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暴雨4
江湖里关于渝侯与黎姐这对绝配的说法,其来源,最早就是来源于这场暴雨之中渝闲与文黎的表现;
当渝闲玩着车技冲进那之字路段的时候,其实是没有成功的;或许是因为这场暴雨,或许是渝闲的车技不行,反正这渝闲并没能够冲进那之字路段,给堵在那急弯里边;
而正是渝闲没能冲进去,反而算是捡回半条命;以那时这之字路段上所堆着的人来看,这渝闲要真冲进去了,肯定得让人乱刀砍死;
渝闲没能成功的冲进去,也让李理能够跟上;当然,这渝闲也并非完全的做些无用功,至少让这下边的人拼尽全力的与南公馆在这段路展开了搏杀,而不再是让人梯次的填进去,让南公馆一口一口的给吃掉;
那时上南山的这条盘山公路很窄,普通的双车道;而当渝闲玩车技冲进这急弯的时候,没能过得了,同时这车也给横在弯道里,这样一来,这原本就狭窄的公路,一下就给堵住了;
当渝闲这车被横在弯道里的同时,这渝闲与文黎立即就跳了出来,没有丝毫的停顿,俩人抄着武器就冲了上去;
此时渝闲与文黎都是玩的一对长刀,当然这也是渝闲与文黎最喜欢玩的冷兵器,不然这渝闲与文黎在准备着与南公馆开打的时候还将这对长刀给扔进了后备箱;
要说玩刀,这文黎确实要比渝闲玩得好,虽然这文黎因为女人天生的力量不及男人,这杀伤力也自然的不如渝闲,但在文黎玩转着一对长刀的时候,这原本就狭窄的公路上,几乎每一刀出去,至少会有一个给击倒;完全得到刀的绝妙,大气非凡,一往无前;
而这渝闲玩的刀,那就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或者说总是沾人便宜;在文黎出刀的同时,渝闲也会出刀;不过,总是文黎的刀锋击中的时候,渝闲这刀也跟着到了;这造成的结果就是,文黎这一刀出去,总是能击中,却无法将人给宰掉;而渝闲这跟进的一刀,可以算得上是补刀;文黎击中而不致命,渝闲补的这一刀,就将这人给死得梆硬;
当然,这是渝闲与文黎各自的家世所造成的,倒不是渝闲在这时候了还沾文黎的便宜;
渝闲从进园子的时候开始,就被老爷子指定为家族的继承人,也是老爷子亲自调教的;以老爷子灌输给渝闲的说法是,这渝闲是家主,拼争的事儿不用亲自出手,让下边人去做就行了;但是,这作为一家之主,必须得有自保的本事,除开外面的威胁,也可能来自于自己人;
那时的渝闲并不太能够老爷子所说的也可能来自于自己人的威胁,却也算是接受了老爷子的说法;于是,按老爷子的说法,渝闲这自保的本事,全都一招毙命的招;原本很简单,无论是外面的威胁还是自己人的威胁,但凡有人能攻进近身,便是绝对致命的;所以,这时候必须得一招将人给宰掉,不能有丝毫的架子把戏;
因此,这渝闲被老爷子给调教得从来都是近身一招致命;
而文黎是长在草原上的,那草原是什么地方,天高云稀,一望无垠;这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这心胸自然也是开阔;再加上文黎在家里排行最小,从出生就起就极尽溺爱,真真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于是,这文黎从来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连这家族子弟必学的武技,也是由着文黎的xìng子来;
正因为如此,文黎从来都是骄傲自负的,所以这武技也是大气非凡;
但是,也正因着如此,文黎并没有真正的有与人搏杀拼命,特别如此时这般,尽管文黎的招式jīng妙,玩得是气势如虹,可这真正能将人给宰了,还是欠些火候的;
而这渝闲恰巧的就弥补了文黎的缺陷;每当文黎一刀出去之后,这渝闲便能够jīng准的击中被文黎那刀锋所伤到的人,迅速的将其宰掉;
当然,在渝闲与文黎在这山道上与人混拼的时候,没时间去想这些乱七糟八的;
文黎想的是,只要能与渝闲在一起,那什么都无所谓了;而在渝闲准备一个人冲击的时候,文黎知道渝闲不想让她冒险;但在文黎任xìng的上车之后,这渝闲却并没有将她给赶下车去,而是一起去;
这让文黎颇是颇有些得意的,因为渝闲这样做,就意味着渝闲与她真正的达到了生死与共的感情,再不会有任何的理由或者原因能够将两人分开;于是,在这开打之后,文黎这心从来没去想过什么危险之类的东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只要与渝闲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样一来,文黎原本因着这离家在外而有所收敛的那个她,那个骄傲自负的文黎,完全的放开了出来;正是因为完全的放开,文黎这刀玩得那叫一个顺手,虽然这真正的刀下亡魂少得可怜;
渝闲却没有文黎这般的轻松,或者说放得开;实际来说,当文黎上车的时候,渝闲确实有想过将文黎给赶下去,甚至将文黎再次伤透也再所不惜;可这想到自入江湖以来,文黎一直都陪在他的身边;
两人第一次掺与江湖火拼是在天星桥红街,那晚文黎的表现让渝闲很难忘记;虽然那一次两人并没有真正的顶在前边与人刀枪见血,可这文黎总是下意识的将渝闲护住,而这样做只是因为那时的文黎并不是太过清楚的知道渝闲倒底怎么样,只是将渝闲看作一个江湖人;而一个江湖人,在文黎的意识里,是无不如她自己的,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的护住渝闲;
关于这一点,渝闲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俩人都没有对此说过些什么,但在渝闲的心里,早已无法将文黎抹去;
后来随着江湖的变局,渝闲狠心的将文黎给抛弃了,可文黎没有计较,一个人就敢跑进那龙蛇混杂的贫民区里来寻找他,还那般大度的不做计较;而正是在贫民区里的那一夜,渝闲才真正的敞开心扉,无所保留的与文黎交心畅谈,也正是因为如此,渝闲知道他的这一生再也离不开文黎;
随后的事儿,渝闲再没有将文黎排外在外,甚至在昨夜里,渝闲身边就那么百把号人,还给夹在南公馆与姬家之间,只要这南公馆与姬家任意一方对渝闲动作,那这渝闲肯定是死得梆硬;而那时候,渝闲从未有想过将文黎给送出去;
现在,渝闲再次的想要将文黎排除在外,而文黎却懒得理会自己,直接就上了车;对此,渝闲确实有将文黎赶下去的想法,可这转念想起两人直相遇到现在的点滴,还是算了吧;相爱的人不能同生共死,那何必在一起呢;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相爱的两个人都没有也不必经历同生共死的事件;而对渝闲这般无可避免的会有生死的场面,那这同生共死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于是,这渝闲没有将文黎给赶下车去,而是一起冲了过来;然而这原本的算计没能成功,只得放手一搏了;
但是,这渝闲却不敢放手让文黎去拼,当然渝闲也不想;可这都陷进人堆里了都,不拼那就得两个人都死掉;于是,这渝闲是一边手上不停的攻击,一边还得注意着文黎的攻击;很莫名的,渝闲就发现文黎攻击中的破绽,于是这渝闲甚至都不用去想,便将文黎的破绽进行弥补;
而正是渝闲的弥补,这才发现这俩人真是绝配;文黎的攻击大气,渝闲的攻击jīng准;于是,在渝闲与文黎俩人的联手之下,这虽然是陷入了人堆里边,却没有人真正的近身威胁到两人;而对于这在场暴雨之中活下来的江湖人回忆,说得最多就是渝侯与黎姐那绝妙的配合攻击;
当然,这说着挺热闹的,实际来说,渝闲与文黎的配合确实算是绝配,可这两人也不是只有他们在那儿攻击;如果只有渝闲与文黎俩人的话,这无论多绝妙的攻击,在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也早让人砍成了饺子馅;
虽然这渝闲与文黎也是江湖人,可这个年代也不会有传说中那些江湖人所拥有的什么神功盖世,千秋万代之类的绝世武功;他们只是因为家世的原因,或者说个人的经历不同,因此要比普通人学的东西多一些,或者说有机会能够接触到在这个时代早已沦落成为了表演的武艺,不同的是他们学到是武技,并且还不是用来表演给人逗乐的,同时还能够实际的应用;
总得来说,他们只是比普通的江湖人要能拼能杀一些,但也还不至于以一敌十,自然在这面对这么多人的时候,这两个人也是撑不住的;
因着这渝闲的冲动,至少在李理看来这是渝闲一时的冲动;于是,这李理完全的癫了,在渝闲的车刚发动,这就扯着嗓子让下边人死命攻击;同时,也因为这渝闲车技的原因,并没陷得太过进去,甚至跟本就没陷进去,只能算是打了个头阵,然后这李理便跟着上来了;
这样一来,才不至于让渝闲与文黎这俩人被人给剁成饺子馅;
当然,这有渝闲与文黎抢了头阵,再加上李理在那儿发了癫,原本因着这场暴雨已经与杨宏拼过之后,已经有些疲惫的下属,这时候真是放开了,完全是在死拼;
同样,随着渝闲这边死拼,南公馆也是杀红了眼;这样一来,这程志兰便算是找准了机会,从背后给捅了刀子;
程志兰原本看着南公馆的人在前边顶着,这攻击也是不紧不慢,而因着这场暴雨太大,又看不清楚前边到底是个怎么情况,只得一边干着急;
而正在程志兰有些着急的时候,终于等到前边南公馆的人手有些混乱了,后边的人死命的往前边堆,偏这阵脚却还在往后退,明显的是乱了;这时候的程志兰便再沉不住了,招呼着人就往前边攻击;
这程志兰一动,这后边的人也有些慌乱;所有人都知道,南公馆是顶在前边的;现在这程志兰一动,很明显是南公馆顶不住了;
这才多长时间,这南公馆就顶不住;这渝闲手里捏着的力量也太强了点吧;而此时的镇爷们已经完全的放开了,算是死心的跟着冯氏四老走了;
于是,这见着南公馆顶不住了,虽然是有些慌乱,却没有畏惧,反而准备着带动各自的人手往前边顶;当然,这时候这些镇爷都没发现程志兰虽然往前边顶了上去,却是向着南公馆的人进行攻击的;
当然,这些镇爷没有发现,除开这场暴雨太大,这能见度太低,看不清前边到底怎么回事儿,而这山道又窄,也没法往前派人察看;同时,这堵在程志兰后边的七爷,也是有意的将后边的人给堵住;
当然,这时候的七爷并不知道程志兰的计划;虽然这七爷一直很照顾着程志兰;可对程志兰来说,七爷虽然与父亲有着深厚的交情,可这与家族决裂,程志兰也是拿不准七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这程志兰从没有对七爷透露过丝毫关于她个人的一些想法;虽然这七爷还帮着程志兰将冯氏四老对渝闲下手的时机给搅黄了,但这还不足以让程志兰相信七爷会完全的站在她这一边;
然而,这只是程志兰个人的想法;而以七爷在把年纪的经验来看,大至已经猜到程志兰在想些什么,虽然并不是很清楚;
七爷是什么人,拼争了一辈了都;很多事都不需要别人告诉他,只凭着那么一丝的感觉,便能猜到大概;而且这程志兰早就将自己给出卖了都,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早在九爷去世之前,便将程志兰接到了身边;而那时的程志兰确实也没什么心机,加上这七爷也九爷的交情,两家更是多有走动;因此,七爷不止一次的听到程志兰谈起关于渝闲的一些事儿;而正是从这些事儿当中,七爷猜出程志兰与渝闲的感情很深;
后来,这程志兰跟着九爷身边,也学会了怎么隐藏自己,变得很有心机;特别是在九爷去世之后,这程志兰的表现完全是可以胜任一方镇爷的;
可这冯氏四老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联系这些镇爷,虽然那时候说得并不是很清楚,但也算是表明了与家族决裂的意图;而正是在那个时候,七爷便开始特别的留意程志兰的举动;
当然,这程志兰表现得很正常,完全符合她九爷的身份;但这程志兰表现得越是正常,在七爷的眼中就越是不正常;
同样是在园子里长大的,特别七爷他们这一辈,经历过太多,也对这园子里一起成长的感情看得很重;因此,这七爷知道程志兰与渝闲的感情很深,可这冯氏四老的意图是与家族决裂;而这以七爷看来,程志兰是很难割舍的;
偏这程志兰又表现得很正常,就如同她九爷的身份,对冯氏四老的说法,从没有明确的表示赞同,同时也没有表示拒绝;
而这样的表现,对那时候所有的镇爷来说,大都是这样的表现;毕竟这家族的积威对他们来说,太深;一时做不了决断,也是很正常的;
但七爷却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程志兰这些年以来虽然已经褪去了青涩,但是那份对园子里兄弟的感情,这绝对不会褪去;至少在程志兰的这个年纪还不会退去,因为经历得还不够多,也没经历过兄弟的背叛,对兄弟感情还算保持着相对纯净的想法;
随着冯氏四老的招集,当然这时候这十二镇爷已经表明了是要站在冯氏四老一线的,连同七爷与程志兰也一样表明了立场;
可这冯氏四老下招集令的时候,七爷算是确定了程志兰不会是站在冯氏四老一线的,甚至还会有其他的动作;
七爷这样的猜测也是有理由的;
虽然这冯氏四老下了招集令,这十二镇爷也知道是要与家族决裂而战;可这毕竟是一方镇爷,多少都会有些私心;因此,在招集人手的时候,其他的镇爷都留守了一些;当然,除开各个的私心之外,这一方的生意也得有人照看;
但是,程志兰却没有留,将所有的人都集中了起来,甚至连一些最底层的江湖人都在进行了选择之后,一起带到了南公馆;甚至可以说,现在程志兰的地盘之上,只要谁要有个什么动作,这程志兰的地盘,很轻易的就会异主;
其他的镇爷都留有私心,包括七爷也一样,唯独这程志兰倾力而出;对此,七爷并不认为程志兰是真的要与家族决裂,而不顾一切的给冯氏四老打干帮;
而随着十二镇爷聚集于南公馆之后,对于渝闲的算计,这程志兰总是有意无意的给搅和一下,虽然这些搅和有些并不是程志兰挑的头;这也正是程志兰的聪明之处,如果什么都挑头搅和,那只要不是瞎子,那就都能瞧出有些不对劲;
但是,这七爷却从这些搅和之中,确实了程志兰不是与冯氏四老一线的,而是站在渝闲那边;当然,这七爷虽然有心底是确实了程志兰会有异动,却也猜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同时,七爷也有想关于这站队的问题;
以七爷的个人感情来说,他是倾向于程志兰的;毕竟程志兰的父亲与七爷的交情远胜于其他的镇爷;而且这些以来,这些镇爷之间,也多少有些矛盾;
虽然曾经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而且感情一直很好;可当这人一旦拥有了权势,这人心就很难捉摸了;特别是他们这一辈经历过太多,到这把年纪本就有些对感情的淡漠了;
因此,这七爷是倾向于程志兰的;可这程志兰一点口风也不露,这七爷也不好有些表示,当然也有极其隐晦的提过,但程志兰却没有任何的异样,或者说什么表示;
而随着这无可避免的拼争开始,冯氏四老按排攻击位置的时候,将这程志兰放得极为靠前,这很明显的是程志兰做炮灰的,虽然说是有南公馆的嫡系顶在前边,可这七爷,或者说所有的镇爷都知道,这南公馆里边的人才是南公馆真正的力量;
但是,这程志兰却没有对此表示异议,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至此,七爷终算是抓到了些什么;
对于半山腰上的那之字形的险要,七爷是知道的;而且七爷也相信程志兰也知道;可这明是知道,还愿意去,这意图就很明显了;
当然,七爷不会对此说什么,甚至还接受了冯氏四老将他排在程志兰后边的安排;而此时的程志兰倒颇有意味的看了一眼七爷,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七爷还是发现了;
当这都到达指定攻击地点之后,这七爷并没发现程志兰的异样,但也不着急;因为此时的七爷已经算定程志兰会做什么;同时,这七爷也打算给程志兰打个下手;
于是,当程志兰抓住渝闲猛攻而导致南公馆阵角混乱的时候,从背后捅了南公馆的刀子;而这时候的七爷,却利用他现在的位置优势,将后边的人给挡了下来;
当然,七爷也知道这肯定是瞒不了多久的,而后边的镇爷一旦发现异样,第一个遭到攻击的肯定是七爷;
因为这七爷看着程志兰给南公馆从背后捅刀子,还帮着程志兰隐瞒,这都不需要动脑就知道这七爷也程志兰是一条线上的;
而此时的七爷,自然是明白的;当然,七爷虽然明白自己的处境,却并没有下定决心与程志兰一起,站到家族的阵营去;
此时的七爷只是尽对老友的临终托付照顾晚辈的情谊,同时只盼着程志兰能够成功,那么这七爷也算是不负老友的托孤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