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节受伤
() 在线打磨了两天,一千来个铝轮全部要通过我的手,第一天在线边,线上还有几次断流,有些小简单轮,才顺利熬过一天.
而第二天,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也不过分,一个挨一个的铝轮平铺在线上,一眼望不到头的轮子源源不断,络绎不绝,经久不停的向我们流过来,在疲如奔命慌手慌脚的在几秒钟内都磨不完的情形下,看着轮子长龙,真是怨天尤人,腿都软下去,心也凉了.
到的午后,轮子好不容易停止前行,歇了一口气,这天终于解放了,腰腿的痛感也就不提了,足足站立十小时.
右手捏工具的时间也是漫长,捏就不费大力,重要是那根弦要施力,是不断的不停止的用劲,那根手臂筋脉鼓起,手以麻木,不听大脑指挥,还隐隐作痛,心里早就酝酿着明天必须休息一天,把人当作机器,长此以往,人会崩溃。
石见那家伙肯定是不会换下我,本地那两人是一伙的,班长让我上,可惜我惜命.
到的宿舍,我嚷嚷着明天要休息,没有去请假,现在去请假,刘峰一定会不让。
又一天早晨来临,同事们碌续起床,我是躺在床上不起来,右手好像不是自已的,手稍使力,就难以适应,刺疼神经,骨缝里发烫。
主管夫人推开我们宿舍房门,伸头往宿舍里观望,看有没人赖床拖拉怠慢,主管夫人跟男人婆似的,大嗓门,也不害臊,好在我有薄被单盖着,上身裸露也无祊,必竟大热天的,**上身也是正常的.
主管妇人长的胖,一身横肉,脸就像两块大圆盘子,人又矮,矮胖,是没吸引力的,当然,宿舍里还有其他人在穿鞋。
主管夫人疑惑的问我:"你今天休息啊"。
"我的手非常痛",我说。
"你请假了吗?"
"没有"。
她快步走到我床边,"让我看一下你的手"。
我是坐在床上,伸出手来,"手面上看不出外伤,是内伤"。
宿舍里同事笑到,"内伤"。
"你跟人家请假了吗?",主管夫人厉声问到。
"我现在跟你请假就行了"。
"我又不是管事的,跟我说也无用",她说。
"你是主管夫人吗,跟你和跟主管讲是一样的"。
她是走出我们宿舍门,我仍旧坐在床上。
过了几分钟,其他工人匆忙出门,只剩下我呆在屋里,门开了,刘峰露出头来,"累了,你就休息半天,别把人累着,但你下午去上班,我给你记一整天的班"。
"我今天一天都不上班了,我也不要你给我记一天的班"。
刘峰见我语言坚决,也无话可说,带上门,转身离去。
现在的我,jīng神秃废,对前途信心全无,都是泡影,毫无进取心,全身软,只想睡个十天半载的。
早上一人在宿舍里,看着电视,电视内一女人讲着她的创业之路,‘她辞掉工作,下海经商,前三四个月都亏本,硬是靠执着,不放弃的jīng神才创立企业‘。
我听着听着电视里讲述,人就睡着了。
准备下午去镇上网吧上三小时网,那知一场大雨,搅了行程,只好继续看电视,屋外深草平铺倒地,斜风猛雨持续数时,浑黄河水涨起。
到的晚上,手才稍微好些,手指能轻松张合,咱的雄心斗志又燃起,明天要上班,坚持我的目标。
第二天早,我的手指活动自如,七点到的车间,早餐让别人带进来.
在铁箱里拿工具的时候,他们几人都不想进线上打磨房,我义不容辞的奔往前线,也不必跟他们讲好话,何必呢,一向要强的我,最不喜欢求人.
我进的打磨房,站在线边,线以启动,我毫不犹豫抓起工具,粘上新砂纸.
我磨了几个轮,不到五分钟时间,咱的右手发麻,我咬着牙磨完一个轮,手往下甩了一下,以缓解麻痹症状.
接着又磨了一个轮,感觉左手也有酥麻异样,左手只不过是按着轮子,让轮子保持平衡,右手才能使工具在轮表面磨,伴随而来的是头皮发麻.
空着肚子,又没吃早餐,我忙让边上的工人给主管打电话,他也吓的不轻.
好在主管妇人拧着几袋早餐来,让她来顶我的班,我才从线上下来,提着早餐走出车间.
到的车间外,刘峰迎面走来,与他照面,"今天就不用算了"。
"你回去好好休息"刘峰说。
来这个厂三个半月,只发了一回的半月工资,还差十天,工资就压了三个月满。
老板来芜湖的期限,是一天往后拖一天,说的是每月十五rì发上个月的工资,过了几个十五了,都没见钱影。
据刘峰说:"老板来了,还得等两天发工资”。
应该是发五月份的工资,现在都七月尾了,只会每天喊着让人上班干活。
打了一个电话给张叔,由于紧张过度,半分钟说不出话来,话到嘴边硬哽住了,张叔以为信号不好,他越摧我越慌,憋了一肚子气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才吱出声来,我将手伤告知他。
"你到金华来,对面车间少人抛麻轮”,张叔说。
跟哥通一电话后,也觉后悔,不该把受伤的事告诉哥,他是埋怨,"叫你不要去,你不听,现在把手弄伤了,要不你到我这来休息"。
没安慰我,反而受责备,下次,有些乱事或伤病不告知他,免的哥发牢sāo
。刘峰让我给老板打电话,让他带人来。还有人来吗?老板请来的人,差不多走空.
工人多的时候,刘峰嫌人多,要赶人走,工人快走完,工人少了,刘峰留起人来。
我不敢在中午就餐时间,早早到餐厅守候,我在养伤,没有带伤上阵,就我这落泊样,不想看见我的暗恋,她的眼神,会让我心碎,更加的不堪与痛恨.
我只是在透明的玻璃窗前观望,更多的人三三两两到的餐厅,然后,三五成群的从餐厅里离去,在百米之间,三十来人的稀疏行走中,蓝衬衣的制服阵容中,一眼就认出她的侧影,那么熟悉,是刻在脑海中的身影,不需要过多的辩认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