兵卫紧紧抓着手枪顶在岩手纯脑门上，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在一点点往回抠，面sè发青的咬牙切齿，“我奉命，你再不执行命令，我还敢处决你！”

“是吗，开枪吧！处死一个大佐，鬼冢廉介还没有这个权力！”岩手纯怕死就干不到联队长了，不甘示弱的回声叫骂。

两双同样赤红的眼睛相对怒视，木村新兵卫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压过了一道火，这时倒是个岩手联队的参谋救了岩手纯一条命，趴在两人身边哭叫道：“大佐阁下，我们已经伤亡近一千人，还推进不到三百米距离！请停止冲锋吧！”

岩手纯死盯着眼前的枪口，咬住牙一言不发。

是为面子问题吗？木村新兵卫一把甩开手枪，和身跪倒在岩手纯面前，双掌重叠于地面，额头紧贴其上，哀声求道：“请停止冲锋吧，用炮火就可以摧毁那些机枪！只要不让士兵们无谓的送死，大佐阁下怎么样处罚在下都是可以的！”

那参谋也是一头跪倒，“请阁下下命令吧！”

大地军的12.7MM高平双联每分钟理论shè速是九百八十发，实战中shè速也不会少于六百发。面对八根枪管每分钟二千四百发子弹织成的风暴，厚厚的步兵群不停被一层层削薄。岩手联队的战斗意志可嘉，可**却无法对抗这种代表绝对死亡意义的全金属狂cháo。三千七百人兵力的一个联队的确不是四挺机枪就可以挡得住的，但是不计死伤向前推进，等冲到了能干掉这四个火力点的距离，剩下的兵力恐怕还不足一半。

“是用火炮吗。”岩手纯也不是傻得没治了，也明知道打仗不一定非要拼命才行，只不过是一到了可以拼命的时候就忘了这时候也可以动脑袋，认为勇气比枪更厉害罢了。“停止前进，全体卧倒！”心下不住后悔为什么不带上37MM反坦克速shè炮。

鬼冢廉介气得发昏，如果是自个手底下的直属军官，早就毙了这个蠢货，平生第一次发现有时候英雄比胆小鬼更可恶！“命令我们的第1、2、3步兵大队，在包围圈中缩小防御阵地！炮兵大队开火，全力轰击那4个火力点！”

“嗨！要不要命令战斗机回来支援？”

“不用，距离太近了，没有意义。”

“嗨！”

撞上就没命的子弹继续在倒俯一地的岩手联队头上嗖嗖飞过。四个火力压制班班长防毒面具里嗡声嗡气的骂声一片，都在骂鬼子兵怎么就突然不犯傻了？还是胆子被吓破了？三百多米外是片平地，shè击目标太小，远没有切割站立冲锋的厚重人群那么痛快。为节约点子弹也只能cāo纵机枪短点shè，缓慢的将地上无遮无掩的人头连钢盔一起敲碎，不过准确度也就极低了。

电话铃声响起，团部提醒炮袭开始的话音刚落，空中也响起咻咻咻的炮弹破空声。矿道里的大地军又是同声大笑：小鬼子给咱们放响助威来了，只要不是用坦克冲锋，老子怕你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