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美媳妇见公婆
我见过有无数的人试图论证爱与xìng的关系,但发现绝大多数都陷入将男女简单两分的误区,比较典型而普遍的说法是“男人是因xìng而爱,而女人是因爱而xìng”。我不想从理论上证明这类说法的荒谬,我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基于常识xìng的判断。我身边就有很多的朋友可以作为这种说法的反证——从一般到极端的例子都有。
也许我说“我是因爱而xìng”,很多人会表示不屑,虽然用我的经历来证明这一点略显苍白无力,但我确实还没有到让胯下之物当作指挥棒的时候。当然我也承认,“xìng”对我的“爱”还是起着相当明显的作用的。
事实上自从我生rì的那一个温柔之夜,在我心理上逐渐认可了马娜娜是我的女朋友。在这之前虽然我知道自己对她有非同一般的好感、欣赏甚至喜欢,但是让自己确定与她的关系还是犹豫不决。我自小接受的爱情观、婚姻观就过于传统甚至是保守,大学几年下来虽然感觉自己对此的包容程度已经超过了很多同龄人,但就我自身而言,却远远做不到这一点。
“和谁上chuang,就和谁结婚。”这是我从小接受的必然xìng逻辑。虽然现在并没有如此迂腐,但还是发现自小接受的价值观悄悄地、却无时无刻不在发挥着作用。从这一点上说,我称不上是一个真正的“80后”,我是一个老套的人。
和十三哥和十三妹愈发黏糊一样,那夜之后我和马娜娜之间的感情也与rì剧增。那一夜所有缠mian的镜头被刻在我记忆的深处,它一遍一遍地暗示我:“这辈子你就和这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了。”不过这些我并没有告诉马娜娜,我想处段时间再下决心是更好的选择。
我想很多朋友会发笑,撇撇嘴不已为然:“你们这顶多叫‘边缘xìng行为’!就算发生关系了,又怎么了?”
生rì那天的夜不归宿,其实已经让母亲有所察觉。每次打电话回家,我总感觉到父亲母亲都在拐着弯子的试探我,他们认为我有了女朋友竟不想让他们知道!其实我想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们,但有12月第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我正在浦东的各个jīng品超市检查现场促销员的出勤,突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我们已经快过江了,再过1个小时就到站了。”他们的意思见不到“那个人”决不善罢甘休打道回府。
父母的突然驾临让我措手不及。我一边打车往车站赶,一边紧张地思考着对策。我先是给十三哥打电话要他赶快回来把屋子收拾收拾把臭袜子什么的藏起来,让我妈看见非暴跳如雷不可。但十三哥解释他和十三妹在某三星酒店刚开了钟点房还是贵宾间,每小时120元实在舍不得走,就算我说补他240他也死活不肯回来。犹豫再三我想臭袜子什么的也管不了了,也许让父母见到“那个人”才是唯一的将功补过。于是给马娜娜打了电话。马娜娜的义气非常让我感动,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并爽快地答应下来,提出的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她父母来沪的时候也让我“义气”一回,都火烧眉毛了我当然答应了。
我在车站的时候看见我爸妈的时候他们正站在车站门口,大包小包提着不少东西。令我意外的是他们看见我的时候似乎并不怎么高兴,他们左顾右盼似乎在找什么人。我说你们来也不说一声,她今天加班要不一定来接你。我妈马上问她叫什么名字。我说叫马娜娜,是我公司的翻译。我妈皱了一下眉头说,哦,是这样。
我拦了一部车,爸妈坚持要坐公交。我说要倒几班车呢,三个人到那不一定便宜。这样他们才上了车。进了小区他们从租金问到治安,我一一解答,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比较放心。
当我掏出钥匙开了防盗门,正准备换一把钥匙再开第二道门的时候,里面的门忽然开了,吓了我一跳。面前一个女孩头发挽起,卷着袖子系着围裙,我看了好几眼才确定,那是马娜娜。
马娜娜笑得chūnguang灿烂,声音甜甜的一口一个阿姨一个伯伯的鞠着躬把他们迎进了门。我爸妈也更是没有心理准备,我妈站在门口转了两圈,跟马娜娜说的第一句话差点让我昏到:“要不要换鞋啊?”
“不要的不要的,我们没这个习惯。”马娜娜说得好像我和她是同一个人似的。我妈指着我鼻子:“良浩,这肯定是你的主意。在家懒就算了,都懒到上海来了。”
厨房的油烟机还在嗡嗡响着。马娜娜笑着让我爸妈在沙发上落了座,不好意思地指指厨房。马娜娜一进去我也跟了进去,低声问她你怎么回来了。她揭开锅盖小心地翻着鱼连头都没转一下,说:“你一打电话我就回来啦!我去找十三哥拿了钥匙。”说着盖了锅盖又转身从消毒柜里拿了三个杯子往外赶,从茶几下面拿了茶叶给我们泡上。嘿!我就纳闷了——我怎么不记得这儿有盒茶叶啊?
马娜娜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忙里忙外却丝毫不乱。我爸拱拱我妈,我妈也噔噔噔往里跑,听见马娜娜叫:“阿姨,你休息,马上就好了。”我妈说没事没事。两个人在里面盛碟装碗,我妈夸马娜娜人长得漂亮手艺也好,马娜娜说我妈看上去怎么年轻一点都看不出来像上50的人。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吹捧不亦乐乎,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吃饭的时候马娜娜给我爸倒了啤酒,给我妈倒了葡萄酒,搞得老人家受宠若惊不停致谢。马娜娜说本该请伯伯阿姨在饭店吃的,想想你们坐了一天车,再来回走太累,先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明天陪你们逛逛,再找个地方吃上海菜。
看得出父母对马娜娜基本上还是满意的,就像我妈说的:“人长得漂亮手艺也不错。”看来对老一辈来说,“既上得了厅堂又下得了厨房”也是一个重要标准,而且既然由我妈说了,这一点也就基本通过了。我爸思维层次比我妈高一点,跟我说:“马娜娜和你学历相当,xìng格相似,既大方也大气。你们应该蛮有共同语言,也不见你妈那么多的废话......”
想不到竟然如此顺利!我偷偷松了一口气。当然马娜娜的素质也在那摆着呢,况且她在我父母面前也确实是超水平发挥了一把。不得不提的一点是她很好地抓住了我父母的命门,就是和我一样喜欢被反复吹捧不厌其烦,即使是无中生有也能旁征博引甚至引经据典。
吃过饭马娜娜又摆好水果。削苹果的时候我爸惊叹于马娜娜的削皮技术如此之高竟然又薄又匀且一起呵成,说你爸妈有你这么一个能干的闺女真是好福气。马娜娜不失时机地利用了我一把,说郭良浩如何工作出sè如何志存高远,真是“虎门无犬子”什么什么的。我爸笑着连连摆手竭力否认,说哪啊哪啊,这小子好吃懒做又不懂事,一直让我们cāo心。
削完苹果我妈又开始发言,她拉住马娜娜的手合在手心久久不放,夸她心灵手巧,又喋喋不休说她手长得好手指又长手掌又软,而且连一个茧子也没有,接着感慨自己如何红颜老去为这个家为我为我爸一直cāo劳至今。马娜娜接过话头和我妈共鸣了几句,她把孝敬长辈相夫教子的理论通通搬出来深入浅出地阐述了一番,极力肯定我妈在这个家庭中的伟大贡献和至高价值,其实也相当于为自己在家庭中的定位表了态。哄得我妈云开rì出只知点头傻笑,连看马娜娜的眼神都呆了......
时间刚到10点的时候,马娜娜很委婉地提出伯伯阿姨舟车劳顿一天是不是该休息了。我妈看上去好象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我爸抬手看看手表,起身说确实时间不早了。
马娜娜已经在小区东边一个起步价的范围内一家有点档次又实惠干净的酒店订好了房间。进了酒店马娜娜直接向服务台出示了身份证,不过还是我眼明手快比马娜娜抢先一步付了房钱和押金——爸妈住店不让儿子埋单确实没什么道理。马娜娜像服务员一样拿着挂着门牌的钥匙走在前面给他们开电梯,服务员拎着热水瓶却在最后跟着。看得出我妈对这样的住宿条件很是满意,对马娜娜的热情款待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不过她好象对这家酒店的正规化有相当的疑虑:“用你的身份证登记就行吗?不用看结婚证吗?好象不是国营的吧......”
进了房间马娜娜又很快的查看了一下家电和卫生设施,然后给他们倒好了水并殷勤地叮嘱到看会电视早点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打她电话。我妈疑惑地问马娜娜你住哪啊。马娜娜说不远,打个车15分钟就到。我爸妈吩咐我,良浩,时间不早了,你一定要送马娜娜到家啊。
我领命而出,马娜娜向二老问了晚安关上了门。不过我并没有送马娜娜回家,我犹豫着说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去我一个来回100就没了,还是住我那算了,明天还要陪我爸妈逛街呢。我小心地察言观sè,马娜娜想了一下红着脸说行,就住你那吧。
回到家的时候十三哥竟然已经回来了,我笑着说你小子也知道回来啊,不在宾馆住了?马娜娜一脸坏笑把钥匙还给了十三哥。十三哥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迭声说着宾馆太贵宾馆太贵。然后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和马娜娜说,还是住家实惠啊。我正准备踹他,这小子已经闪到了门边去开门。我说你这小子不会又要出去吧,十三哥说黑妹刚才打电话过来,说她宿舍那个女孩子男朋友过来今晚不回来住了,她一个人住害怕。我不禁担心十三哥的身体,冲他大吼:嘿!兄弟!注意身体悠着点儿。还没说完,十三哥已经闪得影都没了。
我轻轻捧起马娜娜的脸,正准备亲她,她却笑着躲了。她跑到卧室从床底下拿出一个扎得紧紧的塑料袋,一边撕一边对我发着牢sāo:平时看你衣冠楚楚的没想到你怎么这么懒啊,攒了那么多衣服都已经有味了!我红着脸说你看我哪有空啊,平时除了工作就是跟你煲电话粥了。马娜娜嗔怪道:幸亏给你藏起来,要不你妈心里怪我都说不定。说着就跑到卫生间放进盆里放水开始洗,我过去想关上水龙头,马娜娜挤开我又倒上洗衣粉,说要不你扔了得了,你说藏哪啊?今天下午我心里直打鼓,就怕给你妈看见!
以前我一直很折服于马娜娜职业女xìng的魅力,现在却发现她竟然还真有家庭主妇的美感!我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一边摸着她的大咪咪一边轻轻蹭她的脸。马娜娜用力扭着身体格格格笑着说你sè狼你sè狼,脚下却没有动。我温柔地说:马娜娜,以前还真小瞧你了,想不到你还真有点贤妻良母的味道啊,你该不是装的吧?马娜娜忽地转过头,手上的肥皂泡抹了我一脸,愤愤地说:你以为呢!郭良浩!你哪天去我家打听打听,只要我在家,买菜做饭洗衣拖地可全是我一个人包的!
女孩子洗衣服和男孩子还真是不一样,领口袖子全不放过洗完还要漂上两遍。好不容易等到衣服快洗完的时候,我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我老爷子的号码,赶紧接上,那边却是我妈的声音,良浩啊?在哪啊?我说送了马娜娜刚回家,正准备睡觉呢!我妈叹了口气说良浩啊,我和你爸商量过了,都觉得马娜娜不错。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成家了,我和你爸这么大的时候都快结婚了!你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左一个不行右一个看不上的,我们看马娜娜和你挺合适的。我抬了下头看马娜娜,马娜娜正抿嘴笑着支楞着耳朵听。我点头说行,我知道了。然后我妈又问了一句:马娜娜家是干什么的啊?
说实话,这我还真没问过马娜娜。我正犹豫着,马娜娜在我耳边轻声说:以前都是部队的,转业到地方国企好几年了。我如实转告,我妈说哎哟,还是转业军官啊。那他们具体做什么啊?马娜娜又接着说,都是化工厂的,我爸是保卫处长,我妈是厂医院的医生。
我又当了一回传话筒。我妈在那头叽叽咕咕估计在给我爸汇报情况呢,好一会才跟我说:那她家条件不错啊,能看上咱吗?我和你爸攒了一辈子钱估计刚好够个首付的,如果你在上海安家更是难说了。我家也不想让占人家什么便宜,可要你倒插门我们可绝不答应!咱老郭家到你这辈可就剩你一棵苗了啊。马娜娜轻轻地亲了我一下,说放心好了,我爸妈肯定会同意的,我了解他们。
我跟我妈说我问过马娜娜了,她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妈说那可没谱,这事还是走着看吧。不过你可对人家好点,不能让人家太吃亏!
挂了电话马娜娜满脸红光转过身双臂绕着我的脖子,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听见了吗?你妈叫你对我好点!我说听见了听见了,从现在起我肯定对你体贴入微的。我拍拍马娜娜肉肉的PP,说如果做不到你就像这样尽管体罚我好了。马娜娜异常响亮地亲了我一下,回头很快地拧干衣服找了衣架一一晾上。
马娜娜晾衣服的时候我已经在刷牙了,我在漱口的时候马娜娜依在门上面带微笑出神地看着我,突然冒出来一句:“郭良浩,我想了一下,我还是回去住好了.....”一口带着牙膏味的水从我的鼻子里直喷出去。
“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了吗?再说你要回去12点都过了。”我没顾得上抹我脸上的水,急忙问道。
马娜娜拿过毛巾仔细地擦我脸上的水,说:“我感觉这样不太好。要是你爸妈明天过来早那多难为情啊?再说明天不是还要陪你爸妈逛街嘛,可能不是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啊?怎么不方便啊?”我心理很是失落。
“就是...... 那个......反正肯定不方便啦.......”马娜娜噘着小嘴,吞吞吐吐语焉不详。
“哦......”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马娜娜接着说:“再说我那些护肤品什么的还在我那,明早出来总要打扮一下吧,给你爸妈留个好印象。而且我想明天还是请你爸妈到我那坐坐比较好,我也得回去收拾收拾。”我一楞神马娜娜又说了一堆理由,搞得我失望透顶。
“那行!”我咬咬牙勉强挤出笑容,“我送你吧。”
到了小区门口我拦了一部出租车,马娜娜执意不肯让我送她,说都是市区,肯定没什么事,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我看看司机面sè和善不太像那种“的士sè魔”,但还是压低嗓门叮嘱她注意安全,到了家马上打我电话。马娜娜说没事的没事的,放心好了。我拧着她耳朵说你可别大意,你不知道你长得多不安全,连我对你没安好心都很长时间了。马娜娜伸出舌头扑哧一笑,说那你以前还装得什么似的!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呢!她可能看我情绪有点低落,又补了一句,说放心好了,是你的还都是你的。我们还来rì方长不是吗?
回了家我心神不宁地在客厅转着圈抽完了两根烟,直到接了马娜娜的电话我才捻了烟头开始洗脚。躺在床上我心想现在我和马娜娜的应该就是爱情了吧,从小到大能让我郭良浩担心的人可都是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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