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脉传承(1)
第三章:血脉传承(1)
大地历259年12月11rì上午10点:皇宫内阁议事厅
二百五十九年前的鹦鹉洲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地处于长江与汉水的交汇处不远,是大地皇朝开国皇帝熊水生的出生地。本来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芜的江心岛,经大地皇朝历代的潜心营造,现在是大地朝的心脏,金碧辉煌的大地皇宫。
宽阔华美的内阁议事厅里有三张桌子,桌旁都坐着人。
第一张桌子不大,也只坐了一个人,除了文房四宝外上面也只有一个翡翠茶壶,一只白玉杯。一个三十岁上下,面部线条刚毅的男人端起杯子想抿口茶,突地看着自己反映在极品大红袍褐sè茶水上两道几乎入鬓的剑眉失神,怀疑自己有没有这两道剑眉一样的刚硬来面对战争,耳里内阁大臣们的争论声渐渐模糊,因为自己的决定关乎大地朝的国运,不得不极度慎重。
男人身着戎装,衣料只是校级军官中最普通的厚呢面料,穿在男人身上却显得无比的雍容华贵,肩头五颗金星闪烁,居然比提督军衔还要多出一颗金星。全大地朝只有十个人肩上有四颗金星,分别是恭亲王、雍亲王、及八大兵种的提督,而这男人却是五颗,因为这男人是大地朝第九代皇帝:崇明帝熊无涯。
第二张桌子是张长桌,比较大,不过也只能坐六个人而已,事实上桌边也不过就只坐着六个人,六个随便哪个走出去都是权倾天下的人。
内阁首辅:军务大臣、恭亲王熊伏狰
内阁次辅:军务总参、雍亲王熊伏霸
经济大臣:张行云
外务大臣:柴靳
政务大臣:艾尽忠
建设大臣:傅宾
第三张长桌就很长了,长得能坐十几个人。十六个代表了全大地皇朝数百万战争机器的的军人,全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笔直,没一个人的背和椅背有一丝接触。
海军提督:望庭轩
海军总参谋长:刘家风
陆军提督:洪炎
陆军总参谋长:李重守
空军提督:杨威
空军总参谋长:于士诚
海军陆战队提督:聂奔雷
海军陆战队总参谋长:纪生智
龙骑兵团提督:孙续
龙骑兵团总参谋长:陆青山
廷卫军提督:季紫衣
廷卫军总参谋长:宋知书
皇卫军提督:熊无力
皇卫军总参谋长:熊无畏
羽林军提督:熊伏浑
羽林军总参谋长:熊无敌
再往靠墙处是一排单沙发,坐着各部部长,加记录文书共十四人。
第二张桌上的内阁班底争论得越来越激烈,张行云低声怒道:“各项赋税比二十年前增长了十五倍也不止,这根本就是要榨干朝廷的最后一丝基础:民力!就算是这样,朝廷国库近十年来也全是赤字。发行的国债,按正常的国库收入至少得四十年才能还清!几年就是一仗,几年就是一仗!毫无意义的打了二十多年了,光是军费就耗光了国库近百年来的积攒,国库已经没有能支撑这场战争的财力,我没钱给你们去打仗!”
柴靳冷笑道:“什么叫毫无意义的打了二十多年?难道不是必须要打吗,哪次不是自卫反击战?张大人,难道您是意指先皇的赫赫武功,全都是毫无意义?”
张行云一愕,冒着冷汗瞧向熊无涯,自身只是个一心发展民生经济的政客,仅想留下千古良臣的美名,论口舌上的犀利,远不是柴靳这等外交家的对手。
熊无涯神sè不动,道:“这是内阁会议,朕只听良谏,众卿不妨畅所yù言,若有不经意失言处,朕绝不追究。”
张行云得皇帝宽容,心下一松,“是,皇上。众位同僚,现在天下民生如何,世情如何,想必我已不需赘言。战争打的是国力,而且如果开战,这一仗势必是在我大地朝的国土上开启战端。这一仗下来,就算我们打赢了,对于战争所造成的破坏,对大地朝现下的经济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柴靳道:“张大人,难道你只看见钱了?知道rì本为什么就敢叫嚣着用战争解决问题?就是因为你这样只掉进钱眼里的人多了。我大地国土一千二百万平方公里,人口四亿五千万,常备军队就是三百四十万,要是战况紧急,六个月内就可以征募起八百万大军,岂是小小rì本就能欺压?”
“柴大人!您问问二位王爷,现代战争用人海战术还有什么意义?人多的作用只有一个:军费耗费得多!就算有用,我大地朝人口多是多,但rì本国本土内也是一亿一千万人口,加上近年来的殖民和扩张,各个殖民地加起来的人口,rì本人口不下一亿两千万,而且rì本国民的教育素质远比我大地朝要高,从人口上比,我朝并不占绝对优势!要算人均收入,可以高出我朝十倍以上。还有你不能光看rì本的财政总收入,你还要看看rì本藏富于民!一打起仗来,万一rì本战事失利,rì本国民百分子四十的人识字,从十五至于十八岁的男xìng每年冬季都要接受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再加上民间的财富,小岛国民的自危感,这股国民的战争动员力是可怕的!而且工业生产总值再在二十年前就将大地朝远远抛在后面!如果真要跟rì本打一场全面战争,在rì本如此强大的国力和战争潜力面前,我没钱让军队去打!你是外务大臣,为什么老是热衷于战争?你的职责是在谈判桌上取得最大利益!”张行云本就骨瘦如柴,嚷了几句就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抓起手帕堵在嘴上不住咳嗽。
柴靳挑挑眉毛,“您是在讥讽我无能吗?张大人,我倒想问问,要是同意了rì本的条件,南亚地区的殖民地和朝鲜随时就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这对大地朝已经形成了包围之势,再加上北方的俄罗斯,大地朝就被敌对势力完全包裹住,对外贸易的通道就此断绝!这一点你是经济上的专家,是怎么样的损失你算得比我清楚!要在朝鲜驻军,共同开发东海,租借中沙群岛两座最大的岛屿兴建海军基地,这些我能答应吗?我外交上能否成功,还要强大的武力做后盾!要不是屡屡禁止不要与rì本产生各方面上的冲突,这些rì本人敢这样张狂!?”
“军队的强大也要国力做支撑,老百姓都吃不饱饭了,到处都是饥民,共和党又屡屡暴动,处处要派兵镇守,在这样的国情下怎么进行战争!?我没信心能赢!要是打输了,我们的殖民地可能全部失去,那时候,没有殖民地的粮食和资源,大地朝又要饿死多少人?共和党借机参与其中,又是多大动乱?你想过没有!rì本人就是看我大地朝现在国运稍有坎坷就挑起事端,我们不思韬光养晦中兴国力,反而顶起应战,这不是爱国,是误国!”张行云一口气嚷完突地全身一震,冷汗又流下额头:中兴?什么叫中兴?难道大地朝快完了不成?
果听熊无涯道:“朕已说过,偶尔不察的失言之过朕不追究,况且,朕也不是关起门来就认为天下太平等无知之人,大地朝近年来国运如何,众卿自家清楚,会议继续。”
“张大人凭什么就说我们会打输这场战争?”柴靳转向熊伏狰道:“王爷,您是军务大臣,军队能不能打赢这一仗您最清楚,能不能说说您的意见?”
熊伏狰虽已年过五十也不见显出一丝老态,黑亮的头发永远梳得整整齐齐的平贴在头上,任何时候都是一股恬淡的沉稳,jīng神从高瘦的身躯里无穷无尽散发出来,仿佛每天只睡五个小时的人是别人似的。轻轻摇摇头,熊伏狰右手拇指拨动着手中那串已跟了自己三十年的玛瑙佛珠,道:“我担心的是,如果与rì本开战,俄罗斯人是什么反应,如果在北方进攻我大地朝,同时面对两个实力均不下于我朝的强国,后果堪虑。”
柴靳道:“昨天晚上接到俄罗斯大使馆的一封秘信,是俄罗斯总统班底的外交部长弗拉伊米尔#8226;别列津#8226;基尔金斯基亲手写来,表示愿意暂时搁置与我朝在边境上的边界线争议,如果我朝与rì本进行一场全面战争,甚至愿意以生产价格提供能武装到两个第一军的武器和教官,及每年提供三百万吨粮食的援助。而且已经从边境大规模撤军,摆出休战的架势。”
“噢?这倒是个好消息。”熊伏狰轻声叫道:“季提督。”
“在!”季紫衣立即起身站立,声音依旧如金戈般刺耳,冰冷的眼神,半白的头发、尖挺的下巴更是令人觉得此人冷酷得不能接近。
“俄罗斯人撤军的动向清楚么。”
“回恭亲王:是的。而且绝对没有暗中调动重兵到北方前线的迹象。”
“那么,你的意见是:俄罗斯人绝对没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回恭亲王:据下官掌握的情报来看,表面迹象的确如此。”
“请坐下。”熊伏狰轻松了点,对季紫衣的情报能力向来不怀疑,季紫衣说是,那就一定是。伸出修长白皙如钢琴师般的手,熊伏狰端起茶碗,用盖子轻轻拨弄几下茶面上的几片浮叶,浅抿了一口,放下茶碗淡淡道:“去年还在边境和我军打得热火朝天,今年却表示这么大的诚意,看来俄罗斯人还是忘不了去年我军突进了俄罗斯境内的仇哪,盼着我朝与rì本打得两败俱伤而从中得利。”
“至少我们不用担心两面作战的危险了。”熊伏霸也松了口气,语气难得的跟熊伏狰一致,“只要不在我朝与rì本作战时背后捅上一刀,就已经是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