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里太可怕(四)
冯高明说罢,就把游动在缓缓腿上的手抽回去,明显表露出不堪教诲和急不可待兼而有之的神sè。
缓缓把心儿一狠,对自己说,不就是让他的咸猪手肆无忌惮吗?他还能怎样呢?捣鼓了几十天,那前列腺也该初见成效了,也不见有啥动弹,莫非还能把我强jiān了不成?
“就按摩一次,我学得来学不来都是我的造化,好不好?”缓缓哀求道。
“行,行!”
“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许燕子。”
“当然,当然!”
他一边答应着一边就坐起来,把缓缓的外衣剥了。缓缓脸庞躁热,身子发冷,扑在大床上掩饰她的前胸。
“啊,真白,比羊脂玉还白哟!施美芬白是白,但缺乏油润,你是凝脂般光泽。尤毓芬是nǎi油黄,许燕子是小黑皮,也都有一层油光。我最喜欢的是你这种凝脂白,瓷一样光滑耀眼。说到身材,你这小狐狸jīng最好,瞧,腰是腰,腿是腿,胸是胸。唉呀,别不好意思嘛,还是个医生哪,人体看都看了多少啦!男人女人嘛,说穿了啥回事,还不就那回事嘛!”
老家伙说着拍了缓缓两下臀部,说什么山峰不山峰的弹xìng不弹xìng的,就开始按摩。
“你注意我的手法,也感受我按的效果。这叫‘一指禅法’,这叫‘蚂蚁上树’,这叫‘狮子滚绣球’。你先感受这三种效果的不同吧,我重来一遍。”
冯高明多肉的大手在缓缓身上cāo作,其敏捷度很难叫人相信他是七十岁的老人。按着按着,渐渐地就气喘吁吁,到后来胸腔就如陈旧的冰箱压缩机轰轰作响,鼻子嘴唇都张开着,浊臭的气味便弥漫房间。
抛开对冯高明人品的厌恶,讲句良心话,缓缓还真没享受过技术如此高超的人工按摩。他的肉掌软硬适度,捏拿的全是穴位,酸酸麻麻胀胀说不出是舒服是刺激。令缓缓奇异的是,他在她脊背上的劳作,居然激发了她久违的xìngyù,特别是八骨穴的点擦,竟让她颤栗……
冯高明这老狐狸岂能不知道缓缓的感受。
缓缓竭力掩饰本能的反应。
意志终究无法战胜本能。
媛缓叫出声了。
媛媛发现了自己的下贱,潜意识里,已经放弃防守。
缓媛沉浸在享受之中。
冯高明突然两手上下一用力,把缓缓的身子扳了个仰面朝天。缓缓本能地赶紧捂住胸罩。她不敢看冯高明,只感到他的手指从她的臂上滑过,落在人迎穴上。他从人迎穴往下按,经过气舍、膻中、中脘、肓俞、天枢、大巨,直达关元、中极。当他拿开她的双手,按摩鸠尾、梁门的时候,他抚摸了她的Ru房,她推了几下没能阻止他,自己反倒被一股抵挡不住的热浪穿透。
羞涩、耻辱、理智、尊严,统统当成微不足道的门槛被轻而易举逾越了,什么观念,什么原则,什么伦理,多么虚弱,多么有欺骗xìng,多么不堪一击呀!施美芬、尤毓苓、许燕子,多少怀着幻想和希望的女人,对着面前那本藏着诱惑和幸福的童话,其遭遇都概莫例外的可悲可叹可怜可泣呀!
这是媛媛事后的感慨,而当时冯高明那双手,犹似一只神秘的强有力的吸盘,把媛媛身上所有jīng、气、灵魂全都吸光了,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夜的屈辱和卑贱,应该像深宫秘史一样让岁月永远尘封!
冯高明的动作忙而不乱,轻捻慢揉,在媛媛的躯体上弹奏他的徐缓而酣畅的乐曲。
突然,媛嫒听到一阵电流声响。
她一咕噜从床上蹦起来。
“你干什么呀?”冯高明倒先反问我。
一只怪物,一只塑料的男生殖器,可怕极了!
这个老混蛋,他自己不行,就用这个来取乐?
此刻,媛媛真希望它是匕首!
冯高明并不在乎媛嫒的反应,连嫒媛显而易见的愤怒都不在乎,大舌头卷了一下嘴唇,喷着唾沫星子说道:
“你不喜欢?”
缓缓抢过把那只怪物扔到屋角,不料它竟忽喇喇响起来。媛媛的怒火也因此忽喇喇直冲天灵盖,真想捡起它摔向老家伙,再把他推倒在地,而后夺门而走。
但媛媛想起施美芬、尤毓苓、许燕子。
同是天涯沦落人。
她们是我的目标,也是我的榜样。
媛媛咽了几回唾沫,硬是把怒气咽回去。
媛媛迅速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老板,你当初只是让我照顾你,帮你按摩,我做了。你后来又说,还要帮你治前列腺肿大,我也退让了做了。可这回,你竟要用那种东西,太不能忍受了,太恶心了,你找别人做去吧!”
媛媛抗命不从,打断了冯高明的盎然兴致,使他从高峰上跌下来,这已经让他窝一肚子火气了,还牢sāo满腹怨气冲天,不知几斤几两,想将尾巴夹回去,改恶从善立地成佛。冯高明盯着媛媛,下垂的腮帮,由白变红,又变紫。
“你,你,你装什么正经?”
“你,我,我当然是正经的!”缓缓尽管浑身打颤,真想骂他才是不正经的男人,但说出话来却是:“你要兑现诺言,要兑现诺言!”
“能兑现诺言不能兑现诺言,要看你自己!我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你乖,你听话,要什么就有什么!施美芬就没你这么多怪毛病,她有一千万了,你不想和她一样?”
“我是我,她是她。老板,我已经尽量做了。其实,我也没有很大奢望,只要学一点整形技术,每一个月有三千元工资就知足了。你不要勉强我好不好?”
“这有什么放不开的?我又不能把你怎样。这只是一个小游戏,大家玩一玩,开开心而已。”
“不想。”
“你不是女人吗?”
“你才不是男人!”缓缓终于还是骂出声来了。
“我cāo你狐狸jīng!”
媛媛是揭到冯高明最忌讳的伤疤了,不是男人的人,最怕人家这样骂他。他竭斯底里了,一边把床上的东西当武器朝媛媛扔过来,一边破口大骂,像便秘的病人吃了泻药把一肚子恶臭全部排泄出来一样,什么肮脏吐什么,什么解恨来什么,泼妇骂街似的,一嘴巴唾沫泡儿,滑稽可笑。
媛媛以为自己一拒绝,一反抗,他会像一般xìngsāo扰的男人那样,害臊脸红,低下头或者转过身,寻找托辞,说今晚酒喝多了心情郁闷啦昏了头啦鬼迷心窍啦什么什么的,但媛媛完全忘记他是个非正常男人,不,一个变态狂!因此,事情完全朝媛媛意料外的方向发展下去了。现在已经不可收拾了,已经彻底决裂了。
他终于停下来,愣愣站着的媛媛,以为他骂够了,但他却仅仅是为了喘口气而已。喘了几口气之后,还把臭骂不断升级:
“我**!”
听他还要cāo祖宗,媛媛忽然感到很可笑,不知不觉笑出声来,真的,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媛媛的这一次从心灵深处发出的笑,竟把自己隐藏得很严密的邪恶都笑出来了。媛媛竟恶作剧似的从墙角落捡起那个东西,将它往冯高明面前一扔,笑着说道:
“还cāo我祖宗哪,你行吗?趁早别恶心人了!还人模狗样像个大人物哩!你再这样玩弄人,谁敢再跟你在一起,你知道那样的后果是什么?是孤零零一个人,死在屋里,没人埋,生蛆,几万只几十万只……”
“你个鸡婆养的臭丫头!”
“我看你别骂了好不好?”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你是蓄谋已久了,想叫我白白伺候你两个半月,告诉你,一分钱不给,一点技术不教,就要把我赶走,没门儿!”
“我也告诉你,不乖乖听话,我什么也不会给你,用你的话讲,没门儿!”
冯高明如同一只发怒的大蛤蟆,巨大的肚子一凸一凸,多毛的胸脯一起一伏,抖抖索索找出药片吃了。哦!媛媛竟忘记了他是心脏病人,幸好没有叫他心肌梗塞,要不自己先死定了。感谢上帝你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