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完这些怨语便化身为一团微光，自它身上肖晋完全感觉不到半丝气息，如果不是清楚知道它的强大肖晋怕只会当它是颗罕见的诡异夜明珠：“……呵呵，居然是想看我上演好戏，可惜我真不知道这戏有什么看头，小邪……”
由来希望都是美好的，不过肖晋那希望却幻灭于一天之后，虽说异邪和妹头都身具超强的战斗力，但战斗力越强体力及jīng神力消耗也越大，何况要从变幻莫测的流晶中锁定并攻击目标本就非他们之强项，综合以上因素累的自然更快，相较于这一神一兽那支刚被收复的盟兽军团自然更不够瞧：“呛……到头来还是得靠自己，不知道我有没命挨到他们恢复体能那会……”

肖晋可还远远没到绝望的地步，圣剑斗天及邪剑追魂虽说并不完整，但用它们阻退流晶中的晶血鬼却没什么问题，不过他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xìng，没办法，他小子就算再怎么强也只是人类，而人类即便手中握着两把绝世宝剑在球体内也绝没可能跃上十米的高空，所以被他暂时阻退的也只是五米以下的那些晶血鬼，何况所谓的阻退更存在着暂时xìng，要绕过斗天及追魂在晶面划过的剑痕对那些晶血鬼实非难事：“呵呵……今天怕不是活活累死就是被抽干吸尽，可惜无论是哪种死法我都不喜欢，因为我必须活着……”

喊起话来自是贼爽，不过肖晋也自知生还机会绝对为零，但现实却也没他预料中那么悲观，在流晶中移动速度能达到百米每小时的晶血鬼一进入气泡却没比蜗牛快哪去：“算了……如果宰光它们我这人也没地方落脚，还是抢地盘更为实际……”这可绝对是现实中的事实，别看这水泡足有十米的直径，但这点空间可根本容不下外间不断涌入的晶血鬼，相较于之前那两种死法被慢慢挤死绝对更能折腾人，可惜肖晋只会挥剑猛刺根本不懂什么凝气御敌，所以他拼尽全力弄出的防御网只是刚好把自个整个包裹：“好难受，这么一弄可供呼吸的空气根本就不够嘛，唉……命苦啊！”

就为了不时喘那么口气肖晋也只能牺牲双脚了，不过左等右等他想的那惨事却并没真个发生，自头顶掉落的晶血鬼倒是不少，只是它们接触地面后却不是找肖晋麻烦，瞧着这些恐怖的诡类弓着身令单脚、单手触地肖晋只有一种想法：“……扯蛋，难不成它们当我是老大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倒还真象那么回事，只是几天后肖晋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旁被留了道门户，而且就那些晶血鬼脑袋的朝向分析它们参拜的显然是门户那块：“呵呵……不爽、不爽……真是超级不爽……原来终极Boss一直没现身……”不过真到了该爽的时候肖晋却实在爽不起来：“……怪、怪、怪、怪、怪……我怎么会对骨头有感觉……这也未免太扯了吧。”

虽说那玩意尚未离开流晶，但就算它模样有些变型肖晋照样十分肯定它就是骨头，即便这骨头比正常人的骨头多出很多，但就算被骨头包裹着的骨头也只会是白骨，不过他有感触身周那些晶血鬼却是有变化，只是它们实在虽然不能算人，但到底还有些硬皮包着骨头，而就是这些皮包骨的玩意却令肖晋再次大跌眼镜，随着阵阵卡卡之声肖晋只觉可供活动的空间多了数倍之止，更扯是头顶那块原为晶血鬼占据的空间居然变得透亮无比，这么一失神二失神再回魂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别靠那么近，我跟你不是很熟……”

死在肖晋看来虽然并不可怕，但被近在眼前的诡异白骨活活吓死却是他最不愿意享受的死法，不过对面那恐怖白骨开口说的话却令他头大之余更有些傻眼：“……你说自己是莫言？……不会吧哥们，才几天功夫你就成这样了……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再强一点……”

“哭什么哭，这才是我本来的模样，唉……没想到费尽千辛万苦才离开的地方居然会舍不得我……怨语……讨厌的混蛋……谢谢你。”这些话根本就前言不搭后语，肖晋只觉刚刚恢复正常的脑袋再次犯浑：“……你原来那身皮呢？”会说这话表示肖晋已认同了这白骨就是莫言那人了，现实就在眼前他就算想否认也找不到借口。

“呼……其实披着别人的皮真不怎么自在，还是现在这模样舒坦，难不成见惯大风大浪的你还怕这事？”莫言这可真把肖晋给难倒了，虽说莫言现在的模样不怎么招人喜欢却远没到怕的地步：“经你这么一说你现在这样倒的确比之前的莫言帅，呵呵，兄弟，你之前那脸上连半点血丝都瞧不见，简直比吸血鬼更象吸血鬼……”

“莫言……其实我之所以管自己叫莫言就是想保持低调，它们……曾是我的无敌战师，可惜那目标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之前任由我胡来只是觉着无聊……西血王……我的生母，说真的，我可是王储，她居然想都没想就把我和我的无敌战师丢进了流晶，所以别在连自己母亲都不信的家伙面前扯什么兄弟义气，因为我现在连自己的话都无法尽信，何况那种虚到不能再假的兄弟……”摊上这号连自己都无法尽信的家伙肖晋可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本来他一直觉着莫言那人很孤僻，却不料中间还有这么段插曲：“西血王……四血王中最强的那个，不过能被她瞧上眼的到底是什么存在？”

可惜他这问题怕是连西血王自个都未必有正解：“切，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不管他是谁我都是纯种，只是有些纯过了头，拥有高贵血统的吸血鬼居然不吸血，别说是血了就连闻到新鲜的肉我也想吐，所以你给我的感觉……”

“正因为痛苦所以存在。”其实肖晋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想到的这话，但话即已出口又何必再想，不过他不作反思莫言却有不少说词：“痛苦……不知道……长那么大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痛，而遇上他我终于明白什么叫怕，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怕，虽然我并不清楚我的心长在哪……”莫言口中的他自然是怨语化作的那团微光，经他这么一提醒肖晋倒想起件事：“之前你和兰若一晕就是几天该不是为了防他吧？”

“知道你还问，不过那会我根本没想过会跟他成为同道中人，但我更没料到他能贱到那份上，呵呵，如果不是相信他会仗义出手那两只畜牲我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哼，别说是他们当年我这骨王连紫风那臭丫头也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

“当年……呵呵，你不也会说当年嘛，别忘了这些年你过得rì子舒坦的都快赶得上大少爷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曾经的辉煌并不代表永久无敌……但你再怎么说也是血族，之前兰若她爸该不是……”在此之前肖晋其实也为这事怀疑过冥那些混种，不过经过一月的相处他实在找不出继续怀疑的理由，而为这事莫言却只用了几句话：“你身周这一百八十只骨兽可是我的全部家当，没了它们我什么也不是，顶多也就是个骨头多点的废物……”就为了说明多出来的骨头有什么用，肖晋双眼能看到的东西几乎尽为骨刺贯穿，其中甚至包括莫言那些骨兽：“没事你干嘛拿骨头扎我……而且还一下扎出那么多个小洞！”

“你不说自己修过真嘛，难不成连我扎了你什么穴道都不清楚……难怪老妈成天说今时今rì的修真者那综合素质不是一般的次，不过有句话我也得事先说明，呵呵，其实这通穴秘法我也是头回使，同一时间……”对这事肖晋身为受害者自然了解更深：“今天怕是死定了……哪有人刺穴弄到前后贯通的嘛，呵呵……没准被你刺出什么全新品种死穴……”这种事莫言倒还真没想过，因为他之前的话其实并没说全，其实通穴秘法他一早就使用过了，只是用作试验的对象并非真正活着的人类而已，不过这会被肖晋那么一提醒他那雪白的骨脸倒也没什么变化：“如果会死你这人一早就已经报废了，既然没死只能说明你有那缘分，若是不信我们还可以再试试。”

撞上这号全不拿xìng命当回事的变态肖晋可没胆招惹：“所谓的缘分绝对是可一不可再，而且被扎成这样我连手指都动不了半根，若再个乱来没准连话都不会说了……不对啊，我现在应该已经说不了话了！”认识不多并不代表全无认识，但通过下边的话肖晋才明白自己根本不了解莫言，无论是之前的好友还是现在的骨王他都不了解：“你说的是外穴而我扎的却是内穴，完全是两码子事……我这通穴秘法不但能使骨兽变得更强，而且被施者会绝对服从……”

“难不成……”

“我也想，可惜根本没那可能，说出来若许你会不信，但若不说你肯定会认为我骗你……”扯半天一句有营养的话都没有，肖晋知道若是任由他继续瞎扯没准能扯个几天：“我这人现在都已经成你的牵线傀儡了，你似乎没什么骗我的必要，不过你也别把我逼火了，别以为自己比以前帅那么丁点就能迷惑我，哥根本不好那套！”

“……帅？”莫言这骨王活了差不多八十年可从没人说过他帅，所以听到那帅字不免会有些迷糊，只是肖晋紧随而来的解释却令他直恨不得将肖晋那人痛宰一千回：“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嘛，就你张全无表情的冰脸破相绝对是整容……等等……对不起，忘了这话是我背后偷说的……”

“……还好我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这人，不然你今天肯定会死得很难看。”莫言话都已经狠成这样了，按理说肖晋应该接不上什么后话，但出人预料向来都是肖晋令人着迷的那面：“拜托，如果是头天认识你以为我会说那么蠢的话，不过有句话你肯定爱听……现在的你……懂得如何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