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燕扬实验开始的第一天，能到这里来的人们，都对燕扬的实验抱着非常大的期望。尤其卡尔和马丁，他们两个身为医药公司的代表，对于脑虫药物的前景非常的看好。
林素馨口中所说的选择，就是要让燕扬开始继续将专利权让给哪家公司。虽然现在药物是以国家研究所的名义发布论文，但其实只是挂着名头而已，具体的决断还是燕扬来做。

当初在药物研制成功的时候，一号首长就对燕扬说过，要的只是首先研制的名头，至于专利权的转让他是不会过多的干涉。如果有公司出价合适，燕扬将专利转手也是可以的。

现在已经有两家公司盯上了燕扬，其他的公司还没有举动，应该是想在暗中再观察一下。可是不管如何，燕扬都必须及早做出决断，否则的话，很有可能被这些医药公司的人缠上。

“这么早就对我下手了吗？”燕扬有些头痛。他当然知道在大会上实验成功的药物，大部分都会将专利卖掉，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将前期的投入收回，并且获得下个项目的资金。

“虽然大会的规矩是在实验结束之后，才会开始专利权的竞标。但是如果一家医药公司对某个实验有信心的话，提前出手也不是不允许的。”林素馨在一边给燕扬解释道。

“那这个诺尔康集团和那个布洛克曼药业哪个公司的实力比较强劲？”燕扬之前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事情，想要多收集一点资料，以免自己将来做出错误的判断。

“两家公司的实力不相上下。不过诺尔康集团是脑科药物的龙头，布洛克曼药业则在心血管药物方面独树一帜。看来布洛克曼也是准备进军脑科药物了，不然不会跟诺尔康对上。”

“又是大企业之间的相互倾轧吗？”燕扬感觉自己有些头疼，本来自己觉得很简单的事情，一下就被林素馨给搞复杂了，“将来谁出价高就卖给谁好了，这不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吗？”

“可问题根本没有那么简单。”林素馨极为冷静地分析道，“从现在的局面看来，你这里已经变成了两大医药集团的角力点，只要稍有不慎，很有可能连我们都会遭殃的。”

“你怎么知道？我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燕扬仔细地想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事情没有到林素馨说的那么严重的地步。不就是一场竞争吗？至于搞得紧张兮兮的吗？

“你没有发现今天来的企业只有两家吗？”林素馨淡淡地说道，一双亮若星辰的眸子看着燕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按理来说，你的实验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冷遇才对。”

大会刚开始的第一阶段论文阐述，那个时候燕扬的论文就引起了极大的反响。方湘甫甚至上午的论述一结束就找到了燕扬。可想而知，在医药企业中，燕扬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

今天是燕扬实验正式开始的第一天，按照常理来说，这些企业不管有没有希望，都会派人来走一下过场，试探一下燕扬的态度。或许他们的财力不雄厚，但万一被燕扬看中了呢？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到今天为止，大会云集的制药企业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今天却只来了两家。这跟论文阐述时候，燕扬受到的热烈追捧截然不同，实在是有些奇怪。

“你说的没错。”燕扬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的大会之旅高开低走，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来的公司代表不应该这么少。就算我的实验很差，他们也应该派人来走个过长才是。”

“没错。可是这些人却没有来。”林素馨看着燕扬，她已经想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对着燕扬循循善诱，想让燕扬想通这其中的关键地方。

“他们没来，只能说明他们对我的药物没有了信心，或者知道自己没办法跟别人竞争。第一个原因不可能，那么就只有第二个原因了。”燕扬口中喃喃地说道。

“你分析的没错。能够让这些人放弃你的药物，那么就只有绝对的实力才可以办到。这种实力对于他们来说是碾压级别的，甚至让他们连一丝侥幸的心里都没有留下来。”

“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而且今天还来的人，就只有诺尔康集团和布洛克曼药业！”燕扬接着林素馨的话说道：“除了他们两家之外，剩下的人应该已经退出这场竞争了。”

“说的没错。”林素馨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两家应该私下里达成协议，首先将小企业给清场，随后再来跟你交流。这应该也是马丁找你一次之后，再也没来的原因。”

当初燕扬的论文阐述完毕之后，马丁是第一个找上门的医药代表企业。可是自从那次惊鸿一瞥之后，马丁却再也没有来找过燕扬。搞得燕扬还以为马丁已经放弃了这个药物。

“我说呢，我当时还以为马丁是因为被我拒绝了，所以不好意思来了。”燕扬看着一身制服另有一番韵味的林素馨说道：“搞了半天，原来是去做这些事情了。”

见到燕扬看着自己，林素馨轻轻地摇头，他总是这样，一点正形都没有，“你知道马丁为什么要和卡尔联手，将这些小企业赶走吗？要知道，这些人跟他们可是没有办法比的。”

“这很简单。一来是将风险降低到最小的范围，二来是避免有的人从中作梗，故意抬高专利费用。三嘛，”燕扬嘴角微微上勾，“就是让我知道一下，他们的实力有多强大。”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了。”见到燕扬已经将前因后果后了解了，林素馨点头说道：“至于你想怎么决定，会把这个药物的专利给哪家公司，那是你的事情。我就不插手了。”

“以后再说吧！”想的脑袋都快炸了的燕扬懒懒地说道：“现在想这些事情还是有些太早了。我们先将这一百个实验目标治好治好，才能有底气跟他们说话啊！”

诺尔康集团和布洛克曼药业这么早就出手，主要是想让燕扬感觉到自己很重视他，等到商讨专利费用的时候，可以借用这一点，打下感情牌，说不定能够少上几个百分点。

可是在林素馨的分析下，这些东西都被燕扬看了出来，所以燕扬决定先吊着他们。等到自己这一百个病人都治好了之后，自己就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将这张感情牌给推回去了。

商量完这些事情之后，燕扬对关衍说道：“关医生，这里的病人就交给你照顾了。有什么事情的话，及时通知我们。”关衍点点头，“你去忙吧，这里留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关衍是博爱医院的老人，不论是燕扬还是林素馨对于他的能力都十分的放心。于是两个人离开关衍的病房，直接来到了杨安安的病房。这是安安第一次手术，要多照顾一下才是。

“安安，病人现在的状况怎么样？”燕扬来到病房之后，杨安安正在看着病人手术的脑虫变化。这是她的习惯，从这些东西中，杨安安可以找到自己是不是犯了哪个错误。

“燕医生，病人一切正常，呼吸和心率都没有问题，脑虫已经全部死亡。接下来只要病人的病情不会复发，那么调养上一个月之后，病人就可以出院了。”杨安安正式无比的说道。

这是杨安安第一次做这么大的一台手术，所以她心里面重视无比。即使知道自己跟燕扬的关系十分的亲近，但是在医院里面，她却不想让别人诟病自己，是靠着燕扬才能够上位的。

“不要这么紧张。”燕扬看到杨安安跟自己的对答十分的正式，以为她现在还在紧张，“现在手术已经顺利进行完毕，有没有什么感想？跟你想象中的感觉有区别吗？”

“燕医生，我刚才做手术的时候，心里面是什么感觉已经全忘了。”杨安安看看站在燕扬身后一脸笑容的林素馨说道：“只记得不能刺错穴位，根本没有机会感觉紧张。”

“这就对了。”燕扬知道这是杨安安心里紧张的表现，但是却笑着说道：“一个医生上手术台当然不能紧张。就应该记得你这些东西才对。不然的话，越紧张越容易犯错。”

“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就好了。”林素馨在一边也鼓励杨安安说道：“等到以后你习惯了站在那个位置上，你心里面自然而然就不会紧张了。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第一次最紧张。”

对于杨安安的医术，林素馨十分的放心。因为她知道杨安安其实是受到大会邀请才来的，如果她的医术不精湛，那么大会不会邀请她。可是她的短板就是理论高，经验少。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燕扬说要让杨安安做主治医师的时候，林素馨才没有反对。因为她知道，只要杨安安心里能够不紧张，将所有程序都做到，那么这台手术不会有任何问题。

三人又聊了一会之后，就到了午饭的时间。于是换了衣服准备回去吃饭，就在这个时候，燕扬接到了卡尔的电话，“燕医生，中午想请您和林医生共进午餐，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呢？”

虽然在观察室的时候，林素馨并没有怎么开口，但是多年的经验告诉卡尔，这个女人对燕扬的决定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于是，原本只是邀请燕扬一个人的午饭，也加上了林素馨。

“不好意思卡尔先生，今天中午我已经有安排了。”燕扬笑着说道。他心中已经决定将卡尔和马丁都晾上一段时间，那么当然不会这么快就跟他们坐到一起。否则计划就没用了。

挂断电话之后，燕扬笑着说道：“跟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吃的？还是跟你们一起吃饭好，不仅能够填饱肚子，顺便还能过过眼瘾。这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