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狂徒
“火”无论在东方神话还西方神话中都是光明和希望的象征,它给人们带来温暖和幸福。这世界上任何一样事物都有两面xìng,火有时又与魔鬼无异,只要人们稍不留神,它就会像一个恶魔突然降临在人们身边,疯狂咆哮,吞噬一切靠近它的东西。
赶到石家庄路的时候街上到处是观望的人群,老远就能看到十多米高的中华楼火光冲天,映红了灰蒙蒙的天空。浓烟卷着熊熊烈火不断从窗口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焦味。楼下街面上的人纷纷往远处跑,深怕遇上不测。而原本散落在各处的越南人则全都聚集到了中华楼的附近,想救火却又不敢靠近,急得捶胸顿足。
“砰……喀嚓!”中华楼上面横伸出来的巨大霓虹灯招牌耐不住高温,一阵狂闪的电火花后轰然砸了下来。在街面上摔地支离破碎,引得路人一阵尖叫。
颜斩和黄鹏加入到观望的人群中。后者看着数百米外在被大火吞噬的中华楼咽着口水,不无遗憾地说道:“妈的,这火如果是咱们放的就爽了,不知道烧死多少越南人。”
此时街上的越南人根本没有心思观察路人,颜斩找了个稍微僻静点的地方掏出手机,上面闪动的号码是邱奇的。颜斩暗道来的正好,他正疑惑这大火是谁放的呢,没想到邱奇在第一时间就打过来了,或许是对方感觉他临走时的话太过张狂,所以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而突袭了中华楼。可惜邱奇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否定了他的猜测。“颜斩兄弟,好大的手笔啊,这下越南帮丢脸丢到家了,呵呵,你赶紧回来吧,这火老远就能看到,美国人很快会赶过去救火的。”
颜斩眉头轻皱,问道:“难道这火不是你们放的吗?”
“嗯?”邱奇闻言一愣,连忙问道:“怎么,难道不是你放的火?”
“当然不是,我现在不在中华楼,才刚把黎耀生干掉,还没喘两口气中华楼就着火了。”颜斩更加疑惑不解了,大火不是自己放的,也不是龙兴社放的,那会是谁?难道真是那个柔弱的女服务员?除非中华楼里空无一人,否则也不可能啊。
“不管了,反正这对我们有好处,你赶紧回来,一旦美国人介入就不好办了,我们在清水巷这边等你。”邱奇虽然也满脑子问号,但现在不是考虑起火原因的时候。颜斩虽然冷傲,众兄弟们都看不惯他,但不管怎么说颜斩的实力在那摆着呢,邱奇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
看了看街上混乱的局势,此时这个街区的所有人几乎都集中到了街上,人数众多,正是对越南人的场子下手的好时候。颜斩赶紧对电话那头道:“不急,现在石家庄路很乱,我再给他们来个火上浇油,你们在那边小心点,最好藏在暗处,省得闹出麻烦来。”
“哎呀,对付越南人也不急在一时,今天他们够惨的了,你赶紧回来,我请你喝酒。”
“你放心,等着好消息吧!”颜斩才不稀罕喝酒呢,他不愿意再废话,既然打算趁火打劫,动作就必须快,得赶在美国人来之前把事情料理掉。他直接挂了电话,拽着还在朝火灾现场发愣的黄鹏就朝路边走。先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正sè道:“这段路上共有六家个场子,左边三家,右边三家,现在里面的人应该都已经出来了,咱们分头行动,你负责右边的三家,靠中华楼这边交给我,咱们动作要快,扔完炸弹就走,尽量不要跟越南人纠缠,你不是在rì本呆过吗,如果被人注意到了就用rì语骂他们,等任务完成后咱们在清水巷集合。记住,别让人跟踪,必须把尾巴甩掉。”
“放心好了,老子虽然算不上什么神枪手,但是对付几个跟屁虫还是没问题的,哈哈,咱们赶不上赤壁,那就给他们来个火烧连营。”黄鹏想到一会那热闹的场面便嘿嘿傻乐,脸上的贼笑跟他高大威猛的体型完全不相配。背转身之后,他用自己巨大的背影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大手伸进包里,一下子就抓出三个手雷塞给颜斩。
“分赃”结束之后两人互道一声小心,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颜斩首先到达的是一家赌坊,大门敞开在那里,冷气从门里冒出来。他左右看了看,里面亮堂堂的,空无一人,所有人现在都街上对着中华楼感慨,根本没人朝大门这边看。他很利索的将两个手雷夹在左手腋下,“咔嗒”一声把手雷的拉环全部拽掉,右手飞快的将那两个黑不溜秋的要命玩意朝赌坊的深处一抛,然后借着数秒的延时朝人群里一钻,往另一处目标快速走去。
“轰轰……”才走出十来米远,身后响起了剧烈的爆炸声,红光迸shè的同时,气浪带着爆炸导致的碎木头、玻璃碎片等等物件在一瞬间狂涌而出,打得人群哭爹喊娘。不少运气差的人被当场击倒,瘫在了硬邦邦的水泥路面上。
“啊……”
“哦上帝……”
突如其来的爆炸惊动了街上所有人,远处的人朝这边张望,而近处的人群则仓惶的朝四周疯跑。颜斩不动声sè的混在人群里,下一个目标就在不远处。
“轰轰轰!”颜斩左右穿梭,正好奇为什么黄鹏那里还没动静的时候,身后猛的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这声势比他刚开可大多了。没办法,人家黄鹏的手掌跟簸箕似的,一下能抓住三四个手雷,并且他那的存货本来就多,动静能不大吗!
一次爆炸或许可以说是意外,连续两次爆炸就是傻子也知道这里不太平了,当黄鹏那边的动静响起之后整条街就乱了。所有人都跟发了疯似的尖叫起来,一边叫唤一边往自己感觉安全的地方跑。人挤人,人踩人,惊恐的人群给这本就沉闷的天气更添一份压抑,石家庄路顿时成了灾难现场,混乱程度可以跟当年的911相比。
越南人也看出了端倪,先是有人报告说老大被干掉了,接着中华楼突然发生火灾,再下来就是两次爆炸,这不是人为捣乱还能是什么呢?可惜现在群龙无首,明知道有人偷袭也没用,街上到处是乱窜的人,除非拿枪乱扫一通,否则别说盘查了,就连让这失控的人群停下脚步都难。而且,虽然他们恼羞成怒,但实际上自己心里也害怕,对方来的突然,而且神出鬼没的就把这么多事给做了,谁知道再这么下去敌人会不会对他们这些站在街上的越南人加以袭击呢。
颜斩的个子比黄鹏要小很多,但是速度却比后者快了不少,在人cháo的掩护下,他很快将第二个场子解决了。菲舍酒吧是他袭击的最后一个目标,上次的火灾没能给这里造成多大的破坏,这次他做的可就彻底多了,反正酒吧里没人,他直接钻了进去,用砍刀把酒架和吧台下面的酒全部推倒在地,然后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放下手雷就跑。爆炸声才刚过里头就着起了大火,而且蔓延的非常快,几秒的功夫大火就覆盖了几十平方米的面积,火势一点不比中华楼差,菲舍酒吧注定逃不过付之一炬的命运了。
“nǎinǎi的,给你们来个响的。”黄鹏猫着腰躲在人群里,当他来到最后一个场子门外时停下脚步,手伸进包里,将手枪和弹匣拿出来后直接扯掉剩下三个手雷的拉环,然后抡圆了胳膊,直接把黑包从二楼的窗户扔了进去。然后飞快的转身,朝着清水巷的方向跑。
“轰轰轰……”大地似乎都在颤抖,近处所有的玻璃在爆炸的刹那全部粉碎,稀里哗啦往下掉,砸得街上的人鬼哭狼嚎。黄鹏心里那个美啊,迈着大步朝集结点奔去。
一切都很顺利,等颜斩和黄鹏在约定地点回合的时候根本没有被人盯上。胆大些的越南人此时已经开始对着火的场子进行灭火,忙得焦头烂额。而胆小的可能已经缩到某个角落里去了,这也算是各司其职,完全没人对进去清水巷的两个罪魁祸首多瞄上一眼。
“哈哈,爽,真他妈的爽,这比在银座的时候砸rì本人的场子痛快多了。”现在的清水巷并不是完全黑暗的,远处中华楼的火光把这里的路面铺上了一层昏暗撩动的光,能见度还算不错。
“这不算什么,今天是石家庄路,下回咱们去别的路,反正不让他们好过就是了。”颜斩的双手插在口袋里,嘴角挂着微笑,暗想今晚可谓战绩辉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中华楼的大火,如果那火也是他们放的那才叫完美。
诺布山,别墅三楼的平台上,洪森正用望远镜观察着石家庄路上的几处大火。丁静超站在他身旁,挂掉电话之后说道:“洪爷,中华楼的火不是颜斩放的。”
洪森双手负后,眯缝着眼睛,沉默了许久才道:“明天把他找来吧,我要见识见识这位地下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