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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黑暗又光明的十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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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rì凌晨五点半,元惜文又早早的起床然后去医院和妈妈梁静调班,何尹文已经在医院住了三天了。元惜文一大早过来照看,晚上七点多吃过梁静和梁月拿来的食物就回家,留梁静在医院照看何尹文。因为梁月每天要早起去店里晨检,所以不方便待在医院,并且店里隐隐开始有流言,更不方便此时留在医院引来更多猜测,所以何尹文白天就由元惜文照顾,晚上就由梁静照顾,元惜文也为此向新单位请了假,原本说过完十一就去的,这下又得拖到月半了,甚是无奈。
元惜文戴好口罩快速的跑上五楼,轻手轻脚的打开病房门,此时妈妈已经戴好帽子和口罩准备下楼,和妈妈快速的打过招呼,元惜文就开始洗食盒,早餐得去对面楼的一楼买。何尹文还睡着,因为姿势不好脚露在了外面,露出了一截粉sè的睡裤和白白的大脚丫,元惜文给尹文小心的盖好被子,又轻轻的出门,迅速跑下来去对面买早餐。

十月晴朗的凌晨六点,天已亮彻,路上人却不多,偶尔有早起锻炼的大爷大妈们“啪啪”的击拳声,暴躁的车胎摩擦路面急停时漫长的“吱——”声,辛勤的环卫阿姨“唰唰”的扫地声,早餐摊子“兹兹”的炸油条声,这一切本应该是让人停下了好好欣赏和感恩的,元惜文却不得不急匆匆的买好粥和鸡蛋然后又快速的跑回去。十一长假的每个美好的早晨,就只剩下匆忙的早餐和病房窗台那点两平米大的空间了,幸好没有下雨,晴朗的天气总算是带来一些安慰。

元惜文跑回病房之后将粥盒打开散热,这时候妹妹已经起来了,医院的rì子除了电视就是睡觉,睡的早起的也早。何尹文仍是穿着睡衣过来沙发上坐好,开始剥鸡蛋,鸡蛋“噔噔”的在桌上敲好,然后将壳细细的剥下来,元惜文帮妹妹把热水倒好,早上梁静已把水打来,然后两人沉默着开始吃早餐。

“姐姐。”何尹文忽然叫了一声,“干嘛?”元惜文侧过头问,“没事,吃完你要不要再睡会?”何尹文看着姐姐疲惫的黑眼圈问。“恩待会睡会,你的小毯子借我下,妈妈把沙发床都收起来了,真是太快了。”元惜文把妹妹的小毯子拿出来垫在沙发上,生xìng洁癖的她其实很受不了医院的环境,幸而因为这是件羞于让人知道的事,所以为妹妹准备的是单间没有其他人一起,否则她得跳脚吧。住院的第一天元惜文就拿着消毒水把所有能接触到的地方擦了遍,然后像被长得非常丑又散发着恶臭的流氓侵犯了似的在病房里邹着眉头苦大仇深的来回踱了三圈,把手甩的像要把它们扔掉一样,梁静看着这个女儿也是没法,这种对医院的极度厌恶也让元惜文觉得自己没要孩子,因为接受不了在自己无法动弹的情况下睡在她认为不彻底消毒的床上这件事情。“其实粉饼啊手机啊才最脏,医院的沙发也没多脏,医院的保洁也每天用消毒水来拖两次地,没多脏没多脏,恩没有。”元惜文念完咒语才在毯子上躺下,她实在是有些累,八点之后就会有护士每小时过来检查一次,有保洁阿姨来打扫,有食堂阿姨来问今天要不要订餐,有爸爸妈妈和姜锐的电话,她得在这之前再睡一会。

阿姨拖完地之后护士开始给何尹文发今天的药,并且列了一些下午打完针后要用的物品清单,医用棉签,漱口水,垫纸,产妇卫生棉等等,元惜文在谢过护士之后又全副武装的跑去二楼超市买东西,此时姜锐的电话来了,他爷爷的手术完成了,让元惜文今天过去下,“我已经和妈妈说过了,待会就来接您吧。”。“好的,手术如何。”元惜文一边付钱一边问。“医生说做完能撑半年。”姜锐在那头虚弱的回答。“好的,多照顾照顾爷爷。”

中午姜锐来接元惜文,上车后两个人都没怎么交流。接近姜锐爷爷住的医院的时候,元惜文看着两边的植被想着,这要不是去医院,而是在散步该有多应景,毕竟这是在景区的医院,西湖总有些让人愉悦的静谧地方等着我们去遇见,而两边葱郁的绿sè似乎也在诉说着"该停下来了呢"的细腻话语。

我们是否也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既知不该冷漠却又忍不住就沉默了,然后思绪就飘到了很远的地方,也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记忆中十分温暖的某座山,或许是只能在自己心里徘徊的羞于出口的生存与死亡的意义,或许只是什么都没有的放空。正如此时的元惜文,每当面对姜锐的家人时她总是不可遏制的发呆,姜锐的亲戚总是自顾自说着方言,即使和元惜文说话时候也是cāo着一口带着浓厚酥饼味的普通话,有时候不知觉就又成了方言,即使元惜文努力的想要去倾听,也总是无法明白,最后就只剩下看着对方的表情猜测大概此时该点头,此时该微笑。

"不知道那蠢货的针打了没有。"元惜文的思绪飘回了那个有着两平米大小窗台的病房。

姜锐爷爷所在的医院被各种大树环抱,大片的香樟在午后的阳光下发出亮亮的光彩,那些一点点的光亮随着风轻轻的摆动,仿佛是树的呼吸。“真是让人欢喜的画面啊,可惜是在医院。”元惜文看着窗外想。

"提子要吃吗。"姜锐忽然拍了元惜文一下,元惜文回过神发现姜锐的nǎinǎi拿着一串提子看着自己,于是连忙说不要,结果nǎinǎi还是如此看着自己,元惜文只能摆摆手,nǎinǎi才把葡萄收回去。"这种温柔真是让人感到负担啊。"元惜文再次将目光放回窗外的香樟时候想。

此时的何尹文正在梁静的陪伴下去打针,她的刘海有些长了,低头走路的时候总能遮住眼睛,头发也能扎起来了,却随意的披散着。何尹文自五岁起就没留过长发,因为她的后脑勺扁扁的,梁月觉得这样的后脑勺扎头发不好看,于是之后何尹文就一直是小丸子似的齐刘海短发。尹文的头发从未经过烫染,发质非常好,头发乌黑垂顺,幼时稚气可爱,现在也不失味道。

何尹文走到小手术室门口问梁月:"姐姐呢,她不来吗?""和姜锐哥哥一起去他爷爷那里了。""那姐姐待会回来吗?"何尹文急着问。"下午就回来的,没事,进去吧。"梁静对何尹文摆摆手,看着何尹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忽然就感叹起来,幼时元惜文总是欺负何尹文,现在两姐妹倒是不容分离了,这几天也都是元惜文陪着尹文,到哪都拉着,发现情况的时候拉着,许多医院说不给住院的时候拉着,连去做B超的时候尹文也要元惜文拉着,想着自己的女儿越来越懂事了梁静就不觉放心起来,回忆起知道这事的那晚元惜文把梁静和梁月叫到一起非常生气的说这事虽然何尹文有错,但是作为女xìng长辈的两人竟然这么久才发现,没有好好教育尹文,凡事惯着她所以让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能被原谅,现在连实情都不肯透露是两个长辈的错,让自己和梁月好好反思去这些话的时候虽然觉得女儿竟然这么对自己说话却又无力反驳。梁静觉得自己女儿的个xìng真是越来越无法把握了。元惜文从小就会指挥人,不管是做家务还是在学校安排活动,她都理所当然的指挥着自己的哥哥妹妹同学,仔细想来却以外的发现似乎大家都乐得听她指挥,即使她每次都和大爷一样交代完就不见了踪影。

元惜文不知道此时梁静的心里会想这些,如果知道的话或许还会责怪妈妈一顿,明明是长辈的管教无方还想有怨言么。

“不知何时才能回去,那蠢货也该打完针了吧,经过了这件事,希望蠢货能长进一点,现在的孩子对于事情的轻重程度怎么就把握不好呢,学校对xìng知识的教育也太落后了吧,什么狗屁私立学校,连我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就总是给我们上xìng知识课,现在的学校却没这方面的教育,什么狗屁狗屁蠢货学校!每次去接蠢货放学都有种进鸡窝的错觉,小小年纪总有几个浓妆艳抹吊带抹胸分外妖娆,大耳钉破牛仔裤香烟叼的万分流氓。混混不及小姐不算,混小子哪是这幅德行的,也不知是不是三流剧看多了有了‘混混就是洗剪吹’的破印象,觉得自己这样就特别碉堡,fack,还有几个敢欺负蠢货的。算了,每个环境都有不同的人,希望蠢货能知事明理就好,真是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元惜文表面平静的盯着窗外,内心里面已经吐槽声一片并且反复播放着“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绞首”等词汇,想着要是知道那混小子是谁,是该“棍刑”还是“断椎”呢,或许这可恶的小子还会到处宣扬自己的厉害呢。

也不怪元惜文会如此生气,因为何尹文的男友史一直都是一部活生生的人渣史,那些混账小子欺骗何尹文让她买各种数码产品给自己,然后一脚几船,而没什么主见的何尹文也总是被骗,心甘情愿的付出又不知其实人家根本只是逢场作戏。大概这年纪的女孩都是这样,自以为理解什么是爱,于是奋不顾身的把自己最好的青chūn献了出去,就像飞蛾扑火,烟花易冷,在短暂的绚烂之后,终是一场空,让人心疼又生气。元惜文支着下巴想:“孩子就是孩子,愚不可及。白长个。”却忘了自己又何尝不是愚不可及的一个人,否则又怎会失去傻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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