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肖泉乘关门之际从洋大叔胸前摸来张工作人员通行卡，否则兄弟俩在这些通道里可会寸步艰辛：“哥，你说这些包包里装的水能不能喝？”虽说有些问道于盲，但肖晋倒也不是全无办法：“我之前找到只还没睁眼的小老鼠，灌它几口不就知道了。”
“哗，好个漂亮的玻璃瓶，难怪那大叔会说你像他家闺女，咱俩兄弟一场，你到底是哥还是姐啊？”肖泉可知道他老哥下边跟他一样长着鸟，这么说不过是想肖晋难堪，不过肖晋看着手上照片却有另一套说辞：“其实我跟她一点都不像，你瞧瞧，唯一的共通点便是一头过肩红发，怕是那大叔思女心切才会一时看错……虽然不明白他说救了我们是怎么一回事，但爷爷说过大恩需报终须报，这点小忙我俩一定得帮，长白山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笨蛋，我们在地底下，山自然压我们头上，只要顺着通道一直往上边走，那什么长白山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近，唉，若是能到的话我们迟早会到，还是想想该如何处置这些包包好了。”

“那还用说嘛，有这辆大拖车帮忙，我们想带多少都行，快找找还有什么东西我们路上用得着。”这一找倒还真给他们兄弟找到不少好东西，不过他们所谓的找可就跟土匪没两样，几乎是能用倒的绝对不翻：“生产rì期二一一八年二月八rì，哗，那不是今年才弄的罐头，快打开试试，千万别用那些菜刀，哎呀，那些大老鼠随便一口就能把大叔变成僵尸大叔，刀上难保没残留什么致命的细菌！”

“屁，如果真有那种事我们不一早变异了，现在才来cāo心管个屁用，不过这种罐头可是易拉型，卡，就说你小子暂时还离不开老哥。”兄弟情从来都是有今生没来世，肖晋十分珍惜这段感情，而肖泉却觉着哥哥本就应该如此，谁让他比自己大那么几岁：“哥……真好吃，我长那么大还从没吃过这么新鲜的罐头，要不你也来罐试试。”

“慢慢享用你的罐头吧，哥之前冒死吞下的那个驴肉罐头都还没消化呢，不过比起吃还是研究、研究这些管子更实际，呵呵，这地方真怪，连装水的管子都是玻璃做的，咦！这玩意好像是爷爷说过的阀门，嗯，居然扭不动！”他们爷爷口中的阀门也纯属道听途说，根本没见过什么实物，若是肖晋掌握了真正第二手资料哪会抓着整个玻璃阀狂扭，遇上这些事倒还是泉更有天分：“通过我的观察用来开水的应该是那个伸出来的把手。”

“滋……还真让你猜中了，没想到天花板居然还会喷水，喔噢……我活了那么些年可还是第一次洗澡，原来洗澡比书上描述的更舒服。”现在这世界连饮用水都严重欠缺，谁又能料到生活地底的人还有洗澡的水，不过通过观察肖泉很快发现这些水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它们之所以能一直纯净全赖箱子般大小的水处理系统，虽说现在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学校，但无处不在的破书可是最好的老师，当然兄弟二人能看懂它们可全赖家学，据爷爷说他们老肖家百年前可出过高官，虽说事隔百年已是家道中落，但就算环境再怎么差，对下一代的适当教育也从未间断。

“小泉，把那些用得上的玩意全搬上车！”享受之余肖晋可没忘记给弟弟安排工作，但身为弟弟的肖泉可从来不喜欢干这些累活：“这种事你做哥哥的都不带头干，凭什么来指挥我啊！”

“你不懂，一旦沾上这水人根本就不想动，哥现在可是在帮你试水，如若不然一会你的澡哪能洗的安心。”说他是不想离开倒还有人会信，试什么水根本就是扯淡，不过有现在这一切可全赖肖晋的乱来，唠叨归唠叨，真要干起活来肖泉可是半点不拖拉，而那么拼命却只是为现在这一刻：“哗，真的很舒服，如果能在这水里泡到发烂我死而无怨。”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兄弟俩可是肖家的希望，就算再苦再难也得顽强的活下去，不然我们哪有脸去见死去的爹娘！”被肖泉那些话一闹，肖晋直接连洗澡的心思都没了，不过身子洗干净了再去穿什么旧衣服他还不愿意呢：“小泉，你是怎么翻的东西，那么多衣服你居然一件没拿！”

“哥，它们跟之前那大叔身上穿得是同一款式，我光是看着它们都觉着晦气，穿身上难保不会落得同一下场。”洋大叔变异后的模样不但跟帅沾不上边，就算超级恶心也不足矣将其描述到位，肖泉是每每想到自它身上滴落的沾液都会浑身不舒服，但对这事肖晋却有着不同的理解：“嗯，他们那些人就象温室里生长的花朵，由于多了些破门保护外边发生的一切根本上不了他们的心，而你再想想我们兄弟俩，自打出了娘胎便得为了生存拼死拼活，无论那些大老鼠把自己隐藏的多好，只要进入十米范围都会被我们查觉，所以那样的事绝不会发生我们身上，但如果不懂利用身周的一切保护自己，我们迟早会成为刹魔的腹中之食，呵呵，这套我穿正合适，至于你嘛……唉，还真没哪件适合你的体型。”

“瞧瞧，我那些话没说错吧，你老说爹娘对你不好，但你可只大我三岁，却已经足足高我半头，身上的那些肌肉我更是做梦都想要，说实话，这些年你到底吃了什么我没吃过的好东西？”肖泉这话问得肖晋都不知该如何做答：“吃……除了死老鼠比你吃多很多，那些什么过期罐头我可没什么口福，不然哪会老问我俩是不是亲兄弟。”

“难不成生吞老鼠肉能增强体质？”对这事肖泉心里虽仍有些疑惑，但其双眼却已经盯上了那只刚长毛的小老鼠：“别想，小黑可是我的宠物，呵呵，如果你吃了它我们还能指望谁来试毒。”其实肖晋一直都想养只宠物，但这年头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而且就算有多余的食物也难找到什么象样的宠物，养只不懂事的小老鼠充当宠物绝对是奢侈级享受。

“哥啊……我俩都已经在这通道里转悠了十来天，除了不时看到叉道上有些忙碌的笨蛋……难不成……我们一直在绕圈子？”别看肖晋虚长那么几岁，但有些事绝非他们这年龄所能理解：“这些水还能供我们饮用几个月，食物方面也不成问题，但就算这两种生存必须品暂时不缺，它们迟早也会有耗尽的一刻，回头我们没什么活路，继续往前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真在绕圈就继续绕下去好了。”

无力选择也只能硬着头皮一路向前，还好这样的恶梦并没持续几天：“看来大叔说的走并不是走路，而是开这种汽车，不过这一路走来我们也就看到这辆破车。”

“呵呵，哥，你真笨，难不成开车那种事仅凭看几页书就能学会，我觉得那大叔根本没打算让咱俩过来，别忘了，这张通行证可是我从他身上硬拽下来的，若是没有它我们会是个什么下场，穿这衣服的家伙根本就当我们两个透明，若是水尽却又求助无门，你说我们的存活机率有多少？”

遇事肖泉喜欢做理xìng分析，但肖晋却更注重感xìng：“那些人没正眼瞧我们应该是身上的这些衣服作怪，照我分析他们根本没当我们是小孩，而是和他们一样的工作人员，如果不信哥的话不妨回想一下大叔去时的眼神，那绝对跟当时的爷爷一样，当时的他已经迷糊的不行自然没办法将通行证给我们，但他却用自己最后的神智使劲将门给顶上了，遇事一定要冷静分析，水尽粮绝并不可怕，盲目的冲动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记着哥的话好好在这等着，过不了一会哥一定回来。”

肖晋说话的语气虽然极其平静，不过肖泉知道这一别便会生死两茫茫：“哥，咱俩养了小黑那么些天，也是时候让它来报报恩了。”

“小傻瓜，别忘了它带给我们多少快乐，再怎么说我身上还有它尚不具备的野xìng，难道忘了哥曾经从刹魔的巢穴中穿越……”虽然每每回想那事肖晋都会浑身不舒服，但只要能打消肖泉冒险的念头这点牺牲绝对值得：“就别不要脸了，那回可是我提议从地洞里钻过去，要是真照你的法子，我们的小命一早就报销了，所以这次你还是得听我的，喔噢，僵尸……滴，吱……咚，我那些话你信不信都没关系，别忘了通行证可在我手上。”

“泉……呵呵……僵尸又不是没见过，我干嘛非要回头，小黑，以后这世上就剩……”肖晋这可才刚刚开始悔啊怨的，身后便响起肖泉无奈的声音：“吱……咚，剩个屁啊，那外边什么都没有，嗯，若真要说点什么，滚烫的沙子倒是遍地都是，不过我好像看到了些白sè的玩意，难不成是书上提到的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快把这门打开……”听了肖晋这声大喊肖泉还以为自己老哥灵感暴发了，但跟他后边那么一瞧，却发现他们俩兄弟做的居然是一样的动作：“唉，难道你就不能换只眼来眯嘛，我用左眼没发现没准你用右眼……”

“居然是雪，刚才我可一直以为它是云。”

“哥，别吓我好不好，难不成真是换只眼就行？”肖泉很快便明白那只特定的右眼长在肖晋的脸上：“管它呢，只要那不是海市蜃楼就好了，雪……白sè的雪……长白山……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就可以报恩了！”兄弟俩这可实在是太天真了，虽说肖晋的右眼是能瞧见皓皓白雪，但白雪以外的景物却没什么眼福，中间隔着的距离可真不好说。

“不行了哥，这已经是最后一包水了，早知道宁愿自己辛苦点也不拖这烂车子。”哥俩已经在滚烫的沙漠走了十三天，由于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进行沙漠漫步，所以有很多规矩他们都不懂，仗着携带的水多白天走、晚上赶，食水的消耗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原本预计饮用二十来天的水才那么十来天便几乎全部耗尽了。

“别灰心，我们不还有这最后一包嘛，尽量多带些新鲜的水果罐头，那里边的罐头水勉强还能饮用……”

“这事我不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嘛，现在我们只剩肉罐头，里边根本没有半滴水，哥……不如放弃算了，等天一亮，我们应该很快就会被晒到失去意识，这种死法可比被……”

“千万别睡啊小泉，我们绝对不能浪费水，不喝、不喝，对了，用布沾湿嘴唇！”现在天可才刚黑，要赶路可得乘早，肖晋这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狠劲，背着肖泉居然还能在沙漠里狂奔一整夜。

“……哥啊……你真狠心，居然那么快就把我给埋了，也好，这样才能早死早超生……”但很快尚有些迷糊的肖泉就查觉事实并非如此，若是真个被人埋了，拂脸而过的丝丝凉风可实在解释不通：“……哗，老哥！不过一夜功夫你怎么就成这样了，这让我一个人以后怎么活下去！”倒也难怪肖泉会喊得那么凄惨，唯一的亲人死也就死了，才那么一晚居然成了个嘴张老大的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