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毒计陷子龙
“呃。。。”一声低吟,赵云从昏迷中醒转,睁开眼,印入眼帘的首先便是一张张焦急而欣喜的笑脸。
“将军,你醒了?”副将林素又惊又喜道。
赵云略点了点头,转头看看周围,却是一家农舍,片刻问道:“这是哪?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这还是那个孙干的家里,将军您已经昏迷一晚上了。”林素道。
“才一个晚上。。。还好。”赵云挣扎着坐起来,虽说身上的甲胄已经被人除去,没有了负担,但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还是耗尽了全身力气。“快走,此地不易久留。”赵云道。
林素急忙道:“将军你身上毒素未清,还是再休息两天吧。”
“不行,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若那孙干早已通知了曹兵,此时我们再在这里岂不是正中下怀?”赵云摇头道,因说的太快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半晌待稍稍定下,又道:“那孙干可还活着?”
林素闻言面色一沉,忿声道:“那小子命倒硬的很,这毒来的快去的也快,竟被他挺了过来!”
“他能活着也好,咳咳。”赵云低声说罢,侧身下的床来,扶着床边摇摇晃晃了好半晌方才站稳,喘息了片刻,说道:“去拿我的甲胄来,我们速速上路。”
众人眼见他站都勉强,如何肯愿意再长途迁移?都是劝道:“将军,你毒还未好,还是再等等吧。”
“等。。。等不得。”赵云举步向前迈了数步,摇晃挣扎,又是喘息了片刻,再度道:“去取我的甲胄来。”转头看众人都是不动,脸上都有哀求之色,赵云眼中精光一闪,闷哼一声:“恩?你们要违抗军令?”
这一声有气无力,但由赵云说来却是在众人心中如同打了一个霹雳,无人再敢存一点抗命之心,只得齐声道:“遵将军令!”
稍稍片刻,亲兵取来甲胄,赵云披挂整齐,咬牙行到前厅,却是看见孙干躺在厅中一块草席之上人事不知,其妻女在一旁暗自哭泣。赵云回头道:“这怎么回事?”
副将林素只道赵云问的是孙干的生死,一声冷笑道:“刚才还看他睁着眼睛,这个时候却又在这里装的什么死?”几步上前,一脚提在孙干腿上,喝道:“叫你给老子装死!”
这一脚却是很重,那孙干在昏迷中犹自疼的呻吟了出来,那跪在一旁的妻女二人见状急忙扑到林素身前,报住他腿哭求道:“将军,不要踢了,求求你饶了我家夫君吧。”
“饶了他?老子恨不得杀了他!”林素还待再踢,那边赵云已然急声道:“不要踢了。”强忍着痛楚急速几步上前,赵云伸手将林素稍稍拨下,转头看那孙干,眼见后者依旧在昏迷之中,想起他骂自己主公刘备的那一番话语,赵云心中也不知到底是何种滋味,犹豫半晌,终于叹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孙亭。。。不休兄好自为之吧。”叹了口气,回身道:“我们走。”
那林素心中依旧不忿,但既有赵云之命,还是只得舍了孙干,转身来扶着赵云慢慢出去。
到的外面,赵云艰难上马,命人找来了一段麻绳将自己固定在马上,试了试不至于在奔跑之中掉下来,这才摆手道:“走。。。快走!”双腿一夹,催马而行,便就在这马上摇摇晃晃地向村口而去。。。
当天下午,就是如同昨天赵云初来时一样的太阳渐渐夕下的时刻,又一大队人马来到近林亭,为首之将横戟立马,傲视四方,印在金色阳光之中的正是出襄阳来灭赵云的刘越刘文方!
有斥候飞速来报:“禀将军!昨日赵云曾在此亭住过一夜,今日天明方走,穿亭而过。”
“哦?”刘越一声道罢,那斥候又道:“而且据说那赵云走时有重病在身,有乡民说见他在马上是摇摇晃晃,看面色也是苍白,只怕病的不轻。”
“你可确定?”刘越不由大喜道。
那斥候道:“听那些乡民众口一词,只怕有九分把握。”又道:“那赵云昨夜就在此亭亭长孙干的家中居住,那孙干昨日尚是无事,今天却是重病不起,而那赵云临去时也是病重,这两者之中只怕不无关联。”
刘越点头喜道:“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亭长家在何处?你可曾问个究竟?”
斥候道:“我去时那亭长依旧昏迷不醒,只有一妻一女,只知哭泣,所问都不能答。”
“这样?”刘越沉吟片刻,说道:“你头前带路,我去看看再说。”
刘越说罢催马欲行,一旁亲兵却是急忙道:“将军不可,那赵云昨日来尚且无事,今日去时便得了重病,那只怕这亭长身有恶疾,将军还是不易亲自前往。”
刘越闻言也是略略一楞,但片刻后还是催马而行,那亲兵追上来还待劝说,刘越已然先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真有灾祸,也没有因此而避之不前的道理。”
及到孙干家中,孙干之妻不过一寻常村姑,无有见识,刚才因斥候前去询问,哭泣之下没有听清所问内容,竟是以为赵云等人去而复返,不敢再让孙干躺到床上,这片刻间竟是又将孙干搬回了厅中,只在其身下垫了一层被子不使其着了地气。这时孙干妻望见刘越带着大队军卒而来,心中更是害怕,不待众人进来,已是急忙冲上前去跪在众人身前,不住磕头哭道:“各位将军,还请你们饶了我家夫君吧,他就剩这一口气了,你们就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饶了他吧,不然的话我们日后还能靠谁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刘越侧头向那斥候冷声道:“刚才你来的时候干了什么?”
斥候闻言大惧,急忙辩解道:“将军,刚才我来时什么也没干啊,只是问了她几句话而已,决没有一丝无礼啊!”
刘越冷冷看了他半晌,见他表情不似做伪,当下也就转过头来,上前扶起孙干之妻道:“你起来吧,我们并不是歹人。”说话声中,那躺在厅中的孙干因刚才搬动之中动静甚大,竟有醒转之意,这时已是逐渐呻吟出声,刘越抬头看去,虽明知那定是此地亭长孙干,却还是向孙干之妻问道:“那人便是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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