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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马武 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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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方奇异的看了李云一眼,他听得出来,好像李府不止两千多家丁啊,可就算家丁训练有素,和三倍的敌人交战,竟然不尽力应对,须知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是自信,还是自大?自己并没有发言的余地,还是静观其变吧,常方迟疑的想着。
邱雍佑、吴汉等人听到自家少爷拒绝调家丁过来支援,正想劝告,李云摊开地图,招手让他们过去,指着西阳轪县交界的古成聚,沉声道:

“你们看,对方聚集在这里,距离咱们只有五十里左右,现在想从钟武调人已经来不及了,马队倒是能赶到,可是一百余里需要奔行一夜,等他们到了还有多少力气作战?”

李云不是不想增兵,而是办不到,西阳在轪县的正南方,而钟武县位于其正西方,中间隔着鄳县,时间上来不及。对方既然敢在轪县集结,而不是在较远一些的西阳以逸待劳,显然主动寻战的可能xìng更大,那战事就会在轪县境内发生。

如果李云选择撤退等待支援的话,将会大挫家丁们得锐气,对己方极为不利,他此次平乱的主要目的就是一举震慑三县官府和豪强。

众人听完他的解释,都是明白确是如此,家丁们最快的行进速度一天也就是五六十里,马队速度较快,可马匹全力赶路后需要时间休息,恢复气力后才能作战。

“这一战咱们不光要胜,而且要胜的干净利落!”李云直起身,肃声道:“邱雍佑,领第一部第一曲!简平领第二曲!吴汉,领第二部第一曲!任俭领第二曲!我自领亲卫队,接战时听我号令。诸位,明rì当奋勇向前,将我李府的威风打出来!”

众人轰然应是,人人都是热血沸腾,战场永远都是展现男儿风采的最佳之地,虽百死而无悔。他们相信,在自家少爷的带领下,结果一定会如其所说的那样,胜的干净利落!

常方此时心中充满震惊,这哪里是家丁,有部有曲,完全是按照正规编制组建的士卒,他更加震惊于李云在这些人心中的地位,几句话就让他们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邱雍佑等人退出营帐后,李云对呆立当场的常方说道:“常兄,今rì就委屈一下,陪我秉烛夜谈,明rì随我一同前往平乱,可好?”

常方明白,这是不让自己离开,免得泄露消息,他也没想过离开,这样的队伍正是自己渴望加入的,连忙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相对于李云营地内的安静,五十里外流民队伍的驻扎之地就有些乱了,不过也乱的有限,在马武等人的约束下,流民饱餐一顿后进入梦乡。对于这些人来说,谁不让自己吃饱饭,谁就是敌人,尽管大多数人都是听说过李府少爷仁善好施的名声,可如今谁还理会这个,一个人最本能的东西是什么,就是活下去。再说那些大家族的家丁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也就是有兵器罢了,现在己方也有许多,六千人还打不过两千人吗?没人担心明天会失败。

深夜,靠近中间的帐篷内,马武和几名亲信贼匪坐在其中,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张地图,在仔细研看。这个时候的地图作为军事用途,全都存放在官府之中,普通人是接触不到的。

“大哥,听说那李云勇武异常,手下家丁也是悍勇,咱们有胜算吗?”

“屁话,就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和咱大哥比嘛!咱们不去动他,胆够肥的还敢来打咱们!这附近就数那李府势力最大,只要打散他们,弟兄们就可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啦,哈哈……”一个胡茬如钢针的汉子大笑道。

“主要还是依靠咱们的老家底,打散对方的两百骑马家丁,以弟兄们的身手,五百对两百,怕什么!至于剩下的家丁不足为虑,一冲即溃。”一位孔武有力的男子坐在上首,沉声道。这人就是流民首领马武,年纪不超过三十岁,拿着地图的手指粗大。

马武等人根本没想过防守,毕竟自己这边的民壮远远超过对方,又经过训练调教,在县内纵横往来,无人能挡,六千对两千,胜面应该很大。何况己方的骑马弟兄久经锻炼,称得上是强悍,只要打垮对方的两百骑马家丁,地面上的家丁就是肉靶子。

第二天一早,双方吃过饭后不约而同地朝对方靠去,三县从上到下,都是知道马上就有一场大战,豪强和还能吃饱饭的百姓都是紧张的等待着消息,而县衙内的所有官吏这个时候都是“病”了,紧闭城门装起鸵鸟,对外边的形势只当是没看见,也没人敢出城查看。

李云手下的斥候全部撒出去,在队伍十里内侦察,苏萧萧所属的探子不断的送来最新消息,申时刚过,李云命令队伍停下,原地休整,吃些干粮并给马匹饮水喂草料。

半个时辰后,严松快马过来通报,十里外看到对方的大队人马朝这里靠过来,李云沉默的点点头,示意再探。他曾想过利用己方消息灵通,来个半路伏击,可是轪县的地形都是丘陵,而且出动的人数太多,难免会有声音发出,伏击太容易暴露,只能选择正面迎战。

既然对方没有停下,那自己就原地等待,可以从容布阵,备战命令下达,四曲两千家丁排成整齐的四个长方形方阵,近百亲卫处于正中,马队和收缩回来的斥候队合并,居于左翼。每个方阵家丁之间距离一步,前方两列为一队弓箭手,其身后的家丁端着长枪,腰跨环首刀。如果家丁们穿上甲胄,前排带上重盾,阵型就是中规中矩,远程shè手在前,重步卒居中,轻步卒最后,骑兵两翼佯动。

李云作为一方豪强,就算再势大,有兵器装备两千多人已经很夸张了,如果连甲盾强弩都齐备,传出去绝没有好处,这和他开始只带两千左右的家丁是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这个时候,整顿过后的家丁们都是知道战事马上就要爆发了,队伍里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本来就很安静的场面此时更加寂静。

李云将“黑炭”交给常方牵到后面,自己则站在亲卫队的前方,除了弓箭手外,他的位置是最靠前的,家丁们都认得插在前面的那把长枪,没有比这更能鼓舞士气的了,众人看到自家少爷都站在最前方,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奋勇杀敌就是。

就在他们严阵以待的时候,前方烟尘滚滚,人喊马嘶声越来越近。人数一上百,行进时就有好大的规模,何况几千人,更是显得浩浩荡荡,李云远远望去,真是有千军万马的感觉,声势极为浩大,这是家丁们第一次面对如此多的兵马,声势浩大这个词形容眼下的景象最合适不过了。

半刻钟之后,几千流民出现在前方三里左右,李云能清楚的看到,这些人有一大半拿着大刀长矛,还有一些拿着木棒,或许是近来能吃饱饭,除了衣服稍微破烂了些,并没有他想象中那种饥民的摸样。

对面虽然有些闹哄哄的,行进时仍然能看出队列的影子,并不混乱,能在短时间内将这些流民训练成眼下这个样子,那马武确实很有本事,李云心中赞叹。

只听前方一阵喝喊,队伍稍微sāo动一下就停在那里,灰尘扬起老高,停在那里队形逐渐拉开,整个正面足有一里多,给人以极大的震撼和压迫。片刻过后,从右侧出来一队骑马盗匪,说是贼匪,因为李云看到这些人的气质不同,各个都很彪悍。人数大概有五百,和情报中一样,他们驱马从右到左奔行,轰隆隆的马蹄声响彻这片丘陵。随着这些人驱马奔跑,几千流民高声呼叫,声势震天。

李云看着前面示威的贼匪,心中虽然是感觉到震撼,可却冷静异常,其余的家丁有不少人脸sè苍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不过没有人敢乱动。在cāo练中,命令站立不动时,就是身上发痒,都不能去挠,否则鞭子就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出现sāo动的只有左翼的马队,马匹被对面的响声惊动,家丁则是在尽力约束。

骑马贼匪终于是停住了队伍,一名骑士骑马跑了过来,在一里外停下,扯着嗓子喊道:“李少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何必来为难我们这些难民,两方和和气气地各自退回如何?我们保证不去贵县sāo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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