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相残(3)
辜无悠看他不对劲忙拉了无惜往淳郡王府走去:“走了走了六哥别看了他们爱撒钱就让他们撒去你不是说府里的一位庶妃也快生了吗等生了之后你要喜欢也来这里撒钱我做兄弟的一定鼎力支持哪怕是拿个几千两给你也没问题。”
辜无惜原先郁结的心情被他这话说的好了些许深吸几口气道:“我没事八弟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现在该把心思放在什么地方。”话音落下之时他的脸上已经挂上了惯有的淡笑是的那是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只要他能带好这张面具就不会轻易落败。
淳郡王府里已经收到了无惜回京的消息府中各院的主子皆翘以盼毕竟无惜还是头一次离府这么久而阮梅心更要忙碌许多赶着无惜回来之前将王府上下都打扫修饰了一遍。
风华阁内阿妩挺着七月的身子不太安稳地坐在屋内不时朝外张望待看到空荡荡的院门流露出几分难掩的失落。
阮敬昭跟在阿妩身边已有数月早已摸清了这位主子的脾xìng与心思当下笑慰道:“主子不用心急有消息传来说殿下已经到京郊了想必很快会回府里而主子又是殿下心中最为挂念的人想必一回来就会奔主子这里来。HTtp:”
因着今rì较平rì里热些阿妩又怀着身子特别容易热流意便执了一把绘有水墨画的团扇在阿妩后面徐徐地扇着不时吹起几缕丝与流苏。任由它们乘风飞荡舞出最曼妙的姿态。
流意闻得阮敬昭地话顺势道:“可不是吗?就像敬昭说的殿下到了府里保准过来所以主子您就别急了。”
阿妩抿着时令花茶不语。其实他们说的她心里都清楚即使不是第一时过来也只在朝夕之间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眼睛往院门张望一别数月未见情思已经绕满了身无惜在地方上的情况她虽不清楚但也略听到一二。知其催缴赋税的事进行地并不顺利特别是那些地方官员东推西挡更加棘手。
在这样的祈盼中她终于看到了无惜明澈温暖的眼睛还有唇边那抹儒雅的笑长身如玉阳光照在他的身后晃如神。
思念早已泛滥但真见着时。却又恍惚着以为那是幻象只怔怔地站着不敢近前直到无惜缓缓来到她身边。HTtp:扶了她的肩似笑非笑地道:“怎么数月不见便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以及透过衣衫渗进来的温度终于让阿妩确认站在眼前地是无惜不是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幻觉那一瞬间。眼泪扑漱而下如chūnrì里的细雨千言万语只化做一句:“殿下您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定璇。”说罢他又心疼地拭去阿妩颊边的泪珠:“好端端的哭什么。没来由得叫我心疼。”
“妾身……妾身是高兴的哭!”阿妩忙止了泣意。将还在眼眶中的泪逼了回去直到此刻。她才能好好的打量无惜比出京时瘦了也黑了想必受了不少苦幸喜的是jīng神还好眉宇间的坚毅更胜以往还有那明澈地目光不论在任何时候总能奇迹般的让阿妩安下心来。
“呵瞧六哥和曲妃恩爱的样倒真羡煞我了什么时候我也能讨一位像曲妃这样温柔贤慧的妃子来。”这位煞风景地人不用问自然是八皇子了适才阿妩尽顾着无惜倒还真没瞧见辜无悠也在忙退开几步向辜无悠欠身一礼:“见过八皇子!”
“曲妃不必多礼我虽未见过你却也有所耳闻听闻连父皇对你都很是赞赏喜爱。十六k文学网”辜无悠和颜说着。
略谦了几句后无惜又问了阿妩腹中胎儿的情形待得知一切皆好后方安心不已因要备着应付明rì朝上的事所以无惜嘱了阿妩几句后便与辜无悠一并出去了。
虽是短聚即离但好歹是让阿妩安了心送无惜兄弟离去后阿妩噙着一缕浅笑站在庭院处看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总觉得那些花比昨rì里开得更好更艳。
“在这府里殿下最记在心上的果然是娘娘您!”说这话的是阮敬昭不知缘何他的眼中有一丝怜意但也只是一瞬间地功夫罢了。
画儿一早收拾完庭中的花草跟在了阿妩身边闻言接话道:“可不是吗等以后娘娘生了小世子或小郡主殿下怕更要把娘娘疼到心里去了!”
阿妩被她说的脸颊微微一红点着画儿的额头啐道:“看你这张猴儿嘴一点规矩都没有就知道乱说看我以后怎么罚你。”
画儿揉着被点的地方咧嘴轻笑她知道自己主子是个慈心人并不会真的责罚自己否则自己也不敢如此不拘地说话。
翌rì上朝建德帝并未多加苛责只是不轻不重地申斥几句便作罢倒令朝上一些等着看无惜兄弟出丑的官员们好一阵失望。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无惜离京之前地形势他依然无足轻重似乎是这样……
只是数rì后开始的科举却是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皇帝竟然让辜无止与辜无惜二人一并主持辜无止也就罢了前番虽因言不甚遭来禁足之祸但到底是实际上的皇长子在建德帝心中的位置自远较一般人来得重让人费解的是辜无惜他刚刚才从地方办差回来这差事办得并不妥帖至少外人看来是如此难办也好好办也罢别人看的总是表面与结果。
自四十六年开始建德帝对辜无惜这位曾经遗忘的六子似乎越来越重视渐有历练之意这一点不论是太子还是皇二子或皇四子但凡有意于皇位者皆看在眼里忌在心中!
皇帝亲命的试题只有在科举当rì才能由主考亲自拆封辜无惜二人则站在旁边辜无止压根儿瞧不起无惜要不是碍着圣喻在上他早把这个所谓的六弟撵边儿去了。
无惜非是不知道二哥的心思只是地方上一遭走回来他已经不若以往那般生嫩他人的态度再难影响到自身淡而从容的笑始终挂在嘴角然在看到主考抽出的三道试题时无惜的笑还是忍不住为之一僵难以置信地盯着辜无止。
试题竟与他那rì在酒楼上买到的一模一样半分不差而当rì冷夜跟踪算命先生也确实说了算命先生曾与一生人接触莫非是二哥的人他竟然如此大胆这念头刚一起忽又被无惜否决了倒不是他认为辜无止没这个胆子而是辜无止不太可能接触到这试题要说所有兄弟中有人可以接触到科举试题的话那便只有太子一人莫非是他?
且不论泄露试题的是不是太子一旦将此事捅出来二哥都脱不了关系无惜迟疑许久终是没将此事说出去只默默由着主考将试题下去。
一念之间他心中已经做好了决定礼尚往来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以往二哥待他的种种也差不多是时候还了。
如此想着唇边的笑更盛几分只是那目光却是凉得很便如他逐渐在这朝堂上磨练出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