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萍来到总部大厦门前，已经是七点三十五分。朱一宁站在大门外，不高兴地说：
“一级会议不能迟到，你迟到五分钟了。”

这次会议非常重要。是研究“国防十年连贯防卫计划”的具体内容，其中包括战略和战术核武器的生产规模。

作为核专家会议，确定后立刻呈报zhōng yāng。朱一宁、杨兴国二人负责这次会议的安全保卫工作。

与会人员都是国防和军事工程、核武器方面的科学家和将领，卫萍作为会议的资料员而列席，兼管电子记录。

这一带的天空和地面，均由电子监视系统、红外扫描、闭路电视系统进行jǐng戒。杨兴国副处长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保安人员来到，对朱一宁说：

“你留神地面，我到监视室‘望天’。”说罢，把巡逻队交给了朱一宁，自己进了监视室。

电子监视室隶属于工程后勤指挥部保卫处。杨兴国坐到自动跟踪仪前，注视电子计算机终端屏幕，在这里，方圆十数平方公里范围内的监测区域，那怕只有一根头发丝大小的金属物件都能在屏幕显示出来，并由计算机确定其方位、距离、速度、xìng质等等。

每一个监测技术员都全神贯注地盯住自己面前的电视屏幕上的光点，并严密观察电子计算机所显示的对每一个光点作出的各种定xìng识别信号。积多年经验，杨兴国也学了一套计算机识别语言。

这时，九号监测台的小红灯亮了，并发出轻微的“嗡嗡”响声。

杨兴国快步走去，观测员已经通过计算机测出了危险标物的xìng质、方位、速度和正在行进中的情况，闭路电视在电脑的控制下也在屏幕上显现了现场实况：一只直径为一百厘米的无sè汽球，悬吊着一只小如火柴盒的正方形金属物件。这个小金属物不断发shè微波。

观察员读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符号向杨兴国报告：金属物非爆炸物，它是一只微型电子声波录音仪。在西南方向，正以每秒一点八米的速度向总部大厦移来。距总部大厦一千五百七十三点三米。是从距地面一点四二米的高度起飞的。现在的空中高度为一百七十米，作水平飞行，向总部飞来。

杨兴国注目静观。电子计算机不断报出它的各项数字，电子监测仪不停地显示出它所发shè的微波情况。因为不是爆炸物，所以杨兴国不慌。

十分钟后，汽球飞到“五二三”总部大厦上空，随即下降到距大厦顶端小会议室窗口两米左右的地方停住不动，小金属盒频频发出微波。“电子窃听器！”杨兴国说。

这时，三台监测仪同时对着专家宿舍区进行侦测，但因为宿舍区各住户都正在使用电视机、收音机、空调机等等，还有不断的电话来往，把侦测微波窃听的方位扰乱了。

杨兴国通过对讲机把情况通知朱一宁，朱一宁带上两个人和一条jǐng犬，持了监测仪，驾一辆三轮摩托前往厂区南端的专家宿舍区而去。

杨兴国又把情况向空防指挥所作紧急报告，之后，带上两个战士朝总部大厦跑步而去。

进入电梯室，很快升到最顶层，迅速打开往楼顶去的小门，来到楼顶上。

此时圆月高照，一切都展现出夜空的广漠无垠。他找到汽球悬空的方位，因距离太远，伸手够不到。汽球无sè透明，金属盒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两个战士看了半天，才隐隐约约可见一点淡淡模糊的影子。如果在地面，即使用望远镜搜索也很难发现呢。

二十分钟后，在东北方向的夜空传来了直升飞机的引掣声。

很快，一架小型军用直升飞机由远而近，朝这边飞来。

刹那间，工厂四周的八台巨型高空探照灯突然亮了，八道炽白的光柱直扫天空，在总部大厦顶端上空约一百米处交织成一聚光点。此举令杨兴国非常恼怒，不由骂了一声邝颜夫，因为是邝颜夫管的灯。这样一来，就惊动了空飘窃听器投放者，可能在朱一宁赶到之前或发现他的接收器之前就已藏匿了。

很快，直升飞机围绕总部大厦上空盘旋了两圈，才慢慢降低高度，在灯柱的交角处停下。机肚接近汽球，机身开了个小窗，伸出一只手轻轻将汽球和窃听器抓住。可是汽球太大，进不了小窗，只好启开机门收进去。

直升飞机冉冉升空，掉转机头飞去。

不一会，探照灯熄了，一切又都恢复宁静。头顶上，依然是月光明朗，天宇浩瀚。杨兴国遥望专家宿舍区，出了一会神。

正在小会议室里开会的科学家们没有发觉外边发生的事，因为隔音设备十分优良，外面的声音根本传不进来。

杨兴国回到保卫处办公室，望着墙上的住宅分布图深思。

无疑，窃听汽球的施放者一定是内部的人所为。不然，谁能在这个时候进到jǐng戒森严的厂区来？他立刻想到了那个窃图者。

此时还不到八点半钟，他拨了吴峰的电话。吴峰不在，小徐告诉他吴峰在肖才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