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足狂奔，千余人一路上跑的七零八落，好在陈约终究还有一丝理智，跑了近五十里后收拢残军，点算下来，只余一千一百多人而已。
“可恨！可恨！”陈约顿足，想起若非自己拆断桥梁，只怕此次自己都要丧在陆逊小儿之手，不由的咬牙切齿，怒火满腔。

而就在这时却有人“不识时务”道：“军师，霍将军还在都匀城外，我们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下？”

“恩？”陈约转头看去，却是自己手下亲兵，不由微微恼怒，斥道：“我自有主张，你休的多问。”心中却是明了，这桥梁一断，霍峻退路已失，只需都匀城与那陆逊稍稍前后夹击，霍峻这时只怕便早已是全军覆没了。

“算了，不管了，生死有命，只能算他命短。”陈约心中暗道，一带马头，喝道：“走！”

再行十余里，前方隐约有旌旗招展，陈约此时犹如惊弓之鸟，急忙命军士严整以待，待那队人马近前，才发现是留在徐庶处的从事廖立廖公渊。

陈约打马上前，忍气问道：“公渊如何到此？”

廖立见是陈约，急忙在马上拱手拜道：“参见军师，因徐副军师前日发现陆逊暗中出了牂柯城，所以命我前来通知军师。”

陈约闻言冷哼，廖立乃荆州人氏，由他推举荐到刘备军中，也算得上是对他有知遇之恩，故此陈约在他面前并不如何避讳，冷声道：“他倒围的好城，走了陆逊直到今日方才发觉，可惜我手下近万将士因他化为白骨！”

廖立闻言大惊，急声道：“军师难道。。。”说到一半便再也说不下去，他刚才便已瞧见陈约身后这一千余人个个都是少盔无甲，破衣烂裳，只道是与陆逊遭遇战了一场而已，却不料竟是如此大败，不由畏声不敢再言。

“哼，哼。”陈约看到廖立面上变色，越加冷笑，带转马头从他身边穿过，喝道：“走！回武陵！”

廖立闻言急忙拨马追上来，问道：“那徐副军师。。。？”

“你派人过去告诉他，让他也回军吧。”陈约咬牙道：“只恨文长、汉升不在此处，否则谅那陆逊小儿又能如何猖狂！”但话虽如此，可心中也知就算魏延、黄忠在此，只怕也不过是这个结果而已，但此念只在心头转了一转，便是马上抛开，依旧恨恨不已。

。。。

一行人回转武陵，隔日徐庶也是领军归来，陈约在刘备面前叙说这十来日经历之事，说到自己被围中伏，不由转视徐庶，冷声道：“这陆逊好生厉害，竟连元直都不能发觉他是如何潜出了城外，真个天下奇才。”

徐庶听陈约出声讽刺，却是面不变色。只有陈约依旧冷声叙说，直到如何听到霍峻死讯，如何痛哭流泣，等等，等等。

徐庶待他说完，方才俯身跪倒，扣首道：“因庶之过，遭此大败，庶甘领此罪。”

刘备闻言急忙上前搀扶，抚慰道：“我也听说那陆逊其实是在元直去之前已然出了牂柯，此番不干元直之罪。”

陈约也是没料到徐庶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就这样伏首忍罪，心中刚有不忍却听刘备说到“不干元直之罪，”不由又是怒从心来，也是伏地气道：“不错，此番不干元直之罪，全是我轻易冒进，我愿领主公责罚！”

刘备一楞，转而明白陈约并非心甘情愿实是斗气而已，当下又急忙转过身将他搀起，说道：“胜负乃兵家常事，伯川何罪之有？”此时徐庶面上依旧平淡，陈约脸上也是依旧不忿，刘备左右为难，彷徨无计之际闪过一念，急忙道：“两位军师，此事暂且放下，刚才江东诸葛瑾又来催促牂柯回军之事，你二人可有高见？”

陈约见刘备转移话题，冷笑一声，斥道：“此刻我大军已回，还有何话好说？主公可将他招来，请他回表孙权，就说主公顾及两家之好，同意收军就是。”

“好，好，军师说言不错。”刘备连连点头，又向徐庶道：“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轻轻一笑，说道：“主公可命人随诸葛瑾一同前去，便说前番不过是主公心急前时许下还荆州的誓言，故此才贸然发兵，但此刻既然吴侯有言，那么便立刻收兵不敢相犯，甚或主公可再说昔日既说待取了益州便将荆州还于吴侯，既然此时吴侯既已有了益州牂柯一郡之地，那么我家也愿用荆州一郡之地来换。”

刘备闻言大喜，连声道：“元直所言不错，若得牂柯，实胜桂阳、临贺多矣，但不知何人为使？”

徐庶道：“他人或者言不能尽意，倒不如由我亲自前去，或可成功。”

刘备见徐庶竟要亲身前去，不由迟疑不决，但转脸看到陈约脸上忿忿之色，心道若如此暂且将两人分开一段时日却也未必不好，当下便点头道：“如此也好，元直可速去速回，我身边一日不可离君啊。”

徐庶点头微笑，拜罢刘备转身而出。陈约再坐了片刻也是出去。只有刘备留在房中，良久一声叹息。

第二日，徐庶与诸葛瑾同去江东，一月不回。有人在刘备身前言道：“此次徐副军师受陈军师欺辱太甚，只怕此去将不复返尔。”刘备摇头道：“元直必不负我，若他真有此意，我也愿将其老母送去江东，以免他忧母之心。”然而这一句话说罢，却终究叹了一句：“不过此次确实伤了元直之心，此皆我之罪也。”后十日，徐庶果然回还，但却转道在江夏停下，送信于刘备说孙权不愿换郡，又道：“曹贼有南侵之意，江东有干戈之心，江夏重地，我代主公守御。”刘备接到信后，知道此乃徐庶托言避开之辞，却还是假做喜道：“有元直守江夏，我无忧矣。”此后武陵陈约一枝独大，又因有牂柯之败，便有调魏延、黄忠、甘宁等人回转之意，只是因刘备不愿，南郡又与曹操交战，故此陈约尚还能够暂且安生。。。

事情传到南郡，有人言徐庶不识大体，不顾刘备安危轻易离去。诸葛亮闻言叹息：“陈伯川位高权重，对军中近半的大将文臣有知遇之恩，元直乃无根之萍，如何能与其争锋？既势不可挡，倒不如暂避其锋。而至于主公安危，此次牂柯事了，江东与我有一年平静，主公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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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虽少，可却难得是写春秋战国的。强盗以前也有这个打算写一本，可终究还是先下笔写了三国，大家如果对战国这一段在中国历史上写下了重重一笔的合纵、连横、存亡续绝的时期有兴趣的话，那么不妨读一读此书，相信会有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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