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10-24
那从纸上端下来的清茶就带着温暖，飘着淡淡的清香停在韩枫的手上，一切都似梦似真……让其错愕，远处的飞瀑流云轻轻追逐，近处的花海散发出清幽无比的浓香……仿佛仙境一般……韩枫抬起手臂，试着把那滚动着青梗绿叶的清茶放到嘴边，轻轻啜了一口，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直入肺腑，唇齿留香……韩枫为之心神一震，不由开口道：“好茶。”月白衣衫的老人淡淡看了他一眼，眼有沧桑的笑意。道：“这是雨荨青衣茶，取百花之露水烹制而成，乃是百年难见的极品……”说完后，他转身望着远处轻轻开口。

“小子姑且称呼老夫钟馗老人便好。”

韩枫虽然知道对方只是在这石碑修炼无数年的一道元神，可是仍然难以把对方当做非人类来看待。

老人笑道：“小子把老夫当做什么无所谓，你可知道人有三魂七魄？”

韩枫压制心的震惊，点头应承。老人道：“老夫便是昔年主人留在这镇鬼魔碑的一道阳魂。”

稍停片刻，老人继续说道：“老夫只从一万年前讲起，至于上古时代的事情，机缘巧合自会有人给你讲述……这玄黄大陆本是分崩离析，群魔横行，战国并起，征战不休的大陆……”可能是想起了那段血腥的时代，老人陷入了沉默当，无尽的沧桑从老人的眼眸深处浮现出来，竟然让韩枫感到一种压抑之感，感到自己的胸竟然好像憋闷的透不过气来……

韩枫心不由大惊，那老人竟然以自己的气机阻断了空气的流动，真是深不可测，他刚要运转体内的元力，抗衡那无言的压力。可是这只是一瞬，转眼间，老人从回忆醒来，微带歉意地看了看韩枫，古拙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老了，好动情感，没想到竟然触动了胸的气机……”韩枫立刻感到那压在自己身上的无形大山，须臾间已经淡去……他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苦笑了一声，心暗道：“自己竟然连老人的一缕气机都难以抗拒，看起来，差距还真不是以里计，老人恐怕可以在一念间杀人，一念间活人了……”

不提他在心暗自感慨，那老人继续说道：“这种战乱不休的局面终于在两千年前得到改观，那时候，出了一位顶天立地，惊天地，泣鬼神的英雄——玄黄帝君。玄黄帝君乃是不世出的英雄，自天砀山起家，以雄才大略合纵连横之术纵横整个玄黄大陆，百年间，自终于以惊天神功统一这玄黄大陆，立下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功业……”当老人说话间，韩枫忽然感到一种金戈铁马，睥睨天下的气势迎面而来。眼前仿佛出现无数的刀山火海，头颅纷纷落地的场景……他不由感到胸气血翻腾，那应该是怎样一位英雄才能建立这般偌大的功业啊可是瞬间，他的心忽然又有了另一种想法，在这种辉煌的功业应该是无数的人用累累白骨所堆积而成，那无数的无名英魂才是真正的英雄啊!一刹那，他感到自己的心又冰凉到了极点……

钟馗老人可能感觉到了韩枫的变化，有些奇怪的看看他，不着痕迹地点点头，继续说道：“玄黄王朝牢牢统治者这块大陆，虽然朝代更迭，君主枭雄如走马灯般在这块大陆上变化，但是却薪火相传，整个大陆实现着真正的统一……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也不枉前人用头颅铸就的这个丰功伟绩……”

韩枫忽然说道：“后人不争气，恐怕现在要令前辈失望了……”

“你说什么？”钟馗老人把深邃的目光投向了他，眼有问询之意。

韩枫并不想骗这个虽然神功深不可测，但是看上去，却好像对现在的世事有所不知的老人。他捋捋思绪说道，现在这个世界已经不同于老前辈记忆的世界了。

“哦。”

韩枫道：“自五百年前整个玄黄大陆已经分裂为数十个大大小小的王朝。即使现在的玄黄王朝也已经名存实亡，风雨飘摇，恐怕会朝不保夕……”韩枫言简意赅地把现在正玄黄大陆的情况徐徐地说了出来……

那老人就做在那石凳上听韩枫略带痛心地讲述了现在玄黄王朝的局势，沉默地坐在那里，好久没有说话，眼的沧桑仿佛远处迷蒙的群山……

良久，一声悠长的叹息从老人的胸腔发了出来，在空久久不散……老人渐渐平静下来，说道：“白云苍狗，世事沧桑，没想到还真应了昔年那位的预言，唉，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老人jīng神振奋起来，笑道：“还真是老了，没想到还是看不破这无数年的袖尘……让你这小家伙看笑话……”

说话间，老人已经恢复了jīng神，道：“小子是不是奇怪，老夫说了半天，这些又和老夫有什么关系呢？”韩枫不禁点头……

老人笑起来，说道：“你这小子不要着急，下面的事情马上就会和老夫有关系了……”

老人古拙的面容一正，说道：“人们只记得昔年的玄黄大帝征战四方，成就的不世伟业，却早已忘记了昔年跟随玄黄大帝征战四方的八神将和十二魔星……当然还有那些无数的英才之士，月明则星稀果然诚不我欺……”

唏嘘过后，老人继续说道：“老夫的本身本是当年随玄黄大帝征伐列国的八神将之一的赶山神将，只是因为在征战过程看到黎民荼毒，无数生灵毁于战乱。尤其是那战死的无数英灵的神魂没有归宿，心有感，便在帝国成立后，披发入道山，专心修道，改名钟馗老人，收罗无数的无主鬼魂与这天砀山，并压制一些死后骇人的厉鬼……以靖妖氛，后修道大成，化形归去，留下这座镇鬼魔碑永镇鬼蜮，而老夫便留了下来……”韩枫心暗道：“怪不得这块石碑这般神奇，原来是那般天地间的大能遗留下来……可是这石碑又如何来镇压这无数的游魂，他心却是一个疑问，一时也不好问出，只有等到恰当的机会再问……

韩枫终于明白了这镇鬼魔碑的由来，心不禁感慨。他正听那钟馗老人说的入神，远处忽然一声凄厉的长啸传来，随之远处的天边有滔天的黑云滚滚而来，好像要吞没这整个天地……

老人看着那漫天的yīn云，脸上浮现一丝怒sè，怒声道：“这地狱的群鬼又要闹事，看来老夫不发威，你们还真因为自己可以为所yù为了……”

说罢，老人袍袖一副，身体已经凌空飞起，朝着那黑云滚滚的地方蹑足而去……

黑sè乌云翻滚的地方眼看着在天的尽头，成一条黑线远远地滚了来。越来越大，韩枫感到这方天地竟然有颤抖的感觉，隐隐间，有鬼哭之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竟有如万马奔腾……

钟馗老人的白袍飘飘，有如神仙人，韩枫全力施展天行诀，竟然有吃力跟不上之感……鬼哭声越来越烈，老人转头看看韩枫，笑道：“小家伙，你太慢了，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说话间，那钟馗老人右手一直，一道白sè的毫光，忽然没入韩枫的身体之，他猛然间感到自己身体内的元力好像沸腾了一般，身体瞬时加速……一老一少，在虚无的空间化作两道虹光，刹那间，已经消失不见……

转眼间，那片远在天边的yīn云已经出现在了两人的视野所及之处。韩枫头一次为那种气势滔天的黑sèyīn煞所震惊。无形的压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却不敢前进一步，自己如果敢越一步雷池的话，他相信那恐怖的压力随时可能会把他的身体压得爆裂而开……只见远处滔滔的yīn煞之气朝着四面八方涌去，那yīn煞之气仿佛有无数的厉鬼在嘶吼，不停地撕咬着这片空间，想要将其撕裂开，而遁去……

一道rǔ白sè的毫光不知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像是一道长堤般把这无边的黑煞之气困住，水涨船高，黑气上涨一分，白sè的毫光则上涨一尺……那滔天的黑煞之气，有如黑sè的海浪般，卷起滔天的巨浪，而那白sè的毫光则有如海堤般……任其千变万化，我则不动如山……

无边滔天的yīn煞，吞噬间，周围的山石呈现出光秃秃的赭黄sè，好像是烈火烧过一般，让人触目惊心……韩枫感到一股透体的yīn寒沁体而来，忍不住咬牙打了个寒战，心惊道：“好重的yīn气。”心念一动，他体内的三颗珠子旋转间速度骤然加快。一股股金sè的元力汩汩地流了出来，在他的奇经八脉和五脏腑穿行，他渐渐感到身体慢慢有了暖意……钟馗老人转头看看身边的韩枫，知道他在咬牙恨抗，露出一丝惊诧之意，打住了想要援手的想法，说道：“小家伙倒还可以。”

他挥手间一道白sè的毫光在空出现，瞬间在两人的头顶形成了一个能量罩，无数的滔天煞气，再也侵袭不进来。韩枫竟然感觉不出那奇特的能量罩属于什么元素结成……两人迎着黑sè海面上卷起的飓风，强行朝那里走去，那无数的滔天黑浪统统被白sè的能量罩所抵挡住，竟然不能靠近两人分毫。老人终于离那滔天的黑浪约有数里远的一处高高的山峰上站定。这里地势高耸，放眼望去，韩枫觉得可以俯视整个怒涛翻滚的黑sè大海……

举目远眺，整个由yīn煞之气凝聚而成的黑sè大海怒涛翻滚，无数的鬼魂在里面幻化成各种各样的鬼怪，穿梭往来，随着黑浪咆哮着冲向高空，然后又尖叫着落了下来……伴随着无数鬼魂凄厉的叫声，整个黑sè怒海都是氤氲着一层宛如凝固着的黑sè雾气，直和天空结为了一体，让人看不透其究竟有多宽多厚……

看罢，韩枫感到一种毛骨悚然之感从天灵直窜到了尾骨……正在这时候，旁边那钟馗老人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这无数年来积聚的幽魂和怨气真是太多了些……”

韩枫道：“不知老人家带我到这里来有什么用意呢？”

钟馗老人笑起来，道：“我老人家想要你这小子帮老夫一个忙。”

韩枫感到极为的震惊，他不由张大了嘴，朝老人看去，不知这几乎已经属于神仙一流的碑灵会有什么事要求自己这有如蝼蚁一般的小人物。

钟馗老人能看清他眼的疑惑，转头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老夫的神通几乎可以是无敌的存在了？”韩枫沉默不语，但可以看出他眼的意思。

那钟馗老人伸出手去，轻轻捋着自己犹如白银般的胡须，笑道：“你还没有见过这天地间真正的强者，所以便以为老夫属于强大的存在了，这种思想未免是坐井观天了……”

韩枫心的震惊更甚，暗道：“难道这天地间真的还有比老人更加强大存在不成？”

钟馗老人仿佛看出了他心所想，笑道：“你以为你的玄黄王朝便是这个整个世界了吗？”看韩枫那惊诧的神情，接着说道：“这个世界有无穷之大，而奇人异士也有如烟海一般，谁都不敢说自己是这个天地的顶尖存在……”

他稍微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一些真正的强者，他们是轻易不会在世间现身的……强大的武功，如果看你一眼，你便死了……即使远在千里万里之外，他们仍然会有办法来取你的首级……一些真正的高手，可以在翻手之间，使山崩地裂，或是灭掉一支上万人的军队……”

钟馗老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的神sè，甚至隐隐有淡淡的惧意。他说道：“前面说的这些高手，老夫都有幸见到过，但是还有一些高手，就是连老夫都没有见到过，他们只存在于传说之，甚至连传说都找不到他们的存在……”

韩枫已经经历了一次彻底的头脑风暴，他还从来不知道世间会有如此强大的高手，那么这些高手如果说随手灭掉一个王朝，恐怕以一人之力，也是完全可能的……那应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钟馗老人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那些真正的顶尖人物，传说已经具备了毁天灭地之能，他们能挥手间让山河崩溃，让空间移位，让时间倒流……所以，这个世界已经容不得他们伸展手脚……在他们面前我们这些人有如渺小的蝼蚁。所以他们便已经不是人，也便有了另一个称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