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极端
“波。波。波……啊……恶…恶…恶…”如果真是疯了,肖晋不是一早冒头为邪兽所伤,就是活活把自个憋死在血池之中,绝不会因为喘不上气而自动起身。
“主人让你接着她手上的布。”吐意正浓的肖晋听了这话四处一摸,倒还真让他摸到块布,但拿布的那只滑若无骨的手却更令他印象深刻,不过这会他满嘴尽是血及呕吐物,说话那心情可是半点没有。
“……你就是绿柔。”虽说有些明知故问,但肖晋实在无法将眼前的绝世美女与之前那个恶心加三级、恐怖十级的搞怪邪王联系到一块。
“废话,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叫云逗嘛。”绿柔是从未吭声,但这只浑身雪白的云逗那嘴却是从没闲过,瞧它那样肖晋想到的却是书上看过的纯白鹦鹉,人与兽同样绝美却一静一动,如此极端的搭配倒也算是一道怪异的风景线。
“云逗,闲着没事就去跟异邪聊天。”赏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肖晋这会明明不想被打扰,云逗却偏不让他如意:“省省吧你,那异邪来来去去都是是是是,难不成是想闷死我啊,别废话,快把衣服穿好,我主人不想呆这了,跟不上她的脚步可没人教你驾驭邪剑。”自肖晋出水以来,绿柔可从未吭过半声,但她想说的话全被云逗一嘴包办,倒也无需她再来补充什么,肖晋总算明白灭天邪王那无奈感从何而来了。
“收……还是不收呢?算了,这些武器不管有用没用还是全背身上好了,省得要用的时候又得去邪襄里找,取,当,当……哗,真他妈邪门了,怎么三把剑全砸自己脚上了,流血了、流血了……”自己心里老想着绿柔那美眉,取物被利器砸断脚也怨不得谁,何况他这不过是破了点皮,不过肖晋倒也无需为止血那事烦心,闻到血腥味的异邪是立马伸舌来舔,也不知道它口水里是不是含有什么特殊物质,不一会肖晋脚上的伤不但止了血,创口那块更是神奇的结了痂:“谢谢你了小邪,我们这会得赶紧跟上,回去再弄好吃的给你喔,省得人家等得不耐烦可会在背后说咱俩闲话。”
“是。”听了异邪这话,肖晋只希望自己的异邪能早rì跟云逗一样满嘴是话,这样成天是是是的确让人挺难受。
“把邪剑用力向上甩,然后双眼紧盯着它并控制着异邪,至于爬上去、跳上去、站上去、趴上去、躺上去随你喜欢,方向控制全凭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驾驭那些烂竹鞘简单多了,这就是邪修的功法,省心、省力、诡异、邪门,不过……如果你不想用力甩嘛,也可把邪剑随便丢地上,两种手法带出的效果完全一样。”这云逗的名字还真是没起错,逗得肖晋是想不笑都难,当然,他发出的尽是些无奈的苦笑。
不过在空中zì yóu飞翔肖晋可从没试过,而且还飞得那么高、速度那么快,那爽法绝非骑着小黑上窜下跳可比,超爽的新奇刺激感就别提多带劲了:“没事你在那傻笑个什么劲,小心栽下去摔到满头大包。”云逗这简直就不让人活了,肖晋发出的都已经是无声之笑,它居然还有意见,不拿话教训它一下肖晋非耍刀砍它不可:“我笑你连流的血都是白sè的,根本就是只白痴鸟类。”
“冰……今天算你运气好,若不是主人拦着我非用冰咒灭上你一百回,下次说话嘴巴放干净点,我可是修成邪婴的绝美邪兽,哪怕随便一只爪子也比你们这对垃圾货强上百倍,哼。”自打见面肖晋便知道这鸟实力超强,只是那嘴巴也实在太毒了,思前想后他还是觉得跟只鸟计较有**份:“都是我的错总行了吧,云逗啊,一会能不能帮个小忙?”
“行啊,我云逗可最喜欢帮人,上次蓝剑说它喉咙里卡了些东西,我就帮它将整个身子都弄成了冰,呵呵,冰一融化喉咙里卡着的东西不就跟着滑下去了嘛,不过蓝剑那家伙可真不厚道,我足足等了三天才得到它的那声谢。”若不是逼于无奈蓝剑才不会谢它呢,蓝剑身体被冻住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想法就是把云逗变成烧焦的烤鸟,可惜它主人灭天邪王再牛,在女儿跟前也只是条听话的老狗,无奈之余蓝剑不但得为自己遭受的罪向云逗道谢,更得笑着将那些深仇大恨强咽下肚。
虽然肖晋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那些黑事,但光是听到整个冰住就足可令他呆上好一阵了,别忘了蓝剑用脚yīn肖晋下血池的时候,这小子曾见识过它的个头,云逗的体型只有异邪的三分之二,而蓝剑却足比异邪要大了两倍不止,虽说邪兽的能耐不以身型论高下,不过蓝剑可是灭天邪王座下的邪兽,修为再怎么说也不会比云逗差吧,但正思考问题的肖晋却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云逗,你到底是公还是母?”
“你说呢?”云逗都已经够能难为人了,异邪居然也来跟着掺和:“是。”
这回肖晋可没管什么无形压力:“绝对是母的!”他能坚持成这样云逗不免有几丝感动:“唉,算是吧。”
“是就是哪能什么算,算了,跟你聊天简直比干活还累。”
“你累,告诉你,我可比你更累,也不想想修成邪婴的邪兽要领着只连邪兽都是半吊子的低能儿是啥样,我云逗的御剑速度在邪兽中可稳居第一!”云逗是越说越火大,肖晋瞧它这样却忽然想起句话:“高手寂寞并不是因为无敌,而是自以为无敌,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一味称强无异于井底之蛙,只因世上永远只是更好而没有最好。”
“你用这话骂我?”云逗虽然不明白肖晋的那些弯弯绕的深意,但它就是觉着那些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快把话说明白了,若是惹火了我云逗,谁的命令都不听!”真是只超有xìng格的邪兽,而肖晋听了这话却有意无意眇了绿柔一眼,只见她双眼虽望向远方,眼里却满是不屑,她不屑什么肖晋虽无法猜出,但他却猜到那多多少少跟自己有些关系:“既然你那么自信,不如我们干上一架如何?”
“干嘛要打架,主人可一直都教我,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我虽什么都不是,但我一样喜欢动口。”活了那么些年无赖的人类肖晋都没见过,更别提什么无赖邪兽了,如果真个跟云逗动口那简直就是找死不知地,人家那口能使得出夺命冰咒,而他小子张嘴除了喷话便是吐血:“动口我绝不是你的对手,我投降,唉,还好到地方了,不然非被你这云逗气死不可。”
“哎呀,真是到地方了,噢,有东西吃罗!”肖晋没料到云逗会如此嘴馋,但他更没料到它会瞬间提速,好家伙,带起的强风差点没把肖晋连人带兽一块吹翻:“异邪,你可千万得稳住,不然咱俩可全得完蛋!”
“是。”虽说刚开窍的异邪就算拼了命也只能说出这字,但即便明知如此肖晋却仍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死就死吧,这人做的实在没什么意思,人家的邪兽样样jīng通,怎么你这小笨蛋除了是是是啥都不会,这让我以后如何抬头做人嘛。”
这原本只是肖晋无奈之际发的牢sāo,谁曾想异邪听后却直接连是都没说,拼命一扭身体便强行停住了在空中打转的身躯,一张嘴那些如火的毛发更是根根竖起,可惜这情形也就持续了那么几秒,害刚以为异邪将要进阶的肖晋不免再次叹声连连。
“你们这对宝可真慢,不能老让我主人等,她的时间相当宝贵,嗯,刚才你不说高手寂寞嘛,相信有我们在身边你绝不会寂寞,因为你永远都成不了什么高手。”听了云逗这话肖晋很想说声谁也没让你等,但这话他却硬是说不出口,会如此被动只因他和异邪都不知道该如何控制邪剑着陆。
“哎呀,还耍大牌呢,哼,瞧好了。”云逗一是为了教、二则是为了耍帅,做的自然都是些慢动作,但它却没料到异邪敢跟自己保持同步:“居然还真敢试,行,之前全当我云逗错看了你。”异邪这会正全神贯注模仿着云逗的每一个动作,自然连那声是也给省了,而肖晋虽说啥事不用干,却在那装模作样跟着异邪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后脚踢剑,前脚一勾,向上一踢,绝对完……咚,哎呀。”
肖晋这也实在研究得太入神了,居然忘了那踢法是让他这主人接剑,这倒好,他直接用头给接了,当然,额头根本无法抓什么剑柄,贱到暴头的肖晋落地后可甩了好一阵脑袋才有话自他嘴里冒出:“……难道是砸中了什么要害部位,不然怎么会将一样东西看成三样……不过小邪你可千万别难过,一切全是我这主人自找的难受,关键时刻居然分心想事,就算头被砸没了也是活该。”
“哗……难道是老天瞧我余芷可怜特意给我送把宝剑,从今往后莽谷可就是……喔噢……”倒也难怪余芷会大声鬼叫,本来她只想拿着从天而降的宝剑晒晒命,怎料一出门立马瞧见骑着云逗的绿柔,若单是瞧见她俩余芷自然以为自己有缘得见神仙,只可惜旁边可还有个骑着异邪的肖晋,别忘了这小子可才刚从血池里冒出来,那脸是随便用布擦了一下,但浑身可尽是血sè,背负双剑的血人骑着火红胜血的邪兽,那根本就是地狱的代名词。
“这耳膜就差没穿了,拜托你能不能别再大声嚷嚷啊,是我!”肖晋一直清楚自己现在是个啥样,对于余芷受到的惊吓自能感同身受,不过现在却没时间让他详细解释:“快把师傅她们喊来,我有万分重要的事情。”
受惊过度的余芷听了这话总算从声音辩清了血人,虽说不明白肖晋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叼样,但失踪几天的家伙身旁居然有个超级大美女,她余芷若不问个明白哪能算是女人:“这些天你到底跑哪去了,对了,肖泉跟你在同一天失踪,难道他没跟你在一起?”余芷对肖泉早有意思可不是什么秘密,几rì来她已将想到的地方全翻了个遍,若不是宝剑忽然从天而降,这会她肯定还在望着天做着chūn秋大梦。
“唉,有的事现在说不方便,一会当着师傅的面我保证给你个明确的答复,还有就是你手上的那把并不是什么宝剑,而是世人皆厌的邪剑,若是不想因此而遭什么罪,劝你还是赶快把它还给我。”肖晋可一早就拿余芷看待,手握邪剑即有潜在危险自是不能不防。
“邪剑!怎么这事情越来越乱了,不过就算再乱我也相信你的话,但你也知道师傅那火爆脾气,这会天虽已亮却还没到晨练的时候……”
“别管那些,只要说我回来了,她绝对会马上过来,根本没闲情冲你发火,你也瞧见我现在这模样了,若是我去喊没准她会直接灭了我。”肖晋这话毫无破绽可言,余芷一分析倒也只能她去硬着头皮做丑人:“人我现在就帮你去喊,但你最好还是先去洗洗,她们可没我这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