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当年往事
jǐng车中,我终于获得了给律师打电话的权利。当然像我这样的职业**丝,怎么会有自己的专属律师呢,我给一个熟悉的长者打了求救电话。等我到达医院的时候,胡教授已经比我先到了,他的身边还站着他的亲生女儿胡孟宁。至于我为什么要强调亲生二字,因为我真的怀疑胡孟宁不是胡教授的亲生女儿,否则为什么一个会德高望重,一个又那么尖酸刻薄呢。下车时候,估计是胡教授已经跟jǐng局的负责人滤清了关系,他们的态度终于对我客气了些,起码将基本的刑具去掉了。我很有些羞愧的对胡教授道“胡教授,对不起,这么晚还麻烦你。”胡教授爽朗一笑,道“小朱你怎么这么见外,你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说这些。”我心中大为感动。正要说话,胡孟宁在旁边冷笑一声“你要真知道麻烦就不会打电话了,有些人我倒觉得是故意赖上了我爸才对。”“小宁!”胡教授忙斥责道,又对我一笑“小朱,小宁就这样,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我早习惯了,摆手对胡教授道“胡教授,你放心,我这个人向来宽宏大量,怎么会同世侄女一般计较呢,只是,小宁啊,不是做叔叔的说你,你就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嘴巴还这么毒,怪不得一直都找不到男朋友,以后xìng子适当的也要改一改。叔叔是关心你,爱护你,你千万要铭记在心啊。”胡孟宁分明和我差不多大,最恨的就是我借着胡教授的名分压他一辈,听的此话,不由大怒,当着胡教授的面又不便发作,只能狠狠的跺了我一脚,转身便气呼呼的冲进医院去了。我痛的要死,仍然不忘回应“小宁,一定要记得叔叔的谆谆教诲!”胡教授看着我们,失笑道“小朱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我不好意思一笑,道“孟宁这么讨厌我,她怎么会来的?”“孟宁是安汉医院的兼职jīng神病科主治医生,今晚她值班,听我说你要来,便过来看看,结果又是一顿吵嘴。”胡教授笑道。“我和她就是八字不合。”我摇头苦笑道。从我认识胡孟宁开始,我们几乎就没有用正常的语气说过话,几乎都是加强威力版的祈使句。“是吗?我看倒未必。”胡教授大有深意的一笑。这一笑笑的我身上发毛,我浑身一个哆嗦,忙岔开话题道“jǐng察都把情况给胡教授讲过了吗?”胡老师脸sè顿时一变,换成了一种很痛心的模样,他语气颇有些严厉的道“小朱,你今天的行为真的很危险。”我嘿嘿一笑,正要回话。林所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胡教授,极恭敬道“胡教授,这点小事你何必亲自跑一趟,直接打个电话就是了,学生自然会给你办妥。”胡教授微微一笑,看着我道“小朱是我的好友,他受了伤,我自然应该来看看他。”“胡教授,他是您的朋友?”林所大为惊异,不由得重复了一遍。我很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又是这个情况!不过也难怪林所会难以置信。因为胡教授的地位实在很尊贵,起码在安汉市这个地方很尊贵。胡教授全名胡义山,是安汉师范大学的民俗学教授。虽然安汉师范大学在全国算不上一流大学,但是胡义山领导的民俗学科在全国却长期处于领先地位。他的专著《大碑山村民俗学研究》更是号称“现代中国乡土文明的奠基之作”。在新中国的整个学术史上都拥有重要的地位,更是民俗学研究生、博士生的必读科目。也是国外汉学家了解中华文明的最重要参考书目之一。胡义山本人也是社科院研究员,北师大兼职博导,早稻田大学外聘教授,外加长江学者。近二十年来但凡研究民俗学有所成就的学者几乎都是他的学生。他多年来扎根内地,不慕名利的学风和教风也赢得了学界的一致认可。作为安汉师范大学的学术名片,他在安汉师范大学享有着很尊贵的地位。相应的在安汉市民间也拥有者较高的知名度。所以当胡义山成我竟然是他的朋友时,林所自然会吓一大跳了,他丝毫看不出我有任何资本可以成为胡教授的朋友。我只能叹一口气,这就是所谓的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了。从高中毕业后,我在长达六年的时间里独自一人几乎漫步了整个中国,从最北端的大兴安岭到最南边的海南岛,从东边的台湾到西边的xī zàng。我为了获取黄金瞳和它所看见的一切的真相,我真的走过了很多地方,而且也记录了很多。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支撑我成为一个民俗学者。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我所拥有的知识丝毫不会比那些受过严格教育的本科生,研究生少。在实践知识,以及视野方面,他们跟我则直接有着十万八千里以上的距离。就算那些喜好野游的同学,也是不可能同我相比的。六年的时间,我独身一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靠,多少次徘徊在生命边缘,这种濒临死亡的体验是他们根本无法具备的。我和胡教授的相遇也颇具戏剧xìng。由于我并不是科班出身,因此我必须抓紧我生活的每一分钟来看书,来获取前人的知识。因此,在安汉市短暂歇脚的大部分时间,我都会到安汉师范大学的图书馆去。它们的民俗学研究作为全国领先的学科,拥有着其他地方根本无法比拟的磅礴资料,这些东西正好是我所疯狂需要的。一次,我按例继续去看书,偏偏有人表示我的位置他已经占据了,请我离开。我只能冷笑以对,我选择的位置从常人的眼光来看,一点都不好,透风,靠窗,外面人来人往,背后又是堆满灰尘的书架。而且这个地方是图书馆一个偏僻的角落,只有少许的几张烂桌子,对那些喜欢集体上自习的大学生而言,这毫无吸引力。因此在四年时间里,这个位置几乎都是我的专属位置,没有任何人抢占。而今天有人表示属于他,只能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对面的小美女。今年的这段时间,在我看书的时间,最开始是我独自一人,渐渐的多了一个人,最开始是偶尔来,后来越来越频繁,渐渐的只要我在她就会在。我不是白痴,自然明白个中原因。但我也明白我的生活和这些情犊初开的大学小妹妹根本不在一条平行线上。所以我仍然只专注着自己的书,对于身边的所有事情都假装一无所知。但我拒绝了,并不代表别人也会拒绝。如果是优秀的男生,我会衷心的祝福那个女孩子,希望她能够有一段美好的回忆。但是如果是这样要仗势欺人的人渣,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比如现在的这个。来人身边还有几个帮手,几人身形都很高大。意识到可能的冲突,对面的小美女很明显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都多了一层惊慌的神采。看着我不动,为首的小子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我的桌子上,大声道“同学,聋了还是哑了,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这个位置是我占的。”我根本没有理他,虽然他们有几个人,但这几个人不过就是打架充人头的份,我和同伴在冰天雪地的呼伦贝尔草原夜晚抵挡群狼的血战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好,好,好,看来有人是想不守规矩了。”此人一面冷笑,一面后退。我的手已经抓住了一把椅子,只要他们先动手,这把椅子绝对不会有任何偏差的会砸到闹事这小子头上。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小美女猛然站起身来,她涨红脸,急声道“高翔,你想干什么,这是图书馆!”小美女说话时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很明显十分害怕。“刘雪,不关你事,你要上自习,我陪你就是了,这些打扰我们不知趣的人自然要赶走。”名叫高翔的小子笑道。“你走吧,你走吧,我求你了!”刘雪涨红脸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他跪在地上喊我大爷?”高翔道。“高翔,你不要胡说,我说过,我们不合适,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不想谈恋爱,上大学我只想多学点知识。”刘雪急的脸sè更红了,粉红的脸蛋看着分外可怜。“哼,合不合适试过才知道,你都不给我机会,怎么知道不合适!”高翔闷哼道。“高翔————”刘雪叫道。未等刘雪说完,高翔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对我怒道“小子,我让你滚,听见没有?”我终于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实话,我连鄙视的眼神都舍不得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