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回 裕华城
灰衣人带着恐惧,带着伤痛走了。钱云用神识查遍四周,确信他没有隐藏在附近后,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太累了,这一战几乎耗尽了全部jīng力。[.]
他其实从未有学过什么‘人剑合一’,他知道的只有‘人刀合一’。飞刀的最高境界就是‘人刀合一’!他只是知道,却从未有试过。
今天逼到无法退避了,让他jīng神高度集中,自然而然的使出了‘人剑合一’!如果换做平时,那是绝无可能做到的。
这也是那灰衣人太强,强到他只有拼命才有一线生机。这样的修士以后能躲则躲,因为他只有一条命,可不是每次拼命都能安然无恙的。
他正要收回‘云霜剑’,解去童虎等人身上的禁制,可他还没动手,突然一声冷笑从远处传来。
“你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啊!就连‘白骨宗’的许霆也被你逼走。啧啧!若非你现在重伤在身,我还真不敢现身出来。”房天奇从对面雾气中缓缓走出。
“是你,房世叔现在找小侄意yù何为啊?”钱云一抹嘴角血丝笑道。
“呵呵,世侄是明知故问啊!房某喜欢收藏宝剑,世侄不介意让我欣赏下那把宝剑吧!”房天气也笑道。
“哦,世叔要看那还不容易,就是送与世叔也是应该的吗!”钱云笑着将‘云霜剑’扔了过去。
房天奇见他将宝剑扔向自己,先是吓了一跳,往后不自觉的退了数步,他可是刚才远远的见识了此剑的威力,不敢大意。
也许是钱云受得伤比较严重,全身脱力下,那‘云霜剑’只是抛到两人中间便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世叔,不好意思,小侄受伤太重,看来只好烦请您自己去取了。”钱云半躺在地上道。
房天奇仔细打量了钱云一下,他自己躲在远处窥视这里许久,见识了钱云的一些神通,自知若是平时,绝不是他对手;可现在钱云与‘白骨宗’许霆已经斗了一场,两人都受了极重的伤,许霆更是被逼的远遁,此时对面那小子应该也是强弩之末了!
想到这他脸上露出微笑道:“贤侄既然不便,我自行取来就是。”说完举起右手,凭空抓向地上的‘云霜剑’。
房天奇自然不信钱云那么轻易将宝剑给他,虽然抓向宝剑,可神念一直盯着对面的钱云。
‘云霜剑’在他的控制下缓缓飞了过来,房天奇不敢怠慢,将剩下神念全部锁定宝剑,那上面只要有一丝灵力波动,他便会不惜一切的全力痛击钱云。
可随着‘云霜剑’一点点的过来,他在上面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难道那小子真的油尽灯枯,打算将宝剑作为换命之物不成?”他心里暗道。
时间仿佛是凝滞了一般,房天奇终于将‘云霜剑’握在了手中,他内心的狂喜再也无法掩饰。
“好剑,真是好剑!”他嘴角喃喃道。
“世叔既然喜欢便收下回去慢慢欣赏好了,小侄就先行告辞了。”从地上挣扎着站起的钱云道。
“呵呵!贤侄不用着急,你伤那么重,让我替你医治好了。”房天奇边说边将神识侵入‘云霜剑’,准备将里面钱云的神识抹去,留下自己印记后便发难。
“咦???”他神识刚一侵入,便如同进入一片火海一般,被焚烧干净,损失了不少神识吃了个不小的亏。
不等他反应,就在这一刻,那‘云霜剑’突然光芒闪烁,剑峰一转便朝他直刺过去。
房天奇虽然吃了个亏,可也半分没放松jǐng觉,‘云霜剑’异变刚起,他便冷笑一声,手中灵力运转,一团灰芒笼罩住‘云霜剑’,让它无法向前动弹分毫。
可远处的钱云脸上现出一丝狡sè,‘云霜剑’的异动只是布局罢了!眼中寒芒一闪,只见房天奇的脑袋突然如同西瓜般被一物给击成碎块,连惨叫声都未发出便一命呜呼了。
钱云用手一召,‘云霜剑’与偷袭房天奇的‘隐灵珠’便回到手中。这一下可真是将他最后一丝灵力都用尽了,宝物到手后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在灰衣人遁走后,他便神识感应到了房天奇的存在,假装不知道,脱力坐到地上,可实际将那‘隐灵珠’已经布置到了附近空中。
那房天奇的修为远不如灰衣人,自然查不到此珠的存在,等他将心神都集中在‘云霜剑’上时,钱云便发动暗处的‘隐灵珠’给他致命一击。这些说来话长,不过片刻就完成了。
若不是房天奇起了贪念,只想独吞宝物。只要与那灰衣人联手,钱云便是再多应变也极难逃出二人毒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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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校尉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怎么都睡着了?还有公子像是受了伤,不会有事吧?”白涛小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公子没说就不要多问,做好我们本份之事就好!”童虎道。
白涛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话。在钱云的‘锁魂符’禁制下,这些人就如同睡着了般,没有任何感受。直到钱云解除禁制,他们才醒来。见到四周的雾气已经消散,钱云则萎靡的依靠在一边大石旁,像是大病初愈般样子。众人心里都清楚,那异状定是与他有关,但谁都不敢多言,等钱云说上路后才动身向前。
裕华城终于到了!十几人进了宽大的城门,白涛找了间客房,钱云交待了几句后,自己便缩进房内,屏息疗伤,他太需要静下来调养了!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眼看秋闱即将开始,童虎几人在客房外急得团团乱撞。若非钱云吩咐了,不许他们sāo扰,到了时间自会出来,只怕早就将房门敲烂。
“怎么还没出来,明天可就到了秋闱的rì子了!”白涛急道。
“不用急,公子比我们清楚,到时间自会出来的。”童虎道。
虽然他也焦急,可这一路上钱云给他的感觉那是莫测高深,绝不能以寻常人的眼光看待。
又是一天过去,还有半个时辰裕华城的贡院便要开考了。
童虎、白涛守在门口,白涛已经豁出去了,拼着受钱云的责罚也要去敲门提醒他时辰快到了。
正在他要伸手时,数rì未曾开启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钱云从里面走出,脸上的萎靡一扫而空,双眼如镜,清澈明亮。
“白涛,离开考还有多长时间啊!”钱云伸了个懒腰道。
“回公子,只有半个时辰了,这里离贡院得走一刻钟,马匹已经为公子准备好了!”白涛见他出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回道。
“嗯,那时间还够,去放些热水,我要先洗漱一番再去。”钱云闻了闻身上衣衫,他回来后还没换洗过,加上这数rì里疗伤排淤,气味甚是难闻。
白涛楞了楞,才慌忙下去叫来伙计,准备热水。
又是一刻钟过去,钱云一身清爽的从浴桶中出来,穿上干净衣衫,换上登云靴,系好青丝带,这才出了屋子。
白涛那个急啊,只差没将地板来回蹭烂,见他终于洗漱完了,就在前领着往客栈外走。
“好了,不需你随行,有童校尉在就好。”钱云一挥手道。
白涛只得退在一边,目送钱云及童虎上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