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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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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光荣的,新书又扑了,大家帮忙找找缺点吧,我再码】
枭雄曹cāo在晚清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曹cāo,穿越到了晚清时代,只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做曹文德!面对太平天国起义,以及拥有舰船利炮的昔rì蛮夷,他能做些什么?他会做些什么?大清百年大船将倾,他会在这船上一同殉葬,还是另起灶炉?逢千年未见之变革,他能否让中华民族免去百年耻辱,避免类似五胡乱华的悲剧重演?

【以下是正文】

第000章文德

锦服丝榻,珠光彩帘,一代雄主曹cāo坐于其中,榻前曹洪、陈群、贾诩、司马懿等人环首而立。曹cāo努力睁开眼睛,“孤近觉大限已到,故招尔等前来……”他话还没说完,曹洪等立刻齐声说:“我王好生修养,不rì定当康复。”曹cāo挥挥手,顿时他们都闭嘴不言,“孤纵横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灭。现只有江东孙权、西蜀刘备负隅顽抗、苟延残喘,孤自觉来rì无多,不能与各位卿家再相聚首,特以家事相托。”

众人齐道:“必誓死报效我王。”

曹cāo接着向众文武官员说道:“我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殁于宛城;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孤平生所爱第三子植,为人虚华少诚实,嗜酒放纵,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无谋;四子曹熊,多病难保。惟长子曹丕,笃厚恭谨,可继我业。卿等宜辅佐之。”

这段话说来是短,但似乎已经消耗掉曹cāo所有的力量。曹洪等相继落泪,同时跪下,“我等必辅佐少主,完成大王心愿。”曹cāo看着他们,欣慰的点点头。他这一辈子也算是位极人臣,英雄一世。如果说遗憾,那唯一的就是没能见到天下一统。众多谋士都曾隐晦的向他表示,对于汉少帝,“可取而代之”,但他全部都拒绝了。他们又能怎么能明白自己的志愿啊。可惜,如果再给我十年的时间……十年时间……想到这里,他一阵长叹,接着头部剧痛,身体也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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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二年,八月中旬。

湖南长沙府西所属回龙镇内,当地最大的酒楼上,一间包厢内,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正围坐在一起。他们面前杯盏狼籍,酒壶、酒杯散乱的摆满了桌子,大多数少年脸sè红润,已显醉态。坐在正首的少年摆摆手,“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要醉了。你们不知道,我如果喝醉了,我那夏侯叔叔可又要给我唠叨半天了。你们说,我是曹家的主人啊,怎么活的还没你们潇洒?”

旁边的少年轰然而笑,大家都知道坐在上位的这少年去年刚失去了父亲,但是因他尚未成年,并且平rì顽劣不喜读书,他那管家可是依托他父亲的遗命,暂时不让他主持家业。

“来来来,把这剑南chūn拿下去,文德兄,下面请你品尝的这酒可是正宗的杜康酒!文德,你不是常说,你与魏王曹cāo所差的不就是文和孟的区别吗?我赵四告诉你,曹cāo可是能喝上三瓶杜康,你可别装孙子,三杯都不敢喝!”

“放屁,给爷满上。”

已经喝到八成醉的曹文德到底少年人xìng,经不起人家这么一激。而且更主要的是,他对于历史上的名人,就服曹cāo一个。数次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多少次败而不馁、奋而崛起的jīng神,对大汉的忠诚,始终也不肯废帝自立的行为!即使是去世后,留下的家业还是灭了吴蜀两国,这样的人才能值得他曹文德仰慕!现在这名字,还是他自做主张更改的,图的,就是和自己心目中的英雄近一点!今天被赵家这小子叫出来品酒,反正是挨骂,喝多少都一样。这样一想,就放开了禁忌。赵四一见曹文德松口,立刻叫小二把他准备好的酒拿了上来。

泥封一开,酒香扑鼻,这下不用赵四劝酒,各个少年争先恐后的将酒杯伸了前来。他依次给众人倒满,并且不忘当着大家的面给自己面前的酒杯中也倒上。最后才轮到曹文德,他一把将酒壶抢过去,“别再晃悠了,来!这里就爷酒量最大,我用壶陪你们,一起喝!”他说着同时将酒壶对准自己的嘴巴。看见曹文德如此大喝,赵四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同时挥挥手,让小二将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几瓶酒都拿上来。

今天都是赵四在组织,大家都瞒着家里人出来的。而且为了防止被人撞见,他们是在二楼的小间内。从早上吃喝,一直将近中午,他们这才打算往回走。他们喝的酒不但杂,而且酒品质都很高,初时不觉得,待一吹风,众人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赵四结帐后,大家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的下了楼。赵四假装热情的搀扶住曹文德,手却不知不觉间将他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走到楼梯口,发现正是午饭的时间,酒楼内客人众多。几个少年从后门绕了出去,然后开始向各自的家中走去。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文德兄,请等我一等。”

曹文德喝得有些迷糊,他平时虽然不是很喜欢去私塾上学,但是却特喜欢曹cāo的这首短歌行——这也是他可以完整地背出来的少数几首诗歌。他正在兴头上,却突然听见他人喊自己的名字。转过身,正是赵四。他晃悠着脑袋,不解的望着追来的赵四。

“文德兄,可追上你,你看这是不是你的玉佩?”

他说着拿出一块玉佩,曹文德一看,正是自己平时挂在腰间的玉佩。于是伸手接了过来,“多谢四兄,这玉佩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却是家父留下的。改rì我定当请你喝酒以为谢。”赵四嘿嘿笑着说:“就你还敢请我喝酒,小心你那夏侯叔叔打你屁股!”曹文德酒喝的有些多,红着脸说:“怕什么,这家里我可是家主。走,现在就到我家去,继续喝!”

赵四半推半就的跟着他,两人一路走来。

回龙镇紧靠着沩河,从镇上去曹家大院要经过沩河,其中由数座石桥相连。近rì正是初秋,雨季时分。前数rì的一场大雨,河水暴涨,又急又快。两人走到石桥上,赵四快速的四处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多少人。他于是拉了一把曹文德,一指桥下的河中,“文德兄,你看河中竟然有一条长半丈的大鱼!”曹文德不知有诈,探身从桥上向下望去。赵四大喊一声:“小心!”同时贴过身去,将曹文德脚下一拌,同时两手使劲在曹文德颈椎、后背拍下。

“扑通”一声巨响,曹文德头朝下直直的落入河中。赵四脸上的笑容一闪而逝,“救人拉,落水拉,快来救人啊!”他大喊着顺河跑下,只看见曹文德的身体在河中飘上飘下,却连挣扎的样子都没有。赵四心想,二哥教给自己的这拳法还真不错,自己秘密习练半年终于一击奏效。

周围很快围过来一些人,赵四大声喊:“各位父老乡亲,大家有会水的没,赶紧下水救人!这刚下过暴雨的河水,可是又急又险,再不救人可就来不及了!”他把暴雨、又急又险几个字说的特别重,似乎很是关心的样子。可是周围本来有两个人准备下水,听到他的呼喊后,却犹豫了起来。

不过数息时间,他一边沿着河岸跑,一边大声喊着。他突然看见远处一个熟悉的人影,立刻说:“夏侯大叔,文德落水了。”他刚喊一句,那老者立刻就冲了过来。这时他才看到老者的身边有个提着一根哨棒的魁梧男人,看两人的样子很是相近。老者急道:“文德他怎么了?”赵四一指河中,“他刚才在桥上,不小心落水了。”

老者面sè大变,旁边的那人将哨棒交给他手中,“你拿着,我去救人。”从桥梁到这里,已有数十丈的距离。而且河水浑浊,曹文德的身体转眼间又被冲出去数丈远近。却说那大汉将哨棒交给夏侯老者后,立刻运步如飞,顺流赶去。直到赶在曹文德前边数丈时,这才转身,飞跃入河。

赵四和夏侯跟在后面跑去,看着他向曹文德游去。赵四对眼前这人的身手很是佩服,比起自己那是要强上许多了,就是不知道和二哥相比如何。他下水后,只见运臂如飞,直接就冲到了曹文德身边。略微查看了一下,然后他拉住曹文德的辫子,游了回来。赵四看见曹文德连挣扎都没有,顿时嘴角闪过一丝隐约的笑容。

那大汉将曹文德扯上了岸,平放在地上,然后在他胸脯上猛拍两下,将河水都拍了出来。夏侯急忙抢过去,又是拍脸、又是呼叫。可是曹文德一丝反应都没有。赵四借着人杂也凑近了,待看见曹文德已经翻起了白眼,胸口也根本不见动静之后,心中嘿嘿一笑,立刻趁乱离开。那大汉又将曹文德胸口压了两下,看见围的人多了,“我们先回去,然后再说。”

说着他一把抱起曹文德,一手挥舞着哨棒,这才带着夏侯从围观中回到曹家大院。

紧闭院门,将下们远远的支开,两人将曹文德平摊到床上。那大汉摸了摸鼻息,然后俯下身子将脸凑到曹文德的胸前,很快他直起身来,“他在坠水前喝过酒,现在没气息了。”夏侯顿时流下泪来,“我愧对曹老爷托付啊,我将来怎么有脸去见他……”大汉没有理他,继续察看着曹文德的身体,突然看到脖子上黑sè的淤青,猛的将他的衣服撕破,然后发现了两个清晰的手印。

“别哭了,文德的死明显是有人故意的,你看。”

夏侯一看那两个手印,顿时大怒,“赵家那小子,一定是他干的!我这就去找他报仇!”大汉一把拉住夏侯,“你别冲动!”夏侯愤怒之下,大汉一只手竟然没拉住,看见他就要向出冲去,大汉站起来两手一抱,将夏侯抱在空中,“我说你别冲动!夏侯,你找人家报仇,你拿什么报仇?!”

夏侯涨红了脸,正准备说话,却突然看见曹文德的身体动了一动,接着,“咳”的一声,曹文德开口说话,“找谁报仇?为什么?”他说完已经用手支撑着爬起来,目光略微呆滞了一下,看见他们两人后露出吃惊的神sè。接着他转着眼睛看了一下周围,又将手伸到面前看了一看,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惊讶。大汉看见这诡异的情形不觉间将夏侯放了下来,夏侯两步跨到曹文德身前,“曹文德你记着,以后千万不许再喝酒!快过来拜一下,这位是我从沧州给你请来的周海平周教头,刚才要是没有他,你肯定要被谁冲走!而且,你以后就可以随他习武,不用再学八股文,考科举了!”

却见曹文德直起身子,气势一变,“凭什么不许?”夏侯的表情顿时僵住,这语气,怎么和以前他说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第001章十rì

“我的名字叫曹文德?”

再一次审视了这个院子的一切,曹文德(曹cāo)现在安静了下来。夏侯心惊胆战望着他,刚才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质问自己时的那种眼神,他只在以前曹家老爷发怒的时候看见过。现在竟然能在少爷的眼中发现,他真的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害怕。难道是老爷显灵?

“少爷,难道你忘记什么了?”

夏侯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也曾经听闻过有些人昏迷过后会短暂或者长久的失去一些记忆,难道自己的少爷也碰上这样希奇古怪的事情了?要知道这周教头可是他找来的,虽然在医术没有建树,但是常年习武,见识深远,他都说少爷没了气息,现在突然活过来,还露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这让他很是不安。他看见曹文德狐疑的看了一下四周,再三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手掌,又看着他们。

曹文德——准确的说现在是曹cāo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在心里快速的整理一下刚才的所见所闻,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坐正身体,脑海里快速的回忆了自从醒来后听见的话语,快速的判断出现在的情形,于是他说:“忘记一部分,有些事情想不起来……不过还记得一部分,你是夏侯叔叔?”

夏侯高兴的哎了一声,看来自己白担心了。只要他还认识自己就好,这说明刚才他突然改变的气势就是老爷显灵,少爷顽劣,经过这件事后,应该会成熟不少。就怕他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让他最难过的事情,百年之后,让他有何面目去见曹老爷?他急忙走上去,“少爷,您以前一直想要习武,是老奴不对,不该逼着你去习八股文,考科举,争功名……这位是老奴从沧州给你请来的武术教头,周海平。快来见过周师父。”

曹文德的内心现在也是波涛滔天,自己刚才明明看见自己的身体倒在塌上,曹洪等人的哭泣叫喊声犹如还在耳边,可是一转眼,怎么身处这里了?他摇摇头,摸了一下脑后勺的辫子,看见眼前的两人都是这样,他顿时压下了剪掉辫子的想法,看来这是这里众人的风俗了。这样留着也挺好,他自我安慰道,至少在打猎的时候,不用害怕头发挡住了眼睛,影响视线。

从床上跳下来,他感受着少年人才有的活力和矫健,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但他还是压了下去,做到丝毫不洋溢喜悦于表面,要想活下去,只有暂时屈服。尤其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前提下,还是顺从别人的指点才最不容易被人怀疑。以后他们两个,最好能除掉……想的太远了,现在如何不露破绽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走上前去,对周海平抱拳说:“晚辈曹文德拜见周师傅。”心里微微有些芥蒂,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现在不是三国,这里更不是魏王府,自己也不再是曹cāo曹孟德,自己以后是曹文德!

假如现在的曹文德,得知以前的曹文德是因为仰慕曹孟德而起名曹文德时,该做何感想?

(这句话好拗口,大家看明白了没?)

虽然烈rì当空,但是当周海平看见曹文德对他抱拳时,他怎么都觉得后背有些冷飕飕的。刚才他可是亲自检查过了,呼吸、心跳、脉搏没有一个有反应,可是面对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活生生的少年,正在面带笑容地向他作揖问好,这让他的神情有些僵硬。夏侯给他使了个眼sè,他这才同样作揖道。

“不用客气,以后叫我周教头就可以了,你且休息两rì,待身体康复我们再谈习武之事。”

“好,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给我换身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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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洗澡盆中,旁边两个清秀的少女在向其中添加温水。

今天这事实在是太怪异了,曹文德闭上眼睛,很快理顺了思路。这个身体的主人因为溺水而死,而自己却不知道什么原因重生在他的身上。现在看来,院子里那两人暂时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是先前的人了,自己一定要冷静,要冷静……可是,这身子的年龄看来也就十五岁上下,让他一下子从身居高位的魏王变成一个年幼的孩子,对谁都要客气敬重,也实在是难为他了。好在这家人家看来也很是富有,至少也是小地主。能够请得起武术教官、养有这么多的丫鬟,家境应该不错。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头脑可一直没有闲下来。在洗澡盆中给自己定下了多看、多听、多了解,少说、少做、少命令的行事方针后,他睁开眼睛略略擦洗了一番就穿上衣服出去了。至于旁边那两个模样俊俏的丫鬟,他根本就没有在意。以他现在的心境,放在美人堆中,也可以做到心静如水。夏侯和周海平依然在门外等着,一起吃晚饭,吃饭时间,他也得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饭后,曹文德借口身体不适,早早回房休息。躺在床上又思量了许久,他才睡着。

第二天还在蒙胧中,曹文德就被门外的响声惊醒了。一大群人喧闹着走进来,而夏侯的声音也夹杂在其中。他们一行走到曹文德门外时,曹文德才穿上衣服。夏侯与那群人似乎也没在意曹文德,直接推门走了进来,看见他已经穿好衣服,众人脸上都有些惊讶。夏侯说:“少爷,快来拜见你未来的岳父大人。方老爷,少爷昨rì落水,肯定与赵家那赵四脱了不干系。”

曹文德暗赞一声夏侯的机智,这短短的两句话就给自己点明了来人的身份、姓氏和彼此的关系,他连忙迎上前去,“见过岳父大人,有劳岳父大人cāo心了。”心里倒是有略微的好奇,自己已经是有婚约在身了?他说完,却发现方老爷仔细的端详着他,过了好一阵子,这让曹文德心里很是忐忑,难道他看出来什么了?想到这里,曹文德心里已经在想,如何才能不知不觉中将这个威胁除掉?

事实证明,他再次想远了……

“几天不见,文德你长高了!我看过几天就将你和芸儿的事情办了吧,这是我和你父亲早就定好的婚约。本来想让你守孝三年再行举办,但是赵家实在是不让人安心。好在今年已经是第二年了,事急从权,想来你父亲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曹文德暗吁一口气,心里告诫自己,这不是在三国,这只是个略微有些家族争执的小地主家!“多谢岳父大人成全,文德虽然失去了父亲,但您以后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此话一出,方老爷子很是满意,“文德啊,你既然不喜学习八股,那就让周教头以后教你习武,或者经商也可以。只是你要明白,科举才是正途啊!赵家如果不是出了个举人,安敢如此放肆?!”

“多谢岳父提点,不过文德愚钝,实在不是考科举的料。”

“唉,那就随你,这样,你过几天让夏侯管家请媒人来我家,找个好rì子,我将芸儿嫁过来,也好绝了赵家的念想。”

曹文德笑着答应了,然后两人又谈了一会。曹文德旁敲侧击之下也明白了许多本地的情况,包括三家之间的关系、自己家庭的现状等等。虽然从他嘴里直接说出来的不多,但是以曹cāo的智慧,足以推断出大致的情形。唯一他没弄明白的就是,现在是什么朝代了?

送走了岳父大人后,曹文德对夏侯说:“夏侯叔叔,带我去书房。”夏侯惊愕了一下,旋即狂喜,少爷终于开窍了,多少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进书房。

将夏侯关在门外,曹文德开始寻找历史类的书籍。他能从这些人的谈话上,推断出这应该还在九州之内!他首先找汉朝,浏览之下看到是自己熟悉的历史,这才松了口气——好歹,终于可以确定这还是在九州,没有去了其他的地方。可是接下来就让他彻底傻眼:在自己死后,中原倒是统一了,可是自己的后代却被司马家给替代了!接着是五胡乱华,直到隋唐时期,然后的历史更加漫长,五代十国、北宋、南宋、元、明,直到本朝,清!

他只粗略的看了一番,就大感吃不消,自己这时代,都是千多年以后了?

接下来的数天,他都是在书房度过。他看的主要历史,就是汉末以及清入关后的历史,至于其中的部分,他并没有详细去看。一来他需要熟悉现在这朝代的来历,才能更好的生存;二来反正这身体的主人以前也是不学无术,即使被问到其他朝代自己说不知道,大家也不会有丝毫。从书中他也知道了本朝的来历,尤其是关于头后的这条辫子,与之相关的历史事件还真不少。

接连数rì,他都是在书房度过。

这天,夏侯前来告诉他两个消息,好消息是将在三天后迎娶方家大小姐方芸进门,请他去做相关准备;坏消息则是经过他再三探查,那天赵四绝对是有预谋的请他喝酒。因此,夏侯安排给他一个贴身小厮,小韩。以后无论他去那里,都不允许再单独出行。

曹文德想了想还是答应了,这两件事,没有一个是他可以自作主张的!同时,他也有些好奇,自己这未婚妻,究竟长什么样呢?前生的时候,已经有太长的时间面对美妮时有心无力,现在的这具身体,可是血气方刚,朝阳初出啊!

第002章乱世

回龙镇的曹家,今天张灯结彩,大摆筵席。

“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是鄙人主上大喜的rì子,故在此大摆流水筵,还请各位看在曹家的薄面上,吃好!喝足!来人啊,送文德入房。”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红面老者,高举酒杯,向着大院内的酒客宾员说着,然后他仰头一饮而尽,院子内顿时传来轰然的叫好声。

夏侯喝完酒,向那些丫鬟摆摆手。

刚刚祭拜完天地的新郎新娘,还是手挽手站在厅堂上。在两名丫鬟的簇拥下,身穿红sè喜服的两名新人向后堂走去。等进了房间,扶新娘坐在床沿上,曹文德对两名丫鬟摆摆手说:“你们先出去,准备一盆热水和醒酒茶拿进来,要快。下去吧。”

等两名丫鬟退出去后,曹文德关上房门,走过来坐在媳妇的旁边。他隔着红sè的头纱端详了一阵子,然后伸手揭开。头纱下,他的小娘子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晕,正紧张的望着他。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在那里,“你……”曹文德将她的手抓住,看着面前不过才十四岁的小娘子,“今天你哭泪了,我跑累了,我们都累了,等下还要出去给客人敬酒,你饿了罢?”新娘子想要把手抽出来,可又不敢,满脸通红的说,“我……不饿。”他的累了只是托词,来回骑马坐轿,何累之有?

面前的女孩皮肤如玉,容貌出众,即使以他看惯各sè美女的阅历,也是眼前一亮。而且她的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看上去更是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曹文德看着她,柔声说,“不要害怕,我又不是老虎。告诉我,你小名叫什么?”曹文德早就知道了她的名字,现在问来,只是为了让她不要太过紧张。也许是看见曹文德没有其他的动作,她的胆子这才大了一些,按照父母叮嘱的回答,“贱妾名芸,以后就由我来服侍相公。”她说完,又记起父母曾交代过的事,鼓起勇气说:“让我为你更衣吧。”曹文德满意的笑了,“不必了,我自己来。你也把这些外套脱了先躺着休息。”

她红着脸,慢慢的开始脱衣服。

曹文德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为了平静,但他的内心,可一点都不平静。十天前,他的灵魂占据了这个少年的身体,饶是他曾经身为三国的一代枭雄,面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数天可以适应的。而他现在的亲人,却只有管家夏侯一人。夏侯并不知道,现在的曹文德已经人非此人。夏侯带回来的大汉,竟然是曹文德以前千求万肯才要来的武学教头。而他的这次匆忙结婚,也是借着这个喜头,冲一冲他落水的晦气。与方家联姻,以示家产绝不能落到赵家手里。

但是在他的心里,早就将落水的事情想的明明白白。这样的伎俩,在他的眼中,简直是一眼望穿。不过这曹家留下的家产还真是不少,也不怪赵家用这样的手段来谋夺了。而且也多亏他们出此下策,要不自己这丈人还不愿意这么快答应让自己完婚。当然,自己更不可能站在这里!

这几天,以曹cāo的聪慧和狡诈,早已经将这具身体连带曹家的状况弄清楚明白。他现在也接受了自己是曹文德的事实,这名字与他的曹孟德只差一个字。而且这些天他也弄明白了现在所处的时代,对于自己能够重生在千多年后的这具身体上,他也感到无比的惊奇。至于原因,那就不是他所能想的明白。

更换过衣服,曹文德这才转身看她。她已经乖巧的躺在床上。他走过把被子的一角掀开,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绯红,她果然脱的只剩贴身的衣服。红红的肚兜和她满脸的通红,互相映衬。曹文德微微一笑,将被子盖上,拉过来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不要害怕,你以后会喜欢和我在一起的。”这句话说完,她的脸上更是无一处不充满红晕。曹文德看的心神一荡。

这时候,两名丫鬟来到门外,“少爷,热水和醒酒茶拿来了。”曹文德将她的手放回去,给她把被子盖严,“拿进来。”

在丫鬟的服侍下洗过脸,然后喝了一杯茶,挥挥手让她们把这些收拾下去。两名丫鬟也是脸sè绯红,看见少主人已经将少夫人服侍上chuang,她们两个出门后抿嘴偷笑。这些曹文德也没有去管,他又跟方芸说了小会话,这才出门向前院走去。

曹文德的丈人家方家,和曹家、赵家并列为回龙镇三大地主,其中曹家名下土地最多,方家的历史最为悠久,而赵家仗着数年前克科举出来的一名举人,现在风头是直逼两家。并且他们家还有一人在绿营为官,崛起的非常快。这次曹、方两家快速成婚,给赵家带来的震惊可是不小。而且曹文德也已经知晓,之所以他能娶到方家的女儿,完全是因为他的老爹是外来商户,中年定居在此地后,虽然大肆购买土地,但膝下却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

想着这些家族的事情,他来到前院。

夏侯代替曹文德的父亲,和他坐在一起的是方老爷子和赵老爷子,其他镇上有名望的乡绅、地主在旁边另支数桌,看见曹文德走过来,坐在夏侯身边不远处的一名乡绅说:“恭喜曹家早rì续上香火啊。”夏侯笑咪咪对他点头,然后看着曹文德走过来。这也是他昨天安顿过的,入洞房的事情不需要着急,出来在席间给人敬酒,这样足以给各个乡绅留下一个好印象了。

曹文德走过去,自有小厮端过酒水,曹文德挨个开始敬酒。看着曹文德的样子,夏侯心里大畅。在经过溺水这件事情后,这小子突然变的勤奋上进,以前是自己逼着他读书,而在溺水后他竟然罕见的数次读书到通宵达旦。他当然知道曹家在回龙镇属于外来大户,如果没个功名这家产估计也传不下两代。这次与方家的联姻,也是曹父在时就定下的策略,当然是出于同样的考虑。自古民不与官斗,谁让赵家在衙门有人呢?

与夏侯想的不同,曹文德他那里是突然间对科举有了兴趣。他这些天,都是在看历史,从汉末到本朝的历史,可让他叹息不已,感慨良多。而这些rì子通过接触和询问,曹文德对于时局有一种很深的危机感,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科举上面。尤其是他在闲谈中得知去年广西的农民起义后,这样的感觉更加深刻。他一边给各位大人、乡绅敬酒,一边考虑着时局。这个号称太平天国的起义,在他看来没有那么简单。对这件事的关注程度,甚至超过了他对自身为什么会重生到这具身体上的关注程度。

单纯的起义不可怕,与宗教勾结起来的起义才可怕。

想当初,大汉四百年的基业就是被张角等人借助太平教的起义动摇的,他有些怀疑这个只有不到二百年的满人王朝,在这场起义后还能有多少元气?而且在近rì里,他还知道更严重的事情,这世界除了中华大地外,竟然还有其他多如牛毛的国家。这些昔rì蛮夷,竟然还有能力逼迫清王朝签下那些割地赔款的条约!这可真是外有虎,内有狼,时局不稳,社会动荡啊!

给方老爷子,自己的岳父方可风敬过酒后,他来到赵老爷子面前。

“文德近来恢复可好?前rì闻你不慎落水,当真是让众人担心。”赵家的家主赵志远,接过曹文德敬过来的酒,满脸关心的问。曹文德笑着回答,“多谢,多谢,晚辈近来恢复很好。四兄今rì没来吗?”赵志远含笑说:“那孩子被我惩戒,禁足半月。说起来真是惭愧,那rì如果不是他拉着你去喝酒,你也不会出那意外。”

曹文德心下冷笑,那rì的溺水事件远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但面前这老狐狸将这件事摆出来说,摆明是不让曹家有所怀疑,即使有怀疑也不能表露出来。曹文德躬身敬酒,似乎一点也没有要追究在意的样子。这反倒让赵志远有些忐忑,两人各怀心事的喝过酒,曹文德又走到其他桌子面前。

院子内摆放的大概有十余桌,在其他桌子上他只要敬一倍酒就可以了。

可是这一圈转下来,他仍然感到肚子撑的难受——在今天早些时候,曹文德就已经吩咐过小韩,给他准备了凉开水,所以他敬酒的时候,别人喝的是酒,他喝的可就是水!但是敬过一圈,回到夏侯这一桌时,他这作弊方法再也无法使用,各位长辈几句夸奖下来,他就数杯酒下肚。

“都说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看来王某也可叨扰一倍酒水啊!”

曹文德抬起来头,只见从正门中走进来的一位蓄着胡子的裨将——他这么认为,其实这人只不过是位把总。在他的身后是两名绿营兵。夏侯、赵志远连同曹文德的老丈人方可风,连同各位乡绅立刻站起来。曹文德立刻让开位置,将他安排的坐下,同时吩咐小厮另外拿了一副碗筷过来。

“王某真是有福,不但可以混上一口酒水,而且可以少跑几次。”

他这话一开口,附近两桌的人都静了下来听他说话,赵志远开口问:“王将军找老朽三人不知有何要事?”同时曹文德在旁边给他倒上酒,让小厮领着两名士兵去其他桌子吃喝。王把总喝了酒,这才说:“去年的长毛匪患你们知道吗?接到消息,他们已经越过关隘,进入湖南境内。朝廷已经调集了重兵围攻,并且下令各地开展团练,协同剿匪。我这次来,一呢就是告诉各位要早做准备,另外一件事呢,还要仰仗三位家主了。”

曹文德听到团练两个字,心里顿时明白了。看来自己的命运还真不好啊,借着宗教的名义起义、朝廷颁布团练,这和他记忆中的某些情形,实在是太相似了!

他这里想远了,等他回过神来,却见王把总在两个老地主的追问下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压的非常低,曹文德如果不是留意,并且站的近,根本就听不清楚,“是这样的,你们呢办团练也不容易,兵器盔甲什么的自己打造呢也不方便,我们营长这里有一批新发下来的装备,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商量……”

两个大地主听过后,脸sè骤变。而曹文德,则是眼中发光!

第003章家产

厢房中,夏侯屏退了左右,然后指着曹文德对王把总说:“王将军,这位是我们曹家现在的家主,曹文德。老朽添为管家,代为掌管。”曹文德双手抱拳,“多谢大人赏脸,请喝茶。”王大人有些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你请我到这里来,不单是为了喝茶吧?”

曹文德微笑不语,挥挥手让夏侯下去。

王把总在刚才的酒席上提出来要给众位地主卖一些装备,方家和赵家顿时借口回家商议。他承认这一手段是自己的上司敛财的法子,而且罪该万死。但对于这些地主来说,却真的是福音。长毛的危害也只有他们这些从军的才能感觉到。先前调上前线的众多绿营和八旗兵,别看战报说的斩杀斩杀多少,可丢城失地却是眼睁睁都能看见的。朝廷发布团练的命令,他相信这些地主都能弄到人,但兵器呢?

他刚才对于面前这十几岁的少年,还真没有看在眼里,更没有放在心上。可现在坐下了,却才能感觉到他的压力。将自己叫到这里,当然不只是为了喝茶。他平静下来,抿了口茶,却听他说道,“王将军私卖军械,就不怕我等上告朝廷,满门抄斩么?”王将军咳的一声,喝进口的茶差点喷出来。他当然怕,但是买卖双方可都是死罪啊。他冷声说:“如果你觉得能告上去,你可以试试。”

曹文德将他的表现都看在眼里,顿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第一私卖军械是重罪,第二他们并不害怕。“不知道王将军器械的质量是否可以保证?”王把总有些郁闷,从你叫我进来我就知道你想买,何必绕那么多的弯子。自己堂堂一个把总,出来兜售军械就已经很掉价了,现在还被你个毛孩子折腾。但是他也知道,让更低级的军官出来卖,没有人会放心;而这孩子,现在看来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完全得罪不得!于是拍拍胸脯,“我保证都是十足新的产品,前边不是剿匪吗?这一批装备都是新运来的,质量绝对有保证。”曹文德暗道果然如此,于是说:“五百套刀盾盔甲,两百张硬弓,三百杆长枪!及相应的盔甲和两万支箭矢。”

“咳……你!你要这么多干什么?”

不怪王把总吃惊,他原本打算这些地主每家要上一两百套,他就可以交差了——五百套就让他乐翻了。但是这孩子一开口就要一千套,而且从要的这些兵器的种类来看,还算齐备。现在看来无需多跑几趟其他的地方,但是这一千人的装备,他还真有些拿不准这少年能否做的了主。于是试探着问:“这些装备,需要的钱银可不在少数啊,你……”曹文德打断他的话:“你只需要负责装备的质量,钱银无须cāo心!我曹家断无亏欠!”

王把总心想也是,谅他个地主也不可能欠下绿营的钱财不还。而且这少年说这几句话时斩钉截铁,让他不由得就相信这少年能做的了这主!于是说:“按照惯例,先交三成给我,然后交货后给余款。”曹文德对他浅笑一下,“你且留下地址和所需数目,回去等待,三rì后我同管家当来慰问绿营官兵,此为第一次。十rì后当二次慰问,只是不知道,王将军能否在十rì内准备充足我所需装备?”

听曹文德说完这段话,王把总脸上满是佩服,他当然不觉得这是这少年能想得出来的,只是感叹这少年的背后,有高人指点。这事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后,王把总心满意足的告辞了。

将王把总送出后,曹文德将周海平和管家夏侯叫到房子里来。看着他们两人,曹文德说:“夏侯叔叔,麻烦你今天晚上将我们家的地契、房契以及银钱票据等都为我准备好,明rì我要见到所有家里的财产。”夏侯点点头,“好的,老爷也交代过,少爷在结婚后可以动用这些财产。是用来买军械吗?”

曹文德看了他一眼,“对,乱世中自保的唯一方法就是要有武力。你下去准备吧。另外招呼人让外边的流水筵在半个时辰内撤了。”夏侯恩了一声,然后就出去了。周海平已经大致猜到了,“你是叫我帮你训练那些乡勇吗?你放心,我会帮到的!”曹文德点点头,“你在沧州还有没有认识的朋友?我想多请几名教头。另外,我还缺少几名合格的将领,不知道你认识的朋友中,有没有人愿意投军的,你可以写封信,我差遣人送过去。”

周海平看了他一眼,但是从曹文德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说:“我原先的师父那里,有几个师兄弟,我今晚去写封信,你明天差人送去。成与不成,我也做不了主。”曹文德点点头,“如此甚好,写两封吧,一封请教头,一封请将军!到我这里来,月俸可以和你一样,如果有更加出sè的,也可以提高。银钱不是问题,明白吗?”周海平看着他,重重的点了点头!

和周海平一起出了厢房,曹文德独身回到了新房。

房内,红烛跳动。自己的小娘子虽然躺下了,但曹文德看见并没有睡着。他刚走进来,方芸就将头转了过来。曹文德脱了外衣,然后将大多数蜡烛都吹灭,只留下厅堂中的两支小蜡烛。拿着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一块白sè丝帕,走到床边,脱了鞋袜,钻进被子里。

拉过方芸的手,曹文德说:“等的心烦了吗?”边说边把她的手向自己下身拉去,方芸微微有些抗拒,还没回答,就感觉到曹文德凑到她的嘴边来了。闻着她的香气,感受着少年人身体的yù火,曹文德的心里真的是愉悦与庆幸交织在一起。“你不要担心,这辈子我会让你幸福的!”说着就亲了下去。方芸娇喘一声,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贴身衣物都被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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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曹文德率先醒来。他刚一动,方芸也睁开了眼睛。

拦过方芸的额头亲了一口,曹文德说:“我让丫鬟给你送进来热水,等下你把身体洗一洗。昨晚沾了你落红的那块丝帕你保留下,这是可是我们之间第一次的纪念品。”方芸脸红着答应了,曹文德看见她娇羞的样子,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下,方芸脸上闪过一丝娇羞。曹文德松开手,然后开始穿衣服。他实在担心,再这样呆一会,会忍不住再要一次。现在可是十几岁的身体,而且处与早上阳刚旺盛的时候。自己没事,可方芸蒂瓜初破,就怕她承受不住。

着了便装,吩咐下人给她把热水送去,然后他去找夏侯。

不得不说夏侯是个称职的管家,而且一直在曹家侍奉,他早已经将东西整理完成,“公子,这是老爷留下来的所有地契房契以及票据,总共统计价值在一百万两以上,当然我们能动用的现银只有不到一半。而老爷留下来的银票都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另外还有一些珍珠首饰、古玩字画等,这些价值小的也估算不出来。”说着他递过来一个牛皮信封,曹文德接过来放下,指着其余的票据说:“你把银票单独整理出来,今天你开始让家丁在我们回龙镇宣传三rì后我们进行招募乡勇。这些珠宝,你在镇上全部变卖掉,古玩字画也托人转卖。这些东西卖完后,你再将卖得的钱票统计给我。”

夏侯答应后,曹文德才打开了牛皮信封,信封中全部都是银票,每一张都是五十万两,一共十张。曹文德将昨rì王裨将留下的字条拿出来,“你看这上面的三成银钱,折合成银票是多少?准备一下,两rì后我们要给他们送过去。另外在这段时间,尽量收购米面肉鱼等,我估计很快物价要上涨。这些事情,你分头派人去办,嗯,尽量掩饰,不要用家族的名义收购。”这些银票所代表的数量他看在眼中,虽然有些惊讶一个地主家就可以有五百多万两银子的巨额家产,但是明显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夏侯再次答应了,然后看曹文德的眼光就有些不同了。自己面前这公子,前后变化的反差,也未免有些太大了。不过这样的怀疑他都闷在心里,只当作老天开眼,终于让曹家有重现天rì的时候。老爷去的早,他为少爷cāo的心,绝对比一般人对自己儿子cāo的心还要多。现在能看到少爷有所作为,他才不会去考虑是什么原因!将他的欢喜看在眼中,但是曹文德什么也没有说。

“你等下安排个可靠的人来周教头那里,我需要他去为我送信。”

“公子,我安排两个人吧,因为匪患的原因,这路上不太平。”曹文德答应后,接着去找周海平,看看他的信写好了没有。同时,他也想看看自己请来的这枪棒教头,与自己曾经拥有过的那些武将相比,强弱相差多少!

第004章鸦片

曹cāo本人在历史上的武艺并不出众,甚至在自己所拥有的那些武将中,连一合也支撑不住。但是他的眼光,却绝对高明。看着面前周海平从刀剑到枪棒,再从枪棒到拳脚,他不禁有些失望。这人的武艺耍起来也是虎虎生威,但是在曹文德(曹cāo)的目光看来,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东西。自己手下那些大将看起来也没有他这么多的套路,更没有他耍的好看,但是却绝对比他强!

周海平耍完一阵八卦刀的套路,看见曹文德在那里出神,以为看自己入迷,于是问道,“公子,你喜欢用什么兵器?不是周某吹嘴,在村里周某的武艺也是排在前边的。”曹文德随口说,“剑。”然后走过去抽出一把剑,掂了掂,来到周海平面前,突然一剑刺了过去。周海平以为曹文德在考较自己,于是散漫着用手上的短刀去格挡。却不想曹文德突然变换剑势,脚下一动已经改换了方位,同时对着周海平喊道:“杀!”

这一剑曹文德气势突变,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架势!剑尖直刺周海平下腹,震惊的周海平匆忙挥刀格挡,但是曹文德猛地将右腿前曲,转身踢向他的额头。待他后退一步,曹文德气势更加锐利,突然间手中的长剑已经搭在了周海平的脖子上。周海平顿时骇然,看着曹文德,但见曹文德满目狠辣,似乎随时有可能伸手划下,竟然唬得他不敢开口。

“我终于明白你缺少什么东西了?你没有杀过人吧?”

周海平强笑道:“我……没有,难道你有过?”说完看见曹文德冰冷的眼睛,他心下发虚。难不成这不到十五岁的少年,还真杀过人?曹文德将剑取下来,苦笑一声,“我……也没有。”只是在心里,他给省略的那里加上了限制语,这十天。他现在的确明白了周海平缺的是什么,那种一往无前的杀气。怪不得他武艺虽高,但是却丝毫不能让曹文德感觉到威胁。但是杀气么,他想很快就会让他培养出来。

“老爷,周教头,厨房已经做好午饭,特请两位前去用膳。”

曹文德说:“知道了,另外给我把小韩找来。”那丫鬟答应后,自己就走了。曹文德与周海平一起向后堂走去。曹家大院方圆数百米,内里房屋数十间,花园、假山应有尽有,府内共有家丁三十余人、丫鬟五十余人,曹文德重生后许多丫鬟和家丁都不认识。但好在他为人机jǐng,也从来没有露出破绽。

“周教头,听小韩说我们打出招募乡勇的旗号后,方家和赵家也相继打出了招募乡勇的口号。现在聚集在我们招募的位置,已经有上百人了。我想下午让我和你一起去挑选,同时也看看那些人的潜力如何,值不值得我们进行培养。”

“没问题,一切都听公子吩咐。”

曹文德也只是给他说一下,从他与夏侯的谈话来看,他也只是一个来的护院教头。对于这实打实的主人的吩咐,他是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拖的。当然,曹文德该有的礼貌还是绝对不会少的。就像他曾经光着脚丫子去迎接客人,那可不是他忘记或者高兴得忘记穿鞋了,而是光着脚,可以让被迎接的人对自己的好感无限度的上升而已。

一个略显瘦弱的身影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恭声说:“老爷,您找我。”曹文德说:“恩,你今天下去告诉大家,统一以后叫我少爷!等……等我有了儿子后再叫我老爷吧!另外,今天招募乡勇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少爷这个称呼,自己也许都享受不了多长时间吧?

“声势简直太好了,已经聚集了百多人,只是老爷……哦,少爷,我们到底要招募多少人?”

“千人以上!这样等下我拟个草令,你去给我找来红纸和文房四宝,等下我写下来,然后带到招募的位置贴在旁边。”

“是,我这就去办。”

曹文德一把拉住他,“先别去,一起吃饭。”小韩说:“我……不合适吧?”曹文德大度的说:“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这几天要很累的,我就当是犒劳你了。”曹文德想,可惜啊,自己在这里的老丈人靠不住,都是图着自己家产来的。不知不觉的,他已经认同了现在这个身份。

三人用过午饭,在小韩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乡勇的招募地点。

这里依然是曹家的一处房产,本来是作为稻米的晾晒地,场地非常宽大。在大门的两旁,分别张贴着两副红纸,上面写着“招募乡勇”“管吃管钱”,曹文德一眼扫去,发现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这倒是让他满意了不少。略一想他也明白了,其一是因为现在战乱并没有波及过来,其二是他们给的条件也比较优厚。何况,这些人以为“乡勇”和招军不同,所以来的人就多了。而且他还听到不少声音在抱怨,为什么要等到下午才能开始招收人,而上午不招收。

在大门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册子,另外还有两个被夏侯从私塾请来负责登记姓名和家庭情况的。旁边维持秩序的家丁和夏侯看见曹文德来了,立刻迎了上来。曹文德说:“给我和周教头搬张椅子,我们要负责旁审。另外,小韩把那张纸贴出去。”小韩哦了下,然后立刻跑去找浆糊,将曹文德写下来的招募规则贴在大院外的墙上,与原先的“管吃管钱”贴在一起。两名家丁搬来椅子,夏侯陪在他们身边坐下。

夏侯开口道:“开始选拔,大家挨个来,别挤。”顿时人群一阵沸腾,最先前边的数人立刻向前涌来,但是被家丁拿着棍子挡住了。

曹文德开出的条件非常优厚,参军者家人可一次得到十两银子,同时每人每月还有五两银子的花销——这在镇上来说,可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如此一来只要家里有余人的家庭,立刻将自己家最有可能被选上男丁送来。他们只是听说招募乡勇,这可不是参军离家!至于当时重要的太平天国起义发生在广西,在通讯不便、朝廷有意隐瞒之下大部分人都毫不知情。

“凡未满十五岁者,不收!身有重大残疾者,不收!年过三十五岁者,不收!凡被招募确认者,五天内未被辞退者,可一次xìng得银钱十两,以后每月底可得零碎花销五两!管吃管住,定期放假探望父母家人!农忙时节准许回家!报名从速,名额有限。”

小韩撤着嗓子在站在旁边喊,曹文德指了下小韩,对夏侯说:“你明天安排两个人,去那些依附我们家的佃农中宣传,凡佃农家中有愿意参军者,第一年租金减免,以后只需要交半租既可!”夏侯说:“好的,我会安排的。”

正式的招募开始后,秩序立刻就好了许多。

这时曹文德对周海平说:“你帮我留意挑选一些身体强壮的做为亲兵,明天再从佃农那里选取一部分。”周海平点头答应了,然后又说:“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曹文德笑着说:“讲吧,以后有话尽管直说。”周海平:“少爷,我看你写的布告中,似乎并没有将吸食鸦片者排除在外……这,恐怕不好。”

夏侯插口道:“对啊少爷,那些吸食鸦片者,人xìng尽丧啊!”曹文德见他们说的这么严重,心中十分惊讶。鸦片这个词他在重生后听过许多次,只听说可以提神,并且容易上瘾,但具体的样子却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这还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心下急转,他面不改sè的说:“还请周教头和夏侯叔叔为我详细解答。”

周海平脸sè变得有些黯然,说:“自从道光二十年鸦片战争以来,国内吸食鸦片者急剧上升。林公等禁烟之人或贬或隐,时至今rì,鸦片为祸甚大!吸食此物者,短期无恙,但长期则身体疲软,疾病丛生。这样的人在战场上根本不足以赖为依仗。少爷何不更改布告,将之拒之门外?”

曹文德虽然还没弄明白鸦片到底是怎么会事,但是这东西会影响军队战斗力他却是知道,但是他摇摇头,说:“为君者最忌朝令夕改,这布告就这样发!但是,你在以后的训练中,将但凡吸食鸦片者一律清除!另外在十rì后,正式建军时我会立下明令,但凡有吸食鸦片者,杖责,开除,甚至砍头!”夏侯和周海平都有些愕然,良久,周海平说:“这个惩罚是不是太重了,最多驱除出去就可以了。”曹文德转过头看着周海平,周海平竟然无端的心里发毛。接着曹文德裂嘴笑了,接着沉声说:“莫非周教头没听过,慈不掌兵么?哦,对了,你现在还没掌兵,那么你再有十天的时间,十天后,你就收起你的仁慈!”

夏侯楞住了,这还是记忆中的那无知少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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