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导火索（2）
渔镇不大，近百户居民分列在狭窄的街道两旁，一条小路延伸开到海滩上有个渔用小码头，一幢幢明显rì式风格的木板房占了全镇房屋百分之七十以上。

无论年纪大小，哪怕连巴山梨花一对才十岁上下的儿女都一样，任何一个rì裔侨民离开了渔镇都会有人随后跟得远远的监视。反正学校也找理由给rì裔学生停了课，巴山梨花也就没让儿女到处乱跑，交代完一堆打鳞挖肠的工作后就匆匆往小码头赶去。天不亮就出了海，巴山大造这时应该已经回来了，码头上还有许多工作要帮忙干。但巴山梨花才一出门就有点觉得不妙，下意识靠在门板上不动：这些一天来几次的士兵今天明显不同，气势上有股肃杀感，好象随时会在这里大开杀戒一样。

侦察5班全员全突有一种不祥感压在心里，仿佛觉得今天要出点什么事似的，叶杏黄、云厚、蒙离三个有实战经验人的食指都搭在了扳机上，稳稳的不见有一丝颤动，而其他人惟恐因紧张而走火都搭在扳机护圈上。

那些街上忙自己的事匆匆走过、看见侦察5班来了就面带愉快的人都是大地朝本地居民。在这rì裔侨民占了大多数的渔镇上，平rì里两方的冲突不在少数，而朝廷本着不落人口实的原则并没有支持大地朝本地居民，那人少的一方必定是要吃亏点的了，现在军队每天都来盘查rì本人几次，自然是大快人心。

巴山大造是这镇上rì裔居民会的会长，巴山梨花虽是心里也觉得有点害怕，但在街道两旁束手谨立的rì裔侨民眼中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眼神冷傲地迎向慢慢走近的士兵。

霍远扬瞧了眼这天天都是这挑衅般态度的rì裔女人，轻声道：“班长。”

叶杏黄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霍远扬走到巴山梨花面前，用汉语道：“会说汉语吗？”

巴山梨花装听不懂，抬起下巴挑衅似的摇头。

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意思还摇头！？霍远扬心火上涌，用rì语说道：“现在走私猖獗，我们怀疑你家里有走私的非法物品，带我们进去，要例行检查。”

巴山梨花不明白这些士兵怎么了，平时也就是随便看看，随便问问，身份证也不查就走了，今天为什么要进自己家里搜查？冷冷道：“军官先生，我家是本份的老百姓，没有任何不法行为，不用搜查。而且你也不是海关缉私队。”

一旁的铁旗官见这女人这么倔强，暂时忘了自个是打劫事件中的苦主一角，奇怪的用胳膊拱了拱熊无庸，道：“这老娘们儿的说什么呢？”

熊无庸心下jiān笑，脸上却恼怒道：“她说咱们是土匪，进她家里是要抢吃的！”

铁旗官大怒，抬起机枪就指向巴山梨花骂道：“**的！敢再挡着突突了你个婆娘！”

巴山梨花一见这个大地军士兵个头巨大，叫起声来跟闷雷似的，再加机枪一抬时那连在机枪上黄灿灿的子弹链也哗啦啦乱抖，吓退一步打开了大门。

霍远扬冷笑着首先进去，后面跟进了李文新、唐家豪、杨帆等几个，其他人都在站在门外持枪jǐng戒那些越来越多围上来的rì裔侨民。

巴山梨花家里哪儿会有什么走私物品，就算有，谁再傻也不会傻到放家里。霍远扬等不过是要灭灭这些rì裔侨民越来越挑衅似的态度，搜的就是她居民会会长家里，装没看见家里两个小孩子害怕的表情，应付似的随便打开几个柜子看了看，也就出来了。

扬扬手中步枪，霍远扬斥道：“让开！”

围观的rì裔侨民让开条路，有几个平rì里胆大的，见这些荷枪实弹的士兵今天没那么好脸sè，连眼睛都没敢翻一下就退到了人群后。

侦察5班又随便挑了两户态度不好的侨民家里搜了搜，其中盛先志没注意打碎了什么瓷器的声音传到门外，令那些rì裔侨民脸上敢怒不敢言。叶杏黄也皱皱眉头，无声责怪他们太不小心。

熊无疾三令五申过：怎么回事，大伙儿心知肚明也就是了。从理面儿上来说，这些人现在也是大地朝子民，没有确凿证据千万不要胡来，不要落人口实找上什么把柄。就算是有确凿证据，也是将嫌疑人控制起来交与廷卫军就算完事。

沿着小路走到码头盘查一番，再从镇外绕上两圈就可以回去了，中午还有其他连队的人来，侦察5班下午再来一次今天的活就算扛完了。熊无庸想起今天中午有红烧肉吃就口水四溢，巴不得早点回驻地，同时心下还在不住暗骂后勤部那些抠门的老爷们：平时没事天天吃鱼，现在战备才给肉吃，你们nǎinǎi个腿！

天天有鱼吃还不好？

好个屁！这是在海边啊，鱼比白菜还便宜啊！你每天三顿都吃鱼你试试？保准吃得你都长出腮来！

码头上还算热闹，早起出海的渔民三三两两都回来了，一艘艘小渔船停靠在码头边正抬下一筐筐鱼获。人流来回穿梭，鱼老大和鱼贩子间砍价的声音此起彼伏，见到一队士兵向这边走来，渐渐的都安静下来。

巴山大造才跳下船就见到这队士兵是一副全神戒备的状态，后面镇上的居民还成群跟在老远不敢上前，气氛与往rì里不同，顿时心下一惊：难道被发现了！？

那些个鱼贩子大多是见过的，侦察5班只是挑些生面孔看看身份证。霍远扬才将身份证还给一个鱼贩子，见这鱼贩子是单手接过身份证，心下一动，还未及开口就听蒙离已先问道：“今天马面鱼收多少钱一斤？”

这鱼贩子嗓门较大，中气十足地说道：“一块二。”

“零卖呢？”

鱼贩子怔了怔，还是大声道：“一块五……”

话音未落，霍远扬和蒙离已是猛地同时抬脚踹在那鱼贩子胸口，将其踹倒在地，还没等鱼贩子意识到怎么回事，才准备仰身就见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在额头上，同时响起两声暴喝：“别动！”“别动！”

人群猛见有变，顿时哗然大乱。“别动！”“再跑开枪了！”侦察5班全员全都端枪平抵在肩，枪口在乱动的人群身上一个个指过，“全部趴下！脸朝地，双手抱头！快，快！”一大群人被围在中间的这些士兵大吼得不知所措，几个小孩子干脆哇哭出声来。

有个大地籍的鱼贩子走上两步讪笑，“老总，我是本分的……”话未说完已被云厚一枪托砸背上趴倒在地。“再动就打死你！”

云厚认识此人，也明知道也不过的确就是个本分的鱼贩子罢了，但现在围在码头周围的足有近两百人，万一有什么情况，侦察5班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杀鸡儆猴，现在管你是什么人，全都不准乱动！

人群一见这些兵真动了手，打的还是本地居民，哪还敢装没听见的。无论是rì裔侨民还是本地居民全都黑压压趴满一地，几个妇女伸手将吓哭的孩子嘴巴捂住，惟恐惹恼了这些兵，那扳机上的手指被恼得故意一哆嗦可不是玩儿的。

叶杏黄枪口不停在地上各人的后脑勺上晃过，快速退到霍远扬身后急道：“怎么回事？”霍远扬附耳小声两句，叶杏黄向周围稍一打量，冲一间避雨的简陋小屋抬抬下巴，“拖进去搜搜。”

“是！”霍远扬和蒙离用枪顶着那鱼贩子胸口命令站起来，“双手抱头上，动一动要你命！”鱼贩子也没哼一句，听话的进了小屋，一进去就自觉地双手双脚呈大字型平贴在墙上任他们搜身。

蒙离将枪一背，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才摸到右腕上就觉有个硬东西，拉开袖子一看，居然是一把臂式枪？

“哦？”霍远扬和蒙离交换下眼神，这把枪他们都见过，跟熊无疾、白少虎的那两把一模一样：他是打哪儿弄来的？莫非是廷卫军的人？

蒙离解开鱼贩子手腕上皮带摘下臂式枪，退后两步甩枪下肩端在手里，“转过身来！”

鱼贩子慢慢转身，满脸苦笑道：“二位兄弟，你们可是害苦我了。”说着还咳了两声，看来那一脚的确踹得不轻。

霍远扬冷冷道：“你这把臂式枪打哪儿来的。”

“哦？你们陆战队的野战步兵还认识这号特种枪械？我是台湾省廷卫军侦缉处的关正阳少校，这是我的证件。”鱼贩子一脸认倒霉的表情，弯曲高举的右手摸向后颈。“慢点！”两只枪口同时顶在鼻子上。“我知道，我知道，别激动。”鱼贩子无奈地慢慢在后颈下方摸索几下，嚓的扯下份还粘着胶布的证件递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