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潜龙升天第三十二章竹篮打水
“咳，咳。”，张辽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这次伤得真不轻啊，那一枪杆若非侧身卸掉了部分力量，至少能带走自己半条命。想到那来去如风的西凉铁骑，智勇双全的张辽竟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狼骑是精锐中的精锐，但那些跳跃的西凉男儿与之相比竟然毫不逊色，甚至在冲击力上还有过之，那种狂热的战意同样比狼骑更为优秀。当然他们在速度和配合方面还略逊狼骑一筹，若非如此，自己y也许就没有机会领军退入安定城。

想到那个自己和王双联手都不能匹敌的年轻敌将马超，张辽摇了摇头，虽然有自己分心于不利战局的因素，平心而论，他的武力确实强悍到了恐怖，也许只有远在西域的赵云才是他的对手吧，要想击败他，只怕主公都会很难。

为了保险起见，略觉意外的张辽向王双追问了些细节：“你说这次西凉军真的撤围而去了，可他们是不是都走*了呢？”

“没有完全退光，还有些许斥侯在。”在张辽的熏陶下，粗莽的王双总算学会了留意一些细节。

“我在城头观察到西凉军散得很开，如果我预计没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四出劫略资财了。如果这样的话，他们不大可能有长久留驻的打算。”在军务中浸鄞多年的武安国有他的判断。

换作自己，只怕也不会把如此优秀的野战骑兵当作攻防战地炮灰吧。张辽点了点头，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这样的话，终于也可以松口气了。从对手战前的精巧安排来看，名不见经传的马超能力极强，眼见无机可乘选择退走目前来看算是最佳选择，毕竟时间越久援军到达的可能就越大。这不大可能是西凉军援军到达后开始四出掠地。换作自己军力大增后的第一选择必然是攻城。

张辽长出了一口气，这样一来虽然百姓苦了点。如果对手那样短视的话倒未必是件坏事，也许异地而处击败他地话会容易些。至于遭遇战中诸多无法解释的疑惑，只能等主公到了之后细细商量了。只是西凉军退尽后细作地回报让张辽倒吸了一大口凉气，这个马超实在太可怕了，同时疑惑也更深了。

好张辽，远远望到安定城头飘扬的大旗我欣慰万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单凭这份果敢就足以让我折服。得将如此，我复何求。

好你个贼李儒，对他我只能无语。马超军退后刚过一天，他就带着千余援军到了。要说他是死赶活赶勉强赶到的话，别说张辽就连王双也不信，所以他都不说。李儒对我总算说了句实话，张辽都打不赢的敌人，我李儒怎么干得过。援军不到，马超还会心有旁骛，这样有坚城可守的张辽多少还安全些。

我早就知道西凉铁骑的战斗力非同小可，只是当他们将战斗详情娓娓道来的时候，以我地定力也是汗重浃背。看来从一开始我就多少有些低估了西凉铁骑，如非种种因素交织。也许张辽这支孤军真有可能会全军覆没，而且这还是在凉州另一大巨头韩遂没有卷入战事的情况下。

从两军遭遇之前，一番斗智斗勇就开始了。张辽能够早早获得西凉军出动的消息一定是马超刻意为之的，来去如风的铁骑会泄露行踪这点不大可信。从马超手头的军力外加他对光明正大一战的渴望来看，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有安定城这个巨大地诱饵，张辽明知前路凶险还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同时在不确定韩遂是否会出兵的情况下张辽不得不分兵尽可能多占地方。一旦在野战中不敌，被迫退入城中的狼骑将被一举成擒。

事实亦是如此，只是细节上有所出入，因为李儒多了个心眼。对于尽可能利用手头一切资源方面李儒确实有自己独到的能力。考虑到牛辅在安定一带良好的声望。当日我派遣王双跟随张辽时多少考虑到了王双为牛辅报过仇这个因素，但具体有多大作用我心里也没数。事实上就是李儒告诫王双形势不利时退入城中振臂一呼的提议救了张辽等人。在对人性地把握上我距离李儒他们还有距离。若非如此只怕李儒也不会同意让张辽冒险一击，同样马超到现在估计还没理解为一支孤军会得到如此热烈的拥护。

如果这勉强还算是在我的预料之中的话，马超军的表现更有些让人费解。那天的形势凶险万分，如果不是武安国堪堪敌住了从侧翼包抄过来的庞德的话，狼骑只怕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这还是在从另一翼包抄的马超军又稍稍慢了一点点地情况下。张辽和武安国等并不是无知之人，就凭那老将那凌厉地眼神，他绝不可能是个贻误战机的人，至少他和他地部下极有可能未尽全力。明明有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却纵敌入城，难道他们就为了围城打援？

有句话我犹豫了下没说出口，据我所知，武安国虽然武力极高，但要单挑庞德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力的。唯一合理的解释是，这场遭遇战中全力以赴的最多只有战意昂扬的马超了，难道马超并不想打这一仗？

问题的答案在战场上是找不到的。对比战场上的种种疑问，马超军在撤退前的表现更为杰出。本来一路上看到普通民众兴高采烈的模样，我还在庆幸。可惜了解详情后，我郁闷的想要吐血。安定附近的世家大户普遍以畜牧为主，这决定他们大半的财富在原野之上，由于正值绿满大地外加战事爆发突然，马超军的四出活动收获颇丰。这让我地如意算盘彻底落空，至少一两年内是没有可能从受害者那得到预想中的资助了，更别想用资助来赞助贫民沽名钓誉了。问题还仅不在于此，马超在撤退前给我留下了一道大难题，他将不劳而获的战利品分了一些给贫苦的百姓。如果他纯粹为百姓谋福利的话，这哑巴亏我也认了，可他竟不忘让人在受害者那里煽风点火。说其实劫富济贫是让那些穷人空欢喜的，等我们走后你们大可以让吕布帮忙或自己把失物讨回来嘛。

这釜底抽薪之计毒到了极点。作为汉羌混血，马家从来不大被汉人中的世家大族所接受，独处一隅地他们并不在乎士大夫们怎么看，但要让我去冒天下之大不讳去得罪他们却着实头疼。不过为了世家大族的利益去得罪贫苦百姓，这好象更难让我接受，进退两难啊。我真有点担心，一旦这事处理不好地话。没准哪天马超杀回来的话，在安定一带他会更受欢迎。

不过将一切放在一起讨论的时候，我们依稀得出了一个轮廓，马超此次出征并非是以夺取安定城为目标的，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财富和削弱我。众所周知，民间财富大半集中在世家大户，经过他们的洗劫后，曾经繁华的安定对我来说短期内将无利可图。甚至会分散我本已略显单薄地兵力。

这样的马超是不是太恐怖了？难道真是少年老成？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超人的武勇外加圆滑的处世，就连战斗的规模和尺度都把握的如此之好，把张辽他们打太惨了自然会让我暴跳如雷，日后两家全无转圜余地，这一战不打吧面对张辽这种对手又实在太危险，毕竟真实意图根本见不得任何光线。算起来本方连分赃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对李儒有了点意见。如果说张辽等武将对这种伎俩无所防范地话，战局发展下来李儒这种损人利己的老手怎会毫无嗅觉呢？

李儒显然是感觉到了我的心理波动，无辜且无奈的摊了下手。他是不是想说，就算马超他们要明抢，我也没办法啊。

灵机一动想通关键所在后，我满意的拍了拍李儒的肩膀，这其貌不扬地家伙确实值得我信任和看重，也许他的才华并不在贾诩之下。

因为不自觉之间，我差点又犯下大错。自始自终我都把韩遂给疏忽掉了。人称“韩九曲”的他据说心思就象九曲黄河一样复杂。安定和新平一带突然出现的势力真空他又怎会没看到呢？坐拥天水、金城、陇西三郡的韩遂数十年屹立凉州不倒，帐下更有阎行、北宫伯玉等一干猛将。这种人怎么可能毫无远见呢？

想到这里我面露微笑，韩遂的铁骑绝对已经潜伏在了某处，就等着火中取栗了。只不过他不想与我全面冲突而已，毕竟就现在来说我的势力范围与他的领地比临而居，全面开战的话只怕他吃亏的可能大许多。

马超早早就看破了这点，马腾地实际势力范围与安定并不接壤，取下这块飞地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且会分散兵力，再说当地世家也不大可能欢迎他这个混血，还不如谋取实利。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大好消息，这说明韩马两家并不象表面上那样和睦，否则马超与其短期拖累我还不如将安定交给韩遂扩充疆土。看来我是白担心了，也许这场仗不过是走走过场而已。

李儒地智慧同样不容小觑，毕竟获得安定从长远来看对我极为有利，同时可以让韩遂丧失进一步发展的机会。难怪他控制新平一带地局势后就带来了千余援军，其他士兵显然是留下来防备韩遂军可能的骚扰了。韩遂军明目张胆进攻的可能不大会有，但是以盗贼名义出没的可能不能排除。

碰到这一老一小两个奸人，这次心思慎密的韩遂看来只能是竹篮打水了。倒不是说韩遂不够奸诈，可惜投鼠忌器之下他只能坐等机会。

“韩遂不是马腾的结义兄弟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对此我有些不解。

“哦，那是主公。”看了看我的脸色，见我并无不悦之情，李儒继续说道：“那是先主强行撮合的，这样至少在场面上两家不会有大矛盾。”

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只要不是马超个人的意思就好，否则韩马一体的话日后我要拱动凉州只怕很难。

“对了。”李儒想起了一件事：“主公，我以为此次虽然马超名为统帅，只怕真正的主导权并不在他手中，可能另有其人。”

“哦，那是谁呢？”这话更让我心花怒放，虽然以我的定力不会溢于言表，马超要真是那么国士无双的话我的麻烦就大了，这是个重大利好消息。

“马腾应该还有个堂兄叫马远，只不过一向处事低调而已，先主生前对他一直很推崇的，可惜好象残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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