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彭总清川江“钓鱼”
() 11月17rì,开始了志愿军第二次战役。从这天开始,志愿军东西两线部队,均与美军部队脱离接触,大踏步后撤,诱敌深入——彭德怀开始了清川江“钓鱼”。
第一次战役,美军败退到清川江南岸,彭德怀要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术把这条“大鱼”钓出来,聚而歼之。彭德怀在一次作战会议上说:现在,我们要下个“钩子”子,让给麦克阿瑟吞,把他从清川江“钓”出来。我们不怕他骄傲狂妄,就怕他小心谨慎。”
彭德怀分析:麦克阿瑟狂妄自大,不会甘心失败,一定会重症旗鼓向北进攻。麦克阿瑟这条“大鱼”,一定会上钩的!不出彭德怀所料,11月6rì,美军地面部队根据麦克阿瑟的命令,在东西两线开始试探xìng进攻。志愿军采取宽大正面运动防御与游击战相结合的方针,开始诱敌深入。西线以第39军第117师、第40军第119师、第38军第112师和第42军第125师,展开于第一线,节节阻击,故意示弱,骄纵敌军,诱敌深入,主力则后撤隐蔽休整。东线第42军也以一部兵力在黄草岭以北地区与敌保持接触,引诱美陆战第1师向长津湖方向推进。
美第8集团军在第一次战役中,被志愿军打怕了。在试探xìng进攻中,小心翼翼,行动非常谨慎,进展十分缓慢。志愿军为要实现战役企图,既要抓住敌军,表现出与敌作战的决心,给敌以打击,又要显示力量不强,而步步后撤,骄纵敌人,造成敌人的错觉,进而把“大鱼”钓住,诱人既定战场,创造出反击的有利战机。这需要有高超的指挥艺术。
在志愿军总部的巧妙指挥下,担任诱敌探入任务的志愿军各部,一开始即对进攻的敌军展开了顽强阻击。在飞虎山、德川等地还进行了激烈的争夺。从11月5rì开始,韩国第8师也对德川地区的志愿军第42军第125师阵地展开攻击,力图夺回德川,建立北进的进攻出发阵地。志愿军总部命令:在飞虎山战斗、德川战斗的同时,西线第39军第117师、第40军第119师,也以一部兵力坚决阻击进攻博川、宁边的敌军;东线第42军部从则在黄草岭以北地区坚决阻击美陆战第1师。
在志愿军第一线诱敌部队的顽强阻击下,至11月8rì,西线美第8集团军部队始终未能前进一步,东线长津湖地区的美陆战第1师也步履艰难。美军总司令麦克阿瑟,严令各部加紧进攻,迅速向进攻出发线推进。美军部队主力遂逐步展开,向北攻击前进。
鉴于敌军主力已经开始展开,并被志愿军各阻击部队所吸引,志愿军总部遂于11月9rì,令西线清川江地区阻击的其他各部,均后撤一步,诱敌前进,继续阻击。根据这一命令,第112师于11月9rì主动撤出飞虎山阵地,转移至院里以北地区节节阻击北进之敌,第39军第117师、第40军第119师也于10rì和11rì主动放弃博川、宁边一线地区。各部边打边退,并不时地以反击和出击的手段,打击小股进犯敌军,与敌保持密切接触。第112师在院里以北地区完成阻击敌军的任务后,于l1月13rì晚,进一步后撤,北撤至瓦洞东西一线地区,继续诱敌。其他各部也多次对小股敌军举行反击和出击。但美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曾因分散冒进而遭受打击,此时仍心有余悸。因此,沃克不顾麦克阿瑟一再督促快速前进,训令各部在北进中,要密切保持与友邻的协同,避免孤军冒进,一旦遇到中**队的主力或顽强阻击,即就地转入防御。至11月16rì,西线美第8集团军仅向北推进9—16公里。而东线的美陆战第1师,也小心谨慎,平均每天推进不到l公里,始终在下碣隅里、古土里地区徘徊。
为促使敌军放胆前进,尽快把敌军引诱到预定地区,彭德怀果断决定:东西线部队均进一步后撤,与敌军脱离接触,并制造假象,诱使敌军放胆北进。16rì中午和晚上,彭德怀先后两次发出指示,令西线诱敌各部,从17rì起停止对敌反击。第125师撤出德川,转移到大同江以北纵深地区构筑阻击阵地;第38、第39、第40军在第一线各师,由现地撤至云山、球场一线以北地区。
志愿军第40军某团是担任诱敌任务的一个团。团长策划了一整套诱敌深入的方案。11月10rì在天佛山一带接触到北进的美军骑兵第1师后,他们在每一个山头都坚决地阻击一阵,再不断地放弃,一直撤退到主峰。在主峰阵地上,他们大规模地阻击了整整一天。但到了晚上,天一黑,某团又撤退了,在预定的二线阵地等着骑兵第1师的到来。结果一等就是3天,这可把团长紧张得够呛,他怕因为顶得太厉害美军不来了。直到16rì,他们终于发现了美军的侦察队,某团立即主动接火,猛打了一下又跑了。他们就这样和美军骑兵第1师打一下退一下,终于师里来电说,美军已经错误地认为“共军是向北逃窜的残部”,团长这才放下心来。
彭德怀还是认为,沃克这个多疑的司令官前进得太慢。于是,彭德怀向**请示,释放一些俘虏,扩大志愿军政治影响,瓦解敌军,借俘虏之口传递假信息迷惑敌人。11月18rì晚上,志愿军政治部在战俘营中,挑选出27名美军战俘和76名韩国战俘,给战俘们理了发、洗了澡、发了路费并吃了一顿加餐,然后由志愿军组织科长司东初和司机王大海带领,乘卡车向云山地区出发。俘虏们在阵地前沿下了车,司东初对战俘们说:“前面就是美军的地盘,快去吧。你们万一过不了美军的jǐng戒线,就回来,我们欢迎!”同时,各军也开始释放战俘。第39军在释放战俘前,对战俘们讲话,内容是:我们不是什么主力部队,我们向后转移了,不打仗了,我们没有弹药、粮食和药品,准备回国了。经过在前沿与美军的交涉,中国士兵把受伤和有病的战俘,用担架送到公路边上,然后后退,让美军把担架抬走。中**队释放战俘立即引起强烈的国际反应,也进一步迷惑了敌人。
为了让敌人相信志愿军在不断败退,志愿军各部故意在撤退的路上,丢下些枪支和背包,造成溃退的假象。
东线第42军第124、第126师则在完成掩护第9兵团开进任务后,于16rì晚开始陆续西移,至20rì在旧仓以东、以南地区集结休整。第9兵团部队接替第42军防务,继续节节阻击敌军,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