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失踪的呼机
十三年前,西教授追丢了那个神秘的电波,而自己的呼机恰恰从那时开始乱响!
非但如此,而且,西教授所描述的,那神秘电波给叶教授带来的幻觉,差不多就是自己在梦里所见到的情景!
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莫非那个神秘的电波,在那一年转换了频率?恰巧被自己的呼机接收到了?
不会吧?这样的巧合,比买中七彩球都难!方南掐了自己一把。这又不是在做梦!
“教授,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和叶教授的希望!”方南坚定地说。
西教授看着方南,满怀期望地点点头道:“好,好!努力吧,年轻人!”
然而——方南无论如何也在惦记着那只老旧的呼机了!
“怎么找不见了呢?妈!见到我那只呼机没有?”——
一离开西教授的实验室,方南就直奔了车站。先是乘火车一路狂奔,然后下了车一溜小跑。一进家门,二话不说,方南钻进自己的房间里就是一通地乱翻。
“你看,你看!给你收拾得好好的,几下子就翻乱了!又找什么呢这是?”老妈在旁边看得诧异。
这孩子风风火火地跑回来,进门就翻腾!又中了哪门子邪这是?
“妈,我那呼机呢?”方南翻了一通没有结果,一边问,一边还在乱翻。
“呼机?找那个干吗又?你手机上不是有闹钟吗?”老妈奇怪。
“不是啊妈,我有用!”方南急得团团转。
“屁的用!不好好学习,那么老远的跑回来找个破呼机,叫你爸知道了又得训你!”老妈实在想不出那老旧的呼机能有什么正经用。
“哎呀~~好个老妈,帮我找找啦~~~妈~~”。方南急得搂着老妈的脖子,撒起娇来。
“妈真的很久没看见到了,你自己去问问nǎinǎi吧,也许她知道呢。”老妈无奈地说。
nǎinǎi向来对方南是百依百顺,绝对是有一说一。只不过,她老人家的耳朵似乎越来越“背”了。
方南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比划,才能让nǎinǎi明白他是在找呼机!
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耍出了十八般套路,终于让nǎinǎi猜对了!只见她老人家拉着方南的手,走进了厨房,拿起一个锃亮的小盆子,得意地展示给方南看——
“一个旧手机,一个旧呼机,换了俩小盆儿,多亮啊!你看!”nǎinǎi说的很大声,她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她老人家一样地耳朵背。
“啊!”方南呆呆着望着nǎinǎi手中那锃亮的小盆儿,只觉得腿一软,差点给她老人家跪下!
“妈!”方南的喊声里都带着哭腔儿!“nǎinǎi竟然把我的呼机给换成小盆儿了!”
“是啊?这不是挺好嘛!反正丢着也没什么用!”老妈觉得方南这孩子有点过于大惊小怪,就这么点事儿,你至于喊那么大声?
“哇~~~”方南疯一样地冲出了家门。
他要走遍大街小巷,转遍所有的居住小区,访遍那些“旧手机换钢盆儿”的小贩,告诉他们,我愿意用一百个甚至一千个小盆儿,把那呼机换回来!
然而,有谁会相信他的话呢?有谁会记得一个毫无特征、毫无印象的小贩呢?又有谁会记得一堆儿破烂里面的一个老旧的呼机呢!
华灯初上,车来车往。一无所获的方南,拖着满身的疲倦,独自凌乱在大街上。我就说么,世界上哪有那么幸运的事呢!
众多的霓虹灯竞相闪烁起来,一个挨个的冲着他挤鼻子弄眼儿,一闪一闪地像是在笑话他:“傻了吧?傻了!傻了吧?傻了!......”
万般滋味涌上心头,方南忽觉一道烈焰从心底陡然冲起,他终于按捺不住,引吭高喊起来:“啊~~~”
喊声未落,满大街的汽车都像是参加了大合唱,各种调式的喇叭霎时间一同奏响起来,整条大街顿时乱作了一团!引得两侧的高楼上,开启了无数个窗口,探出了无数只人头,明亮了无数只电眼!
怎么了这是?世界末rì了么?
只有方南自己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赶忙捂了嘴,心里不住地埋怨着自己,“乱喊!我又乱喊!”。
此时的方南,身上没有了一点的疲惫,心中也没有了那些郁闷。替而代之的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那个“莫名的奇妙”又一次表露出来,说明它依然存在;忧的是,它的存在也算不上什么好事,况且又不知它何时去,何时来!犹如一颗不定时的炸弹,潜伏在自己的身上,叫人难以提防!
他想到了叶教授的那些书,他想知道那里面有没有关于这个的论述?一定要研究个透彻!一定要控制住!
还回什么家?回学校吧!火车又是一路的狂奔,方南又是一溜的小跑。
回到学校,夜已经很深了,实验室是进不去了,只好明天再说。
他唯恐搅扰了室友们的美梦,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寝室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向自己的床位摸去......
我的妈呀!方南感觉到无数只手同时向自己袭来,仿佛在深海里遭遇到了一只巨大的章鱼。那些“腕足”拼命地吸附着他!缠绕着他!等他被紧固得不能动弹的时候,宿舍的灯“唰”地亮了!
“老实交代!干什么去了?说!”
方南被强烈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抗议道:“放开我!你们这些烂货!半宿拉夜的不睡觉,就为了等我?”
“我们这些烂货,好歹是在学校里烂的,不像你跑到外边去烂!”在方南面前踱来踱去的是寝室的老大,方南在寝室里排行老三。“老实说吧,你这两天多的时间,都干吗去了?”
“我只不过是回了趟家!”他们总不至于知道了密室的事吧?方南心想。
一句回答,招致无数只手向他推搡过来!
“回家?哄鬼呢你?”
“回家?怎么这次回来身上没有汽车油味?哪次回家你不捣鼓车?”
“回家?手机打爆了你都不接?”
只有老五最温柔,劝道:“老三,你不就见你那个‘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去了嘛?直说就完了,都怪困的,乖~”
“好吧,我承认是去见了!”方南无奈地应付着。心里那个气!怎么他咩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二立刻就一脸sè相地凑过来问:“既然如此,那么爽不爽啊?”
“爽!爽极了!”
“哈哈!我就说嘛!就凭咱们老三这样的帅哥,会没有老婆?”老大得意地手舞足蹈。“周六晚上我们都带老婆来,开个party,你有问题么?老三?”
“没...没问题!”方南没辙,只好无条件答应了一切。
紧固在方南身上的那些手,立刻欢散了,都跑回到各自的床上。
“你们这些烂货,都不得好死!”方南一边铺床,一边嘟囔道。
那些“烂货”们非但不恼,还都蒙着被子“嗤嗤”地笑,笑起来没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