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回 仿佛是遇见了鬼!
(本应该是紧张的故事画面,里面却充满了松弛的废话,最关键最应该大书特书的一步呢,还出了意外,竟然没有人看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看来这作者真的不是编剧的料。算了,还是回归自然吧!)
画面依旧没有从枝子的手上移开,一分钟、两分钟........
画面下方的时间数字一直在跳着,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
大厅里死一般寂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预料中的鲜血飞溅,血流不止的现象最终没有发生,否则,那几层薄薄的纱布是挡不住的狂涌的液体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看清,这混账的摄像竟然没有捕捉到那个镜头!”
“是啊,那个年轻人动作太快了!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我倒是看到了,白光一闪,好像是那把奇怪的刀动了!”
“当然是刀动了,但咋动的看清楚了吗?”
“没有,好像就一刀。”
“我还看到他事先打开了一个药瓶,用手指从里边沾了一点儿什么出来。”
“看来,那个瓶子里边有什么古怪!肯定!”
“是的,血好像没有往外冒,不是说不能凝血吗?”
“那药,肯定有秘密!”
“能看清楚是什么药吗?新产品吗?这该死的摄像就不会——哎,摄像终于把镜头对准药瓶了!快看,上面有什么!”
大屏幕画面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药瓶,但瓶身什么标签都没有。随着镜头的拉近,里面的液体呈现出一种湛蓝的质感。
“三无产品!”
“屁,你给我搞一瓶来?没看到科学院手忙脚乱的,那肯定是他们的试制产品,估计还没有名字哪。”
“也可能是祖传秘方,科学院想购买专利。”
“都是在瞎说,看那年轻人说些什么吧。”
“对,他等会儿肯定要解释些什么。”
“奇了,刀械不消毒,不用麻醉就敢手术!”
“我也好奇,不是说人家是玩音乐的吗,可刚那一刀,只一刀啊!啧啧,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嘿嘿,快别说你那一刀了,跟杀猪似的,一刀一刀的喇!”
“别笑话我,你也不咋地!上回做手术——”
“闭嘴,年轻人从凳子上站起来了,哇,他满脸的汗啊——”
.......
阿三真的是浑身都湿透了。他也感到奇怪,过去玩刀子,可从来不像今天这么紧张,即使是面对自己生命有危险时也没有这种现象。
“喂,枝子姑娘,醒醒,睡着了啊!”阿三伸出手轻拍着女孩的脸。
大屏幕上,紧闭双眼的枝子姑娘眼帘一动,忽然睁开了,她一咕噜坐了起来。
“哦,李先生,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我的手全好了!正在弹一首好好听的歌,可惜被你打断了——”枝子咂着嘴回味着什么,脸上充满着遗憾。
“哈哈,你真应该现在就弹一首好听的歌,可惜这里没有钢琴!”
“什么意思?你在开我的玩笑吗?是了,过去每个人都是这样。”
“我没开玩笑,你为什么不低头看看你的手呢?”
“手?我的手怎么了?啊——你做了什么?你,你真的动刀子了吗?”枝子顿时一脸的惊恐,她不敢往地上看,“是不是流了好多的血?我是不是快死了?”
“不要害怕,你可以慢慢揭掉这些纱布。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干过这个。”阿三嘿嘿一乐。目光里有种东西在闪亮。
“好像不流血了,不可能的!从来没有这样过!过去掉层皮都能流一地的血。”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我要让你像一个健康的普通人那样生活!快揭开纱布吧,我都忍不住了!我想台下你的同事们也急不可耐了!他们正等着为你欢呼呢!”
“同事?什么同事?”
“你看看下面。”
“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到啊。”
“哦,我忘了。灯光——请师傅开开灯光,我们的枝子还在梦里那!”
啪——大厅的场灯亮了,下头黑压压的人头让枝子吓了一跳。
“我,怎么会在这台上,怎么这么多人?他们在干吗?”她惊慌失措,不自觉的把那只手放在了身后。
“你刚做了个小手术,可能受了点刺激,有点部分失忆,不过不严重,你不还记得我是谁吗?很快的,你就会好的。”
“手术?我还是不相信,我怎么就不流血了呢?”
“快拆纱布吧,姑娘,大家可都在等着那。”
“不可能的,这是幻觉,我肯定是在做梦!”枝子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伸出另一只手颤颤悠悠地去解那血sè尚留的纱布。
摄像师这会儿学能了,他不再把镜头凑到跟前,而是站在两米开外把镜头拉近。
所有的人几乎都看不清台上人的细微动作,只能屏息盯着屏幕那绝对够清晰的画面。
缠着纱布的手被拉得很近,它在屏幕上大的有些夸张。
“喂,齐桓,你能说说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王部长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腔,只是盯着大屏幕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会儿看到病人的手要去解纱布,就突然问了一句,但语气明显是欢快了许多。“哦,还有老周、何博士,都猜测一下。”
“嘿嘿,王部长,你就等着吃惊吧!”齐桓紧张的心态早已经过去,他现在唯有激动,对枝子,对阿三,对生命一号!
“王部长,这真是怪事,也没见这个家诚干什么啊,不就抹了点什么东西吗,可这血立刻就止住了。太不可思议了!”周院长早就憋不住了,他甚至怀疑这枝子女护是否真的有‘血友病’!
“枝子护士上回磕伤胳膊还是我亲自治疗的,半个小时一直在流血啊,那场面真的吓人!按都按不住!后来,这胳膊上还是留了个大疤。”何博士开口了,他觉着应该把情况说清楚,“这个李医生不该这时候就拆纱布的,这才几分钟?伤口肯定没有愈合,不要再重新出现上回那血腥的场面啊!”终于,何一刀承认了这天底下还有其他的医生的存在。不过,作为有经验的外科一把刀,他担忧的话还是不无道理的。
“我敢打赌,枝子护士一点事都没有,这‘生命——’,算了,你们还是看吧,否则都认为我在吹牛。”奇博士的话没有说完,但就这几句也一点都不符合一个严谨科学家的应有的风范,还打赌?所有的人都苦笑着撇撇嘴——他失态了!
失态?马上大伙都要失魂落魄了!
时间定格在这一刻,注定全世界今后将为之疯狂!
最后的纱布拆掉了,枝子姑娘还没有来的及看清楚,就被阿三突然抓起举过了头顶,拉到了台前!那得意的神情简直就像是奥运会裁判宣布一个世界冠军的诞生!
摄像师镜头没有跟上,他失去了目标!大屏幕上是张空荡荡的病床!
人民的眼睛是雪亮滴!没有人再去看笨拙的大屏幕,一千双眼睛直接锁定台上那活生生的人和那只高举着的颤抖的手!
王部长瞪圆了有些像死鱼样的眼睛——
周院长瞪直了有些昏花的黄眼珠子——
胡一刀大博士更是夸张,他竟然有点儿对子眼!
所有的人都像他们一样,大张着嘴——
如果说整个大厅里有一个人没去看的,只有一人——齐桓!
低着头,一边摆弄指甲,一边轻吹了一声口哨,他没有看是因为他在等,等一声震天响的雷动欢呼!
可惜,久久的,大厅里只是怪异的安静,就像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似的!
真静啊!
齐桓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上千人的大会场竟然会有十几分钟像极了一个静谧的山谷!太可怕了!他许久许久,甚至几个月后眼前都在晃荡着那诡秘的一刻!
过了很久以后,齐桓的一篇《“生命一号”第一次临床》论文发表在某个国际医学权威论刊上,引起全世界业界的轰动。
文中就这样没水平地写道:那一刻,仿佛是遇见了鬼!
............
当然,事后还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飞龙帮兄弟们所有伤者腕部全部恢复如初,连刀疤都消失不见了!
比如,胡一刀缠着阿三追问那把刀和那瓶药的来历,都被齐桓挡在了一边。
比如,周院长当即就要用高薪聘请其为客座教授,被阿三以自己还是个在校学生为名推掉。
再比如,王部长第二天就写了报告要把阿三列为医学界唯一享受国家特殊贡献津贴的人,但被上头一口回绝,并被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还让其以后对此事闭嘴。
等等,这些阿三都很快忘掉了,因为他的脑海里始终都晃荡着一个画面——一个女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胆之极地亲吻了一个改变她生活的年轻人的脸颊,还羞羞答答地说,这是她的初吻!
初吻?老天爷啊,这是一份多么贵重的礼物啊!
但阿三一直在扪心自问:我的初吻呢?好像也送人了耶!送给谁了呢?他记不起来了。但他的眼前一直晃悠着一个面目妖艳、异常清秀、皮肤透明的白发女孩——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