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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告别大一(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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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暑假风云
那天来到经典ktv之后,被主管当头训斥了一顿,我老老实实地听着,并不时加两句反省的话,主管见我认错态度良好,也没难为我,就让我干活去了,事后也没扣我工资。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和谭一倩依旧会发短信相互问候,这一切都让我感觉她和卷毛可能没什么联系了。

大学生英语四级考试临近,谭一倩说她这段时间要备考,可能会比较忙,我说我也要备考,没有太多时间去sāo扰她。再然后,我很懂事的没有去影响她复习。

这段复习的rì子很是痛苦,大家都咬牙挺着,并在心里盼着考试赶快过去。考完四级的当天中午,我们整个宿舍的人一起喝了一顿,以示庆祝。当天晚上我本想请谭一倩吃顿饭的,但是她说临时有事情不能陪我吃,我怏怏不乐地挂断了电话。

在接下里的几天里,我们参加了各科期末考试。考完后,我立刻给谭一倩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要不要我送,后者说她已经走了,我微微有些吃惊。她又补充道,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下学期再见。

由于没能亲自送谭一倩走,我心里有些失落。一想到,还要熬过这个暑假才能见到她,我就更失落了。烦闷的我在宿舍里踱来踱去,踱去踱来,结果越走越烦闷。

记得潘玮柏有首歌叫快乐崇拜,里面有句歌词是:快乐会传染。可是,我认为烦闷也是会传染的。比如,坐在床边看着我走了半个小时的尹志刚就是这样。在我的脚步和身影有节奏的配合之下,刚哥的忍耐终于达到了顶点。

“临哥,行了,再晃我就先晕了。”志刚近乎于哀求地说道。

“我也不想折腾你,可是我心里烦啊。”我无奈道。

“那你给她打个电话吧,我求求你了,你折腾她吧,别折磨兄弟我了。”他的语气更谦卑了。

其实,倒不是我不想打,而是我给她打电话她总不接,还说是异地手机要交漫游费。最后志刚说给我找点事做,我问他什么事。他说他有个老乡在ch市的另外一所学校上学,现在干着为大学生介绍兼职的工作,他想到老乡那找个工作,问我愿不愿意陪他一起去。

我一想反正暑假也不想回去,做点暑期工挺好,再加上又是刚哥介绍的人,应该信得过。就这样,我的暑假打工生活开始了。

如今回想起来,这四年的的暑假当中,大一的暑假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因为,这段时间我在多种职业间来回游荡。

第一种职业,包装工。那天在刚哥的引荐下,我见到了他老乡,方方。HB省人,长得高高瘦瘦,皮肤也挺白净,带着一副薄片眼睛,显得十分斯文,跟黝黑、粗犷的刚哥差距甚大,我不禁感叹一方水土未必养一方人啊。

之后,方老板,也就是方方,男,将我们带到了ch市新兴开发区的一个塑胶厂里面,让我们干计件包装的活。当然了,方老板带了好几十人来,我和志刚只是其中之二。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就开始工作了,由于是计件,速度决定工资,因此大家干得那叫个热火朝天。在这种低技术含量工种面前,我们展现了惊人的积极xìng和创造力,不断提高包装效率和改进包装方法。

最终,我们通过自己的辛勤努力换来了应得的回报——降工资和放假。这是怎么回事呢?其实原因很简单。由于我们的速度太快,超过了厂区领导们的预期。但是给我们的总工资没有超过预期,所以他们采取降低计件工资的方式来维持工资平衡。同时,本来积压了很久的库存现在变成了没有库存,他们又只好通过放假的形式来等待新的库存了。

以上两套措施对工厂是有利的,但是我们不乐意啊。尤其是我,本来对这破工作就不感冒,现在一听要降工资,马上扬言要罢工。没想到,竟一呼百应,瞬间群情激奋,场面蔚为壮观。我趁热打铁,带上几个工人代表去找厂长谈话,可厂长从头至尾都和我们打官腔,一点谈判的诚意都没有。我越发之怒火中烧,最终,我还是带着刚哥和我们学校的几个人离开了那里。讲到这儿,我想对那位厂长说一句:我衷心地祝福您的企业早rì倒闭。

第二种职业,市场调查员。从那个塑胶厂回来之后,认真负责的方老板又为我们介绍了第二份工作,做市场调查。某浙江礼品厂商要来开拓ch市的市场,需要我们去ch市每一家饰品、礼品店做调查,并要求调查结果要有图有真相。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内,我们像暗访的记者一样,穿梭在ch市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商场,不是挖空心思地套店主的话,就是想尽办法地偷拍店内照片。和那份塑胶厂的工作比起来,我更喜欢这份工作,因为在和店主们的交流之中,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得到了充分的锻炼,同时,对ch市的城市状况也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第三份职业,宽带推广员。如果您对这个称呼不甚了解的话,没关系,他还有一个更通俗的名字:贴小广告的。是的,这就是我干的第三份工作。记得当我拎着行李来到我的办公地点的时候,才发现是一幢三层的居民房,一楼是办公室,一位女领导住在二楼,而我住在三楼阁楼里。

我们领导是一个与人为恶,喜怒无常的五十来岁的妇女。每天天刚亮,她就催我出发,而我总是很不情愿地背着个书包就出门了。

出门后,我的目的地是附近的几个小区。到了小区门口,从保安的眼皮子底下混进去之后,我就开始行动了。具体的业务流程是这样:先走到某单元楼下,左右张望之后,发现没有人,立刻窜到楼梯口,从书包里将胶水和宣传单页拿出来,在单页背面涂上胶水后结实地贴在墙上,然后赶快闪人。顺便说一下,这种用胶水贴的广告非常难清除,我曾跟女领导反映过是否可以换成双面胶,而女领导的回答是大学生都有点傻乎乎的善良,双面胶哪有胶水难撕啊。

我负责的小区共有七座,而我的工作内容就是在我的区域内贴更多的广告。

任何工作都不是一帆风顺的,贴小广告也一样。我也曾被保安认出来,拒之小区门外,我也曾被带红袖标的阿姨逮个正着,而被赶出小区。在经历过这些挫折之后,我终于悟出了一个真理:贴小广告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工作,我作为一名社工专业的未来新型维稳人才,应该有所选择。最终,干了一星期后,我辞去了这份工作。

第四种职业,发单员,也就是俗称发传单的。这份工作也是方老板给我找的。讲到这,我必须要感谢一下这位方老板,要是没有他的话,我的暑假不会过得那么丰富多彩。好了,接着讲发传单吧。

当时,我们负责给一个地产商发传单,工作倒是也挺简单,去售楼处领完了单页,再到指定的地点发完就行了。这个工种是一份靠时间的活,不需要动什么脑筋,也没有多大的商业风险,只要能把单子递出去就算有工作能力。而在大二,我也没少干这个活,就是因为它不用培训,直接上岗的工作特xìng。

但是,也正是因为比公务员还无聊的这个特xìng,让我对这份工作没有太多好感,更没觉得干这活能学到什么。

第五种职业,装包工。这又是一份什么工作呢?将时间退回一年前,镜头锁定在我推开大学宿舍门的那一刻,我看到我的床铺上放了一个行李包,黑sè的。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被子、垫子、脸盆、蚊帐等用品。现在是不是有点明白了?是的,我干得这个装包工就是负责为我们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装行李包。

这确实是一份体力活,尤其是在开学前的两星期的时候干。虽然,每天都有风扇吹着,但是依旧吹不走那灼人的热浪。对了,在这里顺便提一下,由于蒋先生让我帮他介绍工作,而当时我手头只有这一份工作,所以我和蒋冲天每人各干了一半,最后工资也是对半开。我用切实的经济损失诠释了何为义气,我骄傲啊!

以上几份工作就是我这个暑假的经历,虽然他们都是社会上最底层的工作,但也是最接近民生,最能反映老百姓真实生活的工作,我从中受益匪浅。

似乎还漏了一个人,对,是尹志刚。上文中提到我们俩从塑胶厂回来了,之后我去做市场调研,而刚哥没有去。因为他选择了一个更有前途的工种:送水工。是的,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一直干着这份蹬着三轮送水的活,并且要经常在单元楼里面扛上扛下。据说有一位家住六楼的大叔天天都要一桶水,而且那幢楼是没有电梯的。现在想想,刚哥真不容易啊。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实憨厚、不忍坑骗别人的志刚也挺合适干这个的。

行了,刚哥也调侃完了,这个暑假也要过去了。不知不觉地我就迎来了大学二年级。在这一年又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呢?请继续关注《风向惜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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