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虎营（3）
吴昊左右看看，除了那些在观音滩上活过来，紧急提升成代班、排长，轻重机枪主shè手、火箭弹主shè手、狙击手的老兵是冷静瞄准蜂拥而上的rì军，满战壕的新兵有的兴奋，有的牙齿打磕，更多是食指在扳机上弯了又松，松了又弯，随时可能无意击发，心道：娘的，跟老子当年一样，但愿你们全有老子这样的好运气，活得过第一仗！“狙击手点shè！其他人不准开火！放过一线的，直到后面的全冲过了地雷阵再打！”反正远了这些家伙也打不准，子弹补给虽然不愁，却也不是不要钱的。

‘砰砰砰……’，‘哒哒哒……’，rì军枪打得欢实，却引不来大地守军的大规模还击，只是狙击手一个一个点shè重要目标。

rì本陆军和大地陆军都因为资源紧张，工业生产力均不如欧陆联和俄罗斯那样发达，是以都奉行一弹一命的信条，一样都没有大规模装备冲锋枪。军队在阵地攻防战中，在缺少全自动火器的实际状态下发起冲锋，最有效、也是最无奈的战术就是将轻机枪放在一线，这样就能形成有效的压制火力，也不会因为后坐力大、惟恐打到前面自己人而不得不放弃shè击。

但也就是这样，也促就了大地军守方狙击手的战绩。rì军大多也不怕死，尤其是在群体作战中，主shè手被击倒，副shè手捡起机枪继续扫shè，副shè手被击倒，其他士兵捡起机枪继续冲锋。狂热的武士道jīng神中的忠诚和奉献，用在别的地方是残暴和变态，但是用在战场，却绝对是一柄无上的jīng神利器。

‘轰……轰……’，连续踩响的地雷没能阻止rì军的冲锋势头稍有停滞，疯狂的士兵对身边那些飞舞的血肉视而不见，高呼着万岁继续向前。一个rì军一脚踩进个陷阱，被几根锋利的竹签穿透脚掌，满不在乎的弯腰拔出来一扔，骂声混蛋，站起来就要继续向前，身体才一站起就啪嗒摔倒，挣扎都没挣扎几下就不动了，见了血的尖吻蝮溶血xìng毒素要人命比什么都快。呼呼风响，一截绑满尖锐木刺的粗短树干从高大的黄衫树冠顶扫荡下来，两个rì军连反应时间也没有已被撞中，胸口小腹上尽是手腕粗的血窟窿。还有个家伙被根木刺撞在脸上，上千公斤的巨大惯xìng直接就撕裂了其脸上的咀嚼肌，撞停在另外棵树根下低头坐着一动不动，整个下颌象个钟摆似的吊在喉前，跟掉出来的舌头拍在一起血水涟涟。

“开火！”

“开火~！”

“zì yóushè击~！”

各式枪支一齐喷出烈焰，在清晨yīn暗的树林中看得清清楚楚，长长几条战壕和各个单独的机枪火力点组成交叉火力，不同口径的子弹把前排rì军齐齐扫得人仰马翻，足有四百人兵力。

目的达到了！rì军中队长高举指挥刀叫道：“撤退！立即撤退！”话音未落就被几发重机枪子弹打得倒飞撞在棵粗大的树干上靠着，高举指挥刀右手还未及软软垂下，又是一发子弹接踵而至打断了手腕，指挥刀横飞在另棵树上插得笃的嗡嗡做响，连在刀柄上的半只断手一起微微颤动，伤口里洒出的血点上下飞舞。

“娘的！就你他娘的叫得欢实！”二连一排代排长费恒意犹未尽，手掌又是一握，“让你叫！”

‘镗镗镗镗……’，可怜这中队长的尸体被12.7MM口径的重机枪子弹打在脑袋和胸口上血肉横飞，胳膊腿儿胡乱跳动，没几下就给分解成了碎块，腥血和肉块飞得树上、草丛到处里都是，小腹以上的身体结构全做了蚂蚁的早餐，两条腿过了好久才歪倒一旁。

费恒痛快多了，枪口一转横扫在一排快步倒退的rì军身上，又扫得个肢体和人头碎片翩翩起舞。嗒的手上一卡，仿俄罗斯郭留诺夫型重机枪已打光了条250发的帆布弹链，低下头等副shè手加挂弹链，正巧几发子弹打在机枪护盾上叮叮铛铛，费恒才听音乐听得愉快时突然想起个事，“哎！？不对呀！？……”

“火力真猛啊……要不是有炮兵支援，恐怕是要陷入一场苦战吧。”犬养孝一见上去了一个205人的步兵中队能撤下来的就十来个人，中队长都阵亡了，还真被大地守军凶猛的火力和那些要命的机关吓了一跳，“不过枪支再多也抵不过火炮的威力。座标都记下来没有？”

“是的，大队长。”

“立即发给浅居炮兵大队，快，不要给敌人转移的时间。”一个步兵大队才1一百人，这光为引敌人暴露火力部署一下就去了犬养孝五分之一的兵力，要是这些参谋连座标都记不下来，全体枪毙的心都有。

克难关战事也差不多，拌俊夫的一个步兵中队同样在叶科用金属织成的风暴前几乎损失贻尽，得到的也只是各个火力点的座标。

处于克难关上方的石门山主峰上五百四十米高度有个山洞，直通后面山体。面向前方、被藤蔓等植被隐蔽的地方凿出了几个观察窗口，21团指挥部就在这里。熊无疾从洞口收回身子笑道：“干得不错，几乎没什么伤亡。炮袭马上开始了，命令各部队立即隐蔽，绝不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有了这多几天时间，连同各个单独火力点都全用一米多深的交通壕连了起来，抱着机枪一起转移都没有被rì军狙击手击毙的危险。胡不为猫下腰沿着战壕疾跑，急切呼喝着命令各连各排都钻炮击掩体里去，一眼瞧见费恒正在发愣，踢了一脚叫道：“快进去！”

费恒醒过神来，赶紧和副shè手一起将仿郭留诺夫重机枪也拖进了炮击掩体里堵住洞口防弹片，才趴下就听胡不为骂道：“你个家伙象个蛋子兵样的犯什么傻，给老兵丢人！”

“我……打死了个少佐……”.

“cāo！看你这心疼样，还以为你没小心打死了你家准备过年的猪呢！哪呢？我给你认战绩报功！”

“那棵树下面……”

胡不为从重机枪旁边钻出战壕背面山体挖出的炮击掩体里探出眼睛，疑道：“就一个屁股两条腿？”

“……”

“好歹有个军衔啊证件啊样子啊什么的我才好给你认战绩哪，都哪儿去了？”

“我一时痛快，给全打碎了……”

“……”

“这还能不能认我战绩？”

“cāo！这怎么认？你算是没把他XX给打碎了，把他裤子扒了看他那XX是不是比小兵的要肥上几号？或者切开了数年轮比小兵的要多上几圈？”

“……”

咻、咻、咻……，炮弹破空的厉啸响起，炮击来袭！

胡不为大叫：“隐蔽！隐蔽！”双手一捂耳朵，张大嘴趴在掩体里双肘撑地，心道：打吧，打响点，越响越好！

……

白少虎循着那在群山中回荡的炮声望去，2三百米左右外的一处小山坡下洼地里有一片茂密的枝叶，枝叶下呈一直线爆出一团团齐shè的炮口焰，数数正是12门炮，炮兵阵地原来就在这片山洼里！

rì军炮兵搜索小队被俘，原炮兵阵地当然要转移，到处苦找了三天，没这炮声还真难发现。“1连跟我来！2连迂回到炮兵阵地背面的小望山山坡建立阻击阵地！3连赶到立水桥隔断rì寇步兵的回援！各连除了战斗武器，其他装备全部扔掉，轻装前进！”

1连预定的连长是叶杏黄，不过他重伤未愈还躺在桃园的野战医院里，1连连长一职就由白少虎兼代。2连代连长桑成林、3连代连长项涛跳起身来齐声叫道：“快、快！跟我来！”

“小心点，千万别暴露行踪！咱们是偷袭，不是明火执仗去打劫！”

桑成林赶紧集合队伍，看一个个士兵在老兵带领下从茂密的树林里悄无声息汇集成战斗队形，压低嗓门急道：“弟兄们正在挨炮击，咱们快点，损失的弟兄就少点！3排的，动作快！”

白少虎回头眺望，绿sè的石门山从山腰一线全被炮火覆盖，腾腾火光和硝烟在这六公里以外都看得清清楚楚，如同一枚美丽的青涩草莓被害虫蛀出了一圈黑癍，那正是21团1营2营的战备工事一线。“不想弟兄们受损失就更要小心，迂回过程中千万不要被发现！端了炮兵战地这仗就打赢了一半！如果有鬼子增援，你就是死，也不能叫一个鬼子从你阻击阵地上前进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