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糊涂的爱
第一节食堂对白

地点：2号食堂二楼

主演：冯临、李贤珍

群众演员：吃饭的学生、老师、食堂工作人员

场景布置：我和李贤珍坐在二楼靠窗的角落，前者双眼无神、略带倦意地小口小口往嘴里送饭，后者眉飞sè舞地讲着蹩脚的笑话，并配合笑点不时夸张地大笑，群众演员们不断向这边头来好奇的目光。

我：“你快点吃吧，一会儿饭都凉了，”

李贤珍：“嘻嘻，天这么热，我就喜欢吃凉的，刚才的笑话好不好笑。”

我：“那一会儿我吃完了就自己先走了。”

我：“不行，主人还没走，你当客人地怎么能走呢？”

我：“那你就快吃吧，别讲了，你这么喜欢讲笑话吗？”

李贤珍：“那我最后再讲一个吧。说是有个病人看着自己旁边的吊瓶不住的笑，值班护士撞见这一幕，很是不解，问这个病人为什么发笑，你猜病人是怎么回答的？”

我：“不知道。”

李贤珍：“病人说‘我笑点滴（点低）’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

我：“……”

心理描写：我不得不说，到了今天我才发现李贤珍其实很幼稚，并且幼稚起来超乎我的想象。听完她这个蹩脚笑话地时候，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宿舍了。

我：“行了，我吃饱了。再见！”

李贤珍：“哎，你干嘛去啊？我还没讲完呢。”

我：“刚才不是最后一个了吗？”

李贤珍：“笑话是讲完了，但是我还有别的话要讲的。”

我：“那你就快讲啊，讲完我就回去了，我还有别的事情。”

李贤珍：“我见你这两天感情上受挫，所以想逗逗你开心，不希望你一直消沉下去嘛。”

我：“我感情上没有受挫，但是我遇到婆婆妈妈的人容易受挫，我先回去了。”

李贤珍：“等会儿，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坐不住啊，刚来了还没有一小时你就走，太不给我面子了。”

我：“吃个饭还要一小时……”

李贤珍：“你昨天对我做过什么，还记得吗？”

我：“我做什么了？”

李贤珍：“你摸我的手，还把我搂在怀里，搂了很长时间。”

心理描写：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我感觉这次她请我吃饭的目的不单纯，所以心理开始设防，用语也变得谨慎起来了。

我：“李同学，我希望你明白，昨天我是为了气那个女生，才这样做的。我知道你吃了点亏，但是我会补偿你的，我也请你吃饭行不？”

李贤珍：“吃饭就不用了，你要真想补偿我，就……就做我男朋友吧。”

心理描写：我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看着她虽然羞涩但却越来越严肃、认真的表情，我的内心如翻滚的巨浪。

我：“这……这……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玩，我……”

李贤珍：“我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我中学没谈过恋爱，因为那里没有我看得上眼的人，”她顿了顿，“你是这个学校里第一个真正关心过我、帮过我的人。尤其是昨天你送我去医院的表现，让我很感动。况且你长得那么帅，听别人说，你还很有音乐才华，我发现自己已经迷上你了。”

我：“其实，我没那么好，你这么有个xìng，喜欢你的人肯定大有人在，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李贤珍：“看你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我以为你也喜欢我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我想多了。”她的语气软了下来，缓缓地低下了头。

心理描写：我的心很乱，因为从来没有女孩子跟我表白过，窃喜和惶恐同时占据了我的内心，不过后者更强烈一些。我一抬头，竟看到了她那张失望地脸，怜香惜玉之情骤起。

我：“你别这种表情，我受不了。”

李贤珍：“直说吧，你到底喜欢喜欢我？”她的眼中出现了昨晚和谭一倩一样的小晶莹。

我：“额……额……好吧，好吧。”那副表情我已经伤害过一次，不能再伤害它第二次了，我心里竟会有这么一种荒谬可笑地想法，并脑子一热，答应了。对方终于破涕为笑，开心不已。

现在回想起这段往事，我不禁对自己那优柔寡断的善心和莫名其貌的点头而嗤之以鼻。因为不忍伤害对方，就违心的答应了，现在的我是绝不会这么做的，可是当时的我确实这么做了。客观的来分析我当时的心理，与其说是不忍心伤害面前的这位姑娘，还不如说是不想再次体会伤害谭一倩的那种感觉。看来，我的心里更在乎的还是谭一倩，但当时的我是不会理解这一点的。

第二节覆水难收

在食堂稀里糊涂地答应了李贤珍之后，我推脱有事，便落荒而逃了。在逃荒的路上，我悔恨交加。躺在宿舍的床上，回想着刚才在食堂的那一幕，我对自己的表现失望透顶。我不只一次的问自己，我喜欢李贤珍吗？似乎对她没有太大兴趣。在我心目中，她的地位还无法和谭一倩相比。

可是我竟答应了她，这简直太可笑了。不行，我刚才犯了个错误，我要及时纠正这个错误。我立刻拨通了李贤珍的号码，打算跟她讲清楚，我不喜欢她。

可是当听到她爽朗的声音之后，我又犹豫了。我明显听得出来，她的话语中充斥着幸福的味道。善良的我不忍心就这么敲碎她的梦幻，草草的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头上的床板。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女生的画面。惊艳迷人的谭一倩、清纯率真的李婷婷、典雅成熟的柳芸，还有可爱洒脱的沈洪，和这些人比起来，李贤珍除了长得个xìng、说话犀利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可比之处。可现在问题是，她竟然成了我女朋友，这要是让我的朋友们知道我找了这么个男人婆，还不得笑死我啊？

本来我们就不熟，只是我一时好心才认识了她的。况且从开学到现在我已经帮了她很多忙了，够意思了，要是再把自己搭进去，那我就亏大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公平，越觉得不公平就越后悔，越后悔就越想反悔，就这么定了，下次见面跟她讲清楚，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我期待的见面很快就来了，当晚，李贤珍约我去出去逛街。我一听，等候的机会终于到来了，便迫不及待地去找她了。

在食堂门口见面之后，我很不自然地冲她笑了笑，对方也害羞地冲我笑了一下，我心想：原来她也会害羞啊？

再然后，我和她保持着一米五的安全距离向校外走去。一路上我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对方刚开始没说什么，但是后来每走一会儿就偷偷地瞟我一眼，而我则是直视前方，假装没看到。学校附近有一条庙街，挺热闹的，是情侣们的约会圣地。这次李贤珍选定的地点就是这里。我们坐了10分钟左右的公车就到了，下车之后，李贤珍让我陪她去逛商店。我恩了一声，就麻木地跟在她旁边在大街上机械地走着。

她问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沉默，是不是不舒服，我回答每个月总有这么两天不爱说话。她笑了，说我真幽默，我也跟着赔笑，只是没想明白自己幽默在哪儿。

逛到七点，李贤珍说她饿了，想吃饭，我们就到了一家韩式餐厅坐下。她问我有没有吃过韩国菜，我说吃过一两次。她便高兴地说要点这里的特sè菜让我尝尝。我说了句让她随便点，这顿饭我请，就没在说话。

这里的老板娘是朝鲜族人，她和李贤珍之间的对话让我仿佛置身另一个国度。很快，饭菜端上来了，南瓜粥、拌饭、、五花肉、寿司一样接着一样的摆在我们并不宽敞地餐桌上，这个时候我变得热情起来，不断地劝李贤珍多吃点儿，而对方也确实吃的很开心，狼吞虎咽地不断往嘴里塞食物。我在一旁看着她那副大大咧咧地吃相，心里想：吃吧，好歹咱们也做了一天的情侣，临分手之前让你吃顿饱的。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打破了我的部署。从餐馆出来后，我就马上准备找时机和她摊牌，跟她分手，可就在我准备将演练了n多遍地伤感台词说给她听的时候，她居然趁我不备将我的手握住了。我以为她要跟我说什么，可看着她的脸羞羞答答地低下去，手却丝毫不放松地依然扣住我的手的时候，我顿时明白了，对方是等不及我牵她的手而反客为主了。

虽然我之前也谈过一次恋爱，也感受过何为牵手的感觉，但接触到她手掌的时候，我还是明显被电了一下。她的手心细腻而光滑，稍微有点灼热。她的这双手似乎有一种魔力，将我那酝酿了半天的话生生地顶回了肚子里。一直到回到她们宿舍后楼下，我都没有讲那段台词说出来。

看着对方得意、轻松地上楼地背影，我悔恨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心想：冯临，你太没用了，这种事情怎么能拖呢，长痛不如短痛，一定要快刀斩乱麻。下次约会一定要和她讲清楚。就这样，我一次一次地往后拖，但是每次相处我都没有跟她提及任何分手的事情。这就有点像冒紫薇之名成了格格的小燕子，一步走错就很难回头了。

就这样我跟她耗了一个月，凡是我能想到的打击、冷落、摧残她的办法基本上都尝试了，但是这个瘦弱的单眼皮女孩以惊人的耐力和顽强的毅力坚持了下来。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6级冷风吹得瑟瑟发抖地我哆哆嗦嗦地问了她一句，“这样的我你怎么也受得了？我要是你早就分手了。”

对方听完，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一直扮演嘉宾角sè的我也客串了一回采访者。她的表情回复了常态，淡定地说道：“你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你对我冷淡，一定是因为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而我也确实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完善自己的，总有一天我让你挑不出毛病来的。”

听完这番话，我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我们又安静地走了一段路，我这才说：“傻瓜，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你懂吗？”

对方听完，淡淡地笑了一下，“我不想研究是谁的问题，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好谈一场恋爱，我只想对你好，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傻瓜，笨蛋，白痴，”我皱着眉头盯着对方，“我真是拿你傻乎乎的执着没办法，看来我这回要真的栽倒你手里了。”我的话刚说完，一片乌云刮过，遮住了本来就并不亮堂的月光。等到云彩飘走，那微弱地月光再次洒向cāo场的时候，一个男生的嘴唇已经紧紧地贴在了一个女生的唇上。那天，我夺走了这个姑娘的初吻，她紧紧地拥抱了我，我们的心从这天开始慢慢贴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