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节 舌战群佞
丁勉先说:“王爷,前日所论之事不知可有结果?”
夏国相首先问道;“这些计议理应由朝廷定夺,丁公子找平西王似乎不妥呀!”
丁勉道:“原在京里只是做些百货业,买货卖货,获取中间利差,只限于在京城附近。但随着生意做的大些,原已有些积蓄,加之出了京城以后,见识了五业生计,方知以货易货终非民生之根本,要建些惊世之从商壮举,须以制造业为根基,解决民生大计为主导方为上策。其次草民所提数策需以沿海为依靠,依托海岸贸易,而平西王乃我大清之勋臣,南方一带皆由王爷辖制,若能得王爷首肯,草民的经商大计定会早日得以实现,特别是有些和条例相关之处更能方便行事,为商之道,利字为先,想各位大人定能体谅草民之苦。”
方光琛问;“老夫见丁公子不似那旅商行贩之人,倒象那个娇弱的富贵子弟。曾听得皇上与你有兰交之好,如何又想要到这里来受此辛苦?”
丁勉道;“草民家道中落,原本也要求些功名,无奈学海无涯,非草民所长。也是仕途一道,实非草民内心所愿。几经周折,取了些经商机巧,才有些心得,如此几年竟是收益不少。一来贩货易货究竟不得根里;二来京师行事,多有制禁,于商于行多有不便,草民想做成大商家竟是不能,如此才走出京城以求发展。至于和皇上的交往,草民以为皇上贵为天子,如何能与草民交好,故而总有些心紧,草民也是自在惯了,所以想着天高地远,到这外面也是洒脱了许多,故而才有出来的念头。”
胡国柱道:“见你所提数议,皆似虚妄之谈,如那制盐一道,何以增效数倍?便利交通,岂同儿戏?想是为个利字,做些浮云文章,以为自己行事之便也。”
丁勉道:“大人所言极是,为个利字而有创意,有创意则有行动,有行动方可能有结果。有意而为之,是乃成功之根基也。若总想着逐事不可为,何有世事更迭?若没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世人何知螃蟹之美味也?”
吴三桂闻言喊道:“好,好一个吃螃蟹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丁先生,本王就依你之议,特委你为我平西王府三品参议,各厅、司随你行走,各州、府随你行事,你可参与我平西王府任何一级之厅议、会议。本王知你意不在仕,为此还得罪了皇上,你就随你心意尽去做你想做之事,不过本王这里你也应常来出出主意如何?”
这时只听大学士方光琛起身说道:“王爷,老夫还有一事想请教这位丁兄弟。”方光琛看丁勉确实少年了得,平西王更是喜欢,一下竟封了个和自己能同庭议事的官,所以对丁勉的称呼都变了。他也知道丁勉因和康熙不和出了京城,是世子吴应熊推荐来的,这等少年英雄收在平西王帐下自是好事。但心里有话不能不问,所以他又对丁勉道:“丁兄弟,敢问折子中所议之事都需数年甚至更久方见成效,为何没见可短期见效之策?”
丁勉心想:这方光琛果然是个老狐狸,上来能戳到点子上,好在我早有准备。他对方光琛道:“方大人,眼下所议之事无不关乎国计民生,在下也想一天之内见得成效,到这里来求平西王爷也是想的求快求准,若不如此草民尽可走一步试一步。如这推广双季稻,草民尽可利用商队带来一批种子试种,种成了再一个村、一个县、一个州的逐步试上去,直到稳妥的把这事在各地推开,但这样需要多少年?今日有了王爷撑腰此事方有望速成,所以像这些国之大计需周密思量方可见大收效。再有如盐业生产,不说是否真能提高效率数倍,仅有此念就会引的许多人反对,盐产的多了,有些人想用盐发财发不成了,甚至官府想从盐里的多些税收也难了。但当政者切不能仅看眼前之利,若我们南方能大量产盐,就能控制全国市场,若能将全国的盐业市场控制住,其意义我想大家都明白。如此这般类推下去,说的大些,想的远些,做的多些,无论何种世人所需之物,若能找那高效之法,能以大生产、大规模、大流通占了市场,其利必丰不说,更有济世利民、掌驭民生血脉之功效,此等数利兼得之举,我等为何不为之?”
大家听完,一时惊的不能言语,只听吴三桂又一声“好”,起身走道丁勉面前拉起丁勉的手道:“果然是盖世英才,应熊推荐来时我还不信,今日再看应熊所言仅是万一。什么当世无双,看我平西王府,才是惊市无双。小兄弟,本王是越看你越高兴,越看你越喜欢;你多大了,成亲了没有?本王把我的郡主阿珂许配给你如何?要不本王后宫里的佳丽你挑去几个?”
丁勉一听“阿珂”,心中猛的一动,这不是《鹿鼎记》中的第一大美人吗?难道真有《鹿鼎记》的故事?不知能不能和韦小宝见着?不过真要把这第一美人搞到手,那可太哈哈……,不过还要和韦小宝那个假太监争夺一番,不爽!这里丁勉在傻愣,脸上阴晴交替。那里几个人也在看着他笑,想这人到底是少年心性,一听说有了美人就傻了。这时丁勉先反应过来,他忙对吴三桂说:“王爷,在下已成亲了,此事万万不可。”
众人一听他竟然有此言语都吃了一惊,特别是夏国相和胡国柱,他们原都是吴三桂的女婿,可吴三桂的掌上明珠是他和陈圆圆所生的阿珂,那可是国色天香,容貌美丽,举世无双的,不过和这位丁公子到是挺般配的。谁知丁勉竟说自己已婚,这下老丈人想钓金龟婿的美梦做不成了。这里众人在想此事无果,谁知吴三桂说:“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你虽已成亲也不碍你再娶了阿珂呀。这样吧,你准备准备,明日就和阿珂成亲。”
丁勉道:“王爷,草民与内人自幼定亲,心心相印多年,诸事都不想让她伤心,这再娶之事实在是不可为的。”
吴三桂看看他,想了想说道:“哎哟,没想到小兄弟还真是个重情义的人呢。好,此事再议,此事再议。对了,丁先生下一步你打算做些什么?”
丁勉道:“下一步加大铁矿生产力度,开始改进盐业生产,开始建立广东的运输线,准备在沿海建立大规模盐场。王爷,在下还想说明一点,即要做此事就要做到底,要上下同心协力,克服种种的困难方可能成功,若要三心二意,或听信谗言而易辙,这些事情就很难做成了。还有这官职要不要都成,如今草民还是工部的八品主事,另外张大人还委草民为他的府政衙门的五品参事呢。”说了自己也笑了起来。
吴三桂笑着说:“丁先生,你愿做何事就随心去做就是,在我吴三桂管辖之内谁也不能为难于你。这官职你还要有的,为的是行事方便,本王这里给你有委任书,再给你一块金牌令,可先斩后奏。与南方其他藩王相关事宜本王尽量予以疏通。上次说的铁矿里生产的钢铁要为本王打造些兵器,你折子中所提诸事的进展要及时报知本王。至于你生产所需用度和人员你尽可到各厅、司去要,有何为难之处尽可直接来找我。还有,丁先生,你可要多来给我出主意呀。”又张德地道:“张大人,你在四川除打理好政务以外,还望大人帮助丁先生尽快做好他所做之事,其他事情不要管它,若再有人胡说八道,无中生有,本王饶不了他!”脸上一付肃然之色。丁勉、张德地看吴三桂已下了决心,心中如释重负,看看这里诸事已了,他们向吴三桂告别,吴三桂让他先到各厅、局去看看,有需要的人和物带上再走。丁勉依言告辞而出。
原来世子吴应熊在京中多年,除了联络上下,打探消息以外,还时常为云南这里物色些有用的人才,只是这吴三桂名声极坏,大凡有才之人都不愿为他效劳。但年长日久也实是有些不愿事清的学者前来投奔,如前文说的方光琛,以及世孙吴世蹯业师郭壮图都算是吴应熊通过手段网罗来的饱学之士。只是随着时局日益紧张,吴三桂这边再想得些能人博学几近不能。谁知丁勉在京里轰动一时后竟与康熙有了间隙,吴应熊多方打探知道丁勉乃神奇少年,时不时有惊人之举,后与丁勉接触过后更觉得他才识机智非同常人,就向父王写了几封举荐信函,连夸丁勉神仙了得,如今不为康熙所得,望父王探其究竟,留为己用,若有其他就是杀之也不可让他再回到康熙这里了。丁勉到这里后一番言语行为真真切切,精明巧思中有大乾坤,豪爽洒脱中带些少年秉性,让吴三桂越听越高兴,越来越喜欢。原来他帐下多是武将,英武豪气不少,偏偏缺少些机智之人,能懂些民生经济的人更是少见,加上经营几十年,文武谋臣看看老迈,堪用之人也仅自己的两个女婿夏国相、胡国柱而已。今日有了丁勉这经济奇才,吴三桂觉得总算补了自己府中这一大缺憾,加上丁勉模样俊俏飘逸,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正是天造的一双绝配,上次回去他和爱妾陈园园说了此事,陈园园本来也操心女儿婚事,闻听有此奇人母女两人也都要见见,这天庭议之时她们都在幕后观看,见到丁勉才情容貌果然了得,自是有几分喜欢,当吴三桂情不自禁的拉住丁勉就要成亲,搞的幕后观看的郡主阿珂好一番羞怨。待到丁勉坚定推脱,郡主心中又有些埋怨起来,这个小商人不知好歹,这如此美人竟就不要,实在有些恼煞人也。这里郡主心中也有了丁勉这个人。
后晌谢全林由王府中的差官带着到盐茶司、铸造厅看了看,定下要到四川的人,拿了一些有用的资料,就回到高大节家报予丁勉。此时高大节、谭洪对丁勉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只把他当成与张德地相近的商人,而一听说平西王任丁勉为三品参议,这可是帐前宠臣呀,想这高大节跟着吴三桂走南闯北,征战天下,出生入死,战功赫赫,现在仅还是个三品副都统。更当听到平西王不顾丁勉已婚也要把女儿嫁给他,高大节直后悔昨天不够坚决,以至于现在再说就难了。所以俩人一口一个丁公子、丁先生叫的丁勉心里起腻。丁勉和众人客气一番后就回到自己屋中思考下一步行动方案。
正在思考,只听外面有人叫“丁公子在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丁勉推门一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红衣丫鬟,他问:“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丫鬟道:“我家小姐想与公子一会。”
丁勉道:“你家小姐是谁?为何要与在下见面?”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起,野蛮女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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