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四节 谁是谁非
() 一朵似雪的白花在石长老的脚边静静地开放,围绕在石长老周围的那些黑sè雾气被吸了进去,连石长老的样子也逐渐恢复,可是……
“父亲!”就在石长老倒下的那一刻,云翼奔跑了过去,将他抱住,不住的叫道,“父亲,父亲……”
云洛也清醒了过来,正yù催动法术为大家疗伤,若曦从背后扶住了他,柔和的力道从指尖源源不断地注入云洛的体内:“云洛大哥,你还是省省吧。你也伤的不轻,为大家疗伤的事就交给我和司空龙奥吧。”云洛黯然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闭目调息。
不多时,石长老和云洛都稍稍恢复过来,云洛踉跄地走到父亲身边:“父亲,我……”
“孩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都被人设计了……”石长老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并从胸口拿出了一块透明的晶石,“把这个放到四个能量球的中间,他可以增强能量球的力量……咳咳……一定——一定要阻止封印被解开,咳咳……”
“父亲,”云翼激动的问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狼族联合焰村将我们石影……村给灭……了!”
“那……那……阿飞和小沂呢!”
“我……不知道……还有很多事情,都……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唯一让我庆幸的是,洛,你……你没有让我失望,你完全有能力保护你弟弟,直到……所有的真相都解开。”
“父亲,我们……”云洛和云翼几乎同时喊了出来。
“我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孩子,我一直都知道。但,不管怎样,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一定要活下去,去找你们真正的父亲。还有,洛,要照顾好你弟弟。”说着伸手拉过云洛的衣襟,伏在他耳边吃力地说道,“你……你猜的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去……问圣女。还有,我……我把照顾翼的责任就交托给你了……咳咳……”
“父亲……”云翼立即扶父亲躺下,哽咽得说道,“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这到底是怎样的旅程,一路上相伴的好友都在一个个离去,现在连父亲也……还有石影村的那些无辜村民……
“我的承诺实现了,”石长老自言自语的说着,声音小的几乎都听不到,“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你的孩子很好,我也将他托付给了我最信赖的人。他们都会很好地活下去的。这样,你可以原谅我了吗?”说完,石长老带着欣慰地笑,安然地永远闭上了眼睛。
“我要走了,也许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石长老坐在地上,对着一尊冰雕说道,“这恐怕是最后一次来看望你了。我要去看看那些孩子,用我的身体去检验他们的能力。人生的路还很长,我能给予他们的帮助很有限,所有的一切都只能靠他们自己。虽然他们都很优秀,但我始终不大放心。
“村子被灭了,我也不想去追查,那样只会让我更伤心,不过对于我而言,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既然已经决定要死。不如让仅剩的生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去教那些孩子一些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道理。这个世界是残酷的,除了生命他们都一无所有,我得告诉他们要好好珍惜他们这点家当,用完了就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说是吗?”
“另外,我也想看看。这段不算太远但是对它们而言充满挑战的旅程让他们成长了多少。他们是否已经具备了迎接未来挑战的能力?而且,我得履行诺言,在我死之前,我必须好好安置你的孩子。”
说完,石长老起身,恭敬地向冰雕致意:“我走了,去履行一个作父亲的责任。圣女,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再见了,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石长老并不知道,在他转身离开去找云洛他们的时候,冰雕里明明有晶莹的液体在流动;他更不知道,就在他承诺会好好照顾她的孩子的刹那,圣女早已原谅了他。
“出来吧!”石长老对远处的一片树林吼道,“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
一群蝙蝠闻声从树丛飞了出来……
“是这样啊!”泽拉斯伸出一只手让飞来的蝙蝠稳稳的停在上面,“费泽拉,你又多事了呢!”
“你认为是我救了他们吗?”另一个狼人站在泽拉斯的身后,“哥哥!”
“我没有这样说,不过我也不会让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泽拉斯的语气变得异常坚定。
“是吗?”费泽拉以轻佻的口气回答道。
“那个小子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样狠毒了?”
“他的死活,与我无关!”费泽拉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弟弟,”泽拉斯轻轻挥动,无数的蝙蝠随即出现在了他的身边,“就留在这里!”话音刚落,所有的蝙蝠已瞬移到了费泽拉的身上,随时准备攻击。
“连我也不放过啊,”说这话的时候,费泽拉的眼神闪现出了一丝悲伤,“哥哥!”
“你觉得呢?”说这话时,泽拉斯的眼神没有一丝犹豫。
“这样啊,”费泽拉重新转过身来,“看来是没有办法逃了!”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泽拉斯的语气依然如此坚定。
“你就这么肯定是我做的吗?”费泽拉有些失望的闭上了双眼。
泽拉斯沉默了一会儿,“不管怎样,就在这儿,休息一下。”说完,抓住费泽拉脖子的那只蝙蝠对着他的脖子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突然,两个拿着奇异法杖的狼人出现在了费泽拉的面前,他们法杖一挥,银白sè的亮光围绕在了他们身旁,费泽拉身上的蝙蝠一下子散去了。
“父亲的护卫?”泽拉斯召回了自己的蝙蝠,“你们来干什么!”
“首领让你立即回去!”两个守卫恭敬地对泽拉斯说道,“泽拉斯殿下!”
“是吗?”泽拉斯饶有深意地对他们说道,“在这种时候。”
“那个,”司空龙奥怯怯地向云洛问道,“我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当然可以!”云洛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伙伴了!”
“可是,那个……”他看了看在不远处坐在石长老和阿诺尸身之间发呆的云翼,“我毕竟……杀了他兄弟,虽然不是有意的,他……能接受吗?”
“你不必担心,有些事发生了是改变不了的,他必须学会去接受。”云洛说完顿了顿,“人生都面临着不同的选择,很多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不好,不一定就是真的不好的。如果你不攻击翼,却又失手杀死了阿诺,我也不会知道你比阿诺更适合这个团队。凡是都要以大局为重,他总会有明白的一天。你也不用过多放在心上。”
“是啊,”若曦补充道,“这次也多亏了你呢!”
“走吧!”云洛把那三件物品放好以后叫大家一起站在了传送台上,一阵闪光之后,他们已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
“若曦,你我虽相识不长但也着实算得上姐妹了吧?”围坐在篝火旁,灵月突然向若曦问道,“有几句话我想问问你,不知……”
“我定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灵月顿了顿,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你是怎么看待他们兄弟的?”
“云洛大哥真的很像我的大哥哥,虽然看上去总是拒人与千里之外,但其实是很关心我们的。云翼嘛……”
“他怎样?”
“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处处依赖哥哥,但在关键的时候也是很有担当的。”
“那你更喜欢哪个?”
“喜欢?”
“是啊。看的出来云翼很在乎你呢。”
“是吗?他很在乎我吗?”若曦的眼眸只闪过一丝夹杂着惶恐的茫然神sè。
灵月看着,会心的笑道:“是啊。”
“都不喜欢,两个都不。”若曦坚定地回答道,她很清楚,现在的她没有喜欢任何人的资格。
“可是云洛大哥待你与待其他人不同,我总觉得,他也……”灵月接着说道,“你们在那塔里发生了什么啊,可以告诉我吗?”
“灵月,你别多心了。我和云洛大哥什么也没有,只是因为我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惹他生气了。跟云翼就更不可能了。”若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知道你喜欢云洛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更何况我已经有真正喜欢的人了。”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灵月起身在一颗枯木下坐下,依木而眠。
灵月,我怎么会喜欢上云洛大哥呢?
望着甜甜睡去的灵月,若曦心中暗道。转而看着远处靠在哥哥身上酣睡的那个人,更加伤神。从猫族出来的那一天母亲就嘱托她去找他们俩兄弟,一直悄悄潜伏在他们身边观察他们。曾经,当她看到祭台上如天神般的男子也曾怦然心动,可在头球大赛上,还有在酒馆里,还有在她出手救他们的这一路上。他的淘气,他的顽皮,他的一招一式,一点一滴,都那么深刻地锈刻在了她的眼里,脑里,心里。就算只是在一旁看着也不禁被他的笑感染,也变得那么快乐起来。这样的男子,又怎么不让她动心呢?只可惜,她也只能心有所属……
远处,一抹青影一闪而过,流下了一滴冰冷的泪与露水混在一起,留在了草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