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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 首战谋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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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近南带人回到了福州,他立即召集天地会在福建个各香主布置了任务,百货商场与各生产作坊都采用出手转让或减产,集中人力、银两到闽南开盐田,开铁矿。他在福州十几天后朝廷派到福建的钦差陈一炳也到了,两人见面后激动的拥抱多时,陈一炳有些颤抖的说:“兄弟,真是很想你们!你们可好?”
陈近南道:“我们都好,你可好?”

陈一炳道:“还好。只是此次皇上让来福建打理耿藩撤藩的事宜,不知情形如何,心里一时还无甚主意。”

陈近南道:“我们六月在宁远开了第一次党代会,议定了下一阶段的要务。这是会议的文件,你看后你我再交换意见,商议以后该做的事情,早有个打算才是。大哥,京城里情形如何?”

陈一炳道:“眼下京城里人们还没有要打仗的样子,大臣们都怕打仗,皇上像是不怕。有道这撤藩也是急了一些,几个藩王也很难就范,怕是要起事端。不是早知吴三桂要反,对他还真不好琢磨呢。”

陈近南道:“康熙怕是也看出这仗是一定要打的,眼下他要稳定人心,他就不能示弱。想来大战将至,我们准备借机起事,这福建将是主要战场之一。四川、广东的根据地也逐渐稳固了,只是这福建一地才刚开始。过几天我要立即到漳州去,要在东山或是诏安沿海建盐场,眼下最好能有官府的人给予帮助。大哥,你看能否在那里的官府里找到些能帮我们的人。还有在省府衙门里看能否找到福建的矿藏情况。”

过了两天,陈近南和陈一炳再次见了面,陈一炳又问了党代会召开的情况,陈近南一一给他解释了。陈近南又问了京城里是否知道四川的根据地的情况,

陈一炳道;“京城里都不知四川宁远的情况,眼下朝廷上下都忙于撤藩之事,也没人多去过问其他事情,看来这建根据地的法子还真不错。再有老哥你让问的找在闽南各官府里的人一时还没有找到,福州这里倒有几个可用的人,只是天长日久,有些也仅仅泛泛而交,这样的大事还不好托付。还有那铁矿、煤矿的事情,问过这里省府衙门里的参事,他们说好象闽南的岩州(今龙岩)有煤矿,我把他们那里的地势图要了一张,你拿去看可否用上?”

陈近南道:“这就行,官府里的人慢慢找也可以,要靠的住才好。大哥,你对当前福建的局势怎么看?”

陈一炳道:“眼下福建这里耿精忠一直在扩充势力,而范承谟对皇上倒是一副忠心不二的架势。他两人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看耿精忠受范承谟挤兑的样子怕是他二人不会善了的。在京城里皇上也对耿精忠并不看好。”

陈近南道:“我们要有多种准备,他要是反了就可能对你不利。我就大哥你的事情,我们原本也商议了几种方案:他反了,要杀你,你就假装归顺他,借机再走了;若他要放你回去,那咱们再给他来个半路上金蝉脱壳。如若他不反,你就尽可在这里等他。我走后福州这里有林枫,有事情找他就行了。我到漳州先要去联系郑王爷,吴三桂反了他可能会从台湾过来帮助耿精忠。”

陈一炳道:“兄弟,郑经来了对你也可能不利,你也要小心才是。”

陈近南道:“这个我明白,真要郑王爷来了反倒比眼下局面要好,眼下我们与耿精忠是敌我,而与郑经我们倒可以与他们站在一起。这拉帮结盟的事情你那个女婿可是个行家,他把那个吴三桂弄于掌上,吴三桂封他的官可不在老哥你之下。”

陈一炳道:“说起这些,他们可好?唉!已经两年多没见过他们,真是有些想他们呢。”

陈近南道:“是呀!这三百年后的人思路果然是不一样,他将我们这些老骨头赶上阵不说。还去找如袁宗弟这样的枭雄来给他组建军队,让我们想都不敢想。眼下你再看那个老袁,说来也是跟着李闯南征北战,现如今看你女婿就像看天皇老子一样,真个是唯命是从了。不过这孩子的招数也真管用,看眼下根据地里的民心,军队的士气就是不一样。我原想我与他两人应是一个在四川,一个在福建分头做来,谁知他让我跟着他在四川将根据地一点点的建起来,那法子有些还真管用。那农会一建起来,穷苦的百姓先靠了过来,逐渐动员说服着,一村一寨竟都从了我们。再将那民兵、妇女会、儿童团都组织起来,那些含怨之人竟没了出路,世风民心也都顺过来了。现如今有了四川那里的经验,要建福建的根据地,倒真是觉得有了把握了。老哥,我们盼了几十年的事情看来是有望了。”

陈一炳道:“他的办法来自于他可以把这三百年中事情预知了,这其中不少以后法子,可能多都出自那个*的想法。不过究竟眼下情形和以后有不同,你我还是要多用些心意,多提醒他才是。”两人商议多时,定出了福建工作的一些基本思路,陈一炳负责与官方的联系,陈近南借是陈一炳的亲戚的名义到闽南去开盐矿,进而开展工作。

漳州一带是天地会成员的主要聚集地,鉴于当前形势官府对天地会的活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陈近南到漳州后很快把几千名天地会成员集中到了福建与广东的交界处的诏安县开始修建盐田,同时吴六奇从广东派来的有技术的盐工,建盐田的物质也到了,所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可诏安县的县令对有如此多的天地会的人集中在一起有所警觉,他把此事报知了范承谟,范承谟勒令他严查速办,可这消息传来传去已是年底,吴三桂反了的消息也到了,耿精忠立即放宽了对天地会的限制,并约台湾的郑经到大陆共举大事。这诏安县令调兵不动方才自己害怕起来,主动和陈近南联系允许他们便宜行事,陈近南此时已组织了三百人的民团,同时各地的天地会成员也在向这里集中,还大量招募附近农民前来盐场做工,也开始在盐场附近建立农会,建立基层组织。

康熙十三年初吴三桂反,康熙为稳定局势,停撤耿、尚二藩。朝廷传来的圣旨到了福建,着钦差陈一炳回京。陈一炳由一些亲兵护卫赶回京师,不想钦差陈一炳在回京路上的温州地界失踪了。几番调查才知是有海贼见陈一炳是朝廷大官,劫了从海上逃走了,一时也不知所踪。事情传到京里康熙隐隐觉的有些蹊跷,思索多时才想起他外甥两年前也是离奇失踪,这时他又没了,忙令人仔细查办。一来事情做的点滴不露,究竟也不知所以。再说又报来福建警讯,耿精忠拘了总督范承谟,率众反了,浙江这里已是一团乱麻,谁还有心去查钦差所在,众人道是耿精忠暗地施为也未可知。事情一时又是个不了了之。

耿精忠在康熙十三年三月举兵反清,五月他就派出大将马九玉、曾养性、白显忠分三路进攻浙江、江西。一时间两地各处警报四起,先是浙江平阳总兵蔡朝佐归顺耿精忠,后有温州总兵祖弘勋归降,黄岩、太平、南瑞相继守将降耿,各地百姓纷纷应之,一时间浙江、江西大乱。到六月康亲王杰书,贝子傅喇塔率十万清兵赶到浙江,情况才有所好转,双方在浙、赣拉开架势大打起来。

陈一炳从海上乘船到了诏安,这时陈近南已趁乱控制了全县,并一边派人到龙岩煤矿去将煤矿买了下来,这里也以护场队的名义组织了一支有一千多人的部队,由从四川来的军校毕业生进行军事训练。而这时同广东的联系也通畅了,部队的兵器、火yao很快又广东来的运输船运来。由于局势紧张,陈近南将大批的天地会成员组织起来,改编为军队,并从海南调来了一个一千人的独立团。护场队在不断的扩大中,渐渐的闽南根据地有了两个正规团、两个民兵团的军队,总人数达到了四千多人。

陈近南和陈一炳商议后认为四川更能发挥陈一炳的作用,一个月后陈一炳就利用到广东的船转去了四川。

陈近南在此期间加快了根据地建设的步伐,诏安沿海各区已建立了区委会,各地民团,民兵组织逐渐建立起来,天地会的势力越来越大。

原来的诏安县县令见天地会势力日益坐大,就将情况密报给漳州守将、清海澄公黄芳度。说起这个黄芳度倒是很有来头,其父黄悟原是延平郡王郑成功手下大将,在清初的抗清斗争中关键时刻是黄悟率部投降清军,使郑成功的队伍遭受重大损失,郑成功手下十几位大将几乎全部被黄悟领兵招抚或消灭。接着郑成功坚守金、夏多年,又是黄悟向清廷密报,郑成功是依靠沿海边民资助接济才得已长久坚守的。清廷下令广东、福建、浙江逐省沿海开始全面海禁,并对资助郑成功的沿海边民进行了血腥的镇压。数月后郑成功支持不住,退往台湾。

为表彰黄悟剿贼功绩,清廷授黄悟世袭海澄公,镇守福建漳州。以后几十年里,郑家、黄家又多次交手,都是以郑家大败而归告终。黄悟死后,其子黄芳度袭爵海澄公。黄芳度对郑家更是变本加厉,十分凶残,他知道天地会是郑家一脉,所以也是格外用心。天地会在漳州一带虽是人多,可始终不能成就气势,这与黄芳度的刻意镇压不无关系。可以说郑家、黄家是世仇,黄芳度是一个死心踏地的满清走狗,天地会与黄芳度也是势不两立。

耿精忠反了朝廷,黄芳度当然心所不愿,只是自己仅数千人马,实在也不成气候。黄芳度趁着混乱大肆招兵买马,很快他手下四千人的队伍便增加了一倍。当那诏安县令将天地会在诏安开盐田的情况报上来以后,黄芳度又喜又惊,喜的是找了多年天地会,这次一下冒出几千人,这消灭天地会的机会实在难得。惊的是没想到天地会竟有如此大的力量,就在自己的地盘里座大了。他立即点起本部四千兵马气势汹汹的向诏安杀来。

黄芳度向根据地进攻的消息被天地会的探马及时传送了过来,陈近南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在会上陈近南介绍情况后,军队的负责人,闽南独立第一旅旅长贾世凡(从广东调来)首先说:“从双方的实力来看目前是敌强我弱。我们的总人数虽然与敌人一样多,我们的部分火器比他们强,可我们都没有打过仗,正规军的人数只有两千多人。而敌人呢都是经过许多次战斗的老兵,虽然以前他们打的都是没有抵抗力的抗清的暴民,但终究是成军已久,故而论起作战经验来清军要强于我们。可敌人也有弱点,他们对付兵器不良、组织不好的乱民可以,说这次他们可能想我们也仅是些乱民,他们就会很狂妄,他们会很大胆,这也就是我们的机会所在。这次战斗我们应该坚持十六字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他们要来占领诏安,我们就让给他,然后断他的粮道,不断的袭扰他们。如果他分兵我们就捡他弱小的一块吃掉他,他不分兵我们就不停的骚扰他,等他觉得没吃没喝要走的时候我们在路上消灭他们。”贾世凡是军校里的第一批学员中的佼佼者,对丁勉的一套战略战术很熟悉,这一上来他的话就说在点子上。

诏安县的新县令张民辉是一个读过十几年书的秀才,原来在漳州府里做检点人丁的小吏,由于看不惯当官的欺压百姓而辞官不做,在家里种了几亩薄田。他看天地会反对满清,主张平等,就入了会。陈近南看他能识字,又在官府里干过,各方面表现都不错,就让他来担任这个县令。谁知他条理清楚,处事得当,诏安的经济发展很快与他的积极有效工作有直接关系。现在一听说敌人一来就要退出城,他立即起来反对:“古往今来没听过这种打法,还未交战先交城廓,若如此前时许多多心血岂不白费了,这也会极大的动摇军心,此举万万不可!”

独立一团团长赵永是从四川来的军校第二批学员,也受过系统的游击战和运动战作战思想的教育。他一听张民辉的话马上说:“诏安城守不得,而且我们就是死守也不一定能守住。我们就是要运动战,把城让出来等他分兵,进而一一消灭他,我建议从两个团里抽出几百人组成游击大队,配以主要火器,小股敌人直接消灭,大股敌人就领着他们打转转,大部队伺机消灭敌人。”

众人一时争持起来,陈近南与丁勉接触多时当然知道他的主要战术。他起身说道:“我看大家也不要争了,当前我们的实力还不能与敌人硬拼,我们就是不要害怕打烂坛坛罐罐。保住我们的实力,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就照贾旅长他们说的去做,我命令贾世凡同志为前敌总指挥,张民辉同志负责后方的支援、百姓的转移和坚壁清野工作,我希望同志们团结合作,一定要取得我们福建根据地第一次战斗胜利。大家分头准备吧。”

贾世凡、赵永和二团团长禹辛生都是从四川来的,民兵团的两个团长杨宏闽和武清渠都是福建的天地会成员。近几个月来,由于贾世凡、赵永和禹辛生的努力训练,红军正规军的训练是有成效的,但民兵团就差一些,红一旅的兵器是从广东运来的统一的刀箭,而民兵团主要是从民间收集的一些杂乱兵器。所以贾世凡制定了一个扬长避短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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