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严华号称“铁臂神拳”,武功十分了得,驿丞心知不敌撤身便退入屋中,这个驿站里秘藏着许多机关暗道,一旦让他钻了进去,想再揪出來势必难入登天,严华一拳击倒两名试图拦阻他的驿卒,贴身追入屋中,
驿丞正打开一扇暗门要往里钻,严华大喝一声飞身向前一扑,眼见自己的手就要扯住那驿丞,不料想那驿丞的身后突然闪出一个黑衣人,劈脸朝着他撒了一把迷香粉,一股醉人的香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散开來,
严华开始变的头晕目眩,他的眼神失去了光泽,脸颊上的肌肉诡异地抖动了两下,然后他昏昏沉沉倒在了地上,
月孤挥舞着钢刀娇咤连连,追的众驿卒四散奔走,却是一个也伤不了,这些驿卒貌似寻常,身上功夫却着实不可小视,一个个围着月孤打着圈,嬉皮笑脸地说着粗话,金韬吟很想提醒月孤注意节省体力以免上了众人的疲军之计,但她嘴里被塞了一块脏兮兮的布条,不仅难以说出话,每每想起來就是一阵恶心,
月孤脸颊上、额头上已经蒙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她可以算得上是蛮黑五部里受汉化最深的一个人了,为了拥有汉地女孩子那种柔嫩白皙的皮肤,她一年四季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上都戴着一副面具,
普通的蛮黑人一辈子也就洗个十來次澡,月孤七岁前也就洗过三次澡,但自七岁生日那天,回鹘商人送了她一个汉人女子洗澡用的澡盆后,月孤就喜欢上了洗澡,只要条件允许,她每天都洗,十岁之后澡盆小了,也破了,月孤带着侍女亲自赶到回鹘人的地盘去选购自己的澡盆和清洁牙齿用的牙粉,
回鹘的税务官吓了一大跳,他判断这是蛮黑人文明开化的标识,为此他专门跑去向上司密报了这一重大发现,
不过月孤的骨子里还是蛮黑人的性格,做事说话从來不知道迂回,她也少有汉地女子的娇怯柔弱,她从小就练习弓马骑射,步战的武功也十分了得,更难得是遇到危险时她有着沙场老兵一样的沉着冷静,
但是今天她却被这些看似轻佻的驿卒给算计了,中了他们的疲军之计,等到月孤有所醒悟时,一切都已经迟了,一张大网当头罩下來,月孤已经沒有力气闪挪躲避了,她被拖翻在地,几只粗壮的手臂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有那轻贱的人就趁机把手探进了她破损的衣裳里,在小白兔的身上摸着捏着,月孤除了羞愤地怒骂众人无耻卑鄙外,也是无可奈何了,
驿丞陪着一个身穿黑斗篷的蒙面大汉走了过來,驿卒们见了那个黑大汉,一个个弹跳起來,列成一排,肃容垂首,显得十分紧张,蒙面大汉脚穿硬底皮靴,走在院中铺设的青石板上,发出“答答”的声响,单调的声响让驿卒们愈发紧张起來,有人的脸上已经渗出了虚汗,
“刚才是谁手贱,自己把手剁了。”黑衣人走到月孤面前停下脚步,淡淡地问道,两个驿卒脸上虚汗河水一般流了下來,他们面如灰土,嘴唇紧闭,此刻竟连求饶的勇气也沒有了,
二人各自抽出腰刀,同时伸出手臂,银弧划过的地方,血花喷溅,
十指连心,何况是条手臂,然而两个受刑断臂的驿卒此时却咬紧牙关,一声不敢吭,脸上豆大的冷汗噼里啪啦往下乱掉,
“拖下去。”驿丞目无表情地吩咐道,
直到此时两个断臂驿卒才敢哼出声來,他们身边的同伴这才敢拿出金疮药,止血绷带來施救,
“请问大人,这几个人怎么处置。”驿丞目视金韬吟五人冷漠地问道,目睹了两个驿卒自断手臂的惨烈情形,金韬吟和四个花衣卫早已经是人魂两分离,全身虚脱无力了,
“呵呵呵……”蒙面人发出一阵阴测测的怪笑声,声音既尖又细,听得耳膜一阵阵刺疼:“带她们回长安,一路上要好好侍候着。”
黑衣人在“侍候”两个字的下面加了重音,驿丞眨眨眼,细细琢磨这两个字的含义,良久,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下官明白了。”
……
月孤跟金韬吟走后,杨昊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虽然朱七已经派了最精锐的便衣暗中保护,但杨昊还是整晚失眠,听着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小鱼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杨昊沒有吭声,小鱼不干了,噌地坐起來,把杨昊给推下了床:
“沒月孤公主陪着,你睡不着是吧,那你就去追她呀,死乞白赖在我这干什么。”
杨昊挤出一堆的笑,馋着脸就往床上爬,小鱼毫不客气地一脚蹬过來,若在平日杨昊自有本事将她的腿抱住,也少不得要在这条腿上做点文章,小施惩戒,可是今天他却有点走神,竟被小鱼一脚蹬翻了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鱼拍着床放肆地大笑起來,一对玉 乳在绣花肚兜里欢快地跳跃着,
“恶婆娘,三天不打皮痒痒是吧,如今连亲夫也打上,看我怎么收拾你。”杨昊恶狠狠地说着,张牙舞爪地扑过去抓小鱼,小鱼疯起來,两脚蹬的愈发起劲,见杨昊不敢往上靠,便咯咯地戏弄道:“贼汉子,你敢招惹我,我就让你做个大绿毛龟,龟甲上刻‘杨将军昊公’,再从丰安南门爬到北门,让所有人都來见识你杨氏的风采……”
杨昊的嘴角陡然抖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他劈手抓住了小鱼的左脚踝,猛力向自己怀里一拉,小鱼惊叫了一声,整个身子都滑了过來,杨昊又抓住了她的右脚踝,双手生猛地一拉,趁势就压了上去,小鱼对他的这套生猛动作,既觉得新奇刺激又感到莫名的害怕,她双臂护在胸前,缩着脖子,惴惴不安地等待着杨昊的下一个动作,
杨昊的手滑向了小鱼的脖子,做出咬牙切齿的样子,说道:“那我就先掐死你,省得你败坏我名声。”两个人以前也经常这样打闹,这一次杨昊出手却出奇的重动作也十分粗鲁,但小鱼还是以为他在跟自己厮闹,直到她感觉到杨昊卡自己脖子的手异常有力,
“你干什么,我不玩了,咳咳……”小鱼拼命拍打着杨昊的手臂,使劲挣扎却无济于事,杨昊阴冷着脸卡着她的手丝毫沒有松开,情急之下小鱼腾出手在杨昊的胸口上狠狠地挠了一把,一阵刺疼,杨昊的胸口上多了四个血淋淋的抓痕,
“啊,我……”杨昊慌忙地缩回了手,满脸的茫然和凄惶,
“咳咳……”小鱼捂着脖颈剧烈咳嗽起來,杨昊想给她拍拍背,却被她粗暴地推开了,小鱼踉踉跄跄摸到桌子前,倒了碗凉茶灌了下去,好一阵折腾后,脸色才渐渐恢复了正常,她一只手护着自己咽喉,眼中喷着怒火,指着杨昊骂道:
“我不过说了她几句,你至于要掐死我吗,……”说到这,小鱼的脸色又涨的通红,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她指着屋门嘶声力竭地叫道:“你给我出去,以后再也不要进來,免得我稀里糊涂沒了性命……”
小鱼忍受不了刚才受到的侵辱,她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地哭泣起來,
杨昊的心乱到了极点,他狠狠地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这种荒唐事,自己掐小鱼的脖子原本完全是跟她玩笑,可是脑子里突然一阵空白,完全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若不是小鱼挠伤自己,以后还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杨昊低头看了眼胸口前的抓痕,心里一阵阵的后怕,伴随的是一阵揪心的内疚,自己这是怎么了,是像小鱼说的为了月孤吗,或许是有一点,但那也绝不至于做出这等荒唐事來,可是不是为了她,那又是为了谁呢,是谁勾走了自己的魂,以至差点错手伤了自己最亲密的小鱼呢,
“你还不走,你想气死我吗。”
小鱼见杨昊不來安慰自己,却木头桩似的坐在床头发呆,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她突然捡起地上的枕头劈头盖脸地朝杨昊砸去,谢天谢地,这是一个经过杨昊改良的鸭绒软枕,若是那种笨重木枕,这会杨昊必定已是满脸桃花开了,
杨昊决定利用这个机会解开两人之间的心结,他假意惨叫了一声,头一歪就跪在了小鱼面前,然后全身无力地靠在了小鱼的腿上,小鱼不觉吓了一跳,这顿乱砸她心中的怨恨已经消散了八成,内疚和悔恨却悄悄地涌了上來,虽说手中的软枕并不足以伤人,但她在抱起枕头砸向杨昊的一刻,可完全沒有意识到这枕头是鸭绒的,
“起來,又要耍无赖么,我的气还沒生完呢,你别來惹我。”
听到这语气,杨昊知道小鱼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只要她能保持理智,杨昊就有信心解释清楚一切,不仅要洗清她心中的所有怨恨和不满,还不让她在心底留下自己的任何污点记录,
杨昊成功地做到了,经过一个晚上掏心置腑的深谈,小鱼的心结终于解开了,晨曦初露时,她就乖乖地蜷缩着身体,贴着他甜蜜地熟睡了,
天亮了,“**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杨昊沒那福气,他只能轻轻地移开小鱼葱嫩的玉臂,悄悄地溜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