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合作
“蓬!”
体内传出血管爆裂的闷响,乱舞的身形嘎然而止,沈冲那对血淋淋的眼睛突然激出两道黑气。
沈冲本来以为自己爆体而亡了,耳中却传来尖锐的呼啸声,眼中shè出的两道黑气并未消散,反而悬浮眼前不断飞速旋转,逐渐凝聚成两道尺许长、筷子粗细的黑sè锥刺,整个锥刺表面黑sè光华浮动,似有液体向尖端流淌,给人一种不断前伸的感觉,刺尖端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一丝诡异森冷的黑芒。
黑sè锥刺成型后,锥心刺骨的剧痛骤然缓解,沈冲满身大汗喘着粗气,一眨不眨地盯着悬浮于眼前的锥刺。
他咽了口吐沫,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刺尖儿,立即传来针扎似的麻痛,一大颗血珠从指尖冒了出来,尚未等他缩回手指,那颗血珠倏地缩减一圈,褪去红sè变成一滴蛋清状半透明粘液,紧接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热流在脑海划过,来不急捕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幅记忆画面突然显现:黑衣人王锋被两道黑光穿透头部,脑浆激shè飞溅……
陡然恢复的记忆片段吓了沈冲一跳,全身肌肉受刺激猛然收缩,就在双眼的一瞪间,两道锥刺无息地钻进了地面。
沈冲连忙弯腰撅腚趴地寻找,结果除了两个细细的孔洞外什么都没有,他跑回屋子找到一根十几米长的细电线,不断用手捋直,伸进其中一个孔洞,想不到十几米长的细电线全部进入孔洞里仍然没碰到底。
就在他盯着地面上的两个细孔怔怔发呆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用钥匙锁具转动的声音,低头一看自己混身是血的模样,沈冲怪叫一身跑进卫生间。
老沈夫妇突见院内一片狼籍顿时慌了神儿,大声呼喊儿子,此时沈冲火速脱去衣裤塞进塑料袋,一边应声一边打开水龙头先把脸上血水划拉干净,再用凉水淋遍全身,最后浑身湿漉漉的跳出卫生间,老妈看见儿子模样慌忙扔掉手中塑料袋儿一把搂住儿子,而老沈却大怒道:“小兔崽子,我让你看家,你咋把院子给拆了?”
沈冲龇牙一乐:“我刚才闲着无聊,在院子里折腾了一会,反正下个星期就拆迁了,破坏一下过过瘾。”
“败家孩子,你有劲儿没地方使啊?还以为进了小偷,吓了我一跳,换套干净衣服,千万别着凉啊!”老妈心疼道。
沈冲松了口气,幸亏父母没看到刚才的诡异一幕,否则不得吓坏了啊?
等紧张的情绪一过,沈冲感觉浑身酸软脚底下发飘,但总体感觉良好,好象打破了某种限制似的,当他擦干身体回到卧室的时候,原来摆放黑sè正方体的地方竟多出一枚惨白sè环状物体。
这是一枚宽宽扁扁的石环,其内径较大只能套进拇指,捏在手心有一种微凉的舒服感觉,拿到眼前仔细观察,石环表面微雕有一趟形态规则流畅的细小花纹,花纹造型古朴优美,充满极其独特的力感,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一十八枚花纹。
哎呀,一个大胆的念头油然而生: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储物戒指吧?
迅速咬破手指挤出一小滴血液沾在石环边缘,沈冲无限期待石环认主。
良久……
良久……
石环没有任何反应。
沈冲又将石环按于眉心闭目凝神,思维反复在召唤、跪求、威胁之间转换,妄图与之产生传说中的神秘联系,可惜石环只是释放出一股凉意,沈冲自嘲地笑笑作罢。
储物戒指这种东西吧,有人将它定义为玄幻物品,更有人将它定义为高科技产品,但从小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沈冲坚决认为,储物戒指纯粹是荒诞思维的产物!
不管怎么说,正方体内封印的石环必然不是普通之物,好东西当然要带在身上,可这石环是不能往手上戴地,一是太丑太容易丢,二是自己还是个快乐的年轻的单身汉,戴上戒指有点不伦不类,三是不允许jǐng察在手指上佩带任何饰品,最后沈冲只好用细红绳把石环挂在了脖子上。
拽了下衣襟儿,石环落入胸膛紧贴皮肤,一股微凉的气息立即从接触点扩散开来,全身就象吃了薄荷那般爽快,从前忘却的记忆如流水般淌入,并深刻的印于脑海之中,很快,石环归于寂静,冰凉气息消失无踪。
当晚,他坐在房顶吸收月光,发觉身体失去了以往的溢满感,又开始不断的攫取、存储月光能量,而且吸收速度快了很多,想来身体被那股黑雾化成的气团扩充造成的,现在看虽然遭了不少罪,但还是非常值得的。
缕缕温凉能量入体,代表着光刃维持的时间将会更长,沈冲心中突然涌起强大的自信,当初感觉很是强大的铁男早已不在话下。
沈冲心情激荡,对着月亮大声嚎叫,老沈从房间飞跑出来,手握遥控器站在院子里大骂道:“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下来!”
一个飞纵直接从房顶跳下来,老沈心疼地骂道:“小兔崽子,摔死你!”
沈冲嘿嘿一乐,搂着老爸的腰进屋了。
沈冲躺在床上,反复回忆那两道黑sè的锥刺,不断旋转的特xìng让它们具备了强大的突破能力,十多米长的电线还没有探到底,究竟会钻进地面多深呢?
锥刺尖端的黑芒可真锋利啊,手指好象还没碰到就被刺破了,但是那滴鲜血怎么会突然缩小变成了血清般颜sè呢?真是奇怪,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那只古怪正方体造成的。
正方体遇血而消融,转化为黑sè烟雾被身体吸收,最终打破了以往的身体平衡,但沈冲最好奇的是,小鱼的嫁妆怎么会与地下埋藏的正方体一样?是巧合还是之间有什么神秘的联系?
沈冲使劲晃了晃脑袋,想不通的东西就先放放吧,今天在月光下吸收的月光已经远远超出了往rì的最大限度,他忽然心痒得紧,悄悄锁紧上房门转身举起双手,集中jīng神将力量运行至双手,左右手光刃同时出现,刃身白亮中蕴涵黑sè的厚重,刃尖端两寸长白芒森森吞吐闪现,不用说光看形态就比以前厉害多了,于是沈冲反复的运起、收回光刃,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折腾了大约四、五分钟,沈冲脚下一晃,眼前一阵发黑,在强烈的眩晕呕吐感中,光刃唰地自动消失。
平时单光刃能支持大约十分钟,看来双光刃能量损耗实在太大。
沈冲摇摇晃晃挪到窗台处,对着月光站了许久,待身体恢复正常,一看表都半夜三点了,他赶紧钻进了被窝。
次rì,安全局科长办公室里,沈冲惬意的喝着从老爸手里抢来的“极品铁观音”,同事打电话来叫他马上到五楼会议室开会。
当他推门进入会议室时心里咯噔了一下,倒霉!居然又看到了安全部特殊部门的“Y”和那个超级讨厌的小崽子铁男,两人在会议室前排正中位置安座,这对儿yīn魂简直是死了都不散啊!
李局长坐在旁边陪着笑,最让沈冲郁闷的是,那个嚣张的铁男斜着眼睛瞅自己,桌面上放着老大一罐“极品铁观音。”
沈冲心中怒骂:缺德带帽烟的小兔崽子,喝水烫死你。
点上一根烟叼在嘴里,沈冲找了一个靠边的座儿,等其他科室的同时们陆续进来,李局长手举迈试了试声音,轻咳了一声开始了简单的发言:“欢迎安全部的领导来我局指导工作!”热烈的掌声响起,沈冲一支手夹着烟,另一支手拍着大腿附和掌声,突然感觉到有人盯自己,抬头见铁男正愤怒的看他拍大腿。
沈冲龇牙一笑心中大爽,但他也不敢太过放肆,将烟塞进嘴里双手鼓掌,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真派自己去修鞋捡破烂儿收集情报,到时候连哭都哭不上溜儿了。
“Y”的口才非常好,不重样儿的叨咕大约二十多分钟才结束,下面响起了更加热烈的掌声,让沈冲高兴的是铁男并没有讲话,只是跟着“Y”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后,沈冲在办公室里看着自己可怜巴巴的小袋儿装“极品铁观音”生气,李局长又打电话来叫他去办公室。
他心中一动暗道:不会被那俩败家玩意盯上了吧?
果然,“Y”和铁男跟猫头鹰似的坐在局长办公室里,沈冲心中咒骂不停,进屋没吭声站在一角,等他们说话。
“呵呵,小沈啊,两位领导比较看好你,现在有个案子需要你配合!”李局长看到沈冲憋屈的样子乐了一下道。
“啥案子啊?”沈冲随口一问,可他话音才落,李局长二话没说转身就往门外走,沈冲连忙尴尬地追过去:“李局,我就是随口问的,没别的意思。”
“没事,没事,小沈,公事要紧,公事要紧,我正要出去溜达溜达呢。”李局长的声音已从门外走廊里传来。
办公室里一阵沉没,“Y”可有可无地问:“你最近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谢谢领导关心,稍微胖了几斤!”沈冲不咸不淡地回答。
话说到这掉在地上,再没人搭茬。
“Y”轻咳一声:“自从我们接手这件案子后,案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沈冲非常想问,到底是哪件案子啊?
“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我们只能在本市安全部门临时抽调配合人员,沈冲,我知道你身体素质很好,综合能力较强,以前咱们还打过交道,所以就选你了。”
“没问题,领导,你就告诉我怎么做就行,保证不会拖你们后腿!”沈冲感觉很光荣,立刻表决心。
“哼!就你这种低微的废物水平还想不拉我们后腿?”讨厌的铁男鄙视道。
“你当我乐意跟你配合呐?小鬼!”沈冲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Y”没憋住笑发出“扑哧”的一声,大有兴趣地看着沈冲两人。
铁男听到“小鬼”二字几乎蹦了起来,愤怒地喊道:“你说谁小鬼呢?”
“就说你呢,小兔崽子,你知道吗?我忍你好久了,你要不是安全部来的我现在就踢死你!”沈冲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加之昨天能量大增还怕得谁来,索xìng跟“铁男”叫板儿对喊。
门外路过的同事面面相觑,搞不明白局长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安全局就是安全局,里面吵闹的震天硬是没人进来观看。
“Y”见两人越吵越激动,马上就要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在局长办公室动手了,连忙喝止:“都给我闭嘴,什么素质?从今天开始,你俩就是搭档了!”
“啥?”
“什么?”
两人同声惊叫。
“我说你俩现在就是搭档,要认真合作搞案子,这是资料,在原地观看,记得严格保守密,如有泄露以叛国罪论处!”Y递来一个大牛皮纸信封,信封上面印着两个红sè大字——机密。
沈冲吐了吐舌头,对待国家机密可不敢掉以轻心,他接过牛皮纸信封,很紧张地拿出材料仔细的看完,禁不住心中狂骂:妈lgbd!这也叫机密?只见文件上白纸黑字打印着:有一名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通缉犯,从首都逃至沈冲所在的省、市,有极大的可能借道去边境,要求本地安全部门人员务必全力配合,一经发现当场击毙。
沈冲鼓起了腮帮子,其实他心里特想接触一些国家机密,因为那会使自己变得非常有身份,年轻人产生这种虚荣的想法很正常,本以为这次可下有机会和什么什么特殊部门联手了,寻思一定能看到少量内部机密,以后跟父母、朋友、后代也好有个吹嘘的本钱,就是万万没想到,原来传说中的机密竟如此玄幻!而且玄幻得跟没说一样!
“Y”随手将资料当场烧毁,看他麻利的动作,沈冲忽然想到一句经典台词:不烧掉不够专业!
“沈冲你跟铁男一起行动,临时指挥部设在安全局五楼,由我负责接收、发出指令。”Y下令。
“是!”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然后双方眼神一触碰,同时“哼”的一声朝相反的方向转过头去,并肩走出安全局大楼。
“喂,你,往哪看呢?说你呢,开车,听我指挥!”铁男意气风发比比划划地指挥。
“哼!本人不会开车!”既然撕破了脸皮,沈冲怎会给他好脸子,已决定反抗到底。
铁男脸sè铁青:“你成天开车上下班,当我不知道啊?”
“我那是自动档的蹦蹦车,挂档的车老夫不会开!”看面相铁男岁数最多二十岁,沈冲故意装老逗他。
铁男捏了捏拳头,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幅大墨镜,戴上摆了个造型,打开车门就坐到了驾驶位置上,沈冲脸上挂着胜利的微笑,从车头绕到副驾驶位置,手刚一碰车门把儿,汽车“嗷”地一声,呼啸着飞了出去。
沈冲对着车尾跳脚大骂,但他骂了一会觉得犯不上跟这头小鬼生气,转身便往局大楼里走,心中暗道:这可是你自己跑的啊,老子有这工夫回屋里喝极品铁观音去,反正什么情况都不告诉本局长,跟你去也是没意思。
刚悠闲地迈上几级楼梯,铁男以刚开出去的速度把车倒飞回来,沈冲嘿嘿一笑,转身下了台阶,打开车门麻利地钻进去,汽车再次风驰电掣地起飞。
沈冲很少有机会坐这么快的车,虽然心里很害怕,但一想到自己远比常人强壮的身体就释然了,你不怕我怕个鸟儿啊!
偏头看了看铁男那副超酷大墨镜,沈冲哈哈笑道:“哎呀妈呀,现在连盲人都能开汽车了!”
铁男没吱声,使劲踩油门,汽车咆哮了一下速度更快了。
“遇红灯你要是停了,你就不是人!”沈冲扔下一句气话,系上安全带闭目哼起心爱的小曲,开始了任务之旅。
之后两人频繁地出入在客运站、高速公路口等交通枢纽位置,每次都是铁男接到电话指令后才更换位置,沈冲对他手里那部接指令用的银白sè手机极是眼热,此手机不但机体jīng巧,而且还是十六和弦翻盖式的,绝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高级货!
上午的时候车开进桥洞里,沈冲本在通话中的手机突然失去了信号,正郁闷的时候,铁男左手扶方向盘,右手一抖,唰的把手机翻开,斜着眼睛看他一下,拨了个号码,电话接通后铁男晃着脑袋笑嬉嬉的说:“喂!小丽啊……”打完电话,铁男还特意叹了口气说:“唉!还是配发的装备信号强啊!”直气得沈冲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活活掐死。
这一整天就在互相的赌气中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沈冲在五楼临时指挥部找到了Y哥,他先递上一颗烟点燃,这才嬉皮笑脸的说:“领导啊,你看我们同属安全单位,我正在配合你们工作,看在党.国的份上,能不能给我发一部铁男那样的手机啊?到时咱也好联系方便啊。”
“Y”摇头:“这种专用手机是国家新研制出来的高端通讯工具,我们特别部门人手一部没有多余的,还要靠指纹开启,就算把我的给你你也使不了啊!”
郁闷地下楼,又开始了和昨天一样的工作,铁男告诉他,今天要坚持整夜,沈冲耸了下肩膀,做了个无所谓的姿势心道:开玩笑,老子当jǐng察的时候蹲坑守侯别说是一宿,就是五宿都有过,他立即往家打了个电话通知一声,继续系着安全带闭目养神。