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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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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众人派好活计,丁勉自己开始时时在街上转,有时坐在茶肆饭庄里盯着一个店铺一直在看,他想观察一下现在的人有什么样的消费习惯和特点,也好有针对性的做些准备。一天他正坐在“客聚来”饭庄楼上雅座里对着窗外的瓷器店观望,店小二带进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锦服武士进来了,只见武士抱拳对丁勉道:“请问阁下可是“仁济堂”丁少东家?”
丁勉起身回礼道:“在下丁勉,不是什么少东家,“仁济堂”的东家是在下的师傅。”

武士道:“冒昧了,只是你们叶掌柜可是把丁公子当少东家看了。是这样的,我家主人久羡丁公子才情,今日想在此一会,不知丁公子可赏脸嘛?”

丁勉想这人看来对我很了解,可能又是要药的,是吴应熊?今天看来是免不了了。丁勉道:“不知贵主人是何人?现在何处?”

只见那武士道:“我家主人实是想与公子一悟,就在隔壁等候,到了那里便知。”丁勉无奈只得跟他到了隔壁的雅座。

进去一看,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华服少年端坐在正位,这少年人圆脸尖下磕,眼不大,皮肤白白净净的,一副富贵气象,身旁还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丁勉到了近前,那武士介绍说:“这位是我家主子王天。”

只见那位王少爷起身道:“久仰丁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丁勉还礼道:“市井俗人,不足挂齿。不知因何公子约见在下?”

那位武士接道:“我家主子乃山西平遥“利民丰”票号的少东家,久闻公子高才,今日特来与公子一叙。”

那王公子道:“家父早年即让我在京城见识,近闻丁公子屡有奇举,方有今日之约。来,咱们坐下说话。”说完大家坐下。

丁勉想:原来是晋商,这可是现在的银行呀,和他们搞好关系可大有好处。丁勉道:“在下见公子有聚天地之灵气的福相,想是贵号必是经济民生,财源广进的。”

王天心道:果然是商人,三句话离不了个利字。他说:“不足道也,丁公子的“仁济堂”可是红火的很呢。只是不知丁公子可曾想过,这经商一业,终日为利,实非夫子所为。以公子高才,何不求取功名,造福万民,也是社稷之幸也。”

丁勉道:“在下胸无点墨,何以去金榜提名。况且以商为业,活市济民,疏流通利,实亦兴国之本也。在下实是兴致所至而为之。”心里却想:这个晋商的后代怎么看倒像一个政客呀。

王天道:“原来公子本意在此。听说公子另有奇技异术,愿闻一二。”

丁勉道:“平日里想些奇机淫巧,实是本末倒置了。只是为了药铺里生意,多了些花巧心思而已。”

王天看他不想多说,一时没有言语,心里却想此人年纪不大,倒是个十足的趋利商人。这时丁勉却道:“王公子,在下也有一事相商,不知可否?”

“丁公子客气了,有事尽管说就是了。”

“不知向贵号通融些许头寸,可有何规矩?”

王天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沉吟片刻道:“平日里这些事情多由管家去办,想是丁公子之托,无甚大碍的。只是以“仁济堂”今日之势,还需向外通融,实是令人不解。”

丁勉说:“此事与“仁济堂”无关,只是在下做的一桩买卖。”

王天想了想,说道:“噢,不知公子需融资多少?”

丁勉道:“眼下还不能定,我与公子先有此约,届时自会告知公子。”

王天道:“好,想是我们也算有缘了,不若我们下次再谈。”两人互留联络方法,分别离去。

医院还是依然繁忙,丁勉时常到药铺和医院去看一下。杨名也几次派人到这里来买药,有时还送来一些刀箭伤的病人。看丁勉嘱人照顾的周到,丁勉没有与官府勾结的样子,杨名也来谢了几次。这时丁勉逐渐知道了杨名的组织叫“回天坛”,看样子规模不小。有时在交往中听到旁边人叫杨名为“太子”,丁勉一时也搞不明白,这事他也不想多掺和。

百货商店的准备工作全面展开了,选址还是在前门大街上,就在医院胡同口的对面,丁勉打算先将临街店面开起来,看市场反映情况。若是可行,就在临街店面的后面再开出一个大的购物场所,希望届时这里不仅是京城百姓主要的购物场所,也能成为京城里的一大景观。想到这时社会等级分明,还要开出一个精品服务区,需有会员卡方能进入。另外看能否和朝廷衙门达成协议,必要时由他们出面维持秩序。经过一系列积极而有效的活动,购买店面的事情进行的比较顺利,临街铺面里百货庄的店堂也开始进行改建。看看前期工作基本就绪后,丁勉把商铺的建设改造主要交给管家李立去打理,他又赶紧投入到其他事情中去了。

丁勉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购货上,他和蔡庆仔细研究了蔡家的买卖网以及各地汇报的地方产品情况,按衣、食、住、行几类分别派人去和相关的作坊洽谈进货事宜。同时由蔡家派出得力人手开始招聘售货员和其他商庄的服务人员,并对他们进行了认真全面的培训,为此丁勉还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招聘和培训方案。丁勉还有计划的向社会招聘了一批女售货员和服务人员,情况和当初预想的一样,妇女们由观望到相信,由犹豫不决到争相报名,原来“仁济堂”的医院里招的那些女护士的工作状况起了很好的示范作用。刚开始只有一些已婚妇女来报名,渐渐的不少未婚的女子也来了不少。由于采取了一系列平民化,大众化的措施,第一百货商庄给京城百姓心中留下了一定的印象。

经过四个月的紧张准备,丁勉的“京城第一百货商庄”开业了。第一期规模还不是太大,只是临街的五十间门面房改了统一的门头和装潢,商庄里面按衣、食、住、行、用分成了不同的部门,但门面房全部打通,货物比起原来一家一铺的销售要丰富了许多。开业这天,丁勉请了舞狮队和秧歌队热闹了一晌,还通过周培公和吴六一让衙门里派人来维持秩序。下午店门一开,人们蜂拥而至,店里出现了严重的拥挤现象。也亏丁勉他们已经有所准备,马上让衙役们将门看住,只出不进,不多时店里人少了以后,再逐步往里放。由于进入店中的人,都想在里面逗留多时,以至于外面的人进的很慢,大街上等的人又造成了拥挤,一时间前门大街竟然堵塞了。

京城里出了第一百货商庄这个稀罕事,人们充满了好奇,由于大家的新奇劲和从众心理,百姓们都要来见识一下这个热闹的去处,只要有些钱的进到商场里都要把钱花出去才出来,没钱的也要来瞧个热闹,整天里商庄里都是人流簇动、攘往熙来的。商庄销售情况出奇的好,虽然商庄里前期只是从别的商铺或作坊批量购入货物然后集中销售,但人们还是想到这里来买个高兴,图个热闹,以至于造成商场里第一天就有十分之四的货物断档。丁勉赶快再去组织货源,第二天又有许多货物断档。不得已丁勉和蔡老爷将“仁济堂”和“丰锦福”的所有伙计都派出去进货,情况才稍有好转。这也使得丁勉加快了第二期商庄建设的步伐。

第一期商庄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前期加上为以后商庄准备的场地和购货共投入二十万两,丁勉和蔡家各出十万两,按现在的销售情况四个月即可收回投资。丁勉决定马上进行第二期投资,由于地皮已有,有些购货的环节已通,这些都不用再花钱。但第二期要建设大商庄就要有大笔的银两投入。可为了要一举抢占制高点,让别的商人望而却步,所以第二期要建设的商庄设计规模是巨大的。经过核算,第二期工程计划投资八十万两,丁勉又从“仁济堂”又拿出二十万两,舅舅暗里拿出十五万两,又从王天那里借了十五万两,蔡家出了三十万两。有意思的是,蔡老头一直要多出些,说自己份子虽多,但还是可以让丁勉管着。丁勉告诉他以后要他出钱又赚钱的机会多着呢,这次就算了吧,老头要丁勉保证下次一定要让自己多出些才作罢。而王天那里丁勉按行情签了一个半年期的契约,虽然觉得那利息简直就是高利贷,但为了尽快建成商庄,这些也只有认了。加上丁勉觉得这个王天怕是不那么简单,和他搞好关系很有必要。他打算挣钱以后要先还上王天这笔钱。

由于在第一期百货商庄的供货和销售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丁勉仔细盘算了一下当前社会急需的商品的生产和消费的情况,开始制定第二期商庄百货商品的供货和销售的基本方案。他决定以自主制造为主,以创新、实用、大众化为商品供应的主方向,要引领潮流,带动消费,促进生产。他要在第二期商场的工作上来一个彻底的改变,不仅要改进当前的一些不足,更重要的是要给京城的百姓在生活方式和习惯上带来一些新意,以促进当前社会的整体进步。

丁勉往舅舅家走的勤了一些,由于表姐雯芳原来在家里就已能打理些家事,眼下见表弟为建设商庄忙里忙外的,雯芳也帮他做了不少的打算。表妹雯玉也时常偎在跟前,经常见到这对漂亮的姐妹花在自己身旁,特别是貌似天仙的表姐益发体贴可人,丁勉着实像掉进蜜罐里似的,每当和她们在一起时就犹如在人间仙境一般。因为丁勉总是新奇不断,如今已是京城里的大名人了,加上原来心里就喜爱,现今丁勉又日见男人风范,姐妹俩更是倾心不已,也是乐的和他亲近,三个人的心日益的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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