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教皇 5.血族姐妹
“……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
谢尔菲德看似悠闲的坐在午夜公园的秋千上哼唱着,她从天黑前就已经开始呆坐在这里,太阳渐渐落山,人们都渐渐的散去,而她却一动未动,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仅仅是哼着歌而已。
随着月亮的升起,她放任自己的头发变回了银sè,闪烁着自己的红瞳望着路灯。午夜的风很冷,但她是恶魔,她的体温更低。
“嘀嗒”公园入口处路灯下的滴水声打破了寂静,一个娇弱白皙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微弱的灯光下,气息微弱的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到来。银黄的灯光下她的长发在不断地滴着水。除了水滴声,根本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谢尔菲德默默地看着她走到面前,随即站起身来,一切就像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对方的双眼同样放着鲜红的光芒,却散发出一股豺狼般的凶光。她拨撩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拧干头上的水滴,说道:“久等了,谢尔菲德。”
“没什么,四十年了,也不在乎这几个小时。”谢尔圆滑的笑了起来。这表情是她花了一下午时间练习出来的。“我的好妹妹啊,总算是又见到你了。”对方正是刚从沉睡中苏醒的血族——芙蕾德卡缪。
卡缪死死盯着谢尔菲德的一举一动,安静的等在那里。二人以那血红sè的眼神相互凝视了三分钟,卡缪冷笑着说道:“你还是打算一言不发吗,又是二话不说就要让我继续沉睡?”
谢尔菲德梳了梳头发“没有的事啦,皇妹啊,我仔细想了一下午: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啊、该打扮成什么样啊、该问问你有没有习惯这里的空气啊……不过,在办完正事之后会问的。”谢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俏皮,与她一同长大的芙蕾徳卡缪自然明白她是装的。
卡缪低着头,紧皱眉头说道:“总是这样……总是这样,你什么都不想让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在心虚吗?还是顾忌什么?我等得够久了……从一千年前你就不肯告诉我任何事情……”
谢尔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就伸手将她拉到了怀里。卡缪被冰冷的江水泡皱的皮肤与浸湿的黑礼服显得她更加没有生机。谢尔微笑着说道:“没有的事,不过几百年而已。相信我,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会带你回穆普丽塔亚。千年的时光又如何,回到那里,忘记时间,几年……几千年又如何?到时我慢慢向你解释。乖啦,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好吗?”说完,她缓缓的将芙蕾德的银发拨开,将脸贴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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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sè冷清,寒风刺骨,二人的体温甚至比尸体更加的死寂,路灯的光线没有显露出任何温暖,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卡缪闭着双眼,说道:“还要等……我受够了……你连路易为什么死都不肯告诉我……”
卡缪突然低身下坠,脱开谢尔菲德的双臂向后退去。
“噗嚓!”她的左手不断地滴出鲜血,静脉逐渐扩张,从皮下钻出了三条布满倒刺的触手,淡紫sè,如同荆棘般的触手。迅速盘绕在她的左手之上,丝绸的手套被刺得尸骨无存,左手流下的鲜血逐渐减少。触手如同活着一般不断舒张着。卡缪握紧双拳,不断调节着呼吸以适应剧痛。她冰冷的身体随着血液流动逐渐加热,但又随着血液的大量流失又变得冰冷。
空气中散发着腐尸般的浓臭味,那触手不断吮吸着她的鲜血,瞬间增生,将她的左手包裹起来,掩盖了原来白皙的皮肤,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墨绿sè的镰刀。虽然并不是金属锻造,但却也反shè出异样的光泽。镰刀增生在整个小臂上,活像个异形生物。
谢尔菲德看的眼花,轻吹了一声口哨,暗笑着说道:“好——大!”这是寄生在卡缪血液中的吸血怪物“血灵”,谢尔菲德清楚记得武器化的血灵将数百恶魔一举化成干枯的尸骨的壮观场面。但也就是因为那强大的食量,即使是再厉害的宿主也无法长时间与它“和谐相处”。谢尔菲德觉得好笑,看来卡缪是拼着被吸干的结果打算跟她一搏,反倒是谢尔菲德不得不为她的安全担心了。
卡缪挥了挥镰刀,非同一般的迅捷。形象也瞬间由黑sè衣装的银发公主瞬间变成了怪物。“你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低声喝道。
谢尔菲德的脸瞬间消失了一切的和蔼,冷冷的说道:“无济于事,你根本没办法反抗我。”
卡缪笑着说道:“对,我的确没有这么大的体力。不过……我情愿死了看到真相,也不想就这样接着睡过去。”
卡缪张开双臂,单脚蹬向地面,左手的镰刃在月光中画出了一道红光,呼啸着劈向谢尔菲德。谢尔菲德双手抱胸,血红的双眼也同样熄灭,随即又是那种千万的讥笑声旋转开。
卡缪双腿弯扣,旋身奋力站好。但谢尔菲德并没有突然袭击,谢尔菲德的声音竟然逐渐远去。卡缪抓紧时间努力呼吸,依靠自己惊人的听力与嗅觉判断谢尔菲德的位置。她想拉开与谢尔菲德的距离,以便有时间让她唤醒镰刃嗜血的疯狂。“擒住她,我就能有胜算。”她想着。
公园中心的路灯骤然熄灭,谢尔菲德站在了卡缪刚刚出现的位置。她刻意拉开了距离。刺耳的尖叫声没有停,随即变为了一声声咆哮。从谢尔菲德那里传出的音啸如雷贯耳,直接击中了卡缪的耳膜,让她顿时感到晕眩。
公园依旧是寂静,可在两人的二耳中却好比亲临海啸,在狂风暴雨中对峙着。谢尔菲德的双眼显露出她那高贵的血统,傲视眼下的一切。威严如同千层波浪般直击向卡缪的脑海。卡缪的身体已然发起了高烧,靠着疲劳的双腿支持着自己的身躯。她闭上了双眼,对于谢尔菲德的欺压干脆置之不理,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左臂的怪物上。
“我命令你放弃!芙蕾德卡缪·梵卓!”谢尔菲德用咏唱一般的声音命令到,她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一直停留在卡缪手臂上的“血灵”上,她抑制不住自己对那柄镰刃的恐惧感。不过强悍的血统让她发出了沉吟般的长啸。卡缪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惨叫,身体渐渐被压倒在地面上。她颤抖着仰起头,右手死死按住额头。喉咙里传出了一种拉长的怒吼。但那不算是对威压的反击,而是痛苦的沉吟。
“放弃抵抗!服从我!”又一次的咏唱。
“啊!”卡缪的身体再次颤抖,但是动作却越发的迟缓逐渐失去了反应。她的眼神空洞的望着夜空,泪水与唾液混杂着滴了下来。她跪坐在地上,手上的镰刀更在持续的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