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身紧身运动服装，来到常玉的花园小楼，黑暗和寂静掌握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张言雨身手阻止要和他一起上前的周汀兰和姚平，示意她们不必跟上去，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姚平无语，转身观察周围的形势，周汀兰却像个小女孩子，一扭紧身运动衣下更显丰润纤细的小蛮腰，纤纤玉手紧紧拽住张言雨的胳臂不放！
张言雨轻轻叹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周汀兰却突然松手离开，也学姚平般放起风来，不由轻轻一笑，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和这个女人之间越来越融洽，阻隔越来越少了。她们两个是正规的zhèng fǔ执法人员，这种非经过正规的手段获取证物的事是不能做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或许一切努力都将功亏一篑，付诸东流。而他张言雨本身却没有这个顾虑，可以“为所yù为”，只要事后把证据线索归功于匿名存在的爱国公民就可以了。

来到香衫树下，张言雨三下两下上了树。他曾仔细观察过这里的环境，这棵香衫树有一条树枝很接近窗口，而且比较粗大，应该有足够的硬度支持他的体重。伸脚试了试，果然还可以。张言雨不由微笑，运气全身，尽量使自己身体保持在最佳平衡状态，就这么笔直沿着树枝走了出去，直到树枝快有支撑不住的趋势才停下。算了算距离，正好在一个身体的长度之内，于是双脚略微分开到刚好能够站稳的程度，身体再平直向前倒去，在接近窗口时，左手撑住窗外的凸出，双脚也紧紧夹住树枝，用身体在树与窗之间构成一道桥梁。

空出的右手掏出割玻璃用的钻刀，用手肘在玻璃面上试了试硬度，却不料刚稍稍一用力，玻璃窗自己就顺着肘力轻轻滑开，还无声无息，吓了张言雨一大跳。他不知道是否林永伸平时都不关窗，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应该是自己今天晚上运气好，他忘了关的可能xìng比较大，且不管是什么原因，能顺利进去就是好事！

双手扣住窗沿轻轻一拉，张言雨身体灵巧地跃入林永伸的书房，检查了房内所有可能的地方，确定没有周汀兰所说的类似监控器之类的东西后，回到窗前，传出信号，让姚平上来，周汀兰则继续留在下边把风。

姚平敏捷地在香衫树枝上一弹身，飞身进了书房，两人分工合作，张言雨负责摆在外面的文件书籍之类的检查，姚平则负责开保险柜，借着自备的微弱的照明灯光，两人风头无声无息地忙碌起来。

张言雨轻轻翻着桌上书架上的书籍文件，却毫无所获，这本也在他意料当中，转身来到姚平的身边。姚平正小心地测试着保险柜密码，即使看不到也想象的到姚平此刻肯定是满头珠汗。看来这个保险柜内有玄机的可能xìng非常大，否则何须配置如此复杂的保密安全措施？让姚平这种经验老到之人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开始测试密码。要知道，像姚平这种xìng格的人，敢说会开锁就必定有其特殊专业的水准，决不会虚言！

“喀嚓！”一声轻响，姚平轻轻呼了口气，张言雨知道已经成功开锁，心中大喜。两人齐齐集中灯光照明。保险柜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几份装在袋子中的文件，下层却是好几踏的百元人民币，恐怕有二三十万之多。两人都对钱币不屑一顾，掏出五份文件小心打开。惨不忍睹的结局，五份文件都只是交通或市zhèng fǔ的重要计划文件，没有一样是他们所需要的。失望之情即使是在黑暗中看不见也可以在对方身上感觉得到。

两人锁好保险柜，重新审视了一下书房，把东西都原样摆好，悄悄退出。姚平干净利落地一个空中翻转落地，紧接着就消失在黑暗当中。张言雨站在窗沿正想跳下，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转身回到书房中，用手在隔壁林永伸和常玉卧室的墙壁上不轻不重敲了几下，听到隔壁似乎有动静后，闪身回到窗边，拉上窗帘，拿出姚平给的一条韧xìng十足、又细小非常的完全透明软线，绑在玻璃窗的把手尽头，然后跳出窗外，单手抓住窗沿，整个人就这么挂在那里，另一之手拉动软线，玻璃窗在书房开灯打开门之前刚好合上并顺利锁住。

林永伸进入书房肯定要检查窗户是否上锁完好，张言雨赌的是睡到半夜三更醒来的人，眼睛肯定很朦胧，再加上由于眼睛刚由黑暗进入光亮，必定无法一下子正常工作，这样就很可能注意不到把手上的透明度非常高的细线。当然，如果对方用手去试把手的话，那他就无迹可寻了，但这种窗门是否上锁有在把手头部显示红绿标志，所以张言雨出窗后特意把窗锁上，就是希望对方知道窗户锁上了，产生掉以轻心，不再认真检查。这个赌的却完全是一个人的心理和平常行事惯xìng。

紫sè窗帘被掀开一边，但马上又被合上，接着在两边的窗口都轮着闪现一次灯光。张言雨心中不由呼叫上帝，用力拉起身子，透过窗帘，一个影子在里面动作着，虽然看不清楚具体做什么，但对张言雨来说却很足够了。

影子显然就是林永伸。他先在书房四处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保险柜，最后停在书架前，在书架左右仔细观察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才离开，在书房中间站立不动，似乎在考虑又或是迷惑着什么，最后摇了摇头走了出去并且关灯。

张言雨心中笑道：“是不是在怀疑自己在做梦或神经过敏了呢？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真合作！”

运气行过已经发麻难忍的双手，张言雨轻轻拉动透明的细线，窗户的把手又一次拉开，“咔”一声轻响，张言雨终于解放了双手，重新回到向往的林永伸书房，接着微弱的照明灯光，仔细观察起这个书架来：红木制作，做工jīng细，雕刻jīng美，这些都是毫无疑问的，就是张言雨这个对木工一窍不通的人也看得出来这点。可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呢？林永伸在这里看的又是什么？书架毫无一丝一毫的与众不同，或许它是由红木这种珍贵木材雕凿而成是唯一例外的不同点。

耳边传来急促的jǐng报声，张言雨伸手拧掉耳际的接收器，闪身来到窗边，微弱的夜光下，一条苗条人影站在窗口下边，看到张言雨出现在窗旁，忙朝他挥手，示意他马上下去。张言雨一见就知道那是周汀兰，四周悄无声息，没有发生什么事，看来是周汀兰担心他在上面。

张言雨朝周汀兰摆了摆手，也不管她有没有什么反应，转身又回到书房中，轻轻拉开另外两个窗口的窗帘，以便能够及时发现外面发生的情况已经是接近凌晨四点的天空，正是黎明前的那段最黑安的时候，地上灯火全无，但远方的启明星却已经高高在挂，它要告诉这世间所有看得见它的人光明即将来到，再坚持一步。光明和成功往往就在于你再坚持一步的努力当中！

另一个窗口远处零散着点点灯火，天空却是漆黑一片，不见一颗星星，给人一片肃静无声的感觉。

张言雨扫了几眼两个窗口，转身就要回到书架旁边去，身体却猛然一震，眼中闪过无限神采，为什么同一面墙壁上的两个窗口看到的天空和地面景物相差如此之大？

原因太简单了，因为这面墙是一面弧形墙！所以这个书架最正常的地方——和普通书架一样的设计形式，摆放在这弧形墙的前面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张言雨小心地爬上书架，发现书架顶端特意制作了一块木板和弧形的墙壁完全吻合起来。轻轻敲了敲，声音结实而清脆，完全不是空的，心中不由又是一阵迷茫和失望。

重新审视书架，这回却是看书架两边的边缘和墙壁、以及地面之间的接触。终于，张言雨由心底呼出一口气，他清楚地发现这个书架平时有经常移动的痕迹。今天的付出是否有所收获就看这一次了，大概这也将是今天第一次行动中最危险的一步了，谁也不知道拉开这个书架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运气全身，张言雨让自己所有的神经都保持在最敏锐的状态，每一个感观都开启到最佳状态。仔细研究地面和墙壁的痕迹之后，牢牢抓住书架右边一角，小心地用力拉出来，没有想象中的报jǐng什么的声音又或是其它什么意外，甚至连书架拉开的声音都细小不可闻。书架后的一整块大木块只有中间被搂开一个小小抽屉大小的洞口，里面只有两分材料，但正是他想要找的东西。用微型相机拍下之后将一切恢复原样悄然离去，不过这次却是把窗口锁上之后拉回了透明细线。

完美的行动，丰富的收获，这里有林永伸三年来每一次发货收款的条目，还有一份列着十三个相关人物的姓名、联系方式，包括黑鹰。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这次发货的计划书和相关资料。所有笔录都是一个人的笔迹，张言雨翻越过林永伸的工作文件，可以肯定这是林永伸的笔迹无疑！

但是最大的功臣张某人却在一个小房间里面受训已经长达半个小时了。周汀兰背对着张言雨，无法看到她面部的表情，但从她那板地笔直的优美背影和凌厉的言语可以知道她在生气，而且很生气。“你知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是服从命令，绝对的服从命令！你却是第一次行动就无视长官命令，脱离同伴，你知道这是多大的错误吗？”

张言雨喃喃道：“我是不受你们规矩约束办事的，这可是事先就说好的了。再说了，这次不是成功回来了吗？我们要的不是程序而是结果，只要能成功运行出来结果，我可不管这个程序是谁编的，用的又是C语言还是BASIC语言，甚至其他的什么语言。事实也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不是吗？物理告诉我们物体从高出落下，地球做功只和首末两点的距离相关，中间的路线怎么样都没有关系的！”

“还敢狡辩！程序是不断更新换代的，我们只会选择更完美的，高出落下的物体经过不同的路线对地球做功确实没有影响，但是对物体本身却是相当重要，不同的路线你知道它本身会发生什么不同的后果吗？”周汀兰嗤之以鼻，很是不屑张言雨所找的理由。

张言雨脸上泛起微笑：“所以我选择的是最完美的解决事情的方法，走最接近的路线，消耗最小的能量，不是吗？”

周汀兰猛然发现自己轻易就被张言雨的话给套住了，娇躯猛地转过来，嗔道：“你……你是存心要气死我不是？”脸上挂满晶莹如玉的泪珠，两眼红晕非常，秀丽绝伦的脸上因生气和哭泣溶和在一起的表情显得格外动人，嗔笑喜怒都是如此的动人心弦！

张言雨吓了一大跳，刚才可没有听到一丝一毫的哭泣声啊！怎么回事，不要做准备工作也能使眼泪泛滥了？技艺jīng湛了不少啊！心中却又隐隐感到这回与前几次不大一样，小心地说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我向来尊重我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最规范的约束，最迅速的思维方式，最有效的行事方式。很多事情都是要冒险付出危险才能做的，只是对不同的人来说有不同的态度和愿意付出的程度而已，冒险行为值得与否都在人心，更在效果的体现。我不会因为任何事物改变我自己，或许以前会，但现在绝对不会了！”

“你尊重你自己，但别人呢？我呢？你只想到你自己，不去改变自己，但别人怎么办？担心你冒险的人怎么办？难道要去迁就你吗？”周汀兰终于忍不住哭泣出声，“你走吧！我们不要你帮忙，你做zì yóu无拘无束的你去吧！死了也不要你来管！”

张言雨寡然呆立无语，他什么都可以不理会，但别人对自己关心，为自己担忧能不理吗？望着眼前因为自己而哭泣的美丽女子，他心中隐隐一阵悸动，十字接口那个陌生的女孩倏地窜上心头，与眼前的女子溶和成一个影子，她们是这么的相似，但好像又有那么大的区别，却都好像可以让自己牵挂，让自己心痛。眼前哭泣的俏脸为什么如此的刺眼？如此让自己心里一阵又一阵的不舒服？是那眼泪吗？还是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关心？

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长长吐了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张言雨走到周汀兰身前，伸手在她上衣口袋中掏出纸巾，轻轻拭去那令人怜惜的泪珠，以从未有过的温柔说道：“别哭了，我知道是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来，笑一个！”心中突然升起荒唐的感觉：这句话明明不是自己想说的，但自己偏偏能说得这么顺口，而且听起来又那么真诚，难道自己也是天生的演员？为什么会感觉以后还会说很多类似的话，做类似的动作呢？

原以为这个动作肯定会收到非常满意的效果，不料却是弄巧成拙。周汀兰“哇”一声，猛然扑到张言雨怀里，紧紧靠着他胸膛苦了起来。或许她认为这衣服可比纸巾好用多了，一会就会干，可以再穿，不像纸巾只能一次xìng处理问题，浪费资源。

温香暖玉在怀，张言雨脑中不由自主地短暂空白，双手下意识地环扣住周汀兰的柳腰，不同于上次躲避杀手时的感觉，双手所接触的地方感觉弹xìng十足，丝丝热力源源不断传来，令人不能自己的会想入非非。

是不是那纸巾上有不知名的化学物质和她能产生化学反应？记得自己向来是很遵守牛顿作用力于反作用力原理的，没有太剧烈的动作可是为什么周汀兰的反应这么剧烈呢？几何图线的增长速度也快不过她反应变化的速度，或许只有正余弦在接近九十度的那个时刻的变化速率可以比得上。

“别哭了，好不好？现在时早上五点十分，再不回去，我老爸老妈就要起床了，他们发现原本应该在床上睡觉的儿子不见了，弄不好就马上报jǐng了，那时，我可真的成为这个小城的名人了！”

周汀兰抽泣着离开张言雨的怀抱，脸上红晕红晕，说道：“你可要记得自己刚才的承诺，不准惹我生气，不准让我哭泣！你做到了，我就在你高中毕业的时候送你一个大礼物！”

张言雨无言以对，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承诺了？这女人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可真不小，三角函数也要转过一条轴线才可能改变正负的啊！看看眼睛上还挂着泪珠、比自己大上六岁的女人，他脑袋突然有点发疼，苦笑道：“我可以说我没有说过这个承诺吗？”

周汀兰无声地笑了，充满得意。俏脸犹如雨后的芙蓉，清清点点惹人怜爱之极。

张言雨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还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答应的承诺，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轻易被女sè所征服？神呐！原谅我如此经受不住诱惑，是你在创造我生命的同时忘记了给我一颗坚定的原则心啊！

虽然是忙碌了一个晚上，但毕竟收获不小，心情格外开朗，jīng神也就振奋了不少。张言雨轻易地从郑青脚下断球成功，带球直闯对方半场，直接面对技术基础坚实的全能型球员萧林德。这次他没有像以往一样传球，而是亲自对上萧林德。

没有眼花缭乱的盘带技巧，只是直截了当地转换球速和方向。但每一个动作迅速无比，他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如此的实在，让萧林德不得不小心跟着动作。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他萧林德的眼光和经验也看不出张言雨动作的程度。

左冲、停球、转身、右带、横转球向，张言雨带球无法突破萧林德严禁密不透风的防守，但却一步一步逼前，萧林德却是一步一步地后退开来。

杜非凡眼见形势有点不妙，从右边边路冲过来腰助萧林德一臂之力。足球场上除非特殊情况，否则他们强调绝对的团队jīng神，没有个人的成败和成功的面子问题。萧林德平时也最是强调这点，所以杜非凡才一点都没有顾忌萧林德面子的冲上来，守球才是最重要的，即使只是大家一起训练！

张言雨眼见杜非凡冲来，毫不紧张，冲萧林德一笑，轻声道：“你们上当了！”右脚倏地停球，用力一桶，球轻盈无比地穿过萧林德和杜非凡中间五米的空间，顺利抵达赶过来的南宫文传脚下。南宫文传飞快启动，在几个后卫还呆愣之时，已经逼近禁区，面对另外两名后卫和守门员右脚大力抽shè，球闪电般从球门右角落入网，干脆利落，端的是迅雷不及掩耳啊！

萧林德在张言雨微笑瞬间就感觉不妥，到张言雨说上当了猛然醒悟，朝飞奔而来的杜非凡大叫了一声“别过来！回去！”但还是来不及，杜非凡反而因为他的叫声呆愣了一下，球就传到了没有杜非凡的空间的南宫文传脚下，于是，进球在这一瞬间成了定居。

“这也叫突破！”张言雨自言自语道。不论怎样，球进了！这是足球场上最激动人心的瞬间，是进球的瞬间，只要后果，否则你个人表现再jīng彩或是团队配合再默契也都是失败者！

看台上，女生的喝彩声比男生更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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