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喜莲娘仨吃完晚饭，收拾好碗筷，天也黑下来。这时，李么大婶也来了。他们把门关好插上锁门栓。进到里间屋。也不点油灯，就摸着黑静静听着屋子外的动静。

他们听呀等呀，等了好一会。就听到屋外有轻轻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而近，不一会。就来到了窗户跟前。喜莲听了，心立刻就揪了起来。心慌意乱的对李么大婶小声地说：“大婶，他们来了，这可怎么办呀？”张大山听了他娘的话，就攥紧他的小拳头说：“娘，你不用怕，我出去揍他们一顿。”说着就要往屋外冲。秀琴见了。就赶紧拉住他说：“你别耍虎，你现在还打不过他们。”

李么大婶见了，就把张大山搂进自己的怀里说：“好小子，有出息，你娘有了你，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娘了，不过你现在还太小，打不过外边的坏人，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看好戏吧。”李么大婶话音刚落。就听得窗户外边的黄有富叫道：“chūn祥家的，你快开门吧，我把财神爷给你送来了。”喜莲一听黄有富的话，气得浑身都颤抖起来。李么大婶见了，就赶紧抱住喜莲说：“孩子别怕，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么大婶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条黑影就像一道黑sè的闪电，“唰”的一声。就落到喜莲家的院里。黑影刚一落地，就抡起手里的鞭子，朝闫善仁和黄有富劈头盖脑的打了下去。

黄有富和闫善仁正隔着窗户，对屋里的喜莲喊话，就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落地的声音，他俩刚要回头去看，一条皮鞭就朝他俩打了下来。

皮鞭越打越快，就像天上下冰雹也似的，屁股脑袋一起抽。不大一会功夫，就把闫善仁和黄有富抽的鬼哭狼嚎起来。他俩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向黑影磕头求饶：“求好汉爷爷饶了我们吧，求好汉爷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这小寡妇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欺负这小寡妇了……”

黑影听了也不理睬他们，继续挥舞着手里的鞭子，不停手的抽打他们。把闫善仁和黄有富抽的差点背过气去，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声嘶力竭的求饶，到了后来干脆趴地上动也不动了。

黑影一看他们被抽打的不能动地方了，就停住手里的鞭子，对手下人吩咐说：“把他俩给我抬回家去。”趴在地上的闫善仁，一听黑影说话的声音，心里顿时全明白了。心想；“这娘们心也太狠毒了，打亲夫还下这么狠的手。你他娘的心，比毒蛇还毒，我早晚得报被鞭子毒打的仇。可又觉得报仇无望，因为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又怎么谈报仇呢。”他刚想到这，就被上来的人给连拉带拖的给带走了。

喜莲和李么大婶，在屋里听了院子里上演的大戏后，就开心的笑了，同时也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于是喜莲对李么大婶说：“大婶，感谢大叔安排的好戏，他们以后不会再算计我了吧？”李么大婶听了说：“有他老婆看着他，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以后，就把你的心，安安稳稳的放进肚子里，安心的过rì子吧。”

原来，老佣人王四听了听了李二么的计策后，边走出屋来，挑起水桶。到村中间的水井里提出两桶水来，挑起来晃晃悠悠的朝闫家大院走去。

王四挑着水刚走进闫家大门，就看见女佣人王妈，端着一大盆要洗的衣服，到洗衣房去洗衣服。就赶忙跟王妈打招呼说：“王妈，你这是－－－－－－。”没等王四把话说完，王妈就打断他的话说：“你都看着了，还问什么，还不快点把水挑到洗衣房去.”王四听了王妈的话，就挑着水，跟着王妈走进了洗衣房。

王四一走进洗衣房，就赶紧把扁担从肩膀上卸了下来。他卸下扁担后，见洗衣房里没有旁人，就故作神秘的对王妈说：“王妈你听说了没有，闫老爷又要娶小老婆了？”王妈听了，就使劲的撇了撇嘴说：“你净瞎胡咧咧，有他的杜老娘在，他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做女人做到杜老娘这个份上，才活出女人味来了。”王四听了说：“你爱信不信，人家今天晚上就成亲，给她杜老娘，来一个先斩后奏，等生米做成熟饭了，看她杜老娘还有什么金箍咒念。”

王妈一听王四这话，便信以为真，忙问王四说：“闫老爷今天晚上要娶那家的姑娘，做小老婆？”王四见王妈信了自己的话，就对王妈说：“就是那个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他们都约定好了，今天晚上就到小寡妇家圆房去。”王四说完，不等王妈再问他，就扔下水桶扬长而去。

王妈望着王四的背影，心中想到;“看王四的神态，不像是在瞎说，不过那老sè鬼，肯定不会娶那小寡妇为妻。一定是想占人家的便宜，等占完人家的便宜后，就会把人家一脚踢开，不再要人家了。不行，我不能让那老sè鬼得逞。我得把这事告诉杜老娘去，让杜老娘去管教管教那老sè鬼，让他不敢去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王妈想到这，就放下瘦了要洗的衣服，站起身来去给杜蒺藜通风报信。她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就见杜蒺藜的贴身丫头，秀娟来洗衣房,取洗好的衣服。王妈看了秀娟心里就有了主意，心想；“我何不借她的嘴，把这事传过去，还省得我去跑趟腿。”王妈想到这，就把从王四那听来的话，源源本本的告诉了秀娟。秀娟听了王妈的话，就衣服也顾不上取了，就急忙转身一溜烟的跑回到杜蒺藜的房里，又把从王妈那里听来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杜蒺藜。

杜蒺藜听了丫头秀娟的话，立刻气的火冒三丈。跳起身来，就要去找闫善仁算账。她刚要往外走了两步，便又改变了主意。她心里想到；“我以前对他用的都是敲山震虎的办法，没有跟他动过真格的，所以他拿我这豆包不当干粮吃。把我跟他说的话，总当成耳边风，从来也不往心里去。这会老娘我跟他动点真格的，让他拿我这豆包当干粮吃一回，也让他那老小子也知道知道姑nǎinǎi我的厉害。”

她想到这，就嘱咐秀娟不要声张。她自己也装的没事人似的。等到了晚上，闫善仁和黄有富一出动，她便穿上夜行装尾随而去。

再说，闫善仁和黄有富被佣人抬回家里后。杜蒺藜叫佣人找来两张停尸床。把他俩停在上面。然后用手里的皮鞭指着他们说：“这次只是教训你们一下。下次再敢到外面去沾花惹草，可就没这么便宜了。”说完，便转身回自己房里去了。

闫善仁和黄有富听了杜蒺藜的话，是又气又怕，又无可奈何。只有忍气吞声的，让佣人去给他们请大夫来，治疗他们的鞭伤。

李二么,和乡亲们看了这场好戏后，都舒心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二十七

转过年来，天气大旱，地里寸草不生，庄稼地里的苗，都干死了。喜莲没有办法，就领着两个孩子出去要饭。那时候出去要饭也很难，穷人家都一样穷，看到要饭的想给也没有东西给。富人家大门口都栓着狗，要饭的根本就到不了跟前。喜莲领着两个孩子，走村串乡的要一天，也填不饱肚子。

这一天，喜莲领着俩个孩子，走了好几个村子，要了一天的饭。傍晚刚回到村里，就看见自己的院门口，站着一个流里流气的人。喜莲看了，心里就感到纳闷。心想；“这样的人怎么在我家门口站着，他是不是心怀叵测，我得提防着他点。最主要的是两个孩子可千万别出事。”

喜莲领着两个孩子，边想边往前走，等走近了一看，心里就是一惊。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癞二麻子也找上门来了，这可不是好惹的主。我得用我们女人的绝活对付他。”喜莲刚想到这，就就癞二麻子迎着他们娘仨走了过来。癞二麻子一边往他们这边走，一边对喜莲说道：“chūn祥家的，你可回来了，癞爷我已经在这等你多时了，你怎么才回来呀？”

喜莲听了癞二麻子的话，就一边领着孩子往前走，一边不冷不热的对他说：“我和你素无来往，你等我们干什么？”癞二麻子听喜莲这么一说，就侧着身子跟着喜莲往前走了两步说：“chūn祥家的，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癞二麻子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可我也长着一付热肠子。自从chūn祥兄弟走了后，我就看你们孤儿寡母一直过的不容易。我看了后，寝食不安，我就一直想帮你寡妹子一把，可一直没有机会，我今天好容易抽出点空来到这等你，你还说出了让我癞二麻子伤心的话，不过我大人不把你小人怪，谁让我长着一副热肠子呢。”癞二麻子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现大洋来。用手举到喜莲的眼前晃了晃说：“大妹子，快把你细皮嫩肉的小手伸出来，我要把这一块现大洋亲自放到你手心里。不过你今天晚上得从了我癞二爷，只要你从了我癞二爷，我癞二爷就保你们娘仨，今后吃喝不愁。”癞二麻子说着，就伸出手，去拉喜莲的手。

喜莲一听,癞二麻子这话，就气的心嘭嘭直跳。张开嘴大声喝斥道：“谁喜欢你的臭钱，你给我滚开。”喜莲说着。就举起手里的打狗棍，劈头盖脑的朝癞二麻子打了下来。

癞二麻子看了也不躲闪，而是用手一搕喜莲的手腕。喜莲手里的打狗棍，就嗖的一声，飞了出去。癞二麻子一看，喜莲的手里没有了打狗棍，就冲着喜莲“嘿嘿”冷笑了两声说：“滚开，我癞二麻子既然来了，就没有想到过滚开，你小寡妇也不打听打听去，凡是我癞二爷看上的女人，她就没有不从我的。”癞二麻子说着，就朝喜莲扑了过来。

喜莲一看癞二麻子，朝自己扑了过来，就赶忙侧过身子往旁边一闪。癞二麻子用力过猛收不住脚，一下子扑到在地上，摔了个嘴啃地。癞二麻子从地上爬起来，一甩脑袋，从嘴里吐出一口烂泥巴来，冲着喜莲破口大骂道：“你个小sāo货，还敢跟我癞二爷玩起武把cāo来了，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癞二爷我是靠什么混饭吃的。我癞二爷今天要是不把你收拾服帖了，我癞二爷今后就姓你的姓。”癞二麻子说着，就拉开架势，他前腿弓，后提绷，使出吃nǎi的劲来，往前一蹿，又朝喜莲扑了过去。喜莲看了又往旁边躲闪，动作稍微慢了点，一下子就被癞二麻子扑倒在地上，癞二麻子就势扑在喜莲的身上，伸着脖子张开他的臭嘴要去亲喜莲。

喜莲见了就猛的一抬头，只听得“咚”的一声响，喜莲的脑袋一下子顶在癞二麻子的嘴上。顶的癞二麻子头昏脑涨，两眼直冒金星。他心想；“这娘们果然厉害，不过我就得意这样的。”他刚想到这，就听得“砰”的一声响。他脑袋上挨了一棍子。这一棍子打的狠了点，把癞二麻子打的嘴一咧，牙一呲。大叫了一声：“啊呀，疼死我了。”他回头一看，就见张大山，高举着棍子又朝他脑袋打了过来。癞二麻子见了，就赶忙撇下喜莲，起身飞起一脚，把大山手里的棍子给踢飞了。大山一看手里的棍子被踢飞了，就捡起地上的砖头，朝癞二麻子砸了过去。他一边朝癞二麻子撇砖头，一边对癞二麻子说：“你敢欺负我娘，我就揍死你。”说着，就又朝着癞二麻子撇起了砖头。

癞二麻子看了，就赶忙一闪身子，躲过张大山瞥过来的砖头。上前一步，抬起脚来，一脚把张大山踢翻在地，他一边踢，还一边骂道：“小兔崽子，敢跟我癞二爷动手，想找死呀。”张大山则一轱辘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地上的砖头，就又朝癞二麻子砸了过去。砖头正好砸在癞二麻子的脚上。砸的癞二麻子大叫一声：“哎呀，痛死我了。”他一边喊，一边就地转了三圈。他刚停下，张大山的砖头转头又飞了过来。癞二麻子见了，就赶紧一纵身跳了起来，躲过飞过来的砖头。然后飞一脚又把张大山踢翻在地骂道：“小兔崽子，你还没完了。”张大山的脑袋则摔在了砖头上，鲜血当时就流了出来。秀琴一看弟弟的头流血了，就捡起掉在地上的棍子，也扑了上去。癞二麻子见了，又抬起脚，把秀琴也踢倒在地。

喜莲一看，儿子为了救自己摔破了头。就赶紧冲过来照看大山。癞二麻子一看喜莲俯下身去照看大山，就冲到喜莲跟前，就势把喜莲摁倒在地上，胡乱的撕扯喜莲的衣服。秀琴一看娘又被癞二麻子摁住了，就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棍子。又朝癞二麻子打了过去。棍子落在来二麻子的后背上，打的癞二麻子直咧嘴，可就是不松开喜莲，还不停的撕扯喜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