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节 风花雪月
第二天,丁勉去见吴三桂,一见面丁勉赶紧向吴三桂施礼请安。
吴三桂见到他,高兴道:“哎呀!爱卿,你可来了。前日还有人说要去找你呢,你再不来,本王可真要去请你了。你可知?这里惦记你的人多呢。过到近前来,让本王仔细瞧瞧。”吴三桂近年来对丁勉打经济仗的策略十分满意,眼下不仅云贵两省粮、盐不愁,就是临近省份吃盐也要看他吴三桂的脸色了。一面解决了粮秣问题,这里盐源铁矿又给他源源不断的提供了兵器装备,他内心里对丁勉越发喜欢了。
他起身拉着丁勉的手,笑着道:“果真是个不同一般的俊人儿呢,快与本王说说你那里的情形,有人可挂念着呢。”
丁勉欠身道:“本该早来参拜王爷,只是我那里俗事繁多,一来二去就拖了下来。今日下官前来也是想看看王爷。再有些打算想向王爷禀报。”
吴三桂笑道:“爱卿有何想法尽着说就是了,本王整日就盼着你给本王多出些主意呢。”
丁勉道:“前些日王爷要下官增加兵器数量的事情,下官已经安排了。只是眼下盐源已开了两个大铁矿,一个铁厂也是日夜开工。可各种用铁之处还是激增,渐渐有些支持不来了。下官以为眼下对中原各地铁器的销售正处于关键时期,眼下陕西汉中、湖北几处铁厂集中之处正渐被我宁远铁矿挤兑待闭。下官想再用些力,这两处就要被打垮了,届时它那里的矿工、铁匠再一过来,附近各省制铁业就控制在我等手中了。这一来就需要大量的铁器产出,而王爷这里兵器生产又是大事。所以下官想着再开两个铁矿和一个铁厂,这样就可解决眼下的问题。只是这些打算需要些时间和若干银两,下官正在尽力筹办当中。第二件事情让下官为难之事。本来这事该是父母出面张罗,只是下官父母皆无,所以只有自己出面了。那日王爷提起要下官迎娶郡主之事,下官心中知道其中轻重,再说下官已是有妻室之人,自认为与郡主不甚般配,故而当下未敢答应。下去思前想后,心中甚苦,也是他人从旁劝说,今日这才厚着脸面向王爷求亲。若有不当之处尽着王爷处置就是。”
吴三桂见他说的委屈,笑道:“你这孩子,来求亲就是来求亲了,还绕那些弯子。前时已知道你的打算了,阿珂可是问了多次了,还说要去你那里看呢。你来了就好了,过些日子你们成亲就是。只是你说这铁矿之事,本王倒另有打算。咱都是一家人了,本王给你说些实情。看来皇上立意是要撤藩了,你看眼下这情形,撤藩是死,不撤是亡。本王想过,他既已不给我等活路,我等就要奋力挣命一番才是。看看这仗就要打起来了,你那里就显得十分重要。所以本王的意思这铁矿、铁厂该建的建,该扩的扩。可这铁器就要控制着不要再向外出了,以后用的多呢。”原来吴三桂已经知道丁勉已应下了亲事,只是郡主与王妃见他一再拖延,也来找过几次,郡主还闹着要去宁远看看。吴三桂心想他已应下,女儿虽是中意,可究竟是女方,也不好太直白了。再说吴三桂觉得丁勉是个明白人,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有打算,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
丁勉见他这样说,就回道:“下官也知道时局动荡,不想他竟逼的这样急。下官早已定下追随王爷的心意,有事王爷就紧着安排就是了。时局既然如此,目前这盐、茶等物我云贵川已能控制附近省份。依臣之意眼下就将这要输出的一应用物悉数涨价,待到打起来了再根据实情将价格降下来,让他难有生存之根基,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吴三桂知道丁勉手段,他说;“这些你是行家,就照自己想的做就是了。你那里兵器军需还要当紧的做,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回到高家,只见惠静师太与高静娴正在等候。到了屋里问起与王爷见面的情形。丁勉将与平西王见面的情形一一说了,师太先笑道:“你倒很沉的住气,那里应下了,大半年不见响动。你就不怕王爷、王妃怪罪?你可知道,你若再不来,贫道就又要去一趟宁远了。”
丁勉忙施礼道:“有劳师太了,你看我那里庶务繁杂,镇日竟不得清闲。久之,竟将此事拖了下来。再有下官心中一直对此事有些担忧,实是觉得有些高攀不过。还望师太传话于王妃,望她见凉才是。”
师太笑道:“要求得见谅,你明日见了王妃自己说去,我如何能代了。再有你对娴儿可好?你可当心了,我这两个徒弟可都是善心人,你可别对不住她们。”
她这一说,阿娴在旁红了脸,娇怨道:“师傅,您说呢,丁大哥待我很好的。大哥,王爷可说了时候?”
丁勉道;“王爷说过几天,想是要先安排一下吧。对了,师太说明日见王妃之事,王爷今日并未提起过,这是否不合礼数?”
师太微笑道;“傻孩子,这时还讲甚礼数,你就尽心的听从安排就是了。今日先准备一下,明日我们一起去见王妃。”
第二天上午,丁勉他们三人乘着马车向城北方向赶去,说是要去沐家别院。丁勉心想怎会不到王府中去?可又不好直问,也就径直跟了去。到了城北面的一个院落前他们下了车,有人将他们引进院中。只见院子有两进,只见这院子是个十分优雅的去所,外面院落两旁有十几间厢房,院中花草果树分布有致,一些丫鬟、仆人在整理着院子。进到内院竟又是一片天地,到处是花坛,山茶树、木棉、银杏等稀有的树木也分布的错落有致,四周隐然见到一些房屋精舍,相互之间回廊连环,朱木栏杆,栏杆上镶着昌、寿、永、静一些文字,显得格外引人。再看廊上都是翠藤遍绕,廊间还有那绿竹成幽,像这夏日里,清风徐来,花香、树香飘荡期间,爽心沁脾。想是到了晚间,那到处的碧影冷绿,配以花香宜人,岂不让人迷醉其中?想来住在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一个懂得享受,更懂得风雅情趣的妙人,……。
丁勉走着想着,这已进了正房,只见一个芙蓉如面,秋水为神的美妇站在那里迎着,只见她艳光四射,香色无边,更有种难以言喻的高贵雍容,还透着许多柔情妩媚。丁勉心想着这一定是那个陈园园了,不怪搞的天翻地覆的,果然厉害。赶紧跪下施礼道:“下官丁勉拜见王妃娘娘。”
那里高静娴也施礼道:“娴儿给王妃娘娘请安。”
陈王妃轻声道:“平身吧!以后自己人不用这样客套的。娴儿,你过来让我仔细瞧瞧。”看了一会儿道:“看看,果然出落的益发引人了。看你,往那里一跑,让有些人镇日喊着要去,你可真是不知礼数了。你在那里可好?”说着开始打量起丁勉来,只见他生的白皙细腻,脸上还透出青春的红色,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那英气中透着直爽,飘逸中含着实在,真是少有的美男儿。陈园园看人老道,不怪娴儿要跟去,就这样的男人再加上些好性情,是个女儿家都要着了魔。也是冤孽所致,让自己的女儿遇上这魔障。
这时丁勉说道:“王妃娘娘,下官前来特向您请罪,前时应了的事情,一拖再拖,让王爷、王妃牵挂不已。实是下官自愧不羞,心中有些不敢高攀。望王妃娘娘见凉才是。”
陈圆圆见他说的实情,心想他果然心细,出身寒微并不挡他创番事业。想想自己不也出身贫寒之家,虽是经过许多磨难最终也是锦衣玉食。看看娴儿欢心,想必他心地是好的,女儿究竟是有福之人。她对丁勉道:“有何高攀之说,想你年纪轻轻,就能创出些景象来,倒是用心之人。只是你也太过小心了,阿珂说了多次要去找你呢。”说着对阿娴道;“去吧,她在后面院子里等着呢。”
阿娴起身道:“娘娘,我进去了。”说着就往外走。见丁勉还不动,就说道:“你怎么还不走,莫非让人家来拉你不成?”
丁勉一脸尴尬,嘴里嘟囔道:“这,这……。”往王妃那里看着。
陈王妃笑道:“去吧,去吧。就要是一家人了,没有那许多忌讳。阿珂没见过许多景面,你多担待些。”
丁勉听说,起身告辞出去。到了后花园,只见那又是另一番美景,真是百花齐放,缤纷争妍。园中也是连廊小路,廊上绿藤缠绕,廊间那花圃分布的十分讲究,其间花儿栽植成各式图案。有矩形的、有圆形的、有菱形的、有梅花形、五角形的,布置的既悦目又生动,花圃四周,更有彩石砌边,与连廊中的白玉石面和花圃里的五颜六色的花儿相映成趣;抬眼去,只见几处古奇苍剥的石山坐落园中。有时小路伸出廊外,走到假山处,只见有那弯弯曲曲的水池恰到好处的分布其间,池水莹洁澄澈,里面衬以花石水草,点缀着花荫藤棚下,几百尾美丽多彩的金鱼悠闲的晃动着,有些还对着棚荫处伸出嘴来吐泡溅珠呢……。一番美景加上空气中幽淡的花香飘着,连呼吸都是香的,一切是那样的清馨怡人,丁勉竟沉醉了。
娴儿在前面领着,不时还催着他。过了假山,只见前面一个精巧的凉亭,看看一个姑娘在里面等着,身旁站立着两个丫鬟。近前一看,啊!那竟是一个让人不敢正视的少女,玲珑透剔的窕窈身段,在一袭鹅黄色的丝质衣裙衬托下更显的楚楚动人。她的那张脸竟美的摄人心魄,白玉般的磬鼻,红红的樱唇儿,含水的一双大眼,尤其那白嫩细致的皮肤,宛似吹弹得破,好美好美;还有那黑如丝缎的秀发在头上挽着花笄,那些珠宝玉簪分布其间,更显的高雅尊贵,不可方物;那神态、那妩媚,那举止。就是那身旁的翠衣丫鬟也是美丽动人。丁勉心中狂喜:天啊!天下竟还有如此的美人,她就要成我丁勉的老婆了!哈哈,爽呆了……。傻傻的张着嘴在那里痴想起来。
阿娴过去叫道:“阿珂姐姐,你可好?”回身见到丁勉的痴像,就作恼道:“阿珂姐姐,你看他,又一个木头,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出那偌大的家业的,轻贱的紧呢。”又对丁勉道:“你还在呆傻!快过来见礼。”
丁勉一听,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施礼道:“下官丁勉拜见郡主。”两手却像不听使唤似的上下一直作起揖来。
阿娴见他失态,笑道:“说说就要对拜了,眼下就不要这样一直拜了,这样可显的虚礼的紧呢。”
阿珂郡主听到此话,脸上泛出潮红色,嘴里轻哼着,白眼看看阿娴,柔声对丁勉道:“丁公子,请坐下说话。”
这时丁勉才真是定下神来。三人坐下,丁勉道:“前时事务繁忙,未得及时来问候,还望郡主宽宥才是。”
郡主道:“公子客气了,即是再忙,也要知道爱惜身子才是。”
阿娴在旁像是数落他:“他呀,鬼点子奇多,镇日里东颠西跑难见个人,家业做的让他自己都顾不过来了。”
郡主道:“既然顾不过来,家人也该帮着些的,何需自己操劳如此?对了,娴儿妹妹,你也该帮他些才是。”
阿娴道:“你看他像那好人吗?一家人都让他支使的忙乱,我也是整日不得清闲。阿珂姐姐,看来我们就是命苦了,竟要尽着让他指使去了。”原来阿珂郡主与阿娴本就情同姐妹,加上都是昆明城里出名的美人儿,那王孙公子仰慕者甚众,来求亲的,亦或是要一窥芳容者常有。她们也是凭添了许多烦恼,以至于两人拜于同一师门后到有了许多共同语言,年长日久也是无话不谈,无事不说。说起那纨绔子弟丑态皆是愤慨不过,心性也都极高,只是要找那合性情的才好。
不想丁勉上次到了昆明,原本他就不是张狂之人,加上要刻意低调做人,所以处处陪着小心,那模样又引人。机缘巧合竟与这两个美人都搭扯上了,高静娴是径直跟去了,整日守着倒也好说。郡主的心里受的折磨就大了,先是丁勉拒绝了王爷的好意,让郡主好一通抱怨,好一阵心急。还是王妃看出女儿心事,打听到丁勉住在高大节家中,这就请惠静师太前去说项,或是能有回挽之机。不想师太回来说阿娴也着了他的魔,被他拒绝了,正闹着要跟去呢。这让阿珂郡主又是急火攻心,一阵烦恼。陈王妃与师太商议着陪着高静娴去了,一来可以护着娴儿,二来还可以看看他的底细,若真是合配之人,就与他晓以利害,看他是否能改了主意。郡主在家熬心等待,过了一个多月师傅回来说起,人家果真是妻妾美貌,家庭和睦。郡主正要伤心,师傅又说让她连吓带哄的叫他一时应下了,郡主这才转忧为喜。后来师太与高夫人又去了一次,看看娴儿顺心,这才又将此事敲定。谁想丁勉心里只是想应景儿,一拖再拖,大半年不见音信。郡主心中不塌实,也说了几次要去宁远看看,都让吴三桂给挡了。
这次丁勉来了,郡主自然高兴。眼下近前一看,与那日在大堂后看到的更为真切,比起心中整日缠磨念想的模样还要俊上几分,郡主的一颗心让他紧紧的拴住了。今日得见,了些心愿。看看他言谈举止,再看阿娴对他的态度,想来应是个可托付之人。只是郡主心中还有些幽怨,看娴儿与他言语行动亲昵许多,加上也知道他妻妾美貌,不知待我会是何种情形,心中不禁竟有些酸楚。这里几人闲谈一会儿,丁勉他们告辞离去。
过了几天,在平西王府里为丁勉与郡主举办了婚礼。丁勉对吴三桂提到由于在全国还有许多产业,为了今后它们还能派上用场,婚事不宜太过声张。吴三桂心道也是,所以婚礼上只是请了一些至亲和心腹到场,婚礼过后新人就回到城北的沐家别院住下。
晚上住下,丁勉掀下盖头,这才细细端详郡主。这是何等绝美的玉人儿,皮肤白腻如羊脂玉,竟似不见一丝儿纹理;钩魂夺魄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他;白玉雕般的鼻子下,配着微红精巧的双唇;薄薄的红缎衫衬的那身段窃宛炯娜极了;上天造物之时,想是将最美最媚的条件都用到她一个人那里了。丁勉端详一阵后,上前紧紧搂住娇躯,嘴里道:“真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美,要不早就来了。”说着在她嘴唇上嘬了一口。
郡主第一次与男人亲热,在怀里还有些扭捏,加上丁勉又亲又搂,一股男人的气息浸染过来,刺激的郡主脸色通红,心儿扑通扑通的乱跳。这真是:情公子尽情施爱,美郡主遍尝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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