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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蓝蓝地天上白云飘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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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这场全面的争吵历时两小时17分钟,多少秒这个我实在想不起来了。涉及人员包括了全部16名队员,还小小地波及了来劝架的饭店老板。
吵架的形式有个人赛,有双打比赛,有混合三人和四人组,有地域的帮派赛,有跨领域的职业挑战赛,总之形式是多种多样的。

吵架的起由是一盘西红柿炒鸡蛋,而引起吵架的真正罪魁祸首是高原反应,这个是后来经过很多专家和学者研究后得出的结论。

那么在叙述这场jīng彩绝伦的历史xìng吵架前,我们先来说说高原反应。

我不重复那些在书本上和网络上被复制成千篇一律的字句,就说下我自己多次在内地和青藏高原间往返的一些感受。

一般人对高原反应的认识容易走进两个误区。一是把高原反应看的是厉害的不得了,对高反恐惧的不行,要不就是宁死都不上青藏,要不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踏入雪域。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高原反应就是个很正常的反应,从空气中含氧量正常的地区冷不丁到达含氧量稀薄的高原后,身体为了适应这种高海拔含氧量低的变化,做出了一些调整,调整的过程因人而异,有的可能要长达10天半个月,有的可能一两天就没事,我就是属于最多一两天就活蹦乱跳的那种。

正常人只要没什么心肺器官的疾病,平时有着饭后遛狗、溜街的好习惯,女同志能jīng力旺盛地扫街一天的,男同志能扛着20斤大米上5楼不歇气不大喘的,如果再有个晨起跑步、没事健身房待待的习惯那就更好了,基本来高原都没什么问题。

再说高原反应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其实和感冒、伤风比起来,难受劲还没感冒强烈呢,对女同志来说,比每个月那几天的痛苦劲差远嘞。

说个笑话,我还在拉萨的旅行社的时候,招待了几个内地的朋友,其中有个女孩子,一接机完回到市区,一头闷到房间抱着氧气袋就不出屋了。怎么劝也没用,过了几天了,悄悄问我说这个高原反应怎么还没来啊?我还被问愣了,我说不对啊,你一下飞机就应该开始了啊,那女孩说,我就有点头晕,有点恶心不想吃东西,早过去了啊,现在饿的很,可我看书上说不让使劲吃饭啊。

我都笑抽了,她高原反应不严重,早过去了自己还不知道,就在宾馆房间吃饼干吃了三天。那些胡写八写故意整点玄乎的骗人气的写帖子写书的害死人啊!

还有一次是个新加坡来的团,一团的人不顾导游的劝说,就闷在宾馆一步都不出屋,旅行社安排了医生来挨个给量血压检查身体,基本都没问题,可人家不信,非说自己高反的厉害,自己吓唬自己,结果啥病没有,回家后患上失眠综合症的一大帮。

说这么多就想说别把高原反应看的那么严重,要从战略高度去藐视它!

再说第二个误区,高反不可怕,但也有它可怕的地方,那就是如果违反了自然的规律,不重视这个身体逐渐适应的过程,去硬做一些逞能的事情,就可能把身体里原来有的不被觉察的隐疾,加重引发出来,造成不好的后果。<。ienG。>

比如常见的高反的并发症,脑水肿和肺水肿,我在拉萨的半年多时间里,和后来多次进藏的过程中,就见过三次这种状况的发生,一次是两个瑞典的游客,刚到高原的第二天去纳木错,嘱咐不让下水,他们趁着导游没注意光身子下去了,逞能游半天才上岸,当天夜里肺水肿,要不是司机玩命的赶路送到拉萨,小命就交待了。

还有个是香港的游客,也是逞能,到拉萨的当天夜里偷跑到酒吧,去和当地的藏族同胞拼酒,喝多了没走到宾馆呢,脑水肿就起来了,也是发现的及时算救过来了。

这两个例子说明,只要不装B,不犯二,正常的高反是不要人命的,自己非要装大尾巴鹰,那高原可不惯着你。

说高原反应这么多,就是为了说明还在格尔木的时候,本来一团和气,全队上下团结无比的我们,为什么会在五道梁上为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吵翻了天呢?就是我们对高反的初期准备工作中,虽然前期服用药物,适应时间也够,但忽视了心理素质这个环节,我自己早就过了这个关了,我忘记了其他队友还没有在心理上渡过这个阶段,结果高反发作后,所有人都控制不了情绪,思维也混乱,才造成了一场险些断送活动的争吵。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摩托车手在小辫摔车后,决定到五道梁休整吃饭,开得快,到了镇子里找到家饭馆子,没顾上后勤车队到呢,就先点了饭菜吃上了,确实赶路饿坏了,体能消耗大。

等后勤车队赶上来后,我们都吃的盘净碗干了,正抽烟喝水休息呢。他们坐下点菜,点一个菜,老板说没了,又点一个又没有,连点4、5个菜老板都说没了,小张就压不住火要发作,被张主任按下了。胡乱点了几个还能做出来的菜,等着上菜的功夫,小张转头就看见旁边桌子上还在吃饭的小马了。

小马要的HUI民菜,上的最晚,所以才吃不久,面前的一盘子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多半,小张气没忍住,过去就把那盘端过来,拿起筷子就吃上了,这下小马不干了有民族禁忌,又都因为有高反正难受呢,人人心里都有股火。

小马这一嚷嚷,他和小张就对上火了,其他人一开劝,本来都是好意,但是因为心里的火蹿的,说出的话就不是平时那种架势,没几句呢,就乱套了。

先是小马冲劝架的小辉说冷话,那意思就怨你的破车耽误全队的速度,小辉回嘴说我车破也没掉沟里,小辫一听还没接话呢,老李就说你怎么说话呢,就你们沙河的cāo蛋,行了,这话一出,帮派又对立上了。

记者组一拦架,沙河的又把矛头对向记者们了。说要没你们几个事多的不行的记者,俺们才不来凑这热闹呢。

记者们哪是善茬子啊,一通yīn阳怪气的连损带挖苦,把小张和老张一路上的糗事和本来当笑话讲的家事也给抖落出来了,这下乱套了,又从帮派吵变成单兵较量。

我们又劝沙河和记者们,沙河的又说我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记者组的还捎带脚把我也给扯上了,说早知道路上不是按他们的预定方案拍摄,请都不来。

我也怒了,也参与到吵架中去,这下再没有劝架的了,大家全是对那个人有意见有看法嘴上立刻就针锋相对的,把一串串带着方言的脏话像泼脏水一样泼了过去,对方也不示弱,同样的泼回来,唉,真是鸡飞狗跳乱飞毛啊!

饭店的老板和伙计出来劝架,也被骂的狗血喷头的抱头鼠窜回后院了,窗户外面都是镇里居民看热闹的脸。

别看吵成这样,还好除了手脚不利索带掉地上几个盘子碗的,都没动手,不是火气还不够动手,其实是有高反身上没劲,就剩嘴皮子还能zì yóu运用了。

把彼此都用言语伤害的体无完肤后,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小马说调头回家,沙河的集体要退出活动让另找后勤车,记者组的张主任要联系人找车来接他们回格尔木倒火车回家,大胖他们几个站在门口说谁今天要回家就先把谁揍趴下。屋子里回荡了两个小时的各种脏话各种硬气话一下子消失了,冷场了。

我这会因为刚才大声嚷嚷了几句,胸口那又开始隐隐做疼,嗓子眼发甜,在小辫摔车的地方被硬生生压下去的那口血又往上涌。我紧闭着嘴坐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屋子的人都和斗鸡一样,觉得好笑的不行。

我站起身,笑呵呵地说你们继续,我去尿尿,就穿过门口的人群,走向院子后面的空地。

仰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目视着仿佛就在头顶伸手可及的白云,呼吸着含氧量不高却清冽纯净的空气,双腿岔开,双脚牢牢地站稳,聚jīng会神地准备嘘嘘。

尿到一半的时候,还没到最后要打冷战的阶段,我突然就感觉后脊梁骨发凉,脖领子那有嗖嗖的冷气灌进来,本能地双脚向前蹦了一下,幸亏蹦了这一下!

我一转头,一头硕大无比的卷毛藏獒,正龇牙咧嘴地冲我低声咆哮呢,它的两个前爪正好在我刚才站的地方,要不是我本能的跳了一下,它悄无声息的扑过来,那血盆大口至少咬住我得腿。

我唰的一下,一身冷汗就把里面的保暖衣给湿透了,剩下的尿没尿完就憋回去了!低头一看,小腿后面的裤子上一个和人巴掌差不多大的爪子印,清晰的印在裤子上。

又蹬蹬地退了几步,顺手捡起两块石头,准备等狗再扑上来做点反抗,不过看了看凶恶的狗,又把石头甩了,那狗脖子上栓着小孩胳膊粗的铁链子呢,铁链子到头了,它冲不过来。

刚才我疏忽了,拐到院子后面的时候没左右看看情况就解裤子准备方便,其实在饭馆隔壁的院墙外,荫凉地里拴着一条大藏獒,我没看见,它毫无声息的就偷袭过来,要不是链子不够长,我又鬼使神差地跳了一下,就让它偷袭得手了。

这要是让它咬上,至少是骨断肉没!

这么一下,加上使劲的双脚那么一跳,刚才被压住的那口血没忍住,哇的一口喷出来,正喷在藏獒的脑袋前,把那狗还吓得蹦了起来,低头闻了闻,又抬头用血红的狗眼瞄了我一会,转过身子小跑着回院墙的yīn凉地趴着去了。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解手的华子他们几个看见了,急忙过来扶住有点晃悠的我,我倒不是因为吐血头昏,其实那口血吐出来后,我心口那一直像被压着块石头的沉闷劲一下子就没了,胸口也不疼了,人轻松多了,我没好意思说我头晕是被狗吓得。

回到院子里,我坐在屋子前面房檐下抽烟,华子进屋,估计把我吐血的事情和所有人都说了,陆陆续续屋里的人们都出来小声的问候我,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势,因为口血看样子消除了。

我对赵哥说,你把摄像机打开,一会我说话,你拍下来。

我又点上颗烟,抽了几口,看赵哥把机器架好调整完后,我站起来招呼大家都在院子里凑过来,我说我讲几句话,讲完,愿意走的就走,愿意留的就留,绝不阻拦和强求。

“张师傅,赵师傅,小张兄弟,小辉兄弟,咱静下心想想,我什么时候拿你们当外人对待过?这一路下来,吃、住、玩是不是对你们几个都比俺们城市的照顾的好?丰田车换了两次零件,五十铃车大修和小修,花了两万多了,我埋怨过没有?掏钱修车我打过呗没有?咱们弟兄们凑一起容易不!百年修得同船渡,咱们都在一起25天,快8千公里了,这够渡多少条河的!得修多少年的缘分?在一起闯过来那么多困难了,今为了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就闹起来,值当的不?小张,你孩子快出生了,将来有一天你孩子问你,爹,你去过X藏没有?你咋回答?你说我走到半道上,因为没吃上西红柿炒鸡蛋,我就回家不去了?你能说出口不?”

说到这,小张紧绷的脸起了笑容,大家伙也都笑起来,我又接着说。

“大家伙哪个不是掏出老二站着尿尿的爷们!都想想,刚才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有一件正经事没有?都和老娘们似的骂街,让一镇子的人趴窗户那看笑话,兄弟们!吵架不要紧,咱那车上的牌照可都带着咱家的名号呢!丢家乡的人都丢到几千里地外了!拜了八百座庙了,就差最后一个门,九九八十一难这都第八十难了,就过不去了?要散伙!就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做兄弟了!回家让人笑话一群子软蛋怂包,还没到XI藏呢就散伙了?我不管你们想走还是想怎么滴!我就是死在路上,我要咽气了我也把脑袋朝着拉萨的方向,我他妈绝不后背朝着拉萨!再休息半小时,都自己去想,该怎么办,半小时一到,愿意跟着我接着走的,是好汉,不愿意接着走的,咱还是兄弟,我拥抱欢送,话说完了,半小时以后见。”

说完话,大家伙都涨红个脸不做声,我闭上眼,歇了会,慢慢地挪着步子走到路对面的商店后面,看看身边没人,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父亲的声音后,我“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在五道梁4700米的的地方,在羌塘猛烈的疾风中,自认坚强硬汉的我,哭了个稀里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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