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是刘宏上
我是刘宏,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皇家的血,我的童年简单而又艰辛,父亲早逝,家中只有母亲一人。但我还有一个古怪的名字解渎亭侯,幼时我常常以此为豪,因为我的小友中只有我一人有此名字,但我很清楚这个解渎亭侯并不能给我带来好吃的食物,不能给我带来华丽的衣服,他只是我姓刘的象征,只是称谓上的区别罢了。
12岁那年,刘儵以光禄大夫身份与中常侍曹节带领中黄门、虎贲、羽林军一千多人,前往河间迎接我,我从未看到如此多的人,从未看到过那份尊敬的眼神,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我感到自身粗鄙的羞愧。他们给我吃从未见识过的美食,给我穿从未看到的华服,看着离我远处好友的普通,我不由得为我的祖先感到骄傲。建宁元年,我来到夏门亭,窦武亲自持节用青盖车把我迎入殿内,但我不喜欢他那把我不放在心上的眼神,也不喜欢大家对他的尊敬,像是我最好的东西被他抢走了一样。第二天,我登基称帝,改元为“建宁”。那rì,我登上了世界上最为尊崇的位置,看着下面三呼万岁的百官群臣。我不由得感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壮志,哪怕是世界上最为勇猛的壮士在我面前我也敢向他挑战。
当我自以为可以大展拳脚时,窦武以我年幼为理由,请窦太后执政,然后随便给我找了一个师傅教我诗词歌赋,然后我如同那笼中鸟呆在静静的深宫中,我开始想念那个温暖的家了,想那个养我教我的母亲了,而后我就听到一些消息:窦太后封窦武为闻喜侯;其子窦机为渭阳侯,位拜侍中;其兄子窦绍为鄠侯,迁步兵校尉;窦靖为西乡侯,位拜侍中,掌管羽林左骑。又陈蕃,大小政事,均由陈蕃参与定夺。陈蕃与窦武又起用了在第一次党锢之祸中受挫的李膺、杜密、尹勋、刘瑜等,使之列于朝廷,参议政事。大家都称赞窦太后的贤明,他们忘记了来自河间的我,忘记了他们对皇室的效忠,忘记了我,忘记了那个困在深宫的我。我开始冷眼看着百官,清流们对窦氏的奉承。冷眼看着……
永康元年九月初七rì,宦官们就发动了宫廷政变。他们对我说窦武要对我不利,他们拿给我一把剑为他们开路,关闭了宫门,逼迫尚书起草诏令,任命王甫为黄门令;胁迫太后,夺取了玉玺,当我看见那高贵的,受人称赞的窦太后紧张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今天他们可以对付手握重权的窦太后,哪天他们是否会这样对待我,又想起宦官们胁迫我拿剑的凶恶样子,我害怕了,我不知道可以信任谁,黑暗的chéng rén世界让我感到异常冰冷。宦官们派人去逮捕窦武等人,盗用我的名义,谁也没有顾虑我的存在,谁也没有。
后来宦官们告诉我,窦武不受诏,与侄子窦绍边战边退到军中,召集数千人镇守都亭。陈蕃听说发生变乱,率属下官员及太学生80多人,手持兵器冲入承明门,与王甫军遭遇。陈蕃被逮捕,送到北寺狱。王甫便带领虎贲羽林军,同包围将军府的不明就里的张奂军队会合。重重包围窦武与窦绍,最后窦武与窦绍畏罪自杀。然后宦官们请求我诛杀剩下的窦家余孽,我不同意,随后,窦家宗亲、宾客以及姻亲,抓到的一个个死去。又将窦太后迁入南宫,将窦武家属迁徙于rì南。我去看了一眼窦太后,美丽的她消瘦了,没有了往rì的自信,失去了灼热的光芒,她平静的望着我,那双忧虑眼神消逝了我往rì对她的怨念,那双眼睛告诉我她对我从来没有伤害的意思,还有的就是对我未来的担忧以及对大汉王朝的担忧。我心里像打开了一扇门一样,豁然开朗。向她点了点头,表示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会好好的治理国家。美丽的窦太后走了,还带走了我的童年。接着,宦官们的报复如狂风暴雨般的席卷了朝堂。我冷眼看着跳上跳下的宦官,看着那些自诩清白的大臣,冷眼的看着。自公卿以下,凡是陈蕃、窦武举荐的,以及他们的门生、旧属,一律免官,永不录用。一段时间后,朝堂传来了窦太后的死讯,以及十常侍的由来,他们是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不仅封侯受赏,连他们的父兄子弟也被派往各州郡做官。更有甚者说我对人说:“张常侍(张让)是我父,赵常侍(赵忠)是我母。”也不知道为什么赵忠是我母,难道是因为他不是男的,张让是我父,这就有点诅咒了,大家都知道我的父亲早就去世了。我对这些也只能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